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蘇硯能夠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幾天,可把他累的夠嗆。
但心心念念這麽久的野豬終於搞到手了,完美。
今天晚上熏一晚上,那些肉就可以分下去了。
到時候各家在把肉掛到自己的灶房裏,平日裏煮飯時接著柴火的煙接著熏。
時間一長,那就成臘肉了。
不過在蘇硯看來,就是要這種熏得時間不是特別長,切出來的肉金黃金黃的熏肉那才好吃。
不過無所謂了,臘肉也可以。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反正有肉吃總比沒有的強。
其實李玉蓮也辛苦了一天。
這些天,全靠著她帶著孩子們上山挖木薯再搬回來,他們這一大群人才能有東西吃。
再等等吧,等大家都習慣吃木薯了,心裏沒有任何恐懼了,再把消息公布,讓眾人一起去挖木薯。
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再不然就在後山開辟一塊出來,多種上一些木薯。
人呐,還是得有規劃。
寅吃卯糧,就跟拆了東牆補西牆一樣。
雖然能暫時解決眼前問題,但是卯糧吃完後,又吃什麽呢?
木薯的種植,也必須在不久後開始行動了。
蘇硯原本想讓李玉蓮休息休息,可她卻非要服侍蘇硯洗浴。
蘇硯坐在熱水之中,釋放著一天的疲憊。
他已經習慣這種蘭草的香氣了。
沒有沐浴露,也不是不能活嘛。
這個李玉蓮,倒也學會了耍心眼。
蘇硯洗完澡後,都準備早點休息了。
她卻洗漱後急急趕來,非要讓蘇硯教她一個新遊戲。
誒,有些口子不能開啊。
第二天,眾人依照約定,按時來蘇硯家分肉。
“諸位鄉親,此乃是聖人所傳的獨家製肉之法,保證和大家以往吃的熏肉不一樣。”
“大家拿回去後,可先將此肉用熱水煮洗一遍,然後煮著吃,炒著吃都可以。”
“眼下時局艱難,百姓們的日子都不好過。但隻要大家跟著我一起,好好幹,我保證大家吃好的,穿好的!”
蘇硯一番慷慨演講後,引得周圍人一眾掌聲。
畢竟昨天才在蘇硯家吃了飯,那鹵肉配饃饃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了。
現在這個肉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隨著一塊又一塊的肉分發下去,蘇硯的威望無形中又提升了許多。
甚至隱隱有和老族長相媲美的架勢。
本來一切都如期進行,大山那邊卻傳來了喧鬧之聲。
“死大山,怎麽著,你想把我那份給獨吞了嗎?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把肉分給我,老娘和你沒完!”
大山嘴笨,在和那大娘交鋒中敗下陣來。
蘇硯走近一看,原來是蘇文丕的老娘,那個吃著白米飯還就著烤雞的胖大嬸。
她怎麽也過來了?
“蘇何氏,休得放肆,你來這裏幹什麽?”
“蘇硯,我可聽說了,你在這裏分肉,每個人都能分一塊兒。我和我家文丕我們得分兩塊,再加上跟著我家文丕做工的人也算上,我們得分三十五塊!”
蘇硯差點兒沒上去給她一大巴子。
三十五塊,這個胖大娘還真敢開口。
雖然讓胡屠戶分肉時把肉分小塊一些,可這一頭豬總共能有幾塊?
好嘛,這家夥一來就要分三十五塊,明搶啊?
“蘇何氏,誰讓你來分肉的?這些肉是我的,隻有加入了我合作社的人,才有資格來分肉,你搞清楚狀況。”
“什麽合作社?你休想唬我。反正我們也是蘇南村的人,蘇氏宗祠的族譜上也有我們的名字,你就必須分給我們!”
“你特麽敢!你要敢砰一下這些肉,看我不把你的手給你剁下來!”
“你!”
誰也沒料到,這個平日裏溫文爾雅的秀才,竟然能說出這麽霸道的話。
這真的是還是那個‘無用’的秀才嗎?
“我在這裏不妨明說了,跟著我蘇硯混的,沒有二心的,我蘇硯把他當自己家人。以後有什麽好處,少不了他的。不過跟我蘇硯對著幹,尤其是像跟蘇文丕出走那批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一樣的,我可對他不客氣。”
“大山,你隻管發你的。她要再敢聒噪,按照祖宗家法,賞她幾個大耳刮子。”
“祖宗家法,啥家法?”大山和胖大娘都有些懵。
“誰是族長?我說有家法就是有!發你的肉吧。”
蘇何氏就這樣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她不甘心就這樣離去,可聽了蘇硯的話,心裏還是有些忌憚,不敢輕舉妄動了。
其實有些人,本來就是這樣。
欺軟怕硬,撒潑無賴。
真遇到狠角色了,他們反倒蔫兒了。
蘇何氏這個氣啊。
怎麽還真讓蘇硯這個小崽子裝上了。
原本她想著,這群人跟著蘇硯幹,過兩天吃不上飯了,肯定要來求她家丕兒。
到時候她可以趁機再從中截取一部分好處,蘇文丕或許還能趁機當上族長。
隻是沒想到,這都好幾天了,這群人沒有一個來求她的。
唯一來了的強子和他老爹,還被蘇硯給拐騙走了,真是見了鬼了。
這麽一大群人,一天天吃什麽,怎麽還不餓死。
昨天更有甚者,聽到有人說他們竟然在蘇硯家吃上肉了,她更加不敢相信。
所以聽說今天這邊按人頭分肉,她也跟著過來看看。
好家夥,還真是肉。
那木架子上,掛得滿滿當當。
雖然是豬肉,可好歹也是肉啊。
蘇何氏眼饞了,忍不住上來就要先把自己的那份分了。
落到後麵分到自己這裏沒有了,那可虧死。
隻是她沒想到,這次分肉根本沒她的份。
蘇硯啊蘇硯,好,等著瞧吧,有你哭的那天。
當下正值災年,身後不靠著董集茅董老爺,想要吃飽,那是做夢。
她不管蘇硯到底使了什麽法子讓眾人不餓肚子,可那始終不可能長久。
“看你們今天沒收成,吃什麽。喝西北風吧!到時候別來求我!”
蘇何氏氣衝衝地離開。
眾人對她都是一陣鄙夷。
本來就對她不滿,現在她還敢來撒潑,跟蘇硯蘇族長過不去,簡直找死。
要是唾沫能淹死人,她早都死好幾十次了。
好在肉分到手裏,把這些不愉快的事衝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