而後迅速地合上了玻璃,語氣近乎嚴厲,“徐衍,開車,別讓我再看見那男人!”

徐衍哆哆嗦嗦,一句話也不敢說,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窗外那個氣的鼻子都歪在一邊得男人,隻好啟動了車子,接著向前開去。

林悅悅靠在了椅背上,胸口不住起伏著,這個臭男人,真是要把自己氣死了,氣的竟然都忘記冷了!

警局裏。

浪頭咬著嘴唇,目光清冷,緊緊地盯著門口的位置。

今夜月光清冷,寒氣生了起來,有點刺骨,像是冬天就要到了。

旁邊的一個男人把一杯熱水遞到了他麵前,低聲說道,“浪頭,你也不要著急,林小姐和清羽馬上就趕過來了。”

“清羽這小子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搞的,少將的電話都不能及時接了,如果少將出了什麽意外,我第一個饒不了他!”浪頭狠狠咬著嘴唇,一臉的陰沉。

旁邊的男子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隨即笑了笑,企圖緩和一下氣氛,“浪頭,都是兄弟,何必那麽較真,我覺得清羽肯定是因為有事耽誤了,他和你一樣是少將的左膀右臂,怎麽可能會忍心看著少將遭難。”

“你少向著那家夥說話。”浪頭不滿地瞟了一眼男子,氣氛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緊張了。“清羽那家夥就是個惹事精,之前一直麻煩少將,這會兒少將有難,他竟然恰好就沒有接到少將的最後一個電話,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這話說的很直白,卻是有些過分了,男子皺了皺眉頭,笑容也僵硬了,卻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都是對少將一片忠心,浪頭,清羽也是兄弟,你何必這樣針對他。”

話音剛落,浪頭卻已經跳了起來,目光如劍一般狠狠地盯著麵前的男子,眼底的陰霾有些嚇人,仿佛被冷凍了一樣。

“你說什麽?我針對他?如果他沒有做虧心事,我何必針對他?!你也是少將的手下,大家一樣的身份,你憑什麽這樣指責我?!”

“浪頭,你也說了,大家都是兄弟,我何必針對你,我隻是不想讓兄弟之間這麽多誤會,以後能夠更好地為少將做事。”男子臉都紅了,慌忙解釋。

浪頭卻有些不依不饒了,上前一步,更加的氣勢洶洶。

然而,一輛車子迅速地開進了警局大院,燈光閃過門口,照在了兩個人臉上,浪頭慌忙轉頭,皺著眉頭,一臉的厭惡。

“誰啊,誰這麽囂張啊,車燈往哪兒照呢?”

“是我,林悅悅,清羽呢?”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而後從車子後門中走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來人穿的單薄,臉色蒼白。

浪頭一聽到這聲音,頓時氣勢全無,慌忙迎了上來,甚至帶上了笑容,“原來是林小姐,快請進,林小姐,我一直在等您。”

“一帆哥哥還是沒有消息嗎?”林悅悅光著腳就進了大廳,順勢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拿起了桌邊的熱水,捧著喝了起來。

她這樣的神態,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穩重而且不驚。

浪頭於是多了一分尊重,“是的,我們一直沒有少將的消息,也沒有打通他的電話。”

“清羽呢?他去哪兒了?不是說好了一起在警局碰頭的嗎?”林悅悅這才抬起眼簾,掃了他一眼。

浪頭臉色微變,腮邊的肌肉抖了兩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麽,少將打給他的電話也沒有接到,整天隻顧著心疼他那個千金嬌小姐了,一點兒也不把少將的事情放在心上。”

林悅悅已經敏銳地嗅到了浪頭話裏麵濃濃的抱怨,心中一緊,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團結一心,沒想到他們兄弟之間竟然起了間隙。

她剛準備開口說話,隻見院子裏麵隨即拐進來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燈再次在眾人麵前劃過,而後平行地和林悅悅的車子放在一起。

林悅悅站了起來,心想這一定是清羽到了,便想快點迎上去,不料,一邊的徐衍早已衝了下去,一臉的恭敬。

這家夥怎麽回事,對清羽也這樣恭敬了?林悅悅心中吃驚,然而下一秒就立刻明白了過來,來人一襲黑色風衣,高高的衣領遮住了大半張臉,然而那份淩然的氣勢卻如此熟悉。

那個臭男人,他竟然跟過來了,難怪徐衍那樣的狗腿子。

她狠狠地轉過頭去,不打算和對方打招呼,一邊的浪頭卻也迎了上去,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蘇先生。”

蘇慕遠微微挑眉,略略點頭,卻把一件厚實的大衣刷的一聲摔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兒身上,抱著一張撲克臉,嚴肅的有些嚇人。

那大衣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林悅悅肩膀,一陣溫暖隨之襲來,林悅悅心中暖了一下,真的好想就這樣鑽在大衣裏麵享受溫暖,然而,倔強讓她恢複了理智。

“你這算什麽意思,跟蹤我?”她猛地扭過頭去,一點兒也不見客氣,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男人微微挑起眉梢,卻也不見笑容,隻是上前一步,把那大衣使勁裹了裹,林悅悅越發覺得溫暖,心中竟然有些感動。

“穿的這樣單薄,是想惹我心疼是吧?”他明明是想表達自己的關心,卻偏偏不肯軟一點說,就是這樣硬厥厥的。

林悅悅有點想笑,看著男人難得在自己麵前如此嚴肅的臉,卻又狠狠地咬住嘴唇,硬生生憋住了,賭氣就要把那大衣脫下來,嘴裏還是硬邦邦的,“誰稀罕你心疼,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你的衣服,拿走!”

她這樣咬著牙,倔強的樣子也那樣惹人疼愛,蘇慕遠卻被她這樣的舉動搞的有些下不來台,特別是浪頭那一夥人,眼睜睜地看著林悅悅不搭理自己,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

於是不由分說地上前一步,幹脆把女孩子的身體連同大衣裹在了自己懷裏,霸道地宣布,“我的就是你的,你就是我的,凍壞了還是要我心疼,你就不能乖一點?!”

“你讓開,你不是不願意來嗎?你回去啊你,誰讓你跟著我了,你走!”她使勁地推搡著男人的身體,然而力道卻大不過男人,終究還是軟了下來,敗給了男人溫暖寬大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