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口渴。”白嵐果知道濮陽越不喜歡自己過問他的安排,對於梅師弟自首的事情,白嵐果之前已經問東問西惹得他不快了,眼下也唯有搪塞他的同時,安慰自己淡定淡定,不到萬不得已時,就隻纏著他,不說破自己的忐忑。
“喝掉我整整兩壺水,看來是挺渴了的。”濮陽越順著她的意思,譏嘲冷笑。
白嵐果將茶壺重重一放,故作不快:“不就是喝掉你兩壺水嘛,難不成你堂堂太子府都供不起我喝的水,連這都跟我斤斤計較?”
濮陽越不理她,卻使喚下人:“去膳廳抬一桶可以喝的水來。”
“是。”下人屁顛屁顛去了,在白嵐果瞠目結舌不過須臾之後,便有一桶熱騰騰的開水被提了進來,還忒體貼地擱著一隻大湯勺在旁,以便舀水。
白嵐果愣是衝著那桶水呆愣了半天之後,憋出一句:“你……你要我在這裏……洗澡?”
“是喝水,你不是渴了嗎?”濮陽越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洗澡,這丫想到哪裏去了?
“我……”其實白嵐果早已經撐到了,喝水隻是個搪塞的借口,白嵐果不信他濮陽越不知道,卻變著法子滿足自己的“願望”,這不是整自己是幹啥?
“怎麽不喝?”果然,見自己動口不動手,這廝還煞有介事地追加了一句,“放心,這水雖是用洗澡桶裝的,但絕對是幹淨的沸水,絕對是可以喝的。”
“呃……嗬嗬,太子爺……您真是太客氣了。”白嵐果挪著屁股準備離開軟榻,這高貴的羊絨榻椅,果然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坐的,“我……我還是去院子裏練劍好了。”
“也練了一天了,反正底子不好,也不差多練少練這一時半刻的,還是喝夠了再去的好,免得傳出去說我濮陽越虐待下屬。”自白嵐果無賴地闖進來,濮陽越雖一直在跟她糾纏,然眼睛卻一直盯著書案,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繼續勤勤懇懇啃兵書,隻是唇角褪不去一抹淡淡的笑,嘴裏更是雲淡風輕地說著腹黑的話。
看來這廝今朝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白嵐果重新坐回了軟榻上,趴在榻沿瞅著滿滿一桶水,哭著臉哀嚎:“我是渴沒錯……但是、但是我對著浴桶喝不下去,也不知道這木桶在裝水之前洗幹淨沒有……我、我對著它,更有洗澡的衝動而不是喝水啦!”
想討饒,卻不料遭遇濮陽越的頷首認可:“也是,那你就洗澡好了。”
白嵐果一喜,大鬆口氣:“真的呀?那還勞煩太子爺派人幫我把它抬到我房裏去!”
濮陽越這才抬眸,漆黑的深邃眸子裏溢出壞壞的笑:“何必抬來抬去,水冷了可就可惜了,你大可以就在這裏洗,我不看就是。”
天煞的!說得輕鬆,你能偽裝君子,我可沒這麽**!白嵐果在心底憤憤然嘀咕著,嘴巴已經嘟得足以掛一個油瓶兒了:“你說不看就不看?萬一被你占了便宜,我找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