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玉蓮的話後,蘇硯不禁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去賣那種畫,貌似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要掙錢,就得掙有錢人的錢。
整個蘇塘誰最有錢很難說,可哪個地方的人最有錢,卻是毋庸置疑的。
蘇硯趕緊將製好的紙抽了幾張出來,為他的“大生意”做準備。
自從那些磚瓦製好以後,還一直存放著,著房屋也隻是加固了一番,並沒有完全翻建。
蘇硯想,既然要建,那就一步到位。
因此,作為重要原料的白薑石就十分重要。
而且,原本的預算也不夠。
蘇硯去酒樓說書,總共掙了約有一百多兩銀子。
後來看的人少了,每天隻有幾錢收入,蘇硯便去得少了。
他在家裏把故事大概想好,講給同村的蘇狗兒聽,讓蘇狗兒去講。
而他則是抽一部分專利費。
等到以後有錢了,自己開一家酒樓或者茶館,到時候再好好搞一搞。
隻是這些銀子雖然建房勉強夠了,可也不能一下子全用完。
還得留下一部分生活費和下一個項目的啟動資金。
蘇硯一連畫了十張畫,他信心滿滿,這次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他叫來李玉蓮:“蓮兒,我今晚要去城裏一趟,就不回來了。”
李玉蓮隻是囑咐他小心。
可他要去賣畫一事,卻不能給顧婧雅講,畢竟這種畫,得去那種地方賣,而顧婧雅知道了,一定會吃醋得。
於是蘇硯告知李玉蓮之後,便偷偷溜了。
蘇硯騎著馬來到蘇塘縣,穿過平整得街道,轉過幾個彎,來到一座貌似酒樓的地方。
夜色還未降臨,這裏便已經熱鬧無比了。
穿越過來這麽久,他竟然還不知道蘇塘縣竟然有這麽繁華的地方。
雖然早有耳聞,可如今親自見到,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蘇硯居住的蘇南村附近的市集,也算是較大的市集了。
可實際上那市集也隻是四十多幢泥屋、茅寮、石屋隨意排作兩行,形成一條寬闊的泥路街道罷了。
這座“茶樓”門前的街道,卻是大青石鋪成,十分平整。
“茶樓”佇立在當街,高四層,全木製結構。
大門兩側立有兩根柱子,上用紅底黑字寫著一副對聯。
上聯是:佳人倚欄玉笙寒,絮絮東風說昨夜。
下聯是:才子聽雨金漏轉,寂寂深巷盼朝明。
柱子前還各挑著一束紅燈籠。
中間牌匾上則是寫了三個鎏金大字——怡春樓。
蘇硯看這木樓古樸典雅,房椽上也是雕刻精美。
管中窺豹,想來怡春樓也不負蘇塘四大名樓的美譽。
見有小廝過來招呼,蘇硯順勢將馬匹讓他牽去。
小廝倒也十分熱情,畢竟,這時代,能夠有錢騎馬的,至少不是特別窮的人。
蘇硯穿著雖不華貴,但也並不破爛。
有錢沒錢還要再看,可至少是又入場資格的。
素顏邁開大步,走進怡春樓。
剛一進門,便有幾個年紀頗大,施著豔粉的女人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哎喲,公子,你來了。好久不來,可想死姐姐了,走,跟姐姐回房去,姐姐備了上好的酒呢?”
“喲公子,今兒總是來看我的了吧,你老不來,可想死我了。”
蘇硯有些懵了,這些話說得好像他是個常客一樣。
說實話,蘇硯有個朋友曾經給他介紹過紅浪漫的一些服務,但蘇硯可是正兒八經頭次來這種地方。
隻見他一擺手,掙開了對方的手,說道:“兩位認錯人了,我不是來找你們的。”
小廝趕緊上前:“去去去,搗什麽亂,這位公子一看就是有詩情才學的,怎麽看得上你們你這種貨色。
公子,這二樓的姑娘們要年輕許多,也懂些詩詞,怎麽樣,您中意哪位?”
蘇硯問道:“你們這兒最紅的姑娘是哪位?”
小廝道:“兩位大小姐現在不在家,最紅的當屬梅蘭竹菊四位大小姐。隻不過,四位小姐嘛,見一麵不容易。至於最後能不能共度良宵,還要看小姐與公子是否有緣。”
蘇硯對這些稍稍有些了解。
小廝口中的兩位大小姐,應該就是怡春樓的頭牌了。
這些人以前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後來因為家庭變故被罰入教坊司,然後送入這裏。
若是她們姿色絕倫,又有才情,在眾多顧客中很受追捧,便可隻賣藝,不賣身。
就這樣,還得是需要有身份的人才能有機會接近。
成為這樣的頭牌雖然也要接客,但接客人數少了很多,接的也都是有身份的貴客,切不用賣身,算是很好了。
要是相中誰了,那人願意出天價的贖身費,她們便可以嫁入大戶人家當小妾。
靠她們平日裏的名氣、服務費和贖身費,怡春樓便可狠狠賺上一筆。
因此,這也是許多女技術人員出入職時希望做到的地步。
而下一個層次的梅蘭竹菊,便是實實在在的頭牌。
因為這些人也是有才藝的,而且還接客。
但是,她們也不是什麽客人都接。
顧客交了錢,與她們把酒言歡,暢談言歡。
若是能得到她們的認可,把你請進閨房,則可共赴巫山,共度良宵。
再往下的,便是根據才藝和容貌排級,再到後麵才是姿色差的年紀大的。
這些技術人員便少了很多自主權,一般便是顧客要求什麽,便要滿足什麽。
蘇硯問了價錢,心一橫,吩咐道:“我這兒有五十兩,一會兒請四位姑娘一起喝杯水酒吧。”
小廝滿臉堆笑,忙答應道:“好叻,四位姑娘,公子真是大手筆,好雅致,公子三樓雅間請。”
在小廝看來,蘇硯一下子能拿出五十兩包下四位頭牌,肯定是個有錢的公子哥,自然要服侍到位。
隻不過他不知道,蘇硯此時有多肉疼。
這些錢是準備修房的錢,隻是還沒動工,暫時沒用罷了。
要是被顧婧雅知道他拿這麽多錢請四個女技師吃一頓飯,肯定要把他罵死。
而且這五十兩隻是飯錢,到時候蘇硯要是看上了誰,要請她共度良宵,又是另外的費用。
公家的費用給了,他願意再打賞女技師多少,又是另外的費用。
反正了解到這裏麵門門道道的蘇硯,心裏都是震驚。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這玩意兒也太費錢了吧。
剛傳過來那會兒,李玉蓮幾個銅板就要生活幾個月。
人與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