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哪個狗東西?”緩過神來的鼠爺哆哆嗦嗦的罵著。
“長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要說當日趙軒打了勝仗回京,高頭大馬,身披鎧甲,這京城中人,誰人不知大皇子是何等俊朗威風。
鼠爺一激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王蠻子,然後對趙軒低頭哈腰拱手說道:“原來是貴人,不知貴人為何貴步臨賤地,可是需要什麽藥材?”
說起來這賊眉鼠眼的鼠爺,不過就是個能在藥鋪裏稱王稱霸的家夥,真跟王權富貴沾邊了,反倒怯懦了。
這等子小人慣會背後使手段罷了。
“我聽這位壯士言語當中,你這人在放印子錢?”
“難道你不知道我朝律法,私自放貸,重則刺配流放,輕則五十大板?”
說完這話,趙軒就要把這鼠爺踢起來帶走,眼瞅著這個瘟神不管不顧,要把自己緝拿去官府。
這鼠爺也慌了神,不過好在這小子是有幾分機靈的,連忙跪地求饒,就從懷裏麵掏出了王蠻子的契約。
“這位貴人是我不懂事了,這位大兄弟從來沒有找我借過錢,而且大兄弟家裏困難,我更應該幫他……”
說著這話就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五十兩銀票塞給了王蠻子。
一臉諂媚的笑。
趙軒心中暗歎:“還算有眼力勁兒。”
那鼠爺擠眉弄眼的衝著王蠻子點頭哈腰,隨後又從懷裏掏出了一百兩銀票,塞到了趙軒手裏。
“是我不懂事兒了,今日我這衣服髒了,沒法親自請貴人喝杯茶水,這點子心意,還請貴人笑納……”
鼠爺擠滿了笑。
比起這麽一個小人,趙軒更想找王蠻子問清楚,當初為何失聯。
收下這一百兩銀票,趙軒的心情稍微舒暢了些,冷冷的看了一眼鼠爺,轉身走了。
那王蠻子早就不知何時也溜的沒影兒了。
等這兩個瘟神走了,鼠爺齜牙咧嘴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呸,什麽狗屁皇子,都要去那鳥不拉屎的破地兒了,要不是老爺讓我最近低調點,老子才不怕去官府住兩天呢……”
鼠爺對著遠處的背影啐了兩口,一扭頭,眼睛滴溜轉,把旁邊一個伺候的小廝,擰著耳朵拽了過來。
“去告訴老爺,這大皇子私底下在京城裏放印子錢,這可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事……”
那小廝瞪大了眼睛,分明這京城中的地頭蛇敢放印子錢的也就隻有鼠爺……什麽時候冒出個大皇子了?
看著這不機靈的小廝,鼠爺剛被打的怒氣一下子就被刺激上來了。
一個窩心腳踹到小廝身上:“老子告訴你的原話,你就原話轉告,屁都別放一個!”
趙軒並沒有把鼠爺放心上,賊眉鼠眼的家夥怎麽配讓自己上心,真要上心也必然是那背後之人,才能勾起趙軒的興趣。
沒錯,趙軒早就知道一個賴頭賴腦的人,怎麽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在京城底下碰這種玩意兒。
要說背後沒有其他人指點撐腰,那必是不可能的。
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王蠻子,我跟你一路了,你當真要躲我?”
趙軒歎了口氣,把王蠻子拉到了偏僻的巷子裏。
沒想到王吉閃躲開趙軒的手,眉頭緊皺:“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說完這話緊攥著手裏的銀票藥包轉身就走,活像是怕趙軒追上來。
趙軒沒阻攔,他皺著眉頭,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王吉,不可能認錯。
那麽,王吉無非就是不想認。
“你去看看,他落腳地在哪,都有什麽人同住,他的藥給誰買的。”
趙軒點了一個旁邊的機靈點的侍衛。
“走吧。”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吉消失的方向,趙軒慢慢悠悠的往南邊走去。
城南,一棟即便是權貴聚集地中也算奢侈的府邸傳來一對父女的爭吵。
“這個瘟神怎麽就他媽的盯上了我?”戶部尚書惡狠狠的把杯子砸在地上。
“什麽玩意兒,都要去鳥不拉屎的破地兒了,怎麽有臉來娶我的女兒?”
“皇上明擺著看他不順眼,他還敢攀咬我!真的不知好歹!”
就在戶部尚書開嘴罵的時候,一個妙齡少女蹦蹦跳跳的從假山後麵走出來。
剛一轉身就聽到了這番罵聲,少女的眉頭緊皺,大概聽了一會兒後理清楚了父親在罵誰,眉頭皺的越發緊促了。
“父親,大皇子可是我朝的英雄,如果沒有大皇子的驍勇善戰的話,我們又怎麽可能在這裏安逸享樂?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少女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傳來,直接讓戶部尚書目瞪口呆。
“我的乖女,你在做什麽夢呢?他就是再能打仗,也不過就是一個庶子,又繼承不了皇位,而且現在又是皇上的眼中釘,又有什麽用呢?”
“而且他竟然敢明目張膽的來求娶你,你可是我戶部尚書的掌上明珠,他這種人也配?”
說著說著,戶部尚書又義憤填膺了起來,二話不說,簡直就要蹦起來了。
那少女冷冷的說道:“如果我要嫁的人是大皇子的話,那我想我是願意的父親,他可是英雄,我是願意嫁給我心中的英雄的……”
這話還沒有說完,戶部尚書直接暴跳如雷:“你在想什麽?你可是我的千金,就是嫁給太子做太子妃都是可以的,憑什麽去嫁給這麽一個沒有什麽前途,馬上就要被發配邊疆的大皇子?”
“英雄能夠當飯吃嗎?我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女兒,憑什麽便宜這個短命鬼?”
少女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父親你怎麽可以去咒他,他可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人啊!”
“你當真以為他去了那封地能活多久?苦寒之地,他能活多久真是難說……”戶部尚書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喊著,“不孝女......”
少女生氣極了:“父親.......”
就在父女爭吵不休的時候,突然一個侍衛衝了過來,神色焦急:“不好了,老爺,大皇子過來了,還帶了人......”
戶部尚書一口氣沒上來,臉都憋紅:“啥?他怎麽來了?”
戶部尚書沒有發現自家女兒聽到這個消息和自己的反應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