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點左右,哈斯塔才從勇敢者酒吧出來。

與馬裏奇好久不見,不知不覺就多喝了點酒。

他原想讓勇敢者酒吧為自己準備回去的馬車,卻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最終選擇步行回去。

沿著街道,穿過一條小巷,來到河畔邊,一株綠色藤蔓自地麵結藤而起,哈斯塔伸手搭在藤蔓上,整個人就順著藤蔓的生長,來到雲端之上。

哈斯塔輕笑開口:“這麽晚還沒有休息,是在欣賞貝克蘭德的月色,還是專門在這裏等我?”

“有興趣調查一下亞伯拉罕家族的事情嗎?”

今天的貝爾納黛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過膝的酒紅色長裙,整個人看起來比往日高了那麽一點,多了幾分知性的魅力。

“現在嗎?”

“潛藏在黑暗中的老鼠總喜歡半夜再出來捕食。”

哈斯塔俯瞰一眼下方的貝克蘭德,若有所思道:“他們又想去找佛爾思的麻煩。”

“你認識那一位小姑娘?”

“說起來還是我幫她成為群星的信徒。”

“那走吧。”

貝爾納黛沒有再廢話,隨意拉開一道門戶,帶著哈斯塔穿過,就來到北區的一處街道上。

兩個人改為步行,往聖塞繆爾教堂方向走去。

哈斯塔好奇問道:“她們躲在聖塞繆爾教堂附近?”

“這是很聰明的選擇。”

對此哈斯塔也頗為欣慰,佛爾思雖然鹹魚了點,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有點作用。

“他們敢在聖塞繆爾教堂附近動手,膽子真不小啊。”

貝爾納黛嘴角泛著些許冷意,“畢竟他們傳承下來的非凡途徑最擅長逃跑。”

哈斯塔一想也對,隻要辦事利索點,有一位旅行家在場,就算是序列4半神也無法追上他們。

聖塞繆爾教堂西邊800米外,一間旅館二樓盡頭的房間裏麵,佛爾思與休正躺在同一張**。

哪怕這裏距離聖塞繆爾教堂很近,她們還是擔心自己今晚的安全。

那些人就像是跗骨之毒,一旦黏上,就隻有挖肉刮骨才能擺脫他們。

佛爾思一隻手撫摸著腕部手鏈,另一隻手抓緊休的右手,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她就馬上帶著休離開這裏。

黑漆漆的房間裏麵,僅有窗外依稀有緋紅之月的光芒照亮著。

“休,是你在抖嗎?”

“我,我才沒有,我隻是想上盥洗室了。”休不由漲紅著臉。

“繼續忍著吧。”

“佛爾思,你的肚子難道一點也沒有感覺嗎?”

“休,是你水喝太多了。”

“……”休紅著臉,不好意思開口:“我一緊張就習慣多喝點水。”

兩人小聲閑聊著,此時,周圍空氣瞬間凝固起來。

一道高聲頌念聲響起!

“我來到,我看見,我記錄,此地禁止……”

這句話還沒完整念完,佛爾思就催動腕部的手鏈,帶著她與休瞬間離開**。

哢嚓。

手鏈上一顆神秘石頭裂開。

佛爾思就已經帶著休修來到距離聖塞繆爾教堂約100米的街道上。

“我們快走。”

看清自己所處的位置,佛爾思臉色一喜,牽著休的手就欲跑向聖塞繆爾教堂。

可眼前的街道突然扭曲變幻起來,轉眼間就成為一條越來越狹窄的黑暗小道,入口處僅剩的光亮正在消失。

佛爾思與休來不及跑出去,就徹底陷入這個黑暗世界裏麵。

一陣腳步聲,從她們的身後,從黑暗寂靜中傳來。

佛爾思急忙擺弄腕部的神秘手鏈,可這一次,手鏈卻失去穿梭空間的能力。

最大逃生依仗失效,佛爾思與休的臉色瞬間煞白,身子微顫背部靠在一起,隻能在心裏不停向群星尋求幫助。

“沒想到還能有額外的收獲。”

一道不算難聽的男聲從佛爾思麵前傳來。

“你是什麽人?”

“將你引進非凡世界的那個人沒有告訴你有關我們家族的事情嗎?”

一聲對答,黑暗世界多了些許光亮,佛爾思與休勉強可以看清來者的身形輪廓,卻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什麽家族?”佛爾思顫抖著開口。

“亞伯拉罕,一個注定要榮光萬丈的家族。”

來人很自豪,聲音不由提高許多,一條條黑色觸手從四麵八方湧來,將佛爾思與休緊緊捆綁起來。

“想要通過對話拖延時間,天真。”

此時,一道光芒綻放,由上倒下,撕裂眼前黑暗的世界,無數黑色觸手瞬間成了灰燼。

“嗬嗬。”

那人見狀隻是冷笑,想要通過傳送離開這裏,卻無法順利如願,一直穩操勝券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許慌亂。

“對付你們這樣的人,第一步就是要先禁止你們可以自由傳送的能力。”

熟悉聲音傳來,佛爾思與休同時心頭微動。

這聲音怎麽像是哈斯塔先生啊?

他已經回到貝克蘭德了嗎?

“哈斯塔先生?”佛爾思小心翼翼嚐試開口。

哈斯塔?

那人臉上浮現詭異又殘忍的笑容,陰惻惻道:“終於等到你了!”

話語剛落下,他整個人就單膝跪在地麵上,伸出右手插進自己的胸膛,心頭的鮮血如注噴了出來,在地麵上形成一道鮮紅又詭秘的紋路。

像是一道重重疊疊虛幻的門戶,在門戶的後麵仿佛有個強大又神秘的存在蘇醒靠近,想要借助這道門戶穿越過來。

當祂的氣息擴散時,整個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支離破碎聲。

佛爾思與休被這個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咽喉像是狠狠掐住一樣,快要窒息。

忽然覺得腰部被某種東西纏住,然後一股巨力襲來,她們兩個人同時被拉離這裏。

“真是糾纏不休啊,可惜啊,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

略帶輕蔑的聲音傳出,眼前世界一陣變幻。

跪在地麵上,以自己身體為門戶的男子,愕然發現自己的正前方是聖塞繆爾教堂,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啊!”

逐漸張大的門戶先是吞噬了他的身體,吸幹他的血液,然後就被眼前聖塞繆爾教堂輕易所鎮壓。

距離聖塞繆爾教堂800米外,佛爾思與休又回到居住的旅館房間裏麵,仿佛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休,你捏一捏我的臉,看是不是在做夢?”

同樣驚魂未定的休使勁在佛爾思臉蛋兒掐了一下,疼的佛爾思連忙喊停。

“並不是做夢,可剛剛真的發生那些事情了嗎?”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

佛爾思低頭看了一眼腕部的手鏈,上麵的石頭已經少了一顆,她喃喃道:“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

雲端上,哈斯塔神色凝重俯瞰著聖塞繆爾教堂裏麵所遺留的神性力量,鎮壓那位亞伯拉罕的序列5旅行家。

還好他提前預留了一手,將這件事引導給黑夜女神教會處理。

不然他一個人的話,還真的可能陰溝裏翻船。

從今晚發生的事情可以看出,墮落母神對於亞伯拉罕家族的汙染已經很深。

每一位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都可能成為墮落母神降臨的門戶。

他們似乎是專門衝著自己而來,一感應到自己的氣息,就不惜一切代價以身為門,接引墮落母神力量降臨。

“祂想通過針對群星信徒來對付群星。”這是貝爾納黛基於今晚事情所做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