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很快就忘了跟許霜的這次見麵。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
如果說，橙汁讓他推開了添加劑大門的一條縫，那麽接下來做的事情，就等於是一腳把大門徹底給踹開了。
利用自己的成分研究天賦，他很快就摸清了不少低成本添加劑的配方，增辣的、增香的、起酥的，那是應有盡有。
當然，效果沒有他在現世吃過的那些化學元素周期表食品好，同時也不會傷身體。
利用這些添加劑，他研究出了以饅頭片、油炸雞肉、蔬菜為主要構成的中式漢堡，以及香噴噴的薯條。
今時不同往日，他手上已經有了相當可觀的一筆積蓄，所以做出來的吃食也精致了許多。
“瞧一瞧看一看啦，全新套餐驚喜上架，果汁加薯條加漢堡組合，立減20文，多買多優惠！”這漢堡薯條一拿出來，香味兒就一下子蔓延在整個巷子裏。
攤位前很快就有客人絡繹不絕。
同行那是自愧不如：“當了一輩子廚子，也從沒做出過這種飄香十裏的東西，技不如人，我真是技不如人啊。”
林言就笑笑不說話。
畢竟他這些食物用的全是科技與狠活，這個時代的人怎麽可能會理解？
“哎我說，林老板，你這什麽漢堡、薯條的，算是啥菜係啊？為什麽我從來都沒見過……”一個顧客，剛嘬了一大口果汁，便開口問道。
林言不假思索：“我這個啊，叫做快餐！”
“何為快餐？”
“就是做的快，方便攜帶，你們吃的也快唄。”
“原來如此啊，沒想到能在你一個小吃攤上長了見識。”那人恍然大悟。
林言樂不可支。
他尋思，這長的可是幾千年後的見識……
隨著這快餐的爆火，小小攤位，逐漸吃不下龐大的客流量。
即便桌椅板凳加了一套又一套，每天往返村與縣補貨，也架不住空前龐大的購買需求。
原本他隻不過是分走了市集上餐飲經營者的一小塊肉而已，無傷大雅，但現在他算是也一口吞下了整頭牛，任憑誰也接受不了。
眼看著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們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暗地裏商討了一番之後，決定揭竿抗議。
林言那邊套餐正賣的紅火，突然就聽到一陣口號聲，由遠及近：“禁止林言在此擺攤，禁止林言在此擺攤！”
好家夥，他差點兒以為陳勝吳廣殺過來了。
沒多久喊著口號的這群人就走到了攤位前，他們個個義憤填膺。
“林言，你在這裏擺攤嚴重破壞了我們的平衡，現在我們要求你立即離開！”
“滾出市集，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
蕭金雅看不慣他們以多欺少的氣焰：“這地方又不是你們的，你們有什麽資格驅逐我們？”
“就憑這是我們多數人的願望，少數服從多數！”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照你說，隻要人多，就可以亡故理法倫常了嗎？！”
“是又怎樣？”
林言拉住蕭金雅，將她護在懷裏：“好了，這點小事我來解決，不勞夫人費心。”
他給了她一個眼神。
雖然不甘心，但她害怕給林言添亂，便沒再多說。
“幾位，與其把我當成敵人，何不作為自己人看待呢，你們就不能變通一下？”
“變通？你把我們的生意都搶光了，讓我們變通？”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爭來爭去，隻會兩敗俱傷，倒不如稍安勿躁，等我這裏一切籌備妥當，帶你們一起發財。”
“你說誰是雞犬？！”
林言無語。
這群人怎麽就油鹽不進呢，光盯著雞犬這詞兒，都不知道動動腦筋的。
“我的意思是，等我這邊發展起來，就將大家整合起來，有錢一起賺嘛。”
“還有這等好事兒，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這怎麽可能。”林言一本正經的說：“我呢，打算這幾天就選址盤個店麵下來，到時候，咱們的產品放在一起賣，讓客官們隨意挑選，品類一豐富起來，不愁沒人買。”
這個其實就是食堂的運營模式，也是餐飲類合作的教科書。
比起雲香樓那簡單粗暴又愚蠢的吞並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一個之前跟豆漿合作過的包子鋪老板說道：“但我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反悔？”
“諸位放心，這件事不會拖很久的，反正我人又不會跑，你們隨時都能來催我。”
“行，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
其實，林言早就有了盤店鋪的心思，直隻是前段時間忙於新增品類，沒顧得上，現在也算正式提上了日程。
他手上的錢已經足夠在整個縣城內開幾家連鎖店的，所以對於此事沒有分毫急切和擔憂。
隻是每天沒事兒的時候，就在街上轉轉，物色門麵……
縣衙門，後廳。
龍井茶香氣四溢，隻是李光祖沒有半分想用它的興致。
這些日子，布料生產幾乎徹底陷入停滯，布莊那邊已經無法及時供貨，兒子的事情，他束手無策，夫人也回了娘家不願意與他見麵。
短短幾天，他仿佛老了幾十歲。
“你可算想起來見我了，何兄。”
何縣令用茶杯蓋子摩擦著杯沿，吹了口熱氣說道：“知府在這邊待著，我做事不敢太明，隻能先暗中盯著，這不是一有機會就找你來了嘛。”
“什麽機會？”
“我探聽到一個消息，說是那個林言，最近在張羅商鋪，到時候我讓人知會一聲，不許任何人盤給他店麵，到時候他不得像哈巴狗一樣來求我？”
聞言，李光祖黯淡無光的眸子總算多了幾分神采：“太好了……”
“況且，他沒有商鋪，我就不信還能完成跟知府的約定，到時候他失敗了，機會肯定還是你李家的！”
“多謝何兄，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家裏那些物件你隨便挑隨便拿！”李光祖眼中閃爍著瘋狂。
何縣令極力壓製著自己的貪婪，道貌岸然的笑著說：
“你我兄弟一場，這隻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