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的躺下後,鶴步洲並不急著睡覺,而是用平板繼續搜養娃的攻略。

除了看攻略他還看了不少的視頻,突然發現了一個他一直沒注意到的事情。

他家安安的頭發,好像摘不下來。

為了證明這個猜測,鶴步洲將娃娃撈到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腿彎上。

本來已經閉著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的肖意安,一下子眼前換了一副景象,他迷茫的歪了一下頭。

幹啥?

他眼睜睜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伸出了手,食指和拇指撚著他的劉海往上提了提。

頭皮被拉扯得麻麻癢癢的,不是很疼。

肖意安更不懂他到底想幹嘛了。

原以為扯過了這事兒就完了,哪知道鶴步洲蹙著眉沉思了片刻,改為兩手齊上,用力的薅了一把,沒薅動。

這下子力氣可不算小,肖意安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這霸總是想幹嘛?想把他薅禿嗎?

肖意安出離憤怒了,憋著滿腔的怒氣卻發不出去,最後隻能憋紅了臉。

“還真摘不下來……”

鶴步洲自言自語的低喃著,心底奇怪BJD娃娃好像都是戴的假發,不可能會摘不下來。

他沉吟了片刻,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s市某個高級公寓裏,鶴鬆清剛給自己的心肝寶貝做好一件娃衣小裙子,還沒來得及拿起來仔細欣賞,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鶴鬆清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哪個王八蛋這麽晚了還打電話來打擾她休息?

拿起手機一看,鶴步洲,她家親親二哥。

鶴鬆清:“……”

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二哥?”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手機,仿佛古代等著皇帝宣召聖旨的小宮女。

隻聽皇帝陛下開口就說:“這麽晚了還沒睡?”

聽語氣聽不出她二哥現在啥心情,鶴鬆清夾著尾巴說:“還沒呢,馬上就要睡了。”

鶴步洲嗯了一聲,沒說話了。

這換作是平時她早就被二哥那個老幹部說教了,這回竟然沒有,可見心情不錯。鶴鬆清一下來了精神,“二哥這麽晚還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鶴步洲道:“沒什麽事,就想問一下你養的那些娃娃的頭發是不是都可以摘下來。”

鶴鬆清:“呃……啊?”

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又確認了一遍,她二哥是真的在問娃娃相關的事情。

她茫然的科普了一遍,不僅僅是娃娃假發,連著其他知識也一起打包告訴了鶴步洲,完了總結了一句:“娃體和娃頭都是樹脂做的,頭發肯定都是假發,不存在摘不下來的說法。”

鶴步洲了然的嗯了一聲,沒說啥。

鶴鬆清還是沒忍住心裏的好奇,問了一句:“二哥怎麽突然對娃娃感興趣了?”

鶴步洲道:“沒有,就是隨便問一下。”

鶴鬆清卻怎麽都不信,但她沒有那個賊膽刨根問底,尤其是結束了話題以後,鶴步洲似乎想起了她十點多還不睡的事情來,開始對她說教了起來。

鶴鬆清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幾句,然後表示自己要睡了,迅速掛了電話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長籲一口氣,這才主要到屏幕上方的微信消息提醒,拉下來一看居然是她二哥半個小時之前發的。

懷抱著好奇的心理點開,然後就被圖片裏的娃娃美顏暴擊到了。

這個娃娃好好看!想要!

作為一個娃娘,沒有什麽能比娃娃更能吸引娃娘的注意。

鶴鬆清抓肝撓腮的想要這個娃娃的所有信息,可是她沒有那個狗膽問她家二哥,隻能捧著手機咬著下唇吚吚嗚嗚的哭。

她太難了!

另一邊,鶴步洲放下手機,將坐在腿彎的娃娃抱起讓他站直,目光觸及娃娃被他薅亂的頭發。

“你真的隻是個娃娃嗎?為什麽跟那些娃娃不一樣?”

他動作輕柔的將娃娃淩亂的頭發理順,不知道是在和肖意安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卻把肖意安嚇得渾身冒冷汗。

他慌亂的想霸總不會是發現了他不對勁了吧?明天他會不會被霸總送去實驗室裏解剖啊?

肖意安內心慌得一批,但外表看來卻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娃娃。

鶴步洲失笑了一聲,“明明就隻是個娃娃,我在想什麽呢?”

“算了,睡吧。”

他將娃娃身上披的披肩取下來放到了床頭櫃上,又將娃娃放回原來的位置蓋上了薄毯,然後熄了燈。

昏暗的房間裏還有一盞小夜燈亮著,是鶴步洲特意為肖意安留下的。

感受著身邊的入了睡,肖意安一刻吊著七上八下的心才落了地。

還好還好,霸總不是發現他的不一樣了,隻是有些懷疑而已。隻要他好好的扮演一個普通娃娃,肯定不會露餡的。

他做了一番心裏建設,總算把自己給安慰好了。

隨著月色越濃,房間裏安靜得隻能聽見空調風呼呼吹出來的聲音。

因為剛剛那事受了驚嚇,肖意安都不敢睡了,但無所事事的他最終還是沒抵住周公的呼喚睡了過去。

他睡著以後似乎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在一個宴會的角落裏,身上穿的正是今天鶴步洲為他換上的那一套白色小西服。

從他有意識以來他的身體就不能動,這突然手腳靈活的感覺讓他感動的捂住了嘴。

宴會的中心形形色色的人成雙成對的跳著舞,肖意安卻無心欣賞,滿眼隻看見眼前那一排排的水果糕點以及食物。

成為娃娃以後他就沒吃過東西,明知道夢裏吃東西沒有任何味道,他還是口水泛濫饞了。

悄悄吃一點應該不會被人罵吧?

他抬眼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以後,做賊一樣探出手摸向了桌上的黑森林小蛋糕。

素白細長的手指像隻毛毛蟲一樣緩緩拱到了裝著小蛋糕的碟子,然後捏著碟子邊緣閃電般拿了起來。

小蛋糕到手,肖意安笑眯了眼,剛準備下口卻發現好像沒有叉子。他張望著找了一下,看見了不遠處的一次性叉子。

他故作矜持的走了過去拿了一個,然後捧著蛋糕縮到了休息區裏大快朵頤。

夢裏的蛋糕果然沒有味道,但肖意安卻十分的滿足,總比醒著時隻能巴巴看著卻吃不了好。

他塞得兩邊臉頰鼓鼓囊囊,幸福得像隻終於存到糧的小倉鼠。

忙著吃蛋糕的他並不知道,在他對麵的二樓樓道上,一身灰色條紋正裝,手裏端著一杯紅酒的鶴步洲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深邃的眼睛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鶴步洲很清楚眼前的人隻是他夢境裏幻想出的人物,並不是真正的肖意安,但他還是被這個夢裏的人深深地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旁邊一直自言自語個不停的人發現了他似乎在走神,沒忍住喚了一聲:“鶴總?”

鶴步洲不悅的收回視線,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人被這個充滿殺氣的眼神嚇得往後倒退了一步,差點撞到了路過的人。他趕忙賠禮道歉,那人才哼了一聲走了。

鶴步洲一點也不關心眼前的鬧劇,隻是隨意的說了一句乏了要下去走走,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下了樓。

等那人陪完禮道完歉鶴步洲早就走了,他懊惱的踢了一腳圍欄的柱子,結果氣沒出到倒把自己腳給踢疼了。

來來往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強忍著痛意保持得體的笑容,憋得額頭青筋凸起。

他不死心的往鶴步洲剛剛看著的地方看去,想看看是那號人物能把鶴步洲吸引走,結果放眼過去全是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

最終他隻能泄氣的扒拉了下頭發。

另一邊,鶴步洲下了樓以後一路婉拒熱情的跳舞邀請,一步步向著他的目標逼近。

在休息區的角落裏,肖意安絲毫沒發現危險在逼近。吃完了一個小蛋糕以後,他的膽子開始肥了起來,回頭又拿了好幾個小蛋糕和一碟果盤。

肖意安看著眼前滿滿當當的食物,眼睛亮得比夜空最亮的星星還要璀璨漂亮。

“我不客氣啦!”

他捏著叉子叉住一顆紅豔飽滿,有半個拳頭那麽大的草莓,一口咬下去,酸甜的汁水果肉頓時在口腔之中爆開。

他驚奇的嗯了一聲,這草莓居然有味道!

他不信邪的又吃了一口,發現真的不是錯覺,於是他迅速消滅了那顆草莓,又試著吃了一顆車厘子,一樣的酸甜可口。

這下子他也管不得為啥夢裏的食物有味道了,風卷殘雲又不失優雅矜持的將果盤都掃幹淨。

吃完果盤以後他其實已經有些飽了,但秉承著不能浪費食物的原則,他又將目標轉移到了一碟雪媚娘。

雪媚娘外表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就很好吃。他捏起一顆,正要送進嘴裏,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不是撿他回家的霸總嗎?怎麽夢裏也有他?

肖意安迅速將雪媚娘塞進嘴裏,抬手揉了揉眼睛,發現霸總不僅還在,還越走越近,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

他慌忙站起身,剛準備跑路,霸總已經走到了跟前,並且用他那雙大長腿將唯一的出路堵住了。

隻見霸總特別矜貴禮貌的問:“介意我坐這裏嗎?”

肖意安:“……”

介意!非常介意!

作者有話說:

貧窮的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去看了娃娃的價格,瞬間因為錢包被勸退,大幾千上萬的叔娃我真的養不起啊嗚嗚啊啊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