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站在府門前,那尚書府的侍衛看到是趙軒,也知道自家老爺不待見他這個大皇子,一時間猶猶豫豫的,不是很想讓趙軒進來。

見到這情況,趙軒麵色微沉:“尚書府的門就是不一樣,即便是皇親國戚也是進不去的,誰看到了不說一句尚書大人當真是不為權貴折腰……”

這明嘲暗諷的話,讓那侍衛一時間猶豫不決,趙軒也不慣著,直接讓自己的侍衛把門推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而此時接到了消息的戶部尚書,愁眉苦臉的迎了出來。

心道,怎麽全京城就自己這麽倒黴,偏偏被這家夥盯上了。

趙軒一進這尚書府邸,眼睛左瞧瞧右看看,這府邸粗粗看隻覺得富麗堂皇,仔細看的話,更是處處都有錢的痕跡。

感覺這尚書大人就差把金子鑲在地磚上了。

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別人說他貪汙,當真是明目張膽了。

“這薅羊毛不薅最富的那頭羊,那當真是白來了!”趙軒笑眯眯的在心裏想著。

尚書大人見趙軒來了,把人引到書房中。

“不知道大皇子大駕光臨,有何事情?”尚書揣著明白裝糊塗,連個茶水都不給上一杯。

趙軒不慣著這毛病,直接上前把那侍女給尚書倒的茶水,拿到嘴邊品了一口。

“這可是今年的新茶?雨前龍井?”趙軒嘖嘖嘴,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尚書大人抽了抽嘴角:“應該是的,你要是喜歡,我讓下人給大皇子包上一份。”

這等子好事,趙軒自然也不會推辭。

“嶽父大人,何必如此客氣,要知道我們未來都是一家人”

這話一說出來,尚書大人的臉都綠了。

“大皇子,這話可不要亂說,您跟小女的事情還未定下來,倒是也不必如此著急……”

趙軒裝作吃驚的樣子一臉疑惑的看向戶部尚書:“大人這是何意?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戶部尚書一邊綠著臉,一邊腦子瘋狂轉著。

半晌,他從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雖然下官家裏也很想和大皇子結親,奈何小女不爭氣,前個入秋的時候便有些傷寒……”

“原本叫了大夫上門瞧瞧,這接連一兩個月好幾十副湯藥灌下去,這身體就是不爭氣,不見好,沒想到時至今日竟已病入膏肓……委實是沒法履行和大皇子你的婚約了!”

戶部尚書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趙軒在心中暗自冷笑,但是麵上仍然不動聲色。

一般來說,正常人說到這個地步,彼此之間心裏也都有數了,不過是不願意結親,給各自一個好看的台階下算了。

但是趙軒可不是一般人。

“我雖然常年征戰邊疆,但府裏到底還是有些老人的,若是您的千金來我府上,我變的是去求父皇,都要給千金求來一個德高望重的太醫瞧瞧……”

戶部尚書的臉越發的黑沉了下來,心中暗自想到:“這瘟神當真是油鹽不進,明擺著就是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等著死皮賴臉的無賴,當真是配不上我的乖女!”

然而就算戶部尚書,心裏頭罵的再髒,麵上仍然咬牙切齒的掛著笑容。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明說了,大皇子,這門親事我你家閨女實在是配不上皇子你,所以還請大皇子三思!”

既然暗著不行,那就明著說。

趙軒見終於把這老狐狸的尾巴逼出來了,這才慢悠悠的把茶杯放下來,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本王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門親事乃是之前就定下來的,不管再怎麽說,本王還是皇子,戶部尚書你當真如此大膽,瞧不上我皇家血統嗎?”

這頂大帽子扣在戶部尚書的頭上,即便是他心裏麵清清楚楚的知道大皇子如今遭到了皇上的怨氣,但是他更清楚,這頂帽子無法背下來。

雖然大皇子現在不受寵,但若是落下來了,一個瞧不上皇家血統的名聲,自己的女兒未來更不好說親就算了,還可能烏紗帽就不保了。

“那大皇子心中可有些萬全之策?”戶部尚書壓低聲音。

說白了,現在戶部尚書就是想趕緊把大皇子這件麻煩事情打掃幹淨,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也無所謂了。

就當是破財消災嘛。

趙軒心中暗笑,麵上也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本王雖是男子,可要是退婚了,這京城中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不一定會傳成什麽樣子,對我也有影響,對貴府千金也有影響。””

“但是尚書大人你也知道,之前我常年在外征戰,處理這些事的話,實在是有些為難,說白了這事情還是需要花點錢找人好好處理一下,省得到時候京城裏都是風言風語的……”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戶部尚書還能不知道趙軒是什麽意思嗎?

他一咬牙直接把管家招了過來:“你去府裏的賬上拿五十兩金子來!”

趙軒在一旁又品起了茶水,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大殿裏麵的古董擺設。

“尚書大人好品位,這個骨瓷花瓶應當是個古董吧,隻是不知價值幾金?”

戶部尚書,晃了個神,不由自主的說道:“二十兩金子而已……”

“二十兩金子?而已?”趙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被盯得毛骨悚然,一咬牙,喊住了,馬上就要出門的管家:“跟夫人說一聲,支一百兩金子出來吧……”

趙軒看著戶部尚書那肉痛的神色,估摸著這差不多也是戶部尚書的底線了。

這才緩緩的放下了茶水,一臉笑容的等著銀票。

一百兩金子的銀票,不薄,揣在胸口裏,感覺胸口的地方都熱乎起來了。

“那既然如此,還請大皇子盡快對外澄清你和小女的親事,本官在此感激不盡!”戶部尚書話裏話外都是長舒了一口氣的樣子。

本來以為事情到這個地步,趙軒總該走了。

結果趙軒的屁股就像是被膠粘在了椅子上一樣,還是沒有動。

戶部尚書氣的胸口一股氣悶在那裏,臉都憋紅了。

“這馬上就是晚上了,大皇子可是要在府裏留飯?”

這強烈的趕人走的意圖,撲到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