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抹了把汗。一個人去抬箱子。無奈路途奔波累得精疲力竭。動了動胳膊卻抬不動那玩意兒。

濮陽越忙喚了人去幫她。自個兒則拉過她到一旁站了站:“你去了哪裏。”

“嵩城。”

“你回了趟嵩城。。”

“是呀。”

“為的什麽。”

“給郡主的禮物呀。就在這箱子裏。”

“往返一趟怎麽來得及。”

“我偷了你的印章提前書信一封到楊府。讓他們在我趕回去的同時把東西打包裝好送出來。我們是在半途相遇的。然後我馬不停蹄……不。是迅雷馬不停蹄。飛速將我們帶了回來。”白嵐果樂嗬嗬地從懷裏掏出印章來還給濮陽越。

真是苦了迅雷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而自己白白擔心了六天。卻連最重要的太子之印不見了都不知道……濮陽越堪堪開始冒冷汗:“什麽禮物需要這麽勞師動眾。讓你消失整整六天。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忤逆聖旨離了江南來找你。”

“你擔心我呀。”白嵐果扭捏衣角。“以前我們不好的時候。我離府跑路不見得你這麽牽腸掛肚的。”

濮陽越氣結。那一頭。湖蝶卻一聲尖叫。無比驚喜。

濮陽越回眸。也赫然嚇了一跳:但見那箱子被打開後。阿呆捧著早已準備好的花瓣。赫然蹦出。撒了湖蝶一個漫天飛花、出其不意。

“阿呆。”湖蝶小丫頭一激動。撲上去直接給了阿呆一個吻。

於是這會子輪到白嵐果震驚了:“哇。郡主好奔放。”

“禮物不錯。”濮陽越輕描淡寫地誇了一句。第一時間更新心下卻分明要比麵上來得佩服白嵐果的鬼主意。“阿呆倒是肯來。”

“孩子是無辜的。他爹媽死後。他在楊府也就失了寵。這次蓋著你大名的書印送過去。指明要阿呆陪郡主過年。楊府巴不得賣個人情給你。阿呆自然更加樂意離開那沒有寵愛的家庭。”

“白姨。”白嵐果正說著。湖蝶撲了過來。差點撞了白嵐果一個四腳朝天。“白姨疼蝶兒。第一時間更新白姨最好了。”

“郡主何必這麽客氣。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嗬嗬嗬嗬……”白嵐果奸詐地笑著。頓時覺得掛在湖蝶脖子上的那枚觀音琥珀黯然失色。渺小得微不足道。“郡主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以後終於有人可以天天任我欺負了。”湖蝶說。

那一頭阿呆的表情特別委屈。

梅俊之在旁揚眉吐氣地感慨:“我也喜歡。以後終於不用天天被郡主欺負了。”

然後。梅俊之此言過早。阿呆來了玉園之後。最虧的不是玉園每日裏多出的那份口糧。那是他梅俊之每日裏。要多花一倍的精力去給兩個孩子一道欺負。

阿呆是個老實孩子。可湖蝶這小精靈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幾天之內就激發了阿呆體內的搞怪因子。梅俊之每天都被欺負得一愣一愣。時不時跑到白嵐果麵前來哭一頓:“嗚嗚嗚……師姐。都怪你。都怪你。郡主喜歡咬人。以前我的皮膚。多麽好多麽好。可打自服侍郡主之後。我一條胳膊就沒一塊白皙的肉。這會子楊府那小子一來。更是……你看你快看。我兩條胳膊都是紅腫淤青。跟伺候兩頭小野獸似的。”

白嵐果瞄眼一瞅。可不是。於是煞有介事地向濮陽越討教援救方案。

濮陽越說容他想想。讓梅俊之放心。一定不會不管他的。

梅俊之心滿意足地去了。第二天。收到濮陽越贈送的一副鐵手套。

“這大冬天的。戴一副鐵手套。要多冷有多冷。要多僵硬有多僵硬。還不如我自己的法子靠譜。”梅俊之憤憤然丟了鐵手套。在他雙臂之上塗抹了厚厚一層辣椒粉。當自己陪著湖蝶和阿呆在暖爐熏熏的屋子裏玩而露出胳膊再度誘發了他兩孩子的嗜血因子後。殘忍地把兩孩子的嘴巴燙成了香腸嘴。

濮陽越大怒。

梅俊之指著自己紅腫的胳膊。怨聲載道:“我也好不到哪裏去。胳膊被咬了。辣椒水滲進去。疼得要命。”

“疼……疼……哇嗚哇嗚。”這一頭梅俊之喊疼喊得不亦樂乎。那一頭湖蝶和阿呆嚎啕大哭。此起彼伏、聲勢壯烈。

濮陽越終於看不下去了。喝令白嵐果給梅俊之包紮手臂。趙玉兒給湖蝶和阿呆治療口腔潰瘍。

白嵐果因為醫術不精。對待病患又不夠仁慈。下手不知輕重。疼得梅俊之不停哼哼。惹得趙玉兒不快了:“你先把他放下吧。一會兒我來。”

“幹嘛。你瞧不起我。”白嵐果心中不服趙玉兒。遂一失手紮緊了手裏的繃帶。梅俊之頓時失聲尖叫:“師。。姐。胳膊……胳膊要斷了。”

“斷不了。”白嵐果鬆了繃帶。沒心沒肺地瞪他一眼。“別叫得這麽**。人家還當我欺負了你。”

“可不就是你欺負的我。不……是你們大家。聯合起來。盡欺負我一個。”梅俊之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

“麽鍋鍋。儂疼嘛。”剛被在嘴唇上抹了藥的湖蝶。湊過來口齒不清地問道。

白嵐果沒忍住。撲哧一聲噴了梅俊之一臉唾沫。

梅俊之的表情。苦得儼然受了天下之大刑:“你說呢。你那肉鼓鼓白嫩嫩的胳膊倒是被我啃一口試試。”

“諾。”湖蝶踮起腳尖。把爪子伸過來。

梅俊之彎腰。準備咬。

濮陽越順手拾起藥箱中一粒藥丸。往梅俊之臉頰上擲:“找死。”

梅俊之乖乖忍住。沒敢下嘴。

趙玉兒去撿那粒無辜的藥丸。責怪濮陽越:“不要浪費我的藥。”

濮陽越卻蹙著眉頭看了眼才被趙玉兒抹了一嘴藥膏的阿呆:“何以蝶兒塗了藥膏。唇上赤紅略有消腫。阿呆的情況卻反而惡化了。”

趙玉兒也正為此納悶:“我也不知。還需細查。的確挺奇怪的。好像藥物過敏……”趙玉兒一邊說著。一邊取了銀針。仔細在阿呆下顎尋了道穴位。輕輕紮了下去。

銀針赫然變黑。

趙玉兒驚呼:“有毒。”

濮陽越大驚。抱過湖蝶。叱問梅俊之塗的辣椒水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