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剛打的那戰術真牛逼,操他娘這都沒贏,怎麽好像還挺不甘心的!一會兒咱們當了對手,你們可別令我太失望。”說罷,頭也不回地便朝紅隊的陣中走去。

這才是他的心裏話。

雖然大家認識的時間都不久,但是,這群人從最初的誰也不服誰,到如今,能夠團結一致的,在張睿的指揮之下,打出如此精妙絕倫的配合,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每個人心中都有同樣的感受。想到這裏,大家心中對紅隊義將擁有如此賴皮的能力更加憤然。

待老黑走遠,張睿回過頭來激勵道:

“兄弟們,他們折了兩人,要了我們一人過去,現在不還是9對9嗎?咱們能贏他一次,就能贏第2次,你們可千萬別讓老黑給看扁咯!”

“隊長說得對。”

“大不了再贏他們一次,什麽狗屁“五子良將”,通通幹翻他們!”

“隊長你下命令吧,我們全都聽你的。”

“下命令吧!”

張睿眼望著隊員的士氣回暖,心中總算安定了下來。隻要求勝之心還不死,藍隊就依然有勝機。

於是他張口欲言:“你們聽好,咱們依然有機會,所有人要記住.....”

“我是五子良將——智將‘樸炳仁’。我要使用我的特權。”

張睿的話才剛剛說了一半,就被從紅隊那邊傳出的聲音打斷了。

那聲音如同晴天霹靂,眾人驚訝得合不攏嘴。大家循著聲音望去,隻見那個朝鮮巨人手上,也有一塊,銀光閃閃的將牌!

司禮一眼便確定了將牌的主人,隨即高聲道:

“智將‘樸炳仁’已現,你現在可以使用你的特權了。你的特權是,可以令在場的一位將官候補,無法發出聲音。”

“我選擇那個人。”朝鮮巨人極長的手指直指張睿。

他扭頭對著紅隊隊長沙塵飛解釋道:

“義將,我對你選擇這個人,沒有什麽異議。但是那人的指揮,比這個人對咱們的威脅,更勝百倍。”

張睿有些不可置信的,呆愣在了原地。

發生了什麽?一支隊伍裏邊竟然有兩位五子良將?

而且,我沒法說話了?

他心中正如此想著,便已有兩個士兵跑到張睿的身旁,用一條寬皮繩,毫不客氣地直接將他的嘴巴給封住了。

如此,在滿場觀眾的驚訝和喧囂聲中。

張睿真的沒法說話了。

慕雲深

臨江候將第二天的午宴設在天宮殿的庭院中。

一條由琉璃石鋪就的小徑,婉轉曲折地穿行在花草繁盛的庭院內,如同一條幽靜的流水,靜靜地引領著下馬步行的伯生和祁淩霜,向庭院深處行進。

兩位年輕人緩步走在這鮮花盛開的小徑上,卻無法放鬆心情去欣賞這巧奪天工的美景。對他們而言,在這座快活林莊園華美的外表之下,已經透著難以捉摸的陰森,兩人心中多少都有些忐忑。

昨天夜裏在伯生身上發生的事情,是人間黑暗,對於兩位涉世未深的單純的年輕人來說,受到的震撼是極其嚴重的。

如果今天再見到白玲夫人,伯生甚至不知道怎麽麵對她。畢竟這個女人的酮體,兩人身體的撫觸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祁淩霜也一樣惶惑不安。她與伯生昨日的纏綿,自己當然是比幾乎無意識的伯生記得更加深刻。伯生對她的身體本能的渴求與占有,深深地讓她的情感淪陷。

她的身心如今都已經給了伯生,自己已經不能與他分離了。

可是,她又如何麵對同自己開誠布公,情同姐妹的東華郡主呢?

原本兩人約好,對於伯生的感情,公平競爭。可是現在,她卻和伯生在未定緣分之前,就發生了關係,這對於她們的情誼,是不是也是一種背叛呢?

如此,兩人一路無言。

前行數百步之後,終於來到了設宴的中心石坪之上。隻見那方正的石坪半懸浮在一方小小的池塘之上,池塘的水麵,波紋不斷**漾,宛如一麵流動的翡翠鏡子。水中,蓮花盛開,粉紅的花瓣如同婀娜的舞裙,輕輕搖曳。

幾隻白鷺在水麵翩翩起舞,腳踏荷葉,愜意地享受著這片寧靜的天地。

內殿的八位賓客已至,他們攜帶的臣屬,似乎比先前更多了一些。

尤其是東華郡主,她在與主人並齊的席位落座後,有十人之多的將官和白甲儀衛分列其後,護衛人數是賓客中最多的。

郡主殿下今日依舊華服衣冠,可她臉上,卻沒有了昨日席間的溫柔,取而代之是主君的肅穆。

伯生見她神情凝重,似乎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

二人走入石坪台上,都發現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且微妙。於是伯生隻是低調的帶著祁淩霜朝著主人家和東華郡主,躬身一禮。

臨江侯府的席位上,臨江侯和白玲夫人以及在場的賓客都注意到伯生二人的入席。

臨江侯作為主人家對著二人頷首微笑,白玲夫人也是如此,二人的表情未有一絲破綻就像是昨晚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東華郡主見到兩人,未多言語,隻是微笑著一抬手,便讓他們,與後麵的將官同坐。

二人依命入席就座,祁淩霜有些慶幸又有些許惶恐。此時此刻郡主殿下顯然沒空,向他們追問昨天的事情。她知道,上位者之間的矛盾與尋常人家不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地撕破臉皮的。因此,郡主殿下到目前為止都還是克製的。

但是這裏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麽,比昨天夜裏更加嚴重的事情嗎?直到她入席就座之後,祁淩霜才開始仔細查看在座的都有哪些人。

她發現主席上,今天的午宴和昨日的內殿的晚宴是同樣的8位。坐在臨江侯右手一側的,是他的深澤四友。而另一側則是青眼狐、纏著繃帶的僧人彌勒、斷念幫幫主“謀相”莫上、以及白玲夫人的凝師姐。

客人的席位和身份都是一模一樣。祁淩霜看見青眼狐,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他剛好就卡在東華郡主和其他幾位身份不明的客人的中間,心中稍有安定。有一位值得信任的高手在此,郡主大人的安全應當是有保障的。

臨江侯,依舊是熱情地招呼著諸位客人吃吃喝喝。命自己府上的人展示珍寶,彰顯才藝。和每一位來賓都交談甚歡,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東華郡主起初還是非常配合,可時間拖得越久,她的臉色就越沉。

終於在臨江候安排,不知是第幾個舞蹈節目的時候。東華郡主將手中的茶杯向桌上一放,發出了不大不小的不悅之聲,隨後她直言不諱地高聲說道:

“侯爺夫人既然是急召,大家現在人來齊了,該說事就說事吧。您說完您的事,本郡主這裏還有賬要和侯爺算的。”東華郡主此來,一直對主人家是非常客氣的。

可今日的午宴這一上來,似是有些不善。她的情緒不可避免地,是被伯生昨夜的遭遇所影響了。畢竟伯生不僅是她帳下的客將,還是她傾慕的愛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哪個女人不火冒三丈呢。

伯生見此情形,他估計郡主所說的賬,十有八九就是自己昨夜被人擄走“借種”是有關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地埋下了頭。

雖然這事情從頭到尾他都是受害者,但這畢竟是一個十分隱私的醜聞,他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莫名其妙的被卷了進去,當然覺得若是被人知道了還是非常難為情的。

其實伯生在心底裏是希望此事能就這麽過去,誰也不提及的。

現在郡主殿下如果如此高調地將事情挑在明處,那便是正如青眼狐所料,要利用這件事情去脅迫侯爺府,讓臨江侯家的金錢和權勢在京畿為自己所用。

殿下,難道真的是如同梟雄一般,對掌控權勢如此渴求的人嗎。伯生偷偷的盯著東華郡主的側顏,有些擔憂地想著。

麵對東華郡主的發難,原本還算是熱絡的宴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在場的賓客麵麵相覷,這東華郡主,可是京畿頂大的主。

但是在此之前慕雲家已經在通州深耕了400年,這片土地的前主人和現主人。按照權力鬥爭的規律本來就應該有一次激烈的對抗,雙方分出一個高下之後重排坐次,可這並沒有發生。

盛載著王女之怒的臨江候慕雲深。看上去倒還是冷定的,隻見他當眾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坦然。

慕雲深給鄰座的東華郡主鞠躬致歉,謙卑地說道:

“郡主殿下息怒,今日召各位來,確有要事。隻是在那之前,本候想和諸位賓客以及幾位密友,享受這最後的一場宴席罷了。此時同諸位友人再不歡聚......隻怕以後也沒有機會了。沒有提前和殿下說清楚,還請東華郡主海涵,原諒本侯的一己之私。”

此話一出舉座驚疑。臨江候在說什麽?什麽叫做“最後的宴席”,難道此宴過後,臨江侯就一命呼嗚了?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白玲夫人同樣是聽了之後震驚異常的扭頭,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夫君。似乎臨江侯剛剛所言,她也未比旁人先知。

白玲夫人一把拉住臨江候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地對著他小聲說道:

“侯爺,你在說什麽傻話......”

臨江侯含情脈脈地看了她一眼,坦然地用另一隻手疊在白令夫人的手背上,輕聲安慰道:“玲兒,為夫雖舍不下你,但我已經無法再這樣活下去了。”

他對妻子說完這話,不顧她的震驚與擔憂,繼續揚聲道:

“郡主大人,既然話已經起頭了,那麽本侯就順著您的意思,把話說開吧。”

臨江侯話音剛落,忽然,那個纏滿了繃帶,被人尊稱為彌勒的和尚,從席中謔地站了起來。隻見他斜眼盯著主席台上的臨江侯,聲音低沉的說道。

“侯爺,您這是要幹什麽。”

“請侯爺三思。”斷念幫幫主莫上,也跟著站起身來抱拳道。

彌勒的話語當中,青眼狐似乎聽出了些許威脅的意味。

而東華郡主也冷眼看著起身的二人,心中似乎已有所思量。

臨江侯揮手示意站起來的兩位客人,坐下,隨後說道:

“本侯心裏有數,二位稍安勿躁,請先坐下。”

莫上幫主就此坐了下去,可那纏著繃帶的彌勒和尚,卻依然站著。他默了一陣之後說道:

“侯爺,有些話要是說出去,就不僅僅是您個人的事情了。您雖膝下無子,可府上還有夫人,還有這麽大幾百號人呢,您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要為他們想想吧?”

話語至此,彌勒才坐了下去。

此話一出,整個宴會鴉雀無聲。

這已經不是什麽暗地裏的威脅了,而是**裸的,當眾威脅臨江侯府全府人的性命,就連臨江侯自己也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的和尚,有這樣的膽子,性格如此凶猛。

臨江候究竟是要說什麽,讓這兩個危險的人物,反應如此大呢?

宴席之上,氣氛即刻緊張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原本歡聚一堂的喜宴,變得如此劍拔弩張?

就在眾人都不知應該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時,東華郡主拍案而起。

“剛剛的話,本郡主可不能當作沒聽見,臨江侯貴為我朝公卿,閣下竟然出言威脅他府苑上下的安危,已經是觸犯律法。即使主人家不管,本郡主作為封地的主君,是定要管的。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報上名來。”

彌勒聽罷東華郡主的話,在座位上輕蔑地一笑不屑道:

“郡主殿下,您管的閑事還嫌不夠多嗎?

他言罷,東華郡主麵對如此嚴重的挑釁,也不廢話向後一揮手便說道:

“來人,將那個彌勒拿下!”

“諾!”南宮思帶頭應嗬道。

“郡主殿下且慢。”臨江候見狀,急阻攔道。

可南宮思並未顧及臨江候的意思,他帶著兩位白甲便下席,越過青眼狐前去拿人。

隻見虎賁率一隻大手,就要去拿彌勒的肩膀,忽然前一秒未有動作的彌勒,後一秒驚雷一般的長刀從懷中劃出,向南宮思身前一挑,就要卸下他的一隻手臂。

此人突然發難,在宴會現場動兵刃,是現場許多人始料未及的。

但是,南宮思似乎早有防備,隻見他向後一閃,躲過兵刃,然後腰間長劍出鞘,立刻反擊了過去。

南宮思帶著兩位白甲儀衛立刻和彌勒和尚戰作一團。

霎時間,鶯歌燕舞的宴會上寒光閃閃,桌椅吃食都傾倒了一地。立在諸位賓客周圍的男從侍女,驚叫著四散奔逃。

“諸位客人停手,請停手!”臨江候見雙方武鬥,忙的起身製止。可是依兩邊人馬的身手,憑他左右的家丁的實力根本就插不上手。四人人刀光劍影,已經殺的難解難分,都將侯爺的話當耳邊風。

“無極刀法!你果然是白蓮教的人!”南宮思認出對手的招數,驚訝地說。

虎賁衛和白蓮教在京畿鏖戰了一個月,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計其數。南宮思對於他們的刀法戰非常的熟悉。因此,兩人一動手,馬上便知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