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瘟疫,瘟疫會嘔吐,拉肚子,而他沒有那些症狀。”
淩烈迅速診斷出這是膿胸,他立刻用銀針引流,手法熟練而精準。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看到病人的病情逐漸穩定下來,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淩公子,你真是神醫啊!”有人驚歎道。
淩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沒必要騙大家,因為那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從今天起,希望大家都聽從我的建議!”
淩烈緊皺著眉頭,他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必須立刻采取行動。
他找來了神情悲痛的諾敏:“諾敏將軍,我們需要立刻設置帳篷,把已經感染的和沒感染的人隔開,倘若不這樣,越來越多的人會被感染!”
“一個人感染,全家人都要病倒。”
諾敏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親人的離開讓諾敏也有些不知所措。
但淩烈的話語讓她感到了一絲希望,她抹去眼淚,振作起來,開始按照淩烈的吩咐辦事。
在淩烈的指導下,部落裏的人們迅速行動起來,搭建帳篷,隔離病患。很快,生病的上百個人就被隔離起來,他們的帳篷與健康人群相隔一定距離,以防傳染。
淩烈帶著口罩,走進了隔離區,觀察著這些感染者。
草原上的人們大多數身強力壯,除了那些老人病情惡化極快之外,大多數人都症狀還可以。淩烈心中稍感安慰,但也知道不能掉以輕心。
“納蘭,你帶人在四周挖出一個巨大的糞坑。”淩烈轉身對納蘭下令,“病人的排泄物將會統一在這裏處理,不能汙染水源。”
納蘭點頭領命,立刻組織人手開始挖掘。
他們選擇了一個遠離水源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處理著病人的排泄物,確保不會對環境造成二次汙染。
與此同時,淩烈也開始配置補液鹽水。他利用鹽和糖按照一定比例混合熱水,製作成為補充體液的鹽水給病人喝。這種簡單的補液療法,在這個時代卻是極為有效的治療手段。
病人喝下補液鹽水後,一些青壯年的病情漸漸穩定了下來。他們度過了脫水期,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病情往往都會好轉。
淩烈站在帳篷外,看著漸漸恢複活力的病患,心中湧起一股成就感。
段德氣喘籲籲地跑到淩烈麵前,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淩公子,真是多虧了你,部落的感染人數這幾天大大下降,自從隔離之後,我們還沒有新發現病例。”
淩烈點了點頭,但臉上並沒有放鬆的神情:“國師,暫時還不能掉以輕心。瘟疫的傳播途徑多樣,我們必須徹底切斷它們。我建議部落的人把被子衣服都趁著晴天拿出來晾曬,太陽有天然的消毒作用。”
正說著,一個名叫阿骨打的孩子淚眼汪汪地跑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神醫大人,我的媽媽也病了。”
淩烈聞言大為震驚,他按道理說隔離措施已經很到位了,不應該再有新病例出現。他立刻跟隨阿骨打來到他的家中。
一進家門,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家徒四壁的景象讓淩烈心中一緊。阿骨打的母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此刻正臥病在床,麵無血色,顯得極為虛弱。
淩烈坐在床邊,輕聲詢問:“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麽不尋常的東西?”
女人無力地搖了搖頭,聲音微弱:“沒有,自從我丈夫去世後,我就沒有出過門。”
淩烈注意到床邊堆放的一些衣物,他拿起一件仔細檢查,發現這些衣物上有著明顯的汙漬和異味。
“這些衣服,是你丈夫生前穿的嗎?”淩烈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是的,我舍不得扔,那是他留給我們最後的東西。”
淩烈心中一沉,他立刻意識到,這很可能就是導致女人感染的原因。
他站起身,對段德說:“立刻將他們母子倆隔離,這些衣物也要進行焚燒處理。”
阿骨打緊緊抓著淩烈的衣角,哭著問:“淩公子,我媽媽會不會死?”
淩烈蹲下身,輕輕拍了拍阿骨打的頭:“不會的,你媽媽會好起來的。”
他轉頭對女人說:“你要保持充足的營養飲食,另外喝一些補充鹽分的糖鹽水。隻要熬過初期,就可以慢慢好轉。”
今天發現的情況,讓淩烈心中卻充滿了憂慮。
隔離措施雖然初見成效,但部落裏仍舊不時有新的感染者出現。他知道,如果不能徹底改變部落的衛生習慣,這樣的狀況還會持續下去。
淩烈找來了諾敏,語氣憂慮地說:“諾敏將軍,眼下的措施看來,僅僅隔離是不夠的,我們需要配置消毒液,廣泛噴灑,徹底消滅傳染途徑,部落才可能徹底隔絕感染。”
諾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淩公子,消毒液是什麽?我們該如何消毒?”
淩烈耐心解釋:“我們需要烈酒,烈酒中的酒精具有一定的消毒作用。但我們需要更純淨的酒精,這就需要蒸餾。”
諾敏雖然不太明白蒸餾的意思,但她對淩烈已經產生了深深的信任:“淩公子,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烈酒。”
淩烈回到自己的帳篷,開始對衣物、手套和口罩進行高溫蒸煮消毒。
淩烈很清楚,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的安全同樣重要。
第二天,諾敏帶著部落的壯丁,運回了一桶桶烈酒。這些烈酒散發著濃鬱的香氣,但對於淩烈來說,這還不夠。他需要更純淨的酒精來進行消毒。
淩烈找來了大鍋和水缸,開始搭建蒸餾設備。他讓部落的銀匠打造了銀管子,用作冷卻管。大缸被鑽出一個小孔,用來接上冷凝管,一切準備就緒後,淩烈開始了他的蒸餾實驗。
他將烈酒帶著壇子直接隔水放入大鍋中,下麵生起火來。
隨著溫度的升高,酒精開始蒸發,通過銀管子冷卻後,純淨的酒精滴入水缸中。淩烈小心翼翼地操作著,不時檢查著蒸餾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