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以為我們會相信明狗的鬼話嗎?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這人聞言惱怒的高叫,他揚起手中的刀就要撕票。
“動手!”就在這時張睿大喊一聲令道。
就在這一聲暴嗬之後,蒼狼眾小頭目忽然感到自己懷中挾持的弱女子蠻力暴增。
隻見她大喝一聲左手搬開他持刀的臂膀,右肘揚起回身就是一記鐵肘。幾乎就要把小頭目的頭砸的中間凹陷下去。
隨後此女不待身旁人反應,飛起一腳迎麵又撂倒身旁挾持人質的一名劫匪。於此同時隻聽見“噗、噗”兩聲。兩支不知來自何方而來的柳葉釘,插入了另外兩名劫匪的額頭。
剩餘蒼狼眾眼見大理寺發難,暴怒著紛紛揚刀就要砍殺這些女人。
然而那個穿著青樓名妓花衣裳的“假人質”瞬身而至,她大步邁開張開雙臂,將其他三位女孩子擋護在身後,帶著逼人的氣勢,以血肉之軀半步也不退的迎戰持刀的歹徒。
她如虎豹般迅猛的身軀鐵拳緊繃,左拳猶如雷電,右拳勢如火炮。雙拳所致之處折骨碎顱之聲令人聽得心驚肉跳。
“小葉師傅可真是一方美物,少爺您好眼光。”狼九明明可以再擲飛釘支援,但他的寒光銳眼看著一邊倒的場麵。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欣賞葉玄巾幗不讓須眉的身姿上了。
原來葉玄早就聽從張睿的安排,利用自己的女兒身提前混了進去。在望月樓裏喊失火的也是她,故意被蒼狼眾挾持的也是她。這一刻早就在張睿的意料之中,而葉玄便是他埋伏在樓內的利刃。
什麽都被這個錦衣衛千戶算死了。
張睿身旁,斷念幫主夏目看著這位指揮官暗自心驚。
他用煙霧和一般人對火災的恐懼,先把無關人員熏出來。再滴水不漏的,依靠手下的索敵能力擊殺想要乘亂混在人群逃跑的賊人。
他充分利用人員特點,不僅正確的製定一二層樓協同立體進攻。同時還提前考慮了敵人挾持人質的解決方案。
怪不得那個已經是人中龍鳳的徐少卿,會放心的將自己的手下交給這個人。
“稀奇了九君,先前可從沒聽過你誇人。”張睿嗬嗬笑道。
“少爺精明慣了,若老九每次都誇,您要嫌在下聒噪了。”狼九含笑明擺著拍馬屁。
“妙極妙極,我就愛聽九君的大實話。”張睿哈哈大笑。
狼客老九在江湖上是盛名在外的詭斷之人,相傳別人看不見的他一眼就能看穿。他所預言事無論多離譜,十有八九都一語成讖。
被這樣一個人拍馬屁,任誰都會非常受用。
兩人說話之間一層的走獸和葉玄,已經製伏了這幫挾持人質的賊人。與此同時二樓的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四象五行砍殺了弩手,將他們的屍體一具一具的拋了下來,足足又是十幾人。
“大人,整個二層已經肅清。”四象朱雀一邊從樓上拋下一人,一邊向下麵的張睿匯報道。
“四象五行、鼠虎猴蛇上去把頂層的賊人頭頭給我揪出來!兔龍狗雞、豬牛馬羊繼續肅清一層剩下的房間!”張睿令道。
“諾!”大理寺眾人應喝道。其實十二走獸的代號甚是拗口,但是張睿頭次指揮他們卻一次也沒有弄混過。就這一點便不難看出他是一位卓越的指揮官,對自己的部下有著清晰的部署。
望月樓的三樓是被完全封閉的一層閣樓。建築物外層有著一圈反攀爬的棱刺,從裏麵也隻有一條上去的階梯。
這裏平時都是接待貴賓的場地,為了保證大客戶的隱私,連窗戶都做的少且隱蔽。閣樓裏麵究竟是什麽樣,鮮有人知道。
火行、土行的兩杆大錘輪番狂砸階梯上封住的入口。可也不知這木板背後,究竟是封著什麽玩意,一番操作之後除了砸掉了些木塊,蓋板還是紋絲不動。
“你倆讓開,還得是我來!”尖細的聲音傳來,一旁的鼠獸看不下去了,賊頭賊腦的他拽著兩人的衣服就招呼他們往後稍稍。
他樂唧唧地從後背的布囊裏麵,摸出兩大包黃澄澄的牛皮包裹的東西。火行一見那玩意頓時嚇得向後大叫道:“快跑!”
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巨大爆炸聲簡直要把張睿的耳朵震碎,這動靜方圓三裏可聞幾乎是要將望月樓的頂給掀了。
“哈哈哈哈,爆炸才是藝術!”倒吊在二樓走廊下麵的鼠獸,看著漫天的煙霧和碎渣狂笑。
伴隨著大片的木屑煙霧和灰砂,一大塊鐵板從三樓掉了下來。
狼九一把薅住張睿急忙躲閃,就在這瞬間鐵板拍地,險些將張睿大寶貝拍成薑餅人。
“他娘的,你們謀殺老子啊?”張睿跌坐在一旁嚇出一身冷汗仰起頭怒罵。
“對不住了大人!”遙遙地隻聽得樓上的拆遷小隊這麽喊了一聲,他們全隊便從鼠獸炸出的大洞魚貫而入,衝進了三樓。
四象僅剩的三人一馬當先跳入了這間寬大的秘境。他們心中早就悶憤著要向這一切禍首問罪,怒報白虎捕官之仇了。
他們到要看看,是什麽人膽敢在背後,玩弄大理寺和六扇門,公然挑戰國家公權力。
整個閣樓充斥著被爆炸汙染的空氣和灰塵,這裏十分昏暗光線不太足。稀稀疏疏的可以看到些未滅的蠟燭正在照明。
本來預想這裏定然是重重的伏兵等著他們,幾人已經牟足了勁準備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但卻意外的什麽也沒有碰上。
沒有敵人,沒有陷阱整個樓層倒像是一場宴會的正殿,不僅寬敞,而且裝飾華貴舒適。
在此地設宴一次性容納個兩三百人,應當是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此時此刻,整間閣樓目力所能及之處卻一個人也沒有。
“朱雀大人,你看!”虎獸對著一行人中官職最高的四象朱雀喊道。
隻見他所指的方向,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坐在大殿主席位上。他背著眾人點著燈似乎看著什麽東西。彌漫的煙霧給他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讓他看起來就如同是誘餌一般。
“結圓陣!小心陷阱和埋伏,跟著我前進!”朱雀捕官盯著此人令道。
“諾!”六扇門十二人聞聲圍在朱雀的身邊,一邊警惕著四麵八方,右邊步步為營的前進。
十二位捕官在這一路煙塵繚繞的大殿中前進著,大理寺人腳踩柔軟的地毯,不時的能發現一些被慌亂中棄置在地上的書畫作品。
畫作的內容極其邪惡,有往**的女人身上插匕首的畫。有多人**樂一名女子的畫。還竟然有讚美孩童身體皮膚細嫩,抒發喜愛之情的詩句。
這些捕官越看越覺得此地瘮人。
那些變態的權貴,便是在此草菅人命,聚會**樂尋歡的嗎?
他們這麽多年,就背靠著教坊司這片法外之地,行如此下作人神共憤之事!?
眾人行到殿上人的背後兩丈。朱雀捕官忽然覺得腳下有硬物,低頭一看。
竟然踩到一柄帶血的,挖人眼睛的匕首。
他吞咽了一口吐沫將匕首一腳踢開,抬起拳頭叫停了前行的眾人。對著殿上背座的人喊道: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老老實實交待罪行,或許皇上可以法外開恩免你一死!”
背坐在殿上的人,身穿一般文人的長衫身體瘦弱。束冠之下的頭發有些花白,看上去應當是上了些年紀了。
麵前的長桌上放著十幾冊的書錄,他的左手捧著一本認真的翻看著。右手邊一台煤油燈穩定的長亮散發著合適的光。
他沒有回答朱雀的喊話,就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自顧自的翻看手中書目。
“聽不見嗎?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馬上爬在地上雙手抱頭!否則我們將使用暴力逮捕你!”
朱雀捕官再次令道,但是此人依然是充耳不聞。
“動手!”朱雀見狀一聲令下,青龍玄武手中的鉤鏈齊出,企圖從左右在此人的身上繞上三圈將其縛住拉倒在地。
可是沒想到,鎖鏈飛至半路就被隱藏在穹頂之上的陰影瞬身而下,一刀斬斷。
漆黑勁裝,帶著黑鐵麵具的單刀武人,護著看書之人擋在眾人麵前。
眾人誰也沒想到這碩大的圓頂上麵居然暗藏高手,他們嚇了一跳向後退了退以為中了埋伏,但是待看清了來人,大家卻不禁驚呼道:“護寺使!”
這人認識啊!這不是大理寺的門衛...哦不,是咱們的鎮寺武官嗎?
他多少年了都呆在大理寺,從不出門。今天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原來如此啊,真是不敢相信。”就在這時,一直看書的人合上手中的書冊,不慌不忙四平八穩地站起身來,嘴邊念念有詞。
當他回身過來露出正臉時,六扇門的十二人又一次震驚了。
“寺卿大人!”十二人兵器愕然垂下。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吳堂...吳寺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徐少卿不是說這裏是幕後黑手的所在地嗎?
朱雀捕官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大腦停轉,畢竟突然出現在犯罪現場的,是他們大理寺的最高長官。
“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
“你們居然也跟著徐鵬查到這裏了,不錯啊真是能幹。”吳堂和藹可親的老好人模樣,一上來先是稱讚了到場的眾人。
“大人也是在查案?”朱雀聽他這話將信將疑地問道。
“不錯,此案上達天庭。徐鵬在明處查,本寺卿在暗處查。本官利用自己的身份才混進這汙穢之地不到兩個時辰你們就行動了,動作夠快的。”
吳寺卿嗬嗬一笑繼續說道:“隻是可惜了徐鵬犯了錯,我來的時候賊首已經跑了。這閣樓早就空空如也了。”他看似惋惜地歎道。
不對,剛剛踩到的匕首血液是新鮮的。如果在兩個時辰之前,那血應當早就凝結了。朱雀捕官聞言在心中想著。
“大人,徐少卿犯什麽錯了?”朱雀不露聲色地追問道。
吳堂聞言痛心疾首的歎了一聲,舉著手上的名錄溫怒道:
“此案,和錦衣衛那幫丘八有關。那些供權貴玩樂的私奴,多是錦衣衛抓來的!徐少卿的行動把錦衣衛的雜碎都帶上了,想必藏匿於此的於少輝案主犯早就聞風而遁了。”吳堂舉著手上的名冊恫心疾首的直搖頭。
六扇門十二人聽聞後大驚失色,難道是這樣嗎?
他們想象往日於錦衣衛的那些恩怨,似乎覺得有一定的可能性。不過錦衣衛再怎麽齷齪也是皇帝的耳目啊,怎麽會糜爛到和這種事情摻和在一起?
“你們現在聽我的,咱們還是能挽回些許。徐鵬任用的那個張睿,就是這閣樓上的‘貴賓’之一,你們看他的名字就記在這望月樓的名錄之上!他現在還不知道上麵的情況,一會大家下去,出其不意殺光他的家臣將他抓起來,定能審出這樁大案的始末。”吳堂壓低了聲音,鄭重其事地對著四象五行說道。
“這...大人,張千戶是英國公之子啊。”朱雀聽聞不可置信的說道。英國公何許人也,怎麽可能和蒼狼眾這些敗類沆瀣一氣呢?
“作惡的,不從來都是這些所謂的功勳貴胄嗎?我們大理寺今日無論他身份何等,都必須申張正義!”吳堂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恨恨道。
六扇門十二人聞言沉默了,這事情實在是太離譜了。即便看見了記有張睿名錄的冊子他們也不可置信。
怎麽剛剛還指揮自己反恐的上官,搖身一變成了幕後黑手了?在他們之中朱雀捕官更是困惑的緊,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吳堂是他們部門一把手,按說自己聽他的指揮是天經地義的。但是......
吳寺卿見到眾人如此的神情,眼見是無法一下子用自己的言論說服他們。
他眼皮子一跳,心中焦急。
時間緊急幹脆就不要再繼續裝什麽善人了。
他伸手入懷,掏出一枚六扇門的八邊銅牌喝令道:“六扇門捕官聽令。”
六扇門眾見到這枚,象征著他們必須服從的“天義令”齊齊俯首下拜道:“下官在。”
“聽我號令,下樓誅殺張睿家臣擒拿賊首!”
“諾!”四象、五行、十二走獸齊聲應道。
張睿
“朱雀,上麵什麽情況人抓著了沒有?”眼看拆遷小隊一個一個開始從大洞跳了下來,張睿在樓下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