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學生都跟自己的對手匯合了之後,實戰課也正式開始了。

根據竹簽上的號碼,從1號開始,學生們需要依次上去對戰。

抽到1號竹簽的是容瑾珩和一名紮著高馬尾的女生。

兩人看起來麵色平靜,並不怎麽緊張。在歐陽娡的一聲令下之後,兩人也同時出手。一時間靈力和術法齊出,看起來好不精彩。

站在旁邊觀戰的學生們都看得目不轉睛,口中也不時的發出驚歎。

大約五分鍾後,兩人也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容瑾珩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了勝利。

歐陽娡宣布了結果後,就讓下一組的人上去了。

和第一組的對戰相比,第二組對戰的兩人就顯得有些束手束腳。大約是因為他們太過於緊張的緣故。不過隨著兩人交手的越發深入,他們也仿佛漸漸找到了感覺,對戰也漸漸變得精彩了起來。

最終第二組的兩人以平局的結果結束了對戰。

接下來便是第三組。和第二組一樣,這一組的兩人一開始也有些緊張,但慢慢的就得心應手了起來。最終這一組也以一方的勝利結束了對戰。

下一組就是傅玄和溫青了。

看見兩人同時走到了前麵,圍觀的學生們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有幸在早上剛見過他出手的學生們都不由得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與此同時他們也不由自主的朝著溫青投去了同情的視線。

這人的頭發不會也被燒掉吧?也會變成一顆鹵蛋嗎?

嘶~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幸好抽到傅玄的不是他們。

而沒見過傅玄出手的,都紛紛不由得猜測起他要是出手了會怎麽樣。能不能擔得起他那“天才”的名號?

有人禁不住嗤笑道:“天才?嗬~或許他在修煉上的確是天才,但據我所知,他是從下界來的,從前根本就沒接觸過修煉,更不用說實戰了。就算是天才又怎麽樣呢?沒有實戰經驗也是徒勞。”

雖然周圍的人覺得他的語氣很酸,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的確還有幾分道理。唯有戴著帽子的吳青幾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向說話的那人。

正在這時,傅玄和溫青的對戰開始了。

傅玄率先凝結出了炎槍,並隨手挽了個槍花。那一套帥氣流暢的動作,讓正圍觀的學生們看的眼睛直發亮。

炙熱的火星隨著炎槍的舞動飛濺而出,最後落在地上時很快就消弭於無形。但離得近的學生卻還是能感受到那火焰熾熱的溫度。

提著炎槍,傅玄率先發起了攻擊。溫青還有些在狀態外,眼看著他朝自己衝過來,便連忙運起靈力阻擋。

傅玄一槍就刺在了他的靈力護盾上,溫青也頓時就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他不禁暗自苦笑,對手實在太強了,他剛開局就已經被壓了一頭,接下來可怎麽繼續打下去。

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傅玄的炎槍就已經刺破了他的護盾,那灼熱的火焰一下子席卷而來,嚇得他連忙就地翻滾,這才堪堪躲了過去。

等到他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的時候,就瞥見傅玄已經再次朝他衝了過來。見此情形,他的瞳孔不禁驟然緊縮。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下意識的就運起靈力澆在了旁邊的一株野草身上。

野草瞬間就長大了數倍,並自動化作一層厚厚的屏障擋在了他的麵前。

傅玄手持炎槍,一下子就劃開了那層屏障,但溫青卻並不在後麵。與此同時,他的身後也忽然傳來了破空聲。

他微微眯起雙眼,快速偏頭躲過,就見一根鋒利的草尖擦著他的臉側迅速飛了過去。

因為他躲得及時,那根草尖就隻割斷了他的一縷頭發,並未傷到他分毫。

隨後他迅速轉身,提著炎槍就擲了下去。銳利灼燙的槍尖也看看擦過溫青的臉落在他的身後。

而溫青則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臉色也變得煞白。

見傅玄看過來,他苦笑道:“我輸了。”

在之前催生那株野草的時候,他體內的靈力就已經被耗盡了。第一次使用那樣的手段,他也把握不好度,這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麵。剛剛那一擊其實已經是他最後的手段了,他也沒指望能用那一擊傷到傅玄。但他的心中還是心存僥幸的,萬一呢?

但事實卻告訴他,沒有萬一。

在他認輸之後,他身後的那杆炎槍也隨之消散於無形。

感受到那股灼熱消失,他也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實在是太驚險了,差一點點他可就要被捅個對穿了。

幸好這隻是課堂實戰。

傅玄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便問道:“你沒事吧?”

溫青現在看見他有些悚,便連忙回答道:“沒事沒事,就是靈力消耗的太多了。”

傅玄也沒多說什麽,隻重新回到了圍觀的人群裏。

同時學生們看著他的視線中也多了些許複雜。

有的人是崇拜,有的人是嫉妒,就比如說之前說他實戰不怎麽樣的王浩。還有的人則是心虛。這自然就是吳青那幾人了。

此時此刻他們非常慶幸早上沒跟傅玄動手,否則就憑他們幾個隻怕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想清楚這一點的幾人頓時就歇了憤憤然的心思。他們原本還想去找歐陽娡替他們被燒光的頭發評評理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

反正就算他們去說了,傅玄也不會怎麽樣。真要說起來,這也不算打架鬥毆。他們就是去說了也是自討沒趣,還會得罪傅玄。他們可不想被事後報複。

幾人不禁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之後又是幾場對戰,和之前的都差不多。

很快就輪到了謝與真這組。

臨上場的時候,褚濂溪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但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了。縱使他有千般不願意,也無可奈何了。

隨著歐陽娡的話音落下,褚濂溪頓時率先出了手。他想明白了,既然已經注定了要挨打,那他就要先發製人。這樣即使是挨揍,也能體麵一些。

他想的挺好,但他剛衝到謝與真的麵前就被對方一把擒住了手腕,隨後他又被一把拉了過去。就在他即將跌到謝與真身上的時候,後者忽然一個側身閃開。他望著眼前的地麵,腳步踉蹌就要撲上去時,卻被一隻手忽然按住了後脖頸。

然後他就被臉朝下按在了地上。

所以最後他不還是沒逃過倒在地上的命運嗎?

真是夠了!

按住他的人是誰壓根不用想,就是謝與真那挨千刀的。他不僅將他以一種屈辱的姿勢按在了地上,還用一隻膝蓋頂住了他的背。

頓時就有尖銳的疼痛從背部傳來,疼的他不禁流出了眼淚。

他側著臉憤怒的喊道:“謝與真,你快放開我!否則我……”

威脅的話驀然頓住,因為他看到在他的手腕上方正懸著一根細長的冰針。他毫不懷疑,要是他再這麽繼續喊下去,那根冰針絕對會刺穿他的手腕。

沒理會他的叫喊,謝與真在他的上方隻冷冷的道:“你輸了。”

褚濂溪一臉悲憤。但為了盡快讓自己從這種屈辱的姿勢中解放出來,他隻得順著對方的話道:“好吧你贏了!趕緊放開我!”

謝與真神色冷淡,隨後便如他所願放開了他。

褚濂溪立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漂亮的臉蛋上一時沾滿了塵土。就連他的身上也是如此。此時此刻他看起來極其狼狽。

他一邊整理著儀容,一邊恨恨的瞪向了罪魁禍首。但謝與真壓根就沒看他,惹得他又是一陣鬱悶。

回到了人群裏,謝與真立刻就被傅玄拉住了手。後者輕柔按壓著他的手指關切的詢問道:“疼不疼?”

謝與真柔和了眉眼,微微搖頭道:“不疼。”

“那你也累了,我給你揉揉。”

謝與真沒有說話,隻任由著他動作。

旁觀圍觀的其他學生:“……”

謝謝,狗糧吃飽了!

褚濂溪:“……”需要安慰的難道不該是他嗎?

很快,下一組就繼續上場了。這一組對戰的其中一人正好是吳青。

隻見他快步走上場,但所有人的視線卻都落在了他戴著的帽子上。

學校裏並沒有規定學生的穿著,因此學生想穿什麽就穿什麽。但戴帽子的還是少見。

吳青當然也知道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他心裏多少也有點緊張。但這種緊張在對戰開始後就逐漸消失了。

場上的兩人打得你來我往,不分上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吳青卻漸漸落了下風。他的朋友們見狀也不由得替他暗暗著急。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吳青必敗無疑的時候,他卻在最後關頭爆發出了驚人的爆發力,一下子就將對手打趴在了地上。

然而他還來不及高興自己的勝利,就發現周圍的人都正一臉震驚的盯著他看。準確的說,是正盯著他的頭看。

他臉色驟變,隨即就摸向了自己的頭頂,那裏果然空空如也。再看旁邊的地麵上,他原先戴的帽子正安靜的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