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生本就噴湧旺盛的欲望,而此時因她**的姿態,更讓年青的校尉難以自持。

“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麽?”伯生滿頭大汗的說道,為了維持理智,他的雙手用幾乎能把石頭捏碎的力道,緊緊攢住身下的床單。

“妾身不過是您一晚的情人罷了,是誰有那麽重要嗎?”女人又向伯生貼近了一步,頑皮的用垂懸的長發,撩撥著少年此時躁動的心房。

強烈的刺激之下,伯生幾乎要暈厥過去,他突然覺得女人的相貌是熟悉的。

伯生識人的本事過人,有了這個感覺的瞬間,他在腦中一過便檢索出麵前這位,快要讓他失去理智的美人的身份。

“白玲夫人......您這是在幹什麽,請您自重!”伯生聲音幹渴的說道。他震驚的將身體向裏逃去,扭過頭不看她已經半露的身體。

他已經有了那個自己決定相伴一生的人了,怎能如此不明不白的,去垂涎別的女人?

況且麵前這人是有夫之婦,是臨江候的夫人!

他們夫婦二人,難道不是令世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嗎?白玲夫人為什麽會如此?伯生充滿困惑地勉力對抗著身體的衝動。

白玲見身份被伯生看出,愣了一下卻並未慌張,隻是有些意外的含笑道:

“伯校尉好記性,妾身與君隻不過遠遠地瞥過兩眼,況且那時妾身還帶妝容,這樣都能認出來,不愧是師姐選中的男子。”

她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白玲夫人伏臥在伯生的身側,用手撫摸著伯生麥色的臉頰,又順著脖子緩緩向下,一個紐扣又一個紐扣地,解開他的上衣。

伯生被這樣一個可以令任何男人,都神魂顛倒的女人玩弄身體,渾身止不住地戰栗。

白玲夫人和自己母親一個年紀,但是居然保養的,如同剛過雙十年華的女子一般俏麗。而她又具備那個年紀的女子,所沒有的豐滿和嫵媚。

這讓此時身體依然異常,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子如何抵禦。

伯生沒有掙脫她,逃出房間的力氣。他的身體還是牢牢的,被什麽東西控製著。

但如果此時,他什麽都做不了,放任白玲夫人的手,繼續這樣的向下向下......他是一定會崩潰的。

於是,他急中此時能調用的全部生智,對著白玲夫人喊道:

“夫人!慕雲家待您不薄,臨江候更是對您忠心不二。您夫婦二人情深義重,這麽做如何麵對侯爺和慕雲家的列祖列宗啊!”

白玲夫人的手,停留在伯生結實的腹肌上,並沒有繼續往下。似乎是剛剛所說的話對她起了些許作用。

伯生不由的回過頭來睜眼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卻望見了一個女人,無可奈何的悲傷和憂愁。然而這種情緒,僅僅在白玲夫人的臉上停頓了一瞬,她馬上又恢複了那個嫵媚女人所具備的一切。

她並無所惑地笑著答道:“妾身正是為了我和夫君百年之後,能有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才要如此。”

“夫人?您這是瘋了嗎?”伯生渾身冒汗,訝異地問道。

白玲夫人聽罷,並不惱怒,依然用溫柔的聲音解釋道:

“校尉不會不知道,我們夫婦二人成婚二十載,妾身卻沒有能給夫君,誕下一男半女吧。侯爺已入中年,而妾身都也快要年過四十了,若再不抓住這個機會,找一個像校尉這樣陽氣十足的男子,恐怕暮雲家就要絕後了。等到那個時候去了下麵,您說妾身又怎麽和暮雲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呢?”

聽了白夫人這話,伯生才恍然大悟,原來白玲夫人這是要找外人借種,為暮雲家延續香火。而今天晚上自己,便是被選中的那個借種的目標。

這背後的原因,伯生不可謂不能理解,也存在些許的同情,可這事兒突破了伯生倫理的底線了。

今晚他若是和白靈夫人行了房,白靈夫人真的懷了孩子,那這個孩子是他伯生的孩子。但是由於暮雲家要延續香火,繼承爵位,當然會宣稱這是臨江候和白玲夫人的嫡子。

孩子的真實身份,恐怕永遠永遠地不會公開,而自己則是和孩子不能相認。

就算這孩子可以一輩子蒙在鼓裏,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傷害,但這件事情對伯生來說,將成為終身難忘的傷痛。

“既然是要生孩子,為什麽早幾年臨江侯不多納幾房呢?何必用這樣的方式?”伯生憤怒地質問道。

白玲夫人還是溫柔且慘淡的一笑,無奈地說道:“校尉難道真以為,我們沒有試過讓侯爺和別的女人行房嗎?不僅試了,而且至少有上百個女子。”

這話一出,伯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簡直震碎了他的三觀。如果白靈夫人說的是真的,那麽生不出孩子這件事,問題就是在於......

兩人沉默了一陣,白靈夫人緩了緩,繼續說道:

“侯爺隻有我一人為妻,對外別人還可以說是我白玲出生輕賤,糟踐了身子和德行。害得暮雲家無後,而侯爺則是一個癡情的大冤種。可若是真納了妾......”

“所以坊間傳的那些什麽,一人一生一世、白頭偕老、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全都是掩人耳目的鬼話罷了。”白玲夫人笑答道。

伯生驚呆了,原來這一對坊間所推崇的,象征愛情的神仙眷侶,居然全是假的。

那些流傳已久,被相信愛情的年輕戀人所追捧的故事,都是為了遮掩家醜,而編織的華麗的謊言。

連這樣一對愛情的豐碑都是假的,那這世上到底還有什麽是真的?到底還有多少名人的典故是真的?

就在這一刻,那個曾經無比憧憬和向往關內,以為這裏的文明一定如同書中,故事中那樣璀璨耀眼的少年,內心的信仰真正地產生了動搖。

這是他在這一個月中,無數次目睹流民之亂中的屠殺與野蠻,荒誕與**都沒有的震撼。他隻是以為那些是帝國榮光之下的陰影,畢竟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影子。

作為秩序的捍衛者,他相信這一切終究會過去。無論眼前的景象多麽殘酷,京畿的人民必將再次安居樂業。

可是如今,就如同有人突然告訴他,那所謂的榮光也是假的。謊言之下,真相是如此的不堪。

伯生呆住了,他整個人失魂落魄一般的躺在**,說不出話來。

白玲夫人,並沒有發覺伯生此時內心的變化。

她有更加迫切的目的,那就是要盡快取走伯生身體裏的東西。於是,她一下子騎在了伯生的身上,隨後折下腰,幾乎是有些懇求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伯校尉,妾身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傷你分毫。反倒是會感謝你這一夜的恩賜。所以請君也莫要心懷內疚,此夜妾身會心甘情願地服侍您,敬請好好享受這一刻吧。閣下的人生還長久,就當做了一場夢。如果閣下不想記得這些,妾身也有能讓您忘卻的法子。無論如何,請君成全妾身和侯爺吧。”

伯生心中好幾種激烈的情感衝撞。他慢慢乏力了,神情又逐漸迷糊了起來,已經無力抗拒,隻是喃喃地問道: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我師姐選出的,最能令妾身受孕的人。也隻有你,能拯救侯爺和妾身。”白玲夫人吻著伯生的脖子說道。靡靡的情欲之下,伯生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也放在了白玲夫人的腰間,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他傷感地喃喃道:

“可我...郡主...殿下...”

白玲夫人同他臉貼著臉,眼望著伯生那張尚且年少、單純、質樸的麵龐。看著他用盡全力的抗爭,最終不得不屈從藥物引發的欲望,還有他那即將辜負心中所愛之人的無奈和絕望。

白玲不禁被觸動了。她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個為愛抗爭,為情落淚的單純的自己。

她終於意識到,伯生還隻是一個剛剛長大的孩子。

而自己正無比肮髒的,在玷汙他的質樸。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行為令人作嘔,但是在遲疑了片刻之後,她也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停止。

當此之時,屋舍外,樹上的獨角仙破繭而出,當它挺著那傲人的犄角,即將鑽入早已準備好的樹洞的時候。

床帷外,突然傳來急促的三聲敲擊,一個女聲低聲喊道:

“快走!”

伯生心中一驚,這個房間之內,居然還有別人。

“都到這個時候了!不管是誰,派人攔住。”白玲夫人惱怒的說道。

“攔不住,快走!”

白玲夫人見此人如此說道,閃電般裹起衣服掀簾而出。她背靠著床,站在簾外,頓了頓,無奈說道:

“伯校尉,今夜是臨江侯府對不起你。此事就此作罷,妾身也是走投無路才如此,還望君海涵莫要說出去。”說完,簾外的倩影一晃,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還處在一片混亂之中的伯生,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還來不及做更多的反應。

“碰”的一聲,房間的門就被人一掌震碎。

“伯生!”一個熟悉女聲的驚叫。

一男一女兩人掠進屋中,撩開簾子衝到了伯生的床前。就在此時,伯生被藥力攻心,痛苦地眩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清了來人的麵龐,最後發出了失去意識之前最後一點聲音:

“小...姐...”

徐鵬

京營大團練第二日清晨,陽光明媚,觀眾座無虛席。

他們穿著各種節日慶典才會精心準備的服飾,高高舉起繡著彩色圖案的旗幟和團扇,舞動著,用這種特殊動作表達自己的興奮和支持。

京城眾多名門望族都派出了代表團參加這場盛事,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看台,上麵掛滿了他們的家族旗幟,飽含著這些家族對此次團練,圓滿辦成的祝福和期望。就連平日裏事務眾多,的公侯老爺們,今日也都悉數登場。

龍虎競技場,顯現了比昨日更加熱烈的氛圍。

人們簇擁在觀眾席上翹首以盼,以期能目睹將官們在戰場上的壯舉。

競技場內的地麵上鋪滿了細砂,用以減輕將士們摔倒和衝撞所受的傷害。而場地的中央,是一丈多高的土丘,土丘上隨風飄揚著紅藍兩麵軍旗。

將官選拔的主事人,正是東廠督主江彬。

江督主生的相貌粗獷人高馬大,從麵相上一看便是軍中那常見的大老粗模樣。

可如今,他錦袍在身,一身行頭的奢華程度不亞於現場的每一個公侯,那招搖的姿態,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現今順天城一手遮天的風雲人物,皇上麵前最大的紅人。

江督主好一副貴氣模樣,聲音洪亮如鍾地向著滿場的觀眾致敬。

他先是如同報菜名一般,秀了一段兒為朱厚照歌功頌德的貫口,逗得座上的皇帝,得意地哈哈大笑,拍手叫好,然後開始介紹將官選拔的比賽規則。

將官選拔的第1輪,有5場比賽,每場比賽有兩組10人對抗。

這兩支隊伍,誰能夠占得這個土丘,將屬於自己的那麵旗升起來,守住一盞茶的時間讓本組的旗不落下,或者其中一方將另一方所有人擊敗,就將獲得比賽的勝利。

勝負的條件非常的簡單,帶整個比賽的細節卻暗藏考驗選手們的玄機。

在場的賓客們即將看見的是這些將官候補,在賽場之上短暫的武鬥。

但比賽早在準備階段就開始了,這十組是怎樣從十個指揮官當中選出隊長,又選擇怎樣的戰術去對抗,各組有各組的故事。

“這麽有趣的一個盛會,讓江彬這樣的弄臣在這裏嘩眾取寵,實在是一大敗筆。”

大理寺的看台之上,正襟危坐的徐鵬,聽著江彬滔滔不絕的演說,他打了個哈欠,幽幽地開口道。

徐鵬衣冠華服,右臂上戴著光彩耀眼,引人側目的孔雀翎。這便又是他平定劫囚案的戰利品和功勳。徐鵬的孔雀翎比斷念幫主夏目穿戴時,更加的華美。

他花了不菲的價格,請了頂級的匠人進行了精修和打磨,修補了這件絕世兵器上麵的多年來使用留下的瑕疵。現在,這玩意兒成了他不離身的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