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早前聽聞太子的女侍衛被假皇帝推落懸崖,太子也跟著一並跳了下去,玉兒便忖著這侍衛一定是個大美人,是太子的紅顏知己,今朝一見,果然不假。”
這番恭維聽得白嵐果一愣一愣,說實話,論起美貌和妖嬈來,自己到底是略遜於這位女禦醫的,她這樣說,讓自己多不好意思呀?遂冷哼哼地回道:“趙禦醫過譽了,大美人之說,我可承受不起,紅顏知己,更是無從談起。”
“白姑娘不必客氣,不如直呼我名玉兒吧,禦醫不過是我仰仗我爹的權位謀的一份差事,不瞞白姑娘,玉兒的爹,正是當朝的趙左相……”
“大貪官?”不待趙玉兒說完,白嵐果就驚呼而出。
趙玉兒一愣,沒怎麽聽清:“姑娘說什麽?”
“哦,沒……沒什麽。”白嵐果敷衍著,心裏卻已經對這位趙玉兒的印象大大減分了,她自報家門,卻分明跟那“我爸是李剛”的官二代一個德行,爹是個貪官,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計女兒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大家閨秀的不宅在家裏刺繡彈琴的,拋頭露麵做什麽大夫呀?
而且……白嵐果眯著眼睛瞅了瞅她,又低頭任思緒在回憶裏翻騰,陡然靈光乍現,想起二師兄帶著自己去趙府劫富濟貧的時候,那掀錯了屋頂看到一個正在洗澡的大姑娘家,不就是……不就是眼前如假包換的趙家小姐趙玉兒嘛!
白嵐果的表情當即有些尷尬,半紅不黑的,委實“好看”。
“白姑娘臉色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於是趙玉兒關切問之。
白嵐果今天大概鼻炎發作,時不時地哼哼:“虧玉兒姑娘還是個禦醫呢,沒瞧見我這確實是生著病嘛!”指了指自己的腿,“玉兒姑娘要不給我看看如何?”
“嗬,當然可以呀,我正要去東閣幫太子爺看腿疾,不如白姑娘一道嗎?”趙玉兒說著便走過來接下春華的活兒幫白嵐果推輪椅,她如此熱情委實令白嵐果不太習慣:“玉兒姑娘成親沒有?”
趙玉兒聽此一怔,警惕性地反問:“白姑娘何以有此一問?”
白嵐果很想告訴她你別緊張我又沒想過要娶你,嘴上卻打著哈哈笑道:“隨便問問,嗬嗬,了解了解。”
“尚未成親。”趙玉兒回道。
“有心上人沒有?”白嵐果再問,最喜歡挖人家的情愛八卦。
人家姑娘的回答卻嚇了自己一跳:“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玉兒我中意的,不是別個,就是太子爺。”
白嵐果一驚,隨即有些不爽,不爽啥呢?不爽她太過直爽,還是不爽她居然中意濮陽越?
這接下去的一路,白嵐果愣是一句話也沒跟她說,直至到了西閣,濮陽越正在院中練劍,聽到腳步聲,收劍佇立,望向來人。
白嵐果的輪椅突然停滯,趙玉兒的臉色滿是震驚。
練劍,身形矯健、無殘無患,周邊沒有任何人,練給誰看?自然是皇上派來的趙玉兒了!
濮陽越用行動告訴人家:不必診斷了,自己的腿,早好了!
白嵐果坐在輪椅裏,忽然感覺很無奈:人家濮陽越都站起來了,自己怎麽還窩在輪椅裏如此窩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