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竹因為做不成太子妃一事。對湖蝶素來無愛。翻翻白眼裝不認識:“甭理他。繼續丟這兒。她爹勢力大。不愁找不著。”

“關鍵是他爹現在還不知道她給丟了。而梅師弟也必然不敢立馬告訴他。萬一在這段時間裏。這妞出了意外。我良心上可過不去。”

“那你想要怎樣。”

“我聽說太子在汴州。我們不如給送過去吧。”

許青竹的臉色。瞬間黑了。陰沉沉得泛著怒意:“你若回去。被他逮著。還離得開嗎。”

“我聽說太子妃在汴州開了一家醫館。我把郡主送到醫館門口。立馬就走便是。”

“你倒是聽說了很多事。了解很多嘛。”

“小竹子……”見他吃味十足又耿耿於懷。白嵐果撒嬌。“小竹子你人最好了。見死不救這種事。你斷然是做不到的是不是。”

“她又沒死。第一時間更新”許青竹指著湖蝶的鼻子。虎視眈眈。

湖蝶也瞪著他。怯怯又忿忿。

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之後。許青竹受不了白嵐果哀求的楚楚眼神。提議道:“那你且回家。我送她去汴州。”免得白嵐果到了汴州。遇上濮陽越。又舍不得走。

白嵐果覺得這也行。

可是湖蝶不依了:“我不要你送。我要白姨跟我回去。”

“你白姨……我呸。我家小果子早就跟你爹撇清關係一刀兩斷了。說到底。我們不認識你。肯送你回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愛回不回。在這裏等著吧。”

許青竹一頓怒罵。湖蝶果斷懵了。懵了半天。兩滴豆大的淚珠驀地從眼眶裏滾了出來。緊接著一聲嚎啕震天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哇哇大哭起來。

“哎哎。你別哭呀……”急得白嵐果趕緊拿袖子替她擦臉。責怨許青竹。“隻是個孩子。你凶她作甚。”

“沒人要我了。沒人疼我了。哇嗚哇嗚哇嗚……”湖蝶一哭便止不住。連鋪子老板都於心不忍了:“哎。你們兩位若是不肯幫忙。便讓這娃繼續留在我鋪子裏吧。也不帶把她給弄哭的。怪可憐的……我一會子就上衙門去。讓衙門替她找親人。總能找到的。”

一聽報官。白嵐果心裏不安。忙說:“老板別急。這娃是我遠方侄女。我這就帶她走。不勞煩您跑一趟衙門了。”說著便拖起湖蝶欲走。

湖蝶被白嵐果不知輕重地拖拉著。倒也順從。乖乖抓起櫃台上的三支簪子、兩朵珠花。便跟著白嵐果屁顛屁顛往外走。

這可急壞了老板。賠了夫人又折兵。趕忙追過去攔住三人怨聲載道:“你說我收留這娃已經賠了不少生意。你們二位倒好。小孩子不懂事便罷了。你們也該付了銀子再走吧。”

白嵐果是這才注意到湖蝶抱在懷裏的首飾。怒問她為什麽要偷人家的。

湖蝶抬眸。無辜且認真:“白姨喜歡的。我幫你拿。”

“可我現在沒錢付啊。”

“我有。”湖蝶這才慢悠悠地從荷包裏掏出一把銀票。遞給老板:“夠不。”

“夠……夠夠夠。”老板不料這丫是個小財主。喜得合不攏嘴。接了銀子便哈腰賠笑著送走了三人。

出了鋪子。白嵐果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湖蝶。誇她出門不忘銀票纏身。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倒是想得周全。

湖蝶笑靨深深:“來這裏買珠寶的太太們一個個都腰囊鼓鼓的。我隻是隨便摸了一個而已。”

白嵐果驚得瞠目結舌。俯身瞪她小心翼翼地問:“這麽說來。你的這個荷包。是偷的。”

湖蝶不喜歡“偷”這個字:“是借的。”

“你認得那些太太們嗎。你還能還回去嗎。”

湖蝶答不上來。卻懂得轉移話題:“白姨。我有錢。我請你吃飯吧。”

白嵐果黑了臉。起身瞅許青竹:“你可以收個徒弟了。”

許青竹不稀罕。趾高氣揚地抬起下巴裝清高。卻信手塞給白嵐果一包東西。

白嵐果一愣。攤開一看。嚇了一跳。。滿滿一包金釵玉簪的。盡是方才自己挑首飾的時候。瞅著太貴不敢下手的。

“這……這……”白嵐果心惶惶。第一時間更新心忖那收留了湖蝶的老板可真無辜。這下子損失大了。雖說收了湖蝶不少銀票。可回頭一數丟了大件。一定痛心疾首得很。

於是趕忙抱起湖蝶。牽著許青竹。掩麵低頭匆匆走了。再不走等著人家抓。下場可不太好:“我看我們在汰州是不好混了。不如搬去汴州吧。”

“搬去汴州和你的太子情意綿綿嗎。”身後傳來許青竹不太高興的譏嘲。

白嵐果不痛快:“得得得。那便搬去衡州吧。”

“何必要躲。我偷遍天下無敵手。若是偷一個地方就再不敢來。那天下可就沒我落腳的地方了。很多人被我偷了一次兩次三四次。我照舊能與他們稱兄道弟。再偷個五次六次七八次的。也不成問題。”

“你臉皮厚。”白嵐果總結道。

“師父。”湖蝶趴在白嵐果的肩頭。忽然回頭嘻嘻笑著討好許青竹。

她態度驟變。令許青竹招架不來:“幹嘛。誰要認你做徒弟了。別亂叫啊。”

湖蝶繼續笑靨無邪:“爹爹總說我臉皮厚。我以為天下再也沒有比我臉皮更厚的人了。今朝得以遇見。定要拜為尊師。”

許青竹的臉。瞬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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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每日三帖藥務必服下。多休息。少下地。”趙玉兒將最後一名病患送出醫館。本欲打烊。卻忽地發現門檻上坐著一個小小的人。

彼時黃昏日下、光線晦暗。趙玉兒提過燈籠細細一瞧。才發現這小小的一枚娃兒。抱著膝蓋坐在門檻上誰也不理的倔強娃兒。居然是湖蝶。

“蝶兒。。”趙玉兒實沒料到郡主的降臨會是這幅慘淡光景。急忙將她抱起。問她何時來的、梅俊之和沉魚又在何處。

“我和梅哥哥還有姑姑走散了。”湖蝶的衣服不幹淨。好像吃了些許苦頭。殊不知是路上與許青竹打鬧所致。趙玉兒頗為心疼:“那你是一個人。找到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