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個個都是心悅誠服地在此處祭拜參禪,心心念念的想沾染些閉關的高僧的佛性。
待這些虔誠的信徒們走後,和尚們才會鬆一口氣,將袈裟內所暗藏的匕首刀劍放歸原處。
並時常感歎,本地薩穀派信徒之虔誠實在是出人意料。
他們都已經挑了這麽個荒涼的地方建寺了,怎麽每年還總有那麽幾撥人跑過來參拜?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好像參拜的人數逐年遞增。他們也從沒有宣傳,寺裏邊也沒什麽珍奇異寶或是傳世經典,這裏怎麽就慢慢成了信徒打卡的地方了?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和其他需要供奉香火的寺廟不同,這裏的僧人似乎有一種人怕出名豬怕壯的惶恐,任何一個來寺廟中行使正常宗教行為的信徒,都被他們視為一種莫名的負擔。
因為此處的僧人平日裏根本就不念經,不拜佛,隻是寺裏來人之後,才會緊緊張張地配合一番。這些僧人當然是更喜歡清靜自在的,在此地自娛自樂,享受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源源不斷的充足補給。
這樣自在的日子,已經過了七年。他們心裏清楚,隻要保證這裏的寺廟10年如一日,依照目前的狀態運轉下去,好日子就還能維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一天夜裏,正當僧人們在拉卜塔爾寺的庭院之中圍坐著,飲酒煮火鍋的時候。
三樓房頂上的一口小鍾被拉響了,正吃著喝著高興的僧人,興致被打斷,麵上有些不悅。但他們也不敢太過怠慢,幾人推脫了一番選出了一個代表,進屋去應門。
臉上泛著酒暈的和尚,有些踉蹌地來到三樓唯一的鐵門前。他拿著一串鑰匙,一道一道地解開門上掛著的大鎖。
當他有些微醺地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打開一間光線都照不進來,牆壁上終日燃著蠟燭的陰暗石室。
蠟燭的微光,照著石室中一位少女消瘦的背影。
和尚喊道:
“怎麽了阿凝?不是跟你說了,有什麽事情白天講,大晚上的不要搖鈴嗎?”
這位15歲的少女,便是拉卜塔爾寺僧人口中,供奉的白凝上師了。
雖然她那削瘦單薄的身體,和頭上那多年不曾修剪過的長發,絕對不可能符合來此參拜的信徒的想象,但是,寺裏的僧人卻也不算是說了謊。
因為這位自幼被班禪收養的女童,確實是一位已經被16部經法灌頂的,薩穀派稀世的神童。隻是她在這裏的狀態和所行之事,同那些信徒腦中所想的,得道高僧的形象,相去甚遠罷了。
白凝側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了那一張白皙而美麗的側臉。她什麽話也沒說,拿起身旁的燭台,慢慢舉了起來——
燭台微弱的光,從下到上。僧人首先看見的是一雙白皙美麗的女孩子的腳,隨後是兩節美玉一般的小腿,再然後是,光滑飽滿的大腿以及向上的,女子的整個**。
僧人眼望著一具如此誘人的女人的**,眼睛都發直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喉嚨不禁動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同時發出一聲,情不自禁的呻吟。
當燭光照到少女的頭上之後,終於能夠看清了:這是一個雙手雙腳被綁在一張,站在羊絨**的美麗少女。
白凝站了起來,將少女垂著的頭扶起,撥開頭發,又將燭光湊近她的臉頰,給僧人查看。
僧人驚喜得合不攏嘴,小心地問道:
“你這是...成功了?隻是阿凝,這個女人為什麽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裹著袈裟的女子扭過身來,她眉目低垂,嘴中喃喃地輕聲應道。“我又沒有見過別人,是你們說,照著我自己的樣子做就好,於是就照著鏡子做的。”
僧人一臉不可思議的,驚喜的朝著被綁少女走去。少女此時依然昏迷不醒,但是胸口的心跳和鼻息都清晰可聞。
她似乎全然不知,自己麵前有個男人已經將手伸向自己**的肢體。
僧人欣喜的,小心的撫摸著少女吹彈可破的肌膚和臉頰,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有些許的貪婪,又有惶恐和敬畏,他顫聲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若是每年都能將這樣的美麗處女進供給烏巢禪師,那咱們薩穀派一定會令禪師偏愛的。”
白凝聞言,眉頭稍稍收緊。她小聲說道:“那恐怕各位師兄無法如意,這個人的心血已經耗幹了,她的命隻到今天晚上而已。”
“你說什麽?”僧人大驚,他急忙將兩指貼在少女的頸動脈處,然後又捏起她的手腕再診脈相。結果如同白凝所說,此人脈搏微弱,心跳紊亂,隨時都有可能暴斃。
他氣憤地扭過頭質問白凝道:“怎麽會這樣?”
“她在我這裏,鬼哭狼嚎地叫了兩個月,心神磕碎了。再者給她易容切麵的時候,或許是藥劑下重了,再醒不過來。”白凝淡定地解釋道。
僧人聞言,萬分可惜地看著這位秀色可餐的少女,又扭頭對著白凝,既想責備,又似乎不敢把話說重,於是,糾結了兩秒,還是歎了口氣,緩和了一下說道:
“算了,你也是第一次以《歡喜禪》上的秘術為基礎做實驗。這種事情也是難免的,能走到這一步,大家也都沒想到。阿凝也算是有不小的成績了,咱們再來就是。改天師兄再給你弄一個來。”
白凝聽罷一抿嘴,有些許不悅地說道:
“那師兄,承諾阿凝的事情可辦了吧?”白凝不動聲色地要求。
“這......”這僧人聞言,臉上犯了難。他猶豫再三,訕笑著解釋道:
“阿凝啊,其實這外麵的世界凶險得很,你這樣的孩子出去了會被嚇著的。那誅仙鎮也沒什麽好看的,你想要什麽告訴師兄,師兄差人給你買來就是了。”
白凝聞言沉默了良久,隨後抬頭盯著僧人,麵有怨色的說道:
“你們明明說過的,這個事情,隻要我願意做,不管成敗,完事之後都會帶我去誅仙鎮,賞玩三天。”
“說自然是說過的,師兄也確實願意滿足你這些要求。隻是這實驗不成的話,寺裏實在沒有經費啊,要知道咱們師兄弟帶著你出趟遠門不容易,少不了要花銀子。這事沒有成功,烏巢禪師就不會賞賜我薩穀派,烏巢禪師不賜賞我薩穀派,宗主也就沒辦法獎勵我們拉卜塔爾寺。當然了,如果說阿凝你到今年年底,也都成功不了。咱們師兄弟砸鍋賣鐵,也是會想辦法湊錢帶你去玩兒的。你就別生氣耐心等待一下,最好咱們再接再厲,把這事兒給辦成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僧人眉飛色舞地找著各種借口。白凝聞言,也就隻能是一扭頭沉默不語。
看得出來僧人其實根本就不怕,麵前這個上師小姑娘。他知道此人從小就是薩穀派學經習法的工具,除了本派的經典法術之外其它的一竅不通。她自懂事以來沒有一點衣食起居,和生活喜好的經驗和自由。
從來都隻是鳥籠子中一隻,乖巧的金絲雀。這樣的一個人,寺裏那拉磨的毛驢兒和她相比之,都顯得桀驁不馴。
這位僧人說罷,馬上就對這個失敗的試驗品起了些歪心思。
他貪婪的看著羊毛**,少女美麗的酮體,數次吞咽口水,身體燃起那按耐不住的欲望。他對這個女孩的身體帶著情欲,一邊撫摸一邊說道:
“沒有想到,隻是從鎮上買來的漢人戲班中又黑又髒的醜奴。竟能讓阿凝你造得如此清純秀美,你可真是天才......現在既然這女孩隻能活一夜了,那就已經沒用了,師兄我就幫你帶出去扔了吧,免得死了之後把你這地方給弄臭了。”
白凝聞言依然是立在那裏,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
眼見這鳥籠中的金絲雀,也沒有什麽能耐反抗自己的決定。僧人大膽地從屋裏拿了一張毯子,將羊絨**的女孩鬆了綁裹了起來,隨後歡歡喜喜地躺在肩上,就要急急忙忙地出了門去。
他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嘿嘿笑著,朝著白凝陰陽怪氣地安慰道:
“阿凝幹得好,明天啊師兄們去討些你愛吃的冰糖葫蘆送來。”
隨著一聲悶重的關門聲,白凝依舊冷定的站在原地。
整個房間裏那燭台是唯一的光亮。燭光下她的身影單薄且消瘦,她緩緩跪下,就對著那張羊絨床虔誠地低聲祈禱著。
沒有誰能聽懂他口中的呢喃,但是從其中。能感受到那聲音中傳遞出來的力量,這個少女似乎是如此認真、篤定地祈禱著某位神或某個人,會拯救她,保護她。
她如此一跪,便就跪了兩個時辰。
許久之後大門的另一邊,傳來了依稀像是開鎖的聲音。
這個聲音不像之前僧人開鎖時那樣熟練。而是在門口摸索了好一陣子,才艱難地將無數個鎖打開。
而後那推門的力量,也是艱難異常。但是當那扇厚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的時候,一個高舉著明亮火光的少女,赫然出現在白凝的麵前。
白凝轉過身來,望著這個少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嘴唇在微微的不住顫抖。
在她眼中,這個少女手中的火炬,是她平生所見最明亮之光芒,一時之間她被這光亮所震撼,所感動了。
就在這猶如太陽一般的亮光當中,兩個長著一模一樣臉的少女,默默對望。
二人楞了一陣,門口的少女,對著屋內的少女伸出手來。她身披著寬大的白襯和披風,目光灼灼的開口說道:
“快出來吧,你還愣著幹嘛?我要一把火燒了這地方。”
白凝聞言,有些怯懦地說道: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為你會任我被餓死,或者是幹脆連我一起燒掉。”
門口少女聞言奇道:“為什麽會這麽認為,我和你不是說好了嗎?我說了我會救你出去。”
“但是我畢竟對你做了,那樣殘酷的事情。這幾個月,你挨了那麽多的疼。”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訕笑了一下說道:
“都過去了,畢竟最後你也算是救了我。況且你賜予了我這麽一副美麗的身體和臉蛋,我也犯不著去那樣的仇恨你了。”
白凝聞言奇道:“我把你都變得已經不是你自己了,你難道不會為此感到憤怒嗎?”
少女頓了頓,眼中有些迷離地說道:“我6歲就被賣到戲班,因為胎記長在臉上人們都嫌我長得醜,叫我醜奴兒,任我再怎麽努力學都上不得台。因為這份醜陋,我受盡人間疾苦,差點就被活活打死餓死,所以這樣一副身體,有什麽好。你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在外麵女子如能同你這樣的美麗,世間一切之榮華富貴都可唾手可得。男人都會傾倒在你的裙擺下,所有人都會對你好。”
白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相信地說道:“這怎麽可能?隻是換了一副皮囊而已。人還是人,並沒有因此而變強或變弱,內在還是一樣的。怎麽會有如此的差別?”
看著白凝如此天真的樣子,少女笑了笑,說道:
“我被這群衣冠禽獸買來之時,沒有一個人對我感興趣,他們甚至沒把我當人看。我僅僅就是拿來給你做實驗的素材罷了。但是你看現在,這些人因為貪戀我如今的身體,將獸欲發泄進這副你所謂的皮囊中,結果把命都丟了,這難道沒分別嗎?”
“我的師兄弟們全都死了?”
“當然,全都死了。不然你也好,我也罷,誰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