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率先走到一堆白骨前,盤膝而坐,開始運轉功法,煉化白骨中殘留的精血。
傅青月和唐笑笑見狀,也不敢怠慢。
各自找了一處白骨堆,開始煉化精血。
山洞另一邊,餘墨染將王陽輕輕放在地上,盤膝坐在他身後,雙掌抵住他的後背。
將自身的元氣源源不斷地輸入王陽體內,試圖穩住他消散的生命力。
王陽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原本,以王陽的體質,即便經脈盡損,也不至於如此虛弱。
可不知為何,他體內的生機仿佛正在被什麽東西吞噬一般,流逝的速度快得驚人。
餘墨染黛眉微蹙,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山洞深處,方玄樂三人已經將周圍的白骨都煉化了一遍,卻隻收集到一小瓶精血。
“怎麽會這麽少?”
傅青月看著玉瓶中那點可憐的精血,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方玄樂沉聲道:“這些白骨也不知道在這裏存放了多少年,精血流失嚴重,能收集到這麽多已經不錯了。”
“可是……”
傅青月還想說什麽,卻被方玄樂揮手打斷。
“別可是了,時間緊迫,我們先回去再說。”
三人不敢耽擱,立刻帶著精血返回王陽身邊。
“怎麽樣了?”
方玄樂看著臉色蒼白的王陽,急聲問道。
餘墨染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說道.
“情況不太好,我們之前判斷的有誤。“
“他的生機流逝的速度太快了,我的元氣隻能勉強穩住他的心脈,根本無法阻止他的生機流逝。”
餘墨染的話如同冬日寒風,瞬間讓方玄樂三人如墜冰窟。
傅青月更是臉色煞白,身形晃了晃,唐笑笑急忙扶住她,急切地問道。
“餘老師,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以現在方學長的狀態,若是再用我們剛才決定的辦法,那危險程度會極大提升的……”
餘墨染輕輕搖頭。
“以我現在的狀態隻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該死!”
方玄樂暗罵一聲,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狠厲,沉聲說道。
“死馬當活馬醫吧,把收集到的精血交給餘老師!”
三人不再猶豫,連忙將收集到的那一小瓶精血拿了出來。
玉瓶晶瑩剔透,裏麵的精血卻少得可憐,散發著微弱的熒光,仿佛風一吹就會熄滅。
“我來喂他。”
餘墨染接過玉瓶,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王陽,心中一痛,深吸一口氣,將玉瓶湊到王陽唇邊,輕輕傾斜。
精血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熱的氣流,順著王陽的喉嚨流入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方玄樂三人也紛紛調動自身元氣,小心翼翼地探入王陽體內,引導著精血向著他心脈渡去。
山洞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王陽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這……怎麽可能沒有絲毫效果?”
唐笑笑焦急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
“別急,還沒到最後關頭。”
方玄樂沉聲說道,但他緊握的雙拳卻暴漏了此刻的心情。
餘墨染沒有說話,隻是更加專注地控製著自身的元氣,源源不斷地輸入王陽體內。
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王陽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將四人全部震退!
“怎麽回事?”方玄樂穩住身形,驚疑不定地看著王陽。
隻見王陽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刻竟然浮現出詭異的潮紅,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不好!精血之中的能量果然太雜亂了,他承受不住!”
“該死!”
方玄樂低吼一聲,想也沒想就衝上前去。
雙手按在王陽的胸口,試圖用自己的元氣壓製住那股狂暴的能量。
“別亂來!”
看到方玄樂的動作,餘墨染想都沒想到便直接厲聲喝止。
“他現在的心脈本就脆弱不堪,你這樣蠻幹隻會讓他爆體而亡!”
方玄樂動作一頓,臉色難看至極,卻也知道餘墨染說的是事實。
“那現在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這股能量撐爆嗎?”
傅青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也被眼前的情況嚇壞了。
“當然不是!”
餘墨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來壓製住他體內狂暴的能量,你們助我一臂之力,保護好他的心脈!”
話音未落,她便毫不猶豫地將自身的元氣毫無保留地注入王陽體內。
淡金色的元氣如同一道道暖流,順著王陽的經脈流淌,試圖安撫那股狂暴的能量。
方玄樂三人不敢怠慢,連忙盤膝坐在王陽四周,將自身元氣渡入他的體內,小心翼翼地護住他那已經近乎破碎的心脈。
王陽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他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股狂暴的能量在自己體內肆虐。
“堅持住!”
耳邊傳來餘墨染焦急的聲音。
“一定要堅持住!”
王陽咬緊牙關,拚盡全力想要控製住那股狂暴的能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狂暴的能量終於漸漸平息下來,王陽的身體也停止了顫抖。
“呼……”
餘墨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將幾縷發絲粘在臉頰,更顯幾分楚楚動人。
她收回手掌,無力地靠在石壁上,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消耗巨大。
方玄樂三人也紛紛收功,一個個臉色蒼白,顯然也不好受。
“怎麽樣?他沒事了吧?”
唐笑笑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王陽,焦急地問道。
“不確定……不過暫時應該是沒事了。”
餘墨染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
“但很明顯他的身體依舊十分虛弱,需要好好調養才行。”
方玄樂點點頭,看著昏迷不醒的王陽,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他轉頭看向餘墨染,沉聲問道:“餘老師您怎麽樣?沒事吧?”
餘墨染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