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爭鬥,複雜難料。

歐陽娡一心想著不希望傅玄過早的參與其中,卻一時忘了他和謝與真的關係。

看著眼前的兩個學生緊緊相扣的手,歐陽娡的心中也頓時一陣了然。

她微微搖頭道:“倒是我多慮了。”

他們又隨意交談了兩句,然後便互相分開了。

學校針對他們的調查也跟著告一段落。

但就在第二天的時候,學校就發了通知稱那個名為齊芳的女老師被辭退了,理由是她已經無法再擔任教學工作了。

而頂替了她的位置的,是一位名叫林悅的年輕女老師。

雖然這位老師姓林,但是她的姐姐卻嫁進了謝家的一支旁係裏。

要知道丹雲老師的位置可是十分搶手的,各大世家鉚足了勁都隻能塞一兩個人進來,更何況是直接送人當上老師了。

齊芳落馬,她屁股底下的位置也有不少人在虎視眈眈。但最終卻被謝家截了胡。這其中有誰的手筆也不言而喻。

謝與真坐在窗前,閱覽完謝雨申發過來的傳訊後,便揚揚手將那張傳訊符燒了個幹淨。

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人從背後緊緊環抱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側,帶來一陣溫暖的癢意。

傅玄聲音沙啞的問道:“剛剛在看什麽?”

謝與真放鬆的靠在他的懷裏,回道:“沒什麽,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傅玄倒是也沒有多問。

兩人一起享受著愜意的午後,而時間一晃也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三天的假期一晃而過,明明還未做什麽,但時間卻還是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再次回到熟悉的教室裏,不少人也都產生了些許恍如隔世的感覺。

而那些並未報名參加考核的學生們也對考核的內容十分的好奇,便忍不住拉著參加過考核的同學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

有一就有二,教室裏也很快就變得和往常一樣熱鬧起來。

傅玄和謝與真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也是這副景象。

不過這種情況也並未持續多久,很快第一節 課就開始了,緊跟著歐陽娡也走了進來。

所有學生都屏息凝神的看著她走上了講台。而歐陽娡站好後,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底下所有學生的身上,以及那些空著的座位上。

這一次考核過後,有很多學生都沒有回得來。除去重傷的無法上學的之外,就隻剩下死亡的,以及失蹤的下落不明的。

歐陽娡輕吸一口氣,而後對著所有人道:“考核已經結束,能看到你們這麽多都平安回來,這真的是我這麽多天以來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底下大部分人聞言,都不免有些動容。

接下來歐陽娡便拿出了整理好的留影石開始講課。而講課的內容自然是針對學生們此次考核的講解。

在學生們休息的三天假期內,老師們卻是沒有休息的。他們在夜以繼日的整理著所有參與考核的學生們遞交上來的留影石,不僅要將裏麵的內容全部都看一遍,還有提取出重要的部分然後錄進另外的留影石裏。

盡管修士所擁有的強大神識可以讓老師們輕鬆不少,但他們肩頭的工作量卻是實打實的無法減輕。

即使歐陽娡已經是元嬰期修士,但就連她的臉上此刻看上去都有無法掩飾的疲憊。可見整理留影石是一件多麽費時費力的事情。

待到投影弄好之後,講課也正式開始了。

而針對這場考核的講解也持續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不少學生從其中也是受益匪淺,甚至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就比如說是喻飛白,他本來就在考核中尋得了契機一舉突破了築基的門檻,而歐陽娡的講解也讓他再次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再比如說蘇琅和容瑾珩,這兩個人也本身就天資卓越,在本次的考核中修為也是突飛猛進。在經過了歐陽娡的提點後,他們的修為也隱隱有了再次突破的跡象。

至於其他的人也都是差不多一樣的情況。

而歐陽娡對此當然也是樂見其成。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傅玄和謝與真也繼續過著平靜的學習生活。期間他們還經曆了一場小月考,不出意外的,他們兩個又是並列第一。

除此之外,倒是再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了。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美好與寧靜。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天氣也逐漸變冷了。秋天一過,冬天也緊跟著就到來了。不過中部州常年四季如春,倒是沒有半點入冬的跡象。

修士本身也不懼寒暑變化,對於季節變化的敏感程度也遠比不上下界的凡人。

年關將至,等到最後一場期末考試結束後,學生們也迎來了他們期待已久的寒假。

一年級生是最為輕鬆的,他們擁有長達四十天的假期。至於那些高年級學生,他們所擁有的假期天數卻遠沒有這麽多。

換言之,年級越高,假期越少。四年級的學生甚至就隻有短短七天的假期,而五年級的學生壓根就沒有假期這個概念。

不過五年級的學生基本也都處於半畢業的狀態,他們常年在外麵接任務,也很少回到學校裏。隻有當學校過來頒發畢業證的時候,他們才會回來一趟。其他的時候想見到他們也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

傅玄和謝與真在出了考場後並未回去宿舍收拾東西,他們本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兩人徑直就去了校門口,那裏也早就有謝家的人在等著他們。

謝家這次派過來接他們的仍然是一艘華麗的飛舟。和他們同行的自然還有謝雨申,以及另外一名長相十分英俊,但眉眼間卻滿是冷峻的黑衣青年。

傅玄和謝與真上去的時候,這兩人正坐在甲板上的桌子旁喝茶聊天。看見他們二人之後,謝雨申也連忙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兩人走了過去,就聽謝雨申對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兩人也這才知道,這名黑衣青年名叫褚清言,是名門褚家的大公子,也是謝雨申的好友兼同學。

本次他也是順便搭乘謝家的飛舟回南部州。

謝與真和傅玄對著他們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

謝雨申倒是想和他多說說話,卻被謝與真無情的拒絕了。

兩人回到房間裏,隨即就開啟了禁製。

這也是他們的習慣。

眼看著四下無人,謝與真也當即就沉下臉道:“對於歐陽老師的提議,你怎麽看?”

在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歐陽娡就曾把他們叫過去談話。

說是羽族那邊來了消息,希望丹雲在下個學期也能派兩名優秀的旁聽生過去交流學習。

順帶一提,之前羽族派過來的那兩名旁聽生——鳳青和鳳白,在之前的小月考結束之後就已經回去羽族了。

在羽族內部其實也有設立私人學院,以往也都是供族內的小輩前往學習。其他外族的人想要進去,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近百年來,羽族倒是逐漸擯棄了故步自封的發展態度,開始積極的對外交流。

派出旁聽生前往三大學院學習也是他們對外交流的手段之一。而學校方麵,自然也是想和羽族交好的。對於他們提議讓學生過去學習交流的行為,也沒有任何的反對。

不過既然是派出去交流學習的學生,那當然必須是要足夠優秀的。

而放眼整個一年級,足夠優秀,又可以給學校掙臉麵的,除了傅玄和謝與真似乎就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了。

一下子派出去兩個天靈根,既能彰顯出學校對羽族的重視,也能順便展現展現他們丹雲的實力。一舉兩得的事情,校方幾乎是在接到羽族發過來的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擬定好了名單。也就差當事人的同意了。

因此歐陽娡把兩人叫過去,也是為了征詢他們的意見。

傅玄自然是同意的。他也很清楚羽族的目的,隻怕旁聽生是假,試探他倒是真的。

不過他正好也想去羽族一探究竟,就算沒有這個旁聽生這回事,他也會自己找機會過去。

謝與真見傅玄同意,他當然也是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也就這麽愉快的敲定了下來。

歐陽娡又囑咐了他們兩句,便很快就讓他們離開了。

此時謝與真複又提起,也是覺得羽族居心不良,來者不善。

傅玄道:“他們應該已經對我產生了懷疑,讓我過去也是為了試探我的虛實,想要確定我到底是不是鳳凰神君。”

謝與真冷哼:“他們倒是確定學校一定會派我們過去。”

傅玄捏了捏他的臉,倒是不以為意的道:“他們給學校傳訊的時候,一定注明了要派最優秀的學生過去。你我皆是天靈根,校方一定會選你和我。”

這倒是事實。實際上,即便羽族在傳訊上並未如此特意標注,校方也必然不可能派兩名普通的學生過去。

畢竟外派的學生代表的也是學校的臉麵。

謝與真沉吟道:“羽族那群廢物曾經就陷害過你,一旦他們到時候確定了你就是鳳凰神君,肯定也不會放過你。你如今也不過是金丹期修為,神魂殘缺,而我亦是如此。看來,還得盡快找全我的身體,這樣我才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