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步洲並不歡迎肖靖的到來, 但都上門來了,他總不能把人攆走,尤其是對方還是肖家的人。
“肖二少, 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鶴步洲知道他為何而來,隻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肖靖笑了笑,揚了揚下巴, “鶴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鶴步洲抿了抿唇, 側身讓出位置,“肖二少,請。”
說罷便率先走了進去, 肖靖走到了前麵,一進屋內打量的目光便落在了四周。
落座到沙發上時, 他收回了視線, 十指交握雙腿交疊著,背靠著沙發靠椅, 神態閑適恣意。
他意味深長的說:“鶴總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 不會覺得很空曠寂寞嗎?”
鶴步洲嘴角微微下壓,手指無意識的曲起, 在握成拳之前反應過來又鬆開。
他四兩撥千斤的道:“我比較喜歡獨處。”
肖靖揚了揚眉, “哦, 這樣啊。”
雖然不喜歡肖靖這個人,但上門終究是客, 該做的禮數都不能落下。鶴步洲與他虛與委蛇了幾句, 便轉身去拿了茶葉來泡茶。
紫砂茶杯裏,清澈的茶水**著細細的波紋, 蒸騰而起的霧氣繚繞著絲絲茶水的清香, 入口綿長悠遠, 讓人心曠神怡。
鶴步洲一直沒有打開話題,倒是肖靖先沉不住氣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疑惑的蹙眉:“鶴總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而來?”
鶴步洲抬了抬眼皮,“不好奇,肖二少總會道明來意的,不可能來找我就是為了在我這兒喝兩口茶。”
肖靖被他的話說的一怔,失笑著搖頭:“鶴總說得對。”
他從衣兜裏拿出一張請柬,“安安這半年都在國外療養,近些天才回國來。恰好後天他二十四歲生日,爺爺便想著接生日宴來衝衝喜氣,也算是慶祝安安身體痊愈。”
說著他站起了身,特別真誠的雙手將請柬遞上。
“希望鶴總到時候能夠準時參加。”
鶴步洲看了一眼請柬,又抬眸看向他,半晌後放下茶杯,伸手接過請柬,意味深長的說:“我會去的。”
肖家果然如鶴柏衿猜測的那樣,假的肖意安一出現,馬上就開始高調宣布他回來了。
這讓他不由得更加懷疑,明明半年多以前,肖意安就已經落海淹死了,為什麽肖家一直瞞著還弄了個假的肖意安。肖意安在那艘遊輪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死亡,又有多少是與肖家有關?
這些鶴步洲都不得而知,或許隻能等後麵去了肖家,才能一探究竟了。
房間裏,肖意安很聽話的沒有出過房門半步,哪怕很好奇下麵發生了什麽,也依舊忍住了。
當房門把手傳來輕輕轉動的聲音,他就知道肯定是鶴步洲上來了。
他起身走了過去,與開門走進來的鶴步洲迎麵對上。
他伸長了脖子往鶴步洲身後瞧,沒瞧到那個讓他不舒服的男人以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他問鶴步洲:“剛剛那個男的是什麽人啊?你朋友嗎?”
鶴步洲搖搖頭道:“不是朋友,那是肖家的二少爺肖靖。”
“肖靖?”
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肖意安下意識的湧起一股厭惡的情緒。他不悅的皺起了眉:“那他來找你幹什麽?”
“肖家的小少爺回來了,過兩天要舉辦一個生日宴,來邀請我去。”
鶴步洲解釋著,語氣之中掩藏了幾分忐忑和試探。
“哦,生日宴啊……”
肖意安了然的點頭,點到一半他突然僵住了。
肖家的小少爺,那不就是鶴步洲的白月光嗎?白月光回來了,並且邀請霸總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這怎麽看都有什麽。
這是來者不善啊!
肖意安哪裏還顧得上剛才那人給他的不舒服感,一個肖家小少爺,直接讓他把警鈴拉響。
他還沒來得及和霸總培養出感情來呢,這白月光怎麽能過來橫插一腳?好好的當他的隻可遠觀不可觸摸的白月光不好嗎?
肖意安第一次直麵情感危機,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打探清楚,並且時刻將霸總盯緊,萬一白月光真對霸總有意思,趁他不注意把人勾走了,那他找誰哭去;
他巴巴的看向鶴步洲:“你要去嗎?”
他很想聽到否定的答案,結果鶴步洲卻點了點頭:“去。”
他難掩失望的抿了抿唇:“什麽時候去啊?”
能不能帶上他?
後麵那句他沒敢問出來。
他垂著頭,頭上的呆毛因為失落的心情軟綿綿的塌了下去,特別像一隻主人要出遠門卻把他拋棄在家中的小狗勾。
鶴步洲揉了揉的腦袋,失笑道:“後天去。”
肖意安很想讓他不要去,可又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以阻止他的籌碼。
他隻能苦澀的笑了笑:“那到時候我在家裏等你,你早點回來。”
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就也別失落委屈,鶴步洲看得心裏一陣陣糾痛。他猜想肖意安肯定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他無奈的說:“你可能不能在家裏等我回來了。”
肖意安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連讓他在家等他回來都不行了,果然是白月光一回來,其他任何人都必須清掃讓道嗎;
肖意安承認他真的嫉妒了,嫉妒鶴步洲對他竟然如此的癡情。
他低下了頭,悶悶的說:“那我那天該去哪裏等你?”
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家裏和公司,讓他去其他地方,他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到一個合適的地點。
他扭著手指,難過得快要哭了。
一雙大手夾住他臉頰,迫使他抬起頭來,然後用力的揉搓著。
鶴步洲沒好氣的說:“你想哪兒去了?我沒有攆你走的意思。”
“那……為什麽不讓我在家裏等啊?”肖意安內心升起了一絲絲期待。
鶴步洲道:“出席宴會當然需要一個伴,我身邊沒有其他合適的人,就你最合適。”
肖意安茫然的眨巴幾下眼睛,所以這是準備讓他一起出席白月光的生日宴嗎?
從難過過渡到欣喜若狂,僅僅隻是一秒的時間,此後的兩天肖意安嘴角的笑容就沒壓下去過。
他認為自己在這一次博弈之中將白月光打敗了,雖然隻是一個陪同參加的伴,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好心情一直維持到生日宴舉行的當天早上,肖意安起了個大早,仔細的翻找著自己的衣服,力圖要將白月光豔壓下去。
他好不容易挑好了一套衣服,結果鶴步洲卻告訴禮服早已經幫他備好。
他正高興鶴步洲的貼心,結果當看到禮服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裂開了。
他僵硬的回頭看向鶴步洲,顫顫巍巍的身後指著禮服:“您是認真的嗎?”
讓他穿裙子,還是特別顯身材的魚尾裙,霸總怎麽想的?他又不是女人!
這是第一次,肖意安對自己的眼光產生了懷疑。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不在狀態,明天我會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