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此時已經顧不上去回味勝利的喜悅了,連忙就去撿了帽子戴上。

但他的窘迫已經被所有人看見了,帽子戴不戴也已經沒多大區別了。

他瞬間漲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過了片刻後,眾人也都反應了過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笑出了聲,其他的人也紛紛跟著笑了起來。

笑聲不絕於耳,也讓吳青更加覺得窘迫無比。

和他有著相同遭遇的那些人都不禁捂緊了自己的帽子,生怕一不小心他們的帽子也掉了下去。

歐陽娡見他們笑的開心,不禁皺著眉走過來道:“好了,不要再笑了。嘲笑你們的同學就這麽開心嗎?”

聽著她有些嚴厲的訓斥,學生們也漸漸止住了笑聲,並訥訥不敢言語。

歐陽娡也並未多說什麽,她訓完人後便讓其他人繼續按順序對戰。而她自己則將吳青叫到了一邊問話。

“吳青同學,你的頭發和眉毛是怎麽回事?”

吳青低著頭站在她的麵前,思索了片刻後才回道:“是我自己弄的老師。都怪我……我們,一不小心就吃錯了東西,導致頭發和眉毛都掉光了。”

歐陽娡仍皺著眉,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說辭。她道:“吳青同學,如果你受了什麽委屈都可以跟我說。撒謊並不是什麽好習慣。難道老師看不出來你的頭發和眉毛到底是怎麽沒的嗎?”

吳青聞言心裏頓時就是一咯噔。他都差點忘了,歐陽老師可是元嬰期修士。他心裏那點小九九隻怕早就被看穿了,他居然還敢當著她的麵撒謊,實在是……膽大包天……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在歐陽娡的注視下,他也隻好將一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歐陽娡的神色,就看見後者正一臉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心裏有些不確定,但想了想還是繼續開口道:“老師,其實這事說到底也不怪傅玄。都是我們先挑釁的,說到底也是我們的錯……”

歐陽娡看了過來,他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片刻後,歐陽娡開口道:“這件事你們雙方都有錯,不過你們的行為嚴格來說也不是打架鬥毆。不過沒有下一次了,聽到了嗎?”

完全沒想過自己竟然輕易就被放過的吳青頓時一臉驚喜,連忙應道:“知道了老師,我們絕對不會再犯的。”

歐陽娡點了點頭,隨後便讓他離開了。

吳青滿心愉悅地回去跟他的朋友們說了這件事,聽到自己不用被處罰,那些人頓時也是鬆了口氣。

一節課的時間就在學生們的對戰中度過。

等到下課後,歐陽娡遍帶著學生們下了山。

重新回到山腳下,不少人都有些意猶未盡。一場對戰,直接就勾起了他們的興趣。即使現在已經下課,不少人也都仍在興致勃勃的討論著。

謝與真瞧著他們興奮的樣子,不禁冷道:“今天我的表現應該很快就會傳出去,那些人也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吧。”

他所指的當然就是那些曾經害過原身的人。

傅玄牽起他的手道:“在學校裏,他們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謝與真冷笑一聲,道:“那可不一定。他們的人是不好隨便進入到學校裏,但如果學校裏本來就有他們的人呢?”

傅玄沉吟道:“你是說,在學生裏麵也有他們的人?”

謝與真眺望著遠方,淡淡道:“或許吧。”

傅玄驀然輕笑了一聲道:“沒關係,就怕他們不來。”

謝與真回頭看他,正好瞥見了他唇角帶著的溫柔笑意。但他的眼神中此刻卻滿是殘忍的嗜血殺意。

而事實也的確正如謝與真所料的那樣,他在實戰課上的表現也很快就傳了出去。

傳遞消息的人甚至還拿到了一塊記錄了他表現的留影石。而此時這塊留影石正躺在一張上好的紫檀木桌上。

站在桌子後的中年男子和他旁邊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都在認真的看著從留影石中播放出的畫麵。

這已經是他們第六次觀看了。

畫麵中的謝與真,不論是戰鬥姿勢還是戰鬥技巧,都被他們認真分析了好幾遍。最終兩人得出了結論,謝與真的確已經完全恢複了。甚至他比以前還進步了許多。

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不禁恨恨道:“沒想到那毒不僅沒毒死他,竟然還讓他因禍得福。不過就算是天靈根又怎麽樣?!我能廢他一次,就能廢他第二次!”

相比起來,那站著的中年男子就顯得淡定多了。他瞥了眼身旁滿臉嫉恨的年輕男子,眼神中不禁劃過了一絲輕蔑。

隻聽他冷哼道:“同樣的手段再用第二次,你是擔心別人懷疑不到我們的頭上嗎?”

年輕男子聞言也頓時冷靜了下來。隻是他仍有些不甘心的道:“難道就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嗎?天靈根到底意味著什麽,相信不用我多說您也知道。更何況他現在進步這麽快,遲早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中年男子神色冷淡的道:“天靈根究竟代表著什麽,我比你更清楚。不過現在時機不對。謝與真才剛剛恢複沒多久,我們就對他下手的話,必然會引起謝逸那個老家夥的警惕。”

年輕男子沉默了片刻問道:“那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再動手最合適?”

“現在對付謝與真不著急,倒是謝雨申那裏有些機會。”

“您是說?”

“我的人剛剛向我匯報,謝雨申最近接了個外出的任務,很快就會出發前往人界。”

聽他這麽說,年輕男子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忍不住撫掌笑道:“您這招真是高明。那些外出的任務哪有不危險的,等他們到了人界,天高皇帝遠的,就算死在哪裏也是合情合理。到時候謝逸就算要懷疑也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來。等到謝雨申一死,謝與真也不足為慮。”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隻淡淡的笑著,眼神中流露出的卻是勢在必得。

另一邊在學校裏,謝與真和傅玄也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學習課程。

兩人今天在吃完飯後並未急著回寢室,而是去了學校的靈力訓練室。

今天的實戰課也讓謝與真看到了傅玄在戰鬥技巧上的不足。之前在大巴車上的指導畢竟短暫,但現在已經在學校裏了,那麽對方的實戰訓練也應該繼續抓起來了。

兩人來到靈力訓練室直接開了一個雙人房間。

這個房間和在大巴車上時的房間並沒有什麽不同。並且這個房間裏同樣也有一個星海幻境。

怕傅玄被搞糊塗,謝與真便開口道:“大巴車上的那個器靈是分-身,她的本體在學校裏。”

傅玄道:“原來如此。”

謝與真瞧著他淡定的神色道:“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看來是早就猜到了?”

傅玄輕笑:“確實猜到了一些。不過如果你不跟我解釋的話,我也想不到這一點。”

謝與真輕哼一聲道:“少來。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說的豈不就是多餘的?”

“怎麽會?我巴不得你跟我多說一些,又怎麽會覺得你說的是多餘的?”傅玄捏了捏他的臉,又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之後他又覺得不夠,便再次親了好幾下。直到被謝與真推開。

“再繼續親下去,還訓不訓練了?”

傅玄又湊上去親了他最後一下道:“訓。”

還是和之前一樣,謝與真讓他和別人匹配對戰,而他則在一旁觀戰,事後再指出他的不足幫助他改正。

傅玄遇到的第一個對手是一名長相俊朗的男子,對方也是以武入道,所使用的武器也是一杆長槍。

傅玄也是頭一次遇見和他使用同一種武器的對手,不免有些新奇。但新奇歸新奇,在對戰開始後他也立刻投入了十二分的認真。

對麵的人顯然在槍道上頗有研究,各種手段和招式比之傅玄也要老練許多。

第一場戰鬥,最終還是以傅玄的失敗告終。

但他的心底卻沒有半分的不愉,反而有種酣戰過後的暢快。

待對麵那人離開後,謝與真走上前道:“感覺如何?”

傅玄如實道:“對方比我強很多。”

“那你輸了可有什麽不滿?”

“為何不滿?輸了便是輸了,下次贏回來就是。”

“心態不錯。不過你的實戰還是有很多漏洞,就比如他剛剛攻擊你下盤時,你第一時間應當……”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一道彈出的消息打斷。

是剛剛的對手發過來的邀戰申請。

傅玄沒有猶豫的就選擇了同意。

謝與真退到觀眾席上繼續觀戰。他看著場上和別人打鬥的正酣暢淋漓的傅玄,隻覺得對方其實並不需要他的指導。因為傅玄本身就是一個學習能力非常強的人。

在不間斷的實戰訓練中,他也在不斷的吸收著各種實戰技巧,並且能靈活地運用到實戰中。這樣的人其實並不需要別人告訴他該怎麽去戰鬥,因為他天生就是戰鬥的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