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蛋珠，當然是可以跳動的蛋珠。
“蘇施主說笑了，此珠正乃貧僧的摩尼寶珠。”
佛女強自鎮定，那象牙般白膩透著佛光的麵頰多出了些微難察的紅。
心有菩提智慧，通曉萬事萬物，讓她隻掃了眼摩尼珠便明了蘇安的意思。
以至於曾透過摩尼珠觀察到的畫麵浮現了上來。
讓這位平素清淨的佛女也生出幾分嗔念和不明的情緒。
她默念佛號，定下心神，更是堅定了收回摩尼珠的想法。
再讓摩尼珠跟隨蘇安，隻怕她佛心都要破了去。
再者，她這一世也將要圓滿，該是融匯累世修為，嚐試證就佛陀果位了。
“本王並非小氣之人，既然佛女這般想要，也不是不可以給你。”
蘇安拿著摩尼珠在佛女眼前晃了晃，微微一笑，提出了條件，“隻是不知佛女可否回答我一個疑問。”
佛女頓了頓，也似疑惑蘇安真會這麽好說話？
但她還是開口道：“貧僧願為施主解惑。”
“那……敢問佛女芳名為何？”
“佛女知曉本王的姓名，可我卻隻知曉佛女這個稱號，總歸不太公平。”
蘇安眯著眼睛露出笑顏，身子傾側湊到佛女的近前。
淡淡的檀香味傳入口鼻，兩人的距離不足辦寸。
被人靠得這般近，佛女分外不適，好在良好的定力讓她並未表現出太多異樣，隻是搖了搖頭。
“施主，出家人摒棄俗世前塵，又何必在乎一個俗名。”
可看見蘇安那不為所動，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神情，她心中一歎，還是答道：“貧僧俗名迦黎。”
名字並非秘密，隻是她過往宿慧尚未完全覺醒，故不以此名自居。
看著那張生有佛相的麵龐，蘇安心念微動。
迦黎，果然！
據大商的情報。
佛女乃是西漠小國帝利國國王次女。
出生時百花齊放，百獸拜服，有佛光天降，靈寶袈裟飛來認主，人以為真佛降世。
又因其音美如詠，頗具佛韻，時人稱之妙音王女。
三歲時發下菩提大願，後入爛陀寺，以佛女為號。
期間未有聽聞取名，迦黎的名號也與王室不搭，自然不可能是那國王所取。
思及此，蘇安便又聯想到西漠佛門的某位菩薩。
梵音菩薩，又名迦黎菩薩。
亦是西漠香火最盛的菩薩，猶在自在通王佛之上。
幾乎大小廟宇，都能夠看到這位菩薩的身影。
相傳在過去住劫之中，迦黎菩薩憐憫眾生，立下宏願，降生於此界，教導眾生佛法，是此界佛法源頭。
而自在通王佛已經入滅，迦黎菩薩將在未來成佛。
這是來西漠前，蘇安了解到的一些佛門知識。
與前世佛門不同的是，此世佛教創始者為自在通王世尊佛，在本源界並無記載，大抵是仙界某位已經隕落的至強者。
至於阿彌陀佛，也有。
但這稱呼更多的是作為佛之源頭或佛本身，少有單獨的經典和供奉。
想了這許多，但蘇安心中也沒甚敬畏。
手中的摩尼珠倒是信守承諾的塞入了佛女的懷中。
“迦黎，真是好名字，不過佛女年紀輕輕，又何必這般沉悶。”
感受到那擦過兩團贅肉的手，便是佛女眼中也難得的浮現出兩分慍色。
可看著眼前這嬉笑的人，又頗有種無可奈何之感。
“蘇施主，貧僧已經一百二十餘歲了。”
這是她此世年齡，若是算上那尚未完全覺醒的宿世，她足足修行了四十五萬八千年。
雖未經曆過情劫，佛道卻也是極深。
若非受摩尼珠的影響，她麵對蘇安時心緒根本不會有任何起伏波動。
“若是無事，蘇施主還是先離開吧，貧僧要入定了。”拿回摩尼珠，佛女開始驅逐惡客。
蘇安也不惱，往佛女身旁一坐，“有事！”
“你的腚等下再入。”
“何事？”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溫熱，佛女身軀一顫，心裏忙默念幾句阿彌陀佛，擯棄掉腦海中那些不好的畫麵。
“關於西漠歸順之事拖延日久，朝野上下已有不耐，陛下本欲強征西漠，不過你我什麽交情。”
蘇安的手自如的搭在佛女的肩頭，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於是本王便勸慰陛下莫要衝動，從陛下手上接過這差事，來與你佛門商討，隻是拖延如此之久，終究還是要有個結果。”
看到自己肩頭的大手，佛女心底一亂，知曉又是受了摩尼珠影響，正欲擺脫。
可轉而想到，這般刻意逃避何嚐不是對自身佛道的不堅定。
思來想去，便也由著他了。
“不知施主想要什麽結果？”
蘇安不答反問：“你佛門可有度化神通？”
“自然是有的。”佛女頷首回道。
“昔有三十二魔頭霍亂蒼生，以魔氣迷人心智，致使眾生貪**樂禍，廝殺不斷，後自在通王佛創下度化神通，度三十二魔頭為護法羅漢，讓其行以善事贖其罪過。”
“那這門神通可能用來度化信徒？”蘇安繼續問道。
佛女聞言眉頭微皺，麵色嚴肅了幾分，“這等神通度化邪魔贖其罪孽尚可，如何能用來度化信眾。”
“自修自持，方可得正果，以神通度人，亂我正法，已入魔道。”
佛求的是教眾生脫離苦海，而非刻意尋求信仰。
無論是她，還是曾經的自在通王佛，本質上都不是以信仰之力修煉的，傳播佛理也隻是在踐行自己的道。
用度化神通來強度信眾，已經與她的道相違背了。
“你是這般想，可不代表你那些佛子佛孫也這般想。”蘇安看著佛女的眼睛，目光中夾著淩厲。
“此法須禁，若是落到某個偏執些的人手中，所謂佛道不也成為了魔道。”
其實佛門有沒有用不用這種法門他根本不在乎，但他不希望有朝一日一群老和尚跑他大商來度化民眾。
思索片刻，佛女應下，“可。”
這法門本也未在西漠流傳開，隻需要在幾位老僧腦海中下一禁製即可解決。
並且蘇安說的話確有其道理。
“還有，咳，這門神通還有你佛門其他神通法門，都給我一份。”蘇安話鋒一轉，厚顏說道。
他覺著佛門神通和魔道神通雖然對立，但也頗有相似之處，可以研究研究。
此外他還有張如來佛祖體驗卡，了解一些佛門神通或許會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