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正國的臉上露出一絲敬佩，亢奮地說道：“兒子，不得不說啊，這回老爸敬佩你，沉得住氣，這茅台價格，居然漲到了 2300一瓶，看著架勢，漲到 2500也不是不可能！”

牧塵依舊一臉淡定，平靜地說道：“3000，肯定能漲到這個價，到時候出手，就可以了。”

牧正國一聽，隻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他心疼啊，之前 1799就把那些酒賣了，現在價格都漲成這樣了，少賺了多少錢啊。

不過他也隻能自我安慰，早賣早省心，畢竟家裏之前還欠著親戚的錢，現在把錢還了，還給媳婦買了代步車，也算是賺了不少了。

牧塵見氣氛緩和了一些，便說道：“爸媽，我先回屋了啊，那個錢別動，我怕過兩天陳佳媽媽會找我要。”

說完，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高溫如同惡魔一般籠罩著這座城市。

氣溫持續飆升，達到了零上四十五度。

新聞裏不斷播報著高溫預警，網絡頭條也全是關於這罕見高溫的報道。

真如人們所說，這雞蛋攤在馬路上都能熟，一點都不誇張。

甚至很多人都因為這高溫得了熱射病。

在這酷熱難耐的天氣裏，風扇吹出來的都是熱風，隻有空調才能讓人感受到一絲涼意。

這天早上，牧正國坐在客廳裏，手裏拿著扇子，有氣無力地扇著。

母親李慧蘭原本去單位上班，可沒一會兒就匆匆回來了，她擦著額頭的汗水說：“單位放假，太熱了。”

牧正國和李慧蘭坐在客廳裏，打開冰箱，拿出裏麵的西瓜吃起來。

牧正國熱得受不了，恨不能把腦袋都伸進冰箱裏，嘴裏直呼：“太熱了，太熱了！”

李慧蘭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從冰箱邊拽了出來，說道：“都多大歲數了，這麽沒個正形，整感冒了怎麽辦？你傻啊！”

牧正國嘿嘿一笑，拿起扇子給媳婦扇風，笑著說道：“媳婦，你穿的也太厚了，去換個吊帶兒，我新給你買的，特別性感。”

李慧蘭聽了，抬手輕輕打了他一下，嗔怪道：“滾蛋，兒子還在家呢，沒個正經，等晚上在屋子裏，我再穿。”

牧正國一聽，興奮得搓著手，臉上滿是期待。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李慧蘭起身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是兩個裝修工人。

這時，牧塵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一邊擦著汗水，一邊說道：“媽，是我叫他們來的，安個空調，不然家裏受不了啊。”

牧正國一聽要安空調，高興得拍手叫好。

李慧蘭卻有些擔憂地說：“那很費電吧？”

牧塵耐心地解釋道：“媽，這持續高溫啊，人都快熟了，很危險的啊。”

李慧蘭聽兒子這麽一說，也就沒有再阻攔。

工人走進屋裏開始安裝空調。

李慧蘭拉著牧塵，仔細看了看空調，問道：“那空調不像是新的啊，你花了多少錢？”

牧塵笑著回答：“二手的，之前我收的，三百塊一個。”

李慧蘭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問道：“你收空調了？二手的？”

李慧蘭的手指深深陷進兒子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她瞪大眼睛，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兒子，你沒忽悠我吧，幾百台？”

客廳裏的空氣仿佛都被高溫炙烤得扭曲，吊扇搖晃著送出陣陣熱風，將她鬢角的碎發吹得淩亂。

牧塵轉身拉開吱呀作響的冰箱門，冷氣裹挾著冰棍兒的甜香撲麵而來。

他抽出一根綠豆冰棍，撕開包裝紙時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咬下一大口，白色的霧氣在他唇邊繚繞：“這有啥忽悠你的啊！”冰涼的甜味在舌尖散開，暫時驅散了些暑氣。

牧正國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著廉價香煙，煙灰簌簌落在開裂的水泥地上。

他皺著眉頭，額頭上的皺紋擰成一團，聲音裏滿是不滿：“兒子傻了，剛賺點錢，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你囤酒倒是正事兒，你整幾百台二手空調？等著賣廢鐵啊！”話音未落，後腦勺就結結實實挨了李慧蘭一巴掌。

“你才是傻子呢！”李慧蘭叉著腰，胸脯劇烈起伏，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兒子是天才，投資天才！哈哈，這回發了！”

她猛地抓住丈夫的胳膊，指甲在他工裝布上留下幾道褶皺，“兒子啊，我們車間就缺空調，至少缺五六十台呢！

上午主任還讓人去采購，新空調都漲價了，去二手市場，發現也漲價了，而且還挺貴，二手的都賣到 1200一台了啊！”

牧塵原本慢悠悠舔著冰棍兒，聽到這話，動作陡然加快。

他三兩口將剩下的冰棍兒塞進嘴裏，冰涼的感覺從喉嚨一路竄到胃裏，卻不及此刻心中的火熱。

他抹了把嘴角的水漬，眼睛亮得驚人：“媽，那你快聯係你們主任，我 1000就賣，負責安裝！”

李慧蘭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原地轉了個圈，拖鞋在地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隨後風風火火地衝進房間。

不一會兒，房間裏就傳來她激動的聲音，夾雜著撥號鍵的“嘟嘟”聲：“主任！我這邊有空調！對對對，二手的，但質量絕對沒問題……”

客廳裏，牧正國還在喃喃自語，對著天花板吐出一個個煙圈：“這小子，真能成？”

話音未落，李慧蘭已經滿臉紅光地衝了出來，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卻洋溢著抑製不住的笑容：“兒子，開工！

趕緊把你的那些二手空調能用的，都給我運去我們車間，至少 60台，快快快！一台 1100，我剛和主任談好價格！

不過你得保證都能用，壞了要負責維修才可以！”

牧塵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T恤已經被汗水浸得能擰出水來，但他的眼神卻堅定而熾熱：“放心吧，媽！我那空調雖然是二手的，但都是能用的，不像是二手市場那些，都是破爛翻修！我這就去拿貨，你在家等我喊你啊！”

說完，他轉身衝進自己房間，櫃門開合聲、衣架碰撞聲此起彼伏！

不一會兒就換了身幹爽的衣服，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與此同時，趙青龍正癱在自家沙發上，空調冷氣開得十足，卻依舊驅散不了他心頭的煩躁。

他盯著天花板上旋轉的吊扇，眼神空洞，嘴裏喃喃自語：“哎，這都多少天了，天氣熱起來了，可這空調還沒賣出去啊，難不成牧老弟這次失算了？”

戚瓊端著切好的西瓜走進來，鮮紅的瓜瓤上還沾著細碎的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