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自首!”一聽說可愛師弟要被送衙門了,哪怕接受過高等法律教育的白嵐果,也果斷地不忍心了,“哎!他殺的可是個又當奸夫又當賊的廢柴哎!”

濮陽越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眼神冰冷:“殺的就是頭豬,也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白嵐果扁扁嘴,無言以對。

湖蝶開始扯濮陽越的袖子:“爹爹,您先別管梅哥哥了,你管管阿呆吧!”

濮陽越掃了眼歪倒在柱子邊的楊承恩之妻佟婉兒、冷眼旁觀的楊員外和楊承玉、垂頭喪氣的楊承恩、哭哭啼啼的楊俊傑,歎一口氣,委實頭疼,自己這個瘸腿太子也夠憋屈,朝中事物不便幹涉太多,反倒管起隔壁家的家事來了,然既然插手,就不得不開口問楊府當家的:“不知楊員外欲將俊傑如何處置?”

雖言及“處置”,卻語含譏誚,希望楊老頭能識趣妥協。

而楊員外也果然不曾令人失望:“多謝太子關切,俊傑到底是老夫疼愛了多年的孫子,老夫自然不會將大人造的孽遷怒到他的身上,往後,他還是我楊家的孫子,老夫……和楊家人,都會一如既往地待他好的。”

“爹!他是……”聽說自己還要繼續把野種當兒子養,楊俊傑按捺不住了。

“住嘴!”楊員外及時在濮陽越黑臉之前,阻止了他那個蠢兒子的犯上之舉。

可是湖蝶仍有擔慮:“爹爹,萬一他們虐待阿呆怎麽辦?”

於是楊俊傑哭得更響亮了,哭得楊員外十分煩躁:“郡主請放心,我們絕不會虧待俊傑的。”

湖蝶斜著眼睛看他,看了半天,看得老員外的老臉都有些把持不住淡定的表情而略顯尷尬疲態,才聳聳鼻子威脅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會常來看望阿呆的,萬一發現你們餓了他冷了他,本郡主惟你們是問!”

楊員外無奈頷首,花甲之年的老人家在五歲孩子麵前,隻覺自己簡直如螻蟻一般的渺小,隻希望她小丫頭一時玩心,說出的話別太當真才好,真要三天兩頭來監視楊府是否虐待了阿呆,可叫楊府的人吃不消。

如是,當夜的鬧騰算是過去了,梅俊之在第二日一早,就在濮陽越的“威逼”之下,吊兒郎當地晃進了嵩城的府衙,他前一刻進衙門,白嵐果後一刻就闖進了濮陽越的書房。

“好端端在院子裏練著劍,怎麽跑我這兒來了?”跌跌撞撞推門而入,濮陽越不用抬頭就知道來者何人。

“練累了,進來歇會兒。”白嵐果有些不爽地挑了張舒服的軟榻坐下,自行沏了杯茶,打自出山,原以為可以擺脫快活門魔鬼般的訓練,誰想到又落入了濮陽越的魔爪之中,每天被他逼著除了練劍就是耍鞭子,簡直生如煉獄,加之擔心梅師弟的安危,更是焦躁不安,茶水,是一杯接著一杯喝得飽脹,仍是不停歇。

濮陽越不得不放下手中書籍,無奈問之:“坐立不安,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