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也許回到特別行動小隊基地時,意外發現屋內三人竟整整齊齊地坐在了沙發上,對自己投來了求助的眼神,還不等她開口詢問,邊境豹紋大姨手中拎著鏟子一路從廚房小跑到門口,拿著手中的噴壺對著郝也許渾身上下仔細的消毒了一番後,又一邊催促著她趕快去洗手,一邊將她推進衛生間。

麵對沙發上三人無奈的眼神,郝也許隻好半推半就的走到衛生間洗手,卻不曾想他剛進去打開水龍頭,衛生間的門便被方皎皎拽開,而後其他三人便魚貫而入的鑽了進來。

“搞什麽?你是不是知道這阿姨今天過來所以故意那麽久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們幾個都要被她折磨瘋了。現在立刻給蔣巴楚打電話,讓他把這人帶走!”方皎皎雙手抱胸,經管因為生病臉色不好,可依舊憤憤不平的開口。

見郝也許洗完手,方穎拽了幾張紙巾遞了過去也無奈的開口:“剛才我去醫院接皎皎時,醫生特意交代說,回家以後不要吃重油重鹽的東西,主要以清淡的麵食為主,可這阿姨在樓下買了一堆肉,一進屋就開始叮叮當當的剁上肉餡了。”

聞言郝也許總算弄明白了怎麽回事兒,疑惑的看向迪娜拉:“以我們小迪的本領,竟然還說服不了一個阿姨?這不太對勁兒啊?”

迪娜拉麵露難色連忙解釋:“我懷疑這阿姨年輕的時候是打辯論賽的,詭辯能力堪稱一絕,不管我說什麽,他都能將我拉到他自己的邏輯中。”

“畢竟人家也是好心,而且她又是蔣巴楚的母親,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將話說的太重,剛才給蔣巴楚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還好你回來的及時,你最擅長和人溝通了,你快去勸勸這阿姨,讓她別忙活了,一會兒我們給皎皎煮些粥就行。”

見三人均是麵露難色的樣子,郝也許心底不由得露出一抹暖意,驅散了剛才和王安邦聊天時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的緊張與陰冷。

“有阿姨做飯不也挺好的嘛,你們幾個今天都上了一天班兒也累了,咱們吃現成的還不好嗎?”

“不行!”郝也許的調侃招來了方皎皎的抗議,接著隻見方皎皎從兜裏掏出了碎掉的蛟龍三號連連告狀。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幹什麽的,力氣竟然這麽大,居然一腳把我的蛟龍三號都給踩碎了!雖然蛟龍三號的研發費是蔣巴楚他們隊出的,原材料也是他們采購的,但每一個蛟龍三號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我的心血!像我的孩子一樣,你看看被她踩的連修複都沒辦法修複了,隻剩下核心的芯片沒碎。哪有人像她似的一進到別人家裏就先把別人的孩子碎屍萬段的。”

聽著方皎皎不休的怨言,郝也許一臉懵的看向迪娜拉兩人,而後經兩人的解釋,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阿姨拎著一兜子食材走進廚房後,躲在廚房角落裏的蛟龍三號掃描到了被錄入係統的可疑人物,便立刻從冰箱的縫隙中走到了她身邊,開始對她進行監視和掃描,可卻不曾想這阿姨一低頭見到了正在地上轉圈圈的三號,還以為是什麽超大號蟑螂,當機立斷的便猛的一腳踩了上去,而三號因為躲藏不及時,這才成了如今的樣子。

郝也許拎起方皎皎手裏,碎掉的三號“屍體”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接著便立刻與幾人站在了同一戰線上,掏出手機要給蔣巴楚打電話。

“哐哐哐”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幾人一哆嗦,幸虧迪娜拉眼疾手快,接住了郝也許掉落的手機,不然恐怕今晚上,這間屋子裏又要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你們四個在廁所打麻將呢?多大的人了,上廁所還需要陪同,趕緊出來準備吃飯。”聽著門外傳來的催促聲,四人無聲對視一眼,隻好無奈地走了出來。

門外的豹紋阿姨手中依舊拎著她的鏟子,看了看無精打采的幾人連忙開口:“你瞅瞅給孩子們餓的都沒精神頭,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你們現在坐一會兒,飯馬上就好。”

見豹紋阿姨說完便立刻轉身向著廚房走去,方皎皎當即一腳踩在了郝也許腳上,示意她趕快阻止她。

郝也許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看向方皎皎警示的眼神後,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連忙上前一把拽住了那阿姨,露出了一個麵對馬亮等人時的招牌憨笑開口:“昨天讓您照顧皎皎就已經很麻煩你了,若是今天還讓您繼續照顧我們,那我們怎麽能好意思呢,這樣您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就讓蔣巴楚來接你回家。”

郝也許一邊說著,一邊想趁機將那阿姨手中的鏟子拿下,也不想手剛要碰到鏟子時,阿姨便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摸了摸惋惜的開口:“這蔣巴楚怎麽當領導的?一點兒也不知道體恤下屬,你看看給你們這幾個小孩兒累的,身上一點兒肉都沒有,阿姨今天做的都是拿手好菜,一會兒你們多吃一點兒。”

“不用了阿姨,我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外麵天黑了,我們送您回家吧,省的再晚點兒就不好走了。”

那阿姨絲毫沒有理會郝也許的話反而是又摸上了方穎開口:“就你們這小身板兒,哪能同敵人作鬥爭啊,一個個的都這麽瘦,今天阿姨必須把你們都喂飽,爭取每人身上胖三斤。”

“不是阿姨,我們……”郝也許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阿姨衝著方皎皎的方向走去,嚇得方皎皎連忙躲在了迪娜拉身後,而那阿姨又自顧自的開口:“這孩子你看看咋還不好意思了呢?不用跟我不好意思,我也是老黨員,說起來還要算你們的前輩呢。咱們都是一起為祖國和人民奮鬥的同誌,照顧你們這些年輕的後輩也是我應該做的。”

郝也許見不管自己怎麽說,那阿姨都不接茬,反而是一味的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話題時,終於明白了迪娜拉剛才所說的“詭辯之才”是什麽意思。

就在那阿姨轉身向廚房走去時,郝也許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電顯示上蔣巴楚的三個大字明晃晃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此刻就猶如及時雨一般,連忙接起了電話,而後就衝著另外三人點點頭,指向了迪娜拉的屋子。

“怎麽回事兒?你們幾個怎麽突然間給我打了這麽多電話?發生什麽事兒了?”

剛開完會的蔣巴楚,看著手機上二十多個來自特別行動小隊幾人的未接來電,不由得心下一驚,連忙給郝也許打去電話。

還不等郝也許開口,一旁的方皎皎立刻抽走電話對著蔣巴楚開始抱怨道:“雖然蛟龍三號的經費是你們出的,可我製作一個蛟龍三號也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她竟然一腳就把蛟龍三號給踩碎了,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蛟龍三號此刻說不定就被她當成垃圾打包帶走了!蔣巴楚你到底是從哪兒搜羅來了這麽多人才?我覺得你不適合當隊長,你適合去公司當人力資源,總能淘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人類。”

電話中的蔣巴楚聽著好也許的話不由得一愣,接著眉頭微蹙連忙詢問。:“蛟龍三號怎麽碎了?裏麵的芯片有沒有損傷?是不是秦子越他們的人做的?難道你們在醫院碰頭兒發生糾紛了?你們現在在哪兒?我立刻派人趕過去。”

麵對蔣巴楚連珠炮似的疑問,迪娜拉連忙接過電話安撫:“沒有遇到秦子越,剛才我和穎姐已經去醫院給皎皎辦理了出院手續,現在都回到家裏了。”

“沒有遇到秦子越他們那蛟龍三號怎麽會碎掉?你們能不能派個明白人跟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了?我一會兒還要趕著去開會。”

方穎接過了電話,將豹紋阿姨跟著她從醫院回來,又在廚房非要給幾人做飯,以及一腳踩碎了蛟龍三號的事兒,全部複述了一遍,電話另一頭的蔣巴楚,這才弄明白了到底怎麽回事兒。

“我給你三分鍾,現在立刻讓他從我們屋裏離開……”光腳腳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對麵兒的蔣巴楚那邊傳來了急促的警報聲,而蔣巴楚也沒來得及回話,便立刻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中傳來的嘟嘟聲,幾人的神情立刻又緊繃了起來。

“該不會秦子越他們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吧?這人都住院了,怎麽還不消停?”方穎不由得開口抱怨。

見幾人臉上結是擔憂的神情,方皎皎反而露出了一個壞笑:“不如我們現在就立刻去隊裏幫助蔣巴楚解決問題吧,反正這也是我們的工作,既然她要在這屋子裏待著,那就讓她自己在這兒待著吧。”

方皎皎說著便要上樓去換衣服,卻被迪娜拉一把拉住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不能去隊裏,如果是秦子越他們的人國安附近暗中監視,我們幾個貿然前去很可能會暴露身份。不如等蔣巴楚一會兒再打電話回來,我們再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麽。”

“小迪說的對,秦子越這人之前接連失敗好幾次,現在肯定正等著對我們展開報複呢,更何況這邊防安檢的事兒才過一天。他們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肯定還會想辦法抹黑我們。”郝也許也連忙開口。

就在幾人議論之時,房門卻被人突然打開:“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麽總是喜歡聚在一起?趕快出來吧,飯都好了,趕緊吃飯。”

麵對著豹紋阿姨的催促,特別行動小隊幾人隻得訕笑地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而當幾人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小籠包時,臉上揭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蔣巴楚說過你們幾個丫頭都是從上海過來的,正巧我以前跟過一個師傅,他會做地道的上海小籠包。咱們這邊兒也沒有做上海菜的館子,我就想著給你們包點兒小籠包,讓你們嚐嚐,看看是不是你們家鄉的味兒?咱們這邊兒沒有海鮮,做不成蟹粉的小籠包就隻能做點兒牛肉的。”

豹紋兒阿姨說著便把蒸屜打開,小籠包的鮮味兒瞬間傳遍了整個客廳,他又從爐灶將那大砂鍋搬到了桌子上,一邊給幾人舀粥一邊開口:“醫生囑咐了,說這丫頭的腸胃炎不能吃重油重鹽的,隻能吃些清淡的,所以我便煮了點牛肉蛋花粥,雖然吃粥,但是咱們也得保證身體必須的營養,不然等你病好了再往回補也很麻煩。”

豹紋阿姨將盛好的粥地給幾人,而後又走到冰箱旁,指著冷凍櫃對著幾人囑咐道:“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上班辛苦,回來了也不願意做菜,就喜歡點外賣,所以我將剩下的餡兒包成了餛飩,給你們凍在了冰箱裏,這樣你們要是不想做飯的時候,還可以自己煮點兒餛飩吃。自己做飯肯定要比外賣幹淨的許多。你們這些年輕人現在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等老了以後,各種病就都找上來了,還怎麽為人民和國家服務?”

屋內的四人麵對著豹紋阿姨的絮絮叨叨,此刻心中滿是暖意和愧疚,他們沒想到這位阿姨心思如此細膩,不僅給他們做了小籠包,還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包好了餛飩,而他們幾個卻還嫌他煩,想方設法的要讓蔣巴楚把人帶走。

“阿姨,謝謝您,您也忙了一天了,趕快坐下來吃一口吧。蔣巴楚平時對我們都很照顧,不會讓我們受委屈的。”迪娜拉將身旁的筷子遞給了豹紋阿姨,連忙開口。

豹紋阿姨沒有接下迪娜拉遞來的筷子,反而是將身上的圍裙摘下開口:“我就不吃了,我的任務就是把生病的小丫頭照顧好,現在這小丫頭活蹦亂跳的交到你們手裏,那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沒有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我知道我今天非要給你們做飯,可能有些招人煩,但我隻是想要表達一下對你們的感謝。你們這些孩子大老遠的從上海過來幫助我們,我非常感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