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甩開沈逢的手,依舊站在原地,他指著昏迷的許約說:“沈先生,我知道在岸風乃至整個南邊商圈,沒人能鬥得過你,但是,我仍然想堵上我這一生的職業生涯勸告您,如果再這麽下去,他會死的!這幾年來,他過得很痛苦,許先生這樣的人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他會死的。

這幾年他過得很痛苦。

楊醫生的話字字誅心,讓沈以瑉痛心而憤怒。

“滾出去!”沈以瑉指著楊醫生,惡狠狠說道:“以後不用再來了,我會讓你為今天的話感到後悔。”

楊醫生替許約蓋好被子,低頭笑了笑,就像慈愛的父親一般,他對沈以瑉說:“我不會後悔的,這些話我一直不敢說,就是因為害怕,可是……我不想一個這麽優秀善良的男孩子死在你的手裏,沈先生,如果可以,請你……放過他。”

楊醫生說完,深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離開了房間。

許閑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的對話,清秀的臉上滿是震驚與恨意。他渾身發顫,手上的青筋因為過度用力握緊而暴起,他聽到楊醫生出來了,急忙跑下樓,甚至以為太過著急而差點摔下去,他穩住心神,盡量讓自己平靜一點。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的哥哥和沈以瑉是朋友,住在沈以瑉家也不過是因為關係好,他以為正如哥哥所說,父親留下了一筆錢,所以他們才能繼續讀書,他才能出國留學,母親才可以接受治療,原來……一切都是謊言,他的哥哥出賣自己的身體給沈以瑉踐踏而換取生存……他最崇拜的哥哥不過是沈以瑉豢養的金絲雀一般的存在!

他的哥哥肮髒而卑微!這五年來!一直一直都是被沈以瑉抵著上的鴨?

許閑痛苦的抱住自己頭,他的生活都是許約賣來的?

手裏鈴聲刺耳的響起,許閑不耐煩的接起電話。

*

“喂!”

“許閑嗎?我想和你聊聊。”

甄醫生小心翼翼的幫許約處理好傷口,沈逢眼疾手快的處理掉櫃子上帶血的棉球。

沈以瑉黑著臉站在一旁,眼睛毫不移動的盯著許約看,好似強盜守著來之不易的珍寶。

“不對啊……”甄醫生搖頭疑惑道:“按理說這樣程度的傷不至於會昏迷,我剛剛為許先生注射了藥物,常理說是該醒了,但是現在還是這樣,是不是還有其他情況?”

沈以瑉皺眉回答:“他好像胃很痛……昨天就一直在嘔吐,甚至……有血……”

甄醫生點頭說:“應該是胃出血,我記得許先生胃一直不好,而且他吃得很少,體型也偏瘦,您要多讓他吃點東西,再這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方才楊醫生的離去,讓甄醫生說話都反複斟酌 ,他收拾好藥箱,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離去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許先生這幾天恐怕不能有**……還有就是——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送許先生去醫院全麵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