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已經是如此困難的地步了嗎?”

趙軒心中暗想,換了身衣服扭頭又出了門。

“先把這些金子換成銀票……”趙軒此時穿著低調,拿著新鮮熱乎的銀子,朝著侍衛說的王蠻子家裏走去。

暮色降臨,木門後麵沒有一絲光芒,卻隱隱約約傳來幾聲咳嗽聲音。

女子嬌弱的聲音咳得人聽著都難受。

趙軒沒說話,轉身拐進了一家藥堂。

翌日,王吉出門便看到了胡同盡頭新搬進來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沒一會,小老頭就在王吉家門口支了個攤——“義診”。

王吉皺著眉頭,雖然猶豫,但是身後妹妹的咳嗽聲實在是越發虛弱了。

等王吉忙活完,到碼頭做苦力,結果昨天態度還蠻橫的工頭,今天笑臉相迎。

“呦嗬王蠻子來了?今天有批貨說要手腳輕細的人才能搬,我估摸著也就你膽大心細,這活給你,一袋十文錢,這批貨完事,給你一兩銀子!”

這種天大的好事給王蠻子都砸蒙了。

他躬身彎背扛上貨物,卻全然沒有感覺到什麽重量。

“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即便沉默如王蠻子也忍不住詫異的問道。

“說是從南疆那邊搞到的棉花,金貴的很,一袋值千金呢,貴人的事情咱也不懂,踏踏實實幹你的活吧!”

工頭嘻嘻哈哈的說著。

王蠻子沉默了片刻,到底是什麽都沒說,隻是就像是玩兒一樣,扛著那幾袋子的棉花。

沒一會兒就掙到了那一兩銀子。

本來這樣的事情就不常有,卻沒有想到接下來的兩三天全部都是這樣的情況。

而且整個碼頭上隻有王蠻子有這樣的待遇。

這情況就算是傻子,也能意識到不對勁了。

就在王蠻子在碼頭扛麻袋的時候,趙軒又一次來到了戶部尚書大人的府邸。

“說起來還是護不上舒大人府上的飯好吃,我每一次路過的時候都是念念不忘。”趙軒大搖大擺的進來。

戶部尚書的臉都綠了。

“大皇子,你到底想怎麽樣?”

尚書大人陰沉著麵色,惡狠狠的瞪著趙軒,索性也不打算裝了。

趙軒見逼出了尚書大人的這幅麵容,便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還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管家,你說這好好的,每月的錢他都拿不到,這樣的管家,我本來都想辭退了的,但是我一想啊,這萬一是有什麽貪汙,別再把壞人放跑了!”

“所以這不是來問問尚書大人,你有沒有溝通好呢?我可不想冤枉了好人的!”

這話一說出來,尚書大人的麵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內務府不是好惹的,如今這大皇子沒皮沒臉的賴在尚書府這裏,再這麽下去,恐怕皇上那邊都要起疑心了。

更別說自家女兒和這滾刀肉還有一樁婚約在。

尚書大人算是舒服日子過久了,今天是久違的嚐試到了那種頭痛的滋味。

“事情已經問清楚了,確實是有那麽幾個人辦事沒那麽仔細,把大皇子你府上的費用搞紕漏了……”

無奈之下尚書大人隻能咬碎了牙,混著血往肚子裏麵咽。

“內務府那邊已經將銀兩斤數核算完了,放在了我這裏,更是說耽誤了大皇子這麽久的時間,送上了一些賠禮!”

“這件事情以我來看,不如大皇子就此放過吧,畢竟內務府那一邊出紕漏的也都是一些新進攻的小太監若是真追究下去的話,恐怕也是傷了這幾條人命……”

尚書頭疼的不行,其實說白了,這些錢也不過都是從戶部尚書手裏頭摳出來的罷了。

畢竟內務府那邊可是皇上在把持著,讓戶部尚書去找內務府的毛病,那可真是不可能的。

這就相當於是讓戶部尚書指著皇上的鼻子去罵了。

趙軒也是心知肚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更是知道戶部尚書說這番話無非就是暗示自己,哪怕是再往下深究下去,也不過就是推出來這些剛入宮的小太監來擋槍罷了。

趙軒不是那不知道見好就收的人。

最主要的是趙軒其實也很清楚,這筆錢就是從戶部的手裏頭摳出來的。

其實也無所謂,管他是誰的錢,反正最終是自己的錢就行。

所以趙軒變了臉色笑盈盈的看著戶部尚書:“可以的,這錢吧,隻要給到我就行,至於到底是小太監弄丟的,還是大太監弄丟的,都無所謂。”

看到趙軒終於放過了這件事情,戶部尚書心裏頭也長舒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小女和殿下的婚事……”

戶部尚書就差是把譴責寫在臉上了。

趙軒可是收了他一百兩的金子,結果到現在解除婚約的事情,連個影都沒有。

尚書大人心中不安呀。

趙軒笑嗬嗬的說:“這婚事可不是好解除的,而且我也要考慮貴府千金的名聲,不是嗎?所以最近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大人莫急,有些事情可催不得!”

“不過本王也不是那不守信用的人,既然收了大人的金子,自然也會幫大人排憂解難的!”

話說到這個時候,尚書府的下人們也把那銀兩清點清楚了,足足十大箱子的銀子。

趙軒拿眼一掃就知道尚書為了讓自己趕緊走,往裏麵塞了不少。

這可當真是意外之喜呀!

趙軒笑嗬嗬的,轉頭就離開了尚書府。

開玩笑的,再待下去趙軒都害怕自己忍不住當場把那些箱子打開,清點銀子。

“還得是戶部,當真是富的流油了!”

“嘖嘖嘖,有機會再來薅一波!”

最近這段時間,反正朝廷也沒有什麽事情,最主要的是皇上不想見大皇子。

皇後在宮裏麵鬧的不行,每日不是以淚洗麵,便是絕食,更別提皇後母族的那些人。

趙軒每次上朝,這些人都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

所以這段時間趙軒才能天天來堵戶部尚書。

這沒班上的人,堵一個天天要上班的人,那還不是一堵一個準。

當趙軒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路過一個狹隘陰暗的小巷,突然間一個手伸了出來。

趙軒下意識的就要反抗,餘光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