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方玄樂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唐笑笑,柔聲道。

“笑笑,你照顧好餘老師,我和青月去外麵守著。”

唐笑笑點點頭,扶著餘墨染走到一旁坐下。

隨著方玄樂和傅青月走出,一左一右地守在洞口後。

山洞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王陽的手指輕輕**。

如此微小的動作,瞬間讓一旁始終注意著他的餘墨染和唐笑笑緊張了起來。

而此時的王陽感覺自己像是睡了整整一個冬天。

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拆散了,又胡亂拚湊起來一般,沒有一處不酸痛。

“醒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王陽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握住。

那觸感讓他原本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餘老師……”

王陽艱難地開口,幹澀無比的聲音傳出,讓他自己都有些陌生。

餘墨染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柔聲道。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王陽搖搖頭,表示自己還好,隻是有些虛弱。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

“別亂動。”

餘墨染按住他的肩膀,嗔怪道。

“你現在身體虛弱得很,需要好好休息。”

“我這是……怎麽了?”

王陽虛弱地問道,他隻記得自己在最後關頭,再度強行激發了秘法,後麵的事情就一片空白了。

餘墨染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告訴了他。

包括他如何昏迷不醒,如何被他們帶回山洞,以及……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你的經脈和丹田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餘墨染的聲音有些低沉。

“若不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王陽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不是那些枯骨的精血,我恐怕已經……”

王陽苦笑一聲,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撿回一條命。

他扭頭看向一旁,隻見唐笑笑坐在角落裏,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著,顯然是在哭泣。

王陽心中一暖,他知道唐笑笑這是在為自己擔心。

“笑笑,別哭了。”

王陽輕聲喚道,還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唐笑笑聞言,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哽咽道。

“王陽學長,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我……我差點以為……”

她說不下去了,撲到旁邊,緊緊地握住王陽的手,放聲大哭起來。

王陽心中感動,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柔聲安慰道。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唐笑笑的哭聲回**在山洞中,王陽卻聽得心裏暖洋洋的。

他費力地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擦拭著唐笑笑臉上的淚水。

“還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還說!”

唐笑笑猛地抬頭,淚眼婆娑地瞪著王陽。

“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樣子有多嚇人?你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

她說著說著,又哽咽了起來。

山洞口,方玄樂和傅青月聽到裏麵的動靜,心中都是一驚,連忙趕了過來。

“王陽!你怎麽樣了?”

方玄樂衝到王陽身邊,急切地問道。

王陽看到方玄樂和傅青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方玄樂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王陽的身體,確定他真的沒有大礙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屁股坐在地上,沒好氣地說道。

“我說王陽,你小子下次能不能別再這麽冒險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差點就回不來了?”

王陽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想啊,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是沒辦法……”

傅青月在一旁冷冷地說道:“我看你就是不要命了,我們是小隊行動,下次你可以不要再逞英雄了嗎?”

王陽聞言,臉色頓時一僵,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好了,青月,你就少說兩句吧。”

餘墨染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

“王陽也是為了救人才會這樣的,你就別怪他了。”

傅青月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但看向王陽的眼神卻依然充滿了擔憂。

見到方玄樂、傅青月和餘墨染都圍在自己身邊,王陽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唐笑笑,眼中充滿了感激。

“笑笑,這次真的多虧你了,要不是你……”

他本想說要不是你,我這次就死定了。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太吉利,而且看著餘墨染和傅青月的眼神,於是硬生生改口。

“要不是你,我這次就危險了。”

唐笑笑原本已經止住了哭泣,聽到王陽這番話,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王陽學長,你……你別這麽說,我……我其實什麽忙都沒幫上……”

王陽心中一凜,他知道唐笑笑這是又開始自卑了。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想要坐起身來,卻被方玄樂一把按住。

“你小子別亂動,你現在可是重傷員!”

王陽無奈地躺了回去,看著唐笑笑,語氣真誠地說道。

“笑笑,你別妄自菲薄,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

“要不是你提出用枯骨精血的辦法,我恐怕……”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唐笑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王陽,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真的嗎?我真的幫上忙了嗎?”

王陽認真地點了點頭。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聽到王陽肯定的回答,唐笑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喜色。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小聲說道。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隊伍裏的拖油瓶,修為最低,什麽忙都幫不上,隻會給大家添亂……”

說到這裏,她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方玄樂、傅青月和餘墨染聽到唐笑笑這番話,都不禁愣住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原來天天笑眯眯的唐笑笑實則一直背負著這麽沉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