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群星的庇佑。

貝爾納黛悄無聲息自暗處離開,並沒有選擇跟同為群星信徒的佛爾思見麵,因為那沒有什麽意義。

海上事情處理完,閑著沒事,她就來到了貝克蘭德散心遊玩,正好收到來自群星投來的一段祈禱畫麵,便走了一趟解決這件事。

對於貝克蘭德暗中一直有人追查群星信徒這件事,她也有所耳聞,不需要等群星吩咐,她就開始調查藏在幕後的人或者組織。

除了明麵上的七神教會,還有一個幾乎被曆史遺忘的家族也參與進這件事裏麵。

亞伯拉罕家族。

為了找出群星信徒,他們變得瘋狂,與印象中隱姓埋名的行為有著極大反差。

她想要調查這裏麵所存在的問題,同時也想立個威,敲打那些尋找群星信徒的組織。

貝爾納黛走後,佛爾思也跟休離開了32號倉庫。

路上,休很認真道:“我們需要搬家了,居住的地方已經暴露,再住下去,肯定會引來更多尋找群星信徒的人。”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哼哼,知道就好,所以今天的晚餐就由你負責了。”

佛爾思笑了起來,表示這件事就交給她來解決。

晚餐的事情好辦,可尋找合適的新房子可沒有那麽容易。

兩個人先偷偷回了一趟家,取走家裏所有的錢與貴重物品,為了避免麻煩,她們也沒有再找房東退回租金。

足有2磅8蘇勒呢!

兩個人化著與平時不一樣的妝容,以免被人輕易認出。

“要不然我們去找奧黛麗小姐尋求幫助?”

“不行,我們現在的處境太過於危險,萬一連累到奧黛麗小姐……”

“好吧,那你說怎麽辦?”

“先前往聖塞繆爾教堂附近找個地方暫時落腳。”

佛爾思有了決定,這是哈斯塔曾經告訴過她們的避難小技巧。

如果遇到什麽無法解決的非凡事件,那就先待在聖塞繆爾教堂附近,一般可以保障安全。

“聽格萊林特說,哈斯塔先生最近將要返回貝克蘭德,到時候我們去找他幫我們出點主意吧。”

“好。”

有了決定的佛爾思與休決定忍痛花點錢,乘坐馬車前往聖塞繆爾教堂。

……

夜裏,佛爾思在新的房間裏麵,關好門窗,開始虔誠向群星祈禱。

熟悉星空自天花板上一點點展開,佛爾思迷茫與不安的心情緩緩平靜下來。

“感謝群星的庇佑,讓我和我的朋友躲過這一劫。”

佛爾思先是感謝一聲,然後不安提到:“我的朋友也想信仰群星,可以嗎?”

“群星不會拒絕每一位虔誠的信徒。”

佛爾思臉色一喜,又連忙道:“她現在就在外麵,我可以讓她進來嗎?”

“可以。”

群星殿堂上,哈斯塔並不在意多來一個休。

如今佛爾思的身份已經暴露,以她跟休的關係,休肯定也會被當做群星信徒。

門外,休深呼吸好幾次,才壯著膽子跟隨佛爾思走了進來。

望著眼前被璀璨星空所籠罩的夢幻房間,休的眼裏閃過癡迷,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急忙低下頭,恢複成一開始的不安。

在第一印象上,她已經認可群星這位神秘存在。

而且佛爾思信仰群星這麽久,也沒有遇到什麽不詳的事情,可見這位群星是一位與人為善的友好神靈,不是什麽惡神邪神的可怕存在。

心中的不安慢慢減少,然後在佛爾思的催促下向群星獻上自己的信仰。

一片星光從虛幻又神秘的群星殿堂上降落,均勻籠罩住休身體的一寸肌膚。

這是以群星的權柄,遮掩她的命運,賦予她一定程度的隱秘能力,讓休不容易被人通過占卜之類的手段輕易找到。

今天佛爾思與休雖然避開一劫,可那些隱藏更深的人,也會從今天發生的事情,推測出佛爾思與休是群星的信徒。

必要的隱秘保護是必須的,畢竟她們還遠比不上貝爾納黛。

做完這一切,哈斯塔就散去星空,結束這一次談話。

群星殿堂上,哈斯塔又聽到來自貝爾納黛的匯報。

根據貝爾納黛這段時間的調查,門先生所在的亞伯拉罕家族,積極參與尋找群星信徒這件事情裏麵。

原來是墮落母神在後麵推波助瀾啊。

哈斯塔一下子就聯想到這是墮落母神的手筆。

如今墮落母神對於亞伯拉罕家族的滲透跟影響力越來越大,估計大半個亞伯拉罕家族已經被汙染,成為墮落母神的信徒。

哈斯塔的目光掃向墮落母神所在的星星,一片黑暗難明,根本無法看見墮落母神,也無法知曉門先生此刻的具體情況。

但想來,墮落母神一定采取什麽極端的手段才將自己的力量衝破門先生的阻攔,間接影響汙染整個亞伯拉罕家族。

哈斯塔讓貝爾納黛繼續調查,同時讓她小心墮落母神。

事關墮落母神,如果難以處理的話,貝爾納黛應該會選擇與七神教會合作,就像之前對付玫瑰學派一樣。

第二天,天剛蒙亮,來自南威爾郡的蒸汽列車就成功抵達貝克蘭德。

當哈斯塔與兩位隨從走下蒸汽列車,尼爾管家派來守在這裏的人就在第一時間趕來聽候吩咐。

因為無法算準蒸汽列車何時抵達,他們已經在車站等待了三天。

這讓哈斯塔對於尼爾管家的辦事態度很滿意。

一路乘坐馬車回到皇後區的家裏,剛喝上一口熱茶,聽著尼爾管家匯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格雷克就前來拜訪。

“消息真是靈通啊。”

哈斯塔笑了笑,起身前往門口迎接格雷克。

一個久違不見的擁抱,格雷克上下打量哈斯塔一番,感慨道:“哈斯塔,半年不見你似乎又長高了不少。”

“南威爾郡的水土還不錯,比較養人。”哈斯塔笑著回答。

邀請格雷克坐下後,兩人聊了許多這段時間各自的經曆,閑話聊完後格雷克給哈斯塔使了個眼神。

哈斯塔會意,邀請他前往二樓的書房交談。

“哈斯塔,你在南威爾郡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但你要小心南威爾大公,他對你頗有微詞。”

哈斯塔挑眉問道:“是前任,還是現任?”

“貝克蘭德這位。”格雷克壓低聲音道:“他認為你的野心太大,可以用但不可一直用,這是他傳出來的原話。”

哈斯塔臉色也凝重了些,聽得更加認真。

“這一次國王允許你回來,未嚐沒有想借機敲打你的想法。”

“我這次隻回來一個禮拜就會離開。”

哈斯塔讓格雷克不用為這件事擔心,自己又沒有做出什麽違反魯恩律法的事情,反而還兢兢業業清剿海盜,連現任南威爾大公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把柄。

哈斯塔轉而詢問起格雷克目前的處境。

“我還年輕,大部分家族的資源都集中在我叔叔手上,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想當個清閑貴族還是輕輕鬆鬆。”

聽到格雷克這樣說,哈斯塔就明白他在尼根家族裏的地位很尷尬。

有一位當叔叔的首相,還深受國王信任,明眼人都知道壓寶在哪一邊。

不過年輕長壽也是一個優勢,新老總會有交替的時候。

格雷克沒有待太久,聊完正事就離開。

夜裏十點多,哈斯塔換了套比較休閑的衣服,來到勇敢者酒吧。

馬裏奇早就在台球室裏麵等著他,一看見哈斯塔到來,他就冷哼道:“瞧瞧,這不是哈斯塔·坎貝爾伯爵嘛,怎麽突然從南威爾郡的溫柔鄉回來了?”

“嘖,馬裏奇,你陰陽怪氣的水平還有待提升啊。”

哈斯塔笑著坐在馬裏奇的對麵,又道:“莎倫托我給你帶句話,不論在什麽人麵前都要學會克製,親近也好,仇恨也罷,放出去的情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來。”

一開始馬裏奇還認真聽著,可後來他聲音冷冷道:“莎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話了?”

“哦,我隻是幫莎倫詳細描述一下她要說的話。”

“……”

馬裏奇輕嗬一聲,就變成一副麵無表情生人勿近的模樣。

哈斯塔一點也不在意,拿出一瓶從南威爾郡帶回來的紅酒,給自己跟馬裏奇各倒了一杯。

“口感怎麽樣?”

“還行。”

“我怎麽覺得這味道變差,我還是帶回去倒掉吧。”

馬裏奇先一步將那瓶紅酒順走,“像我這樣的人,也就隻能喝這種酒了。”

哈斯塔笑了笑,跟馬裏奇聊起這段時間貝克蘭德需要關注的事情。

據馬裏奇所說,目前貝克蘭德最受關注的是群星與愚者。

這一點跟高維俯視者所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