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發突然,很多鎮武城的北戎守軍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李坤他們給砍殺了。

即便是其他守軍反應了過來,看到糧倉被點燃了,哪裏還有什麽抵抗的心思,一心隻想著逃跑。

結果他們也被李坤帶過來的士兵給砍殺了一個幹淨。

“大人,這些糧草咱們都燒了嗎?”

一個士兵看著還有幾個糧倉沒有點燃,看著裏麵堆滿的糧食,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坤看了看裏麵的糧食也有些不忍心,不,最後狠下心來說道:“燒!”

“咱們這些人守城怕是堅持不了多久,隻有把這些糧食都給燒了,才能讓他們放棄進攻的想法!”

“有王爺在,還怕今後沒糧食吃嗎?”

李坤笑著安撫手下士兵說道。

就在鎮武城易主的時候,冒頓已經帶著手下向著蕭讓他們全力的追擊了過去。

不過天色越來越暗了,大霧也開始濃密了起來。

但是還是憑借著那個士兵對足跡的分析,對著蕭讓他們離去的方向,緊緊的追擊了起來。

“國師大人,看著這些痕跡,咱們是越追越近了!”

聽到手下的話,冒頓的神情更加的興奮了。

“好,追上了本王重重賞你!”

“加速前進,不能放跑他們!”

就在冒頓還真興奮的時候,他突然看到鎮武城方向也冒起了黑煙,明顯是什麽東西燃燒了起來。

“該死,這又是什麽情況?”

鎮武城作為他們的輜重所在地,冒頓格外的重視,沒想到現在這個方向竟然也出現黑煙,這讓他揪心不已。

一旦這些糧草丟失了,恐怕整個天門關的戰事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他們也隻能提前後退了。

“你確實這個痕跡有兩萬人?”

冒頓死死的盯著那個士兵嚴肅的問道。

“國師大人,小人確定啊!”

“這些足跡,沒有兩萬人,是絕對踩不出來的。您看這些雪地的痕跡,這麽厚的冰層都被壓實了!”

那人一臉驚恐的扒開地麵上積雪,確實最下麵的積雪已經被壓的比石頭都堅硬。

冒頓有找來了幾個懂得痕跡追蹤的手下分析,也證實了那人的說法,他這才放鬆了下來。

根據拓跋皎月傳遞過來的消息,蕭讓帶過來的兵馬最多也就兩萬人。

如果這裏有兩萬人的痕跡,那就說明鎮武城那裏的黑煙應該是蕭讓放出的迷魂陣,就是為了吸引他們過去放棄追擊的煙霧彈。

這也證明他們追擊的方向沒錯,並且對蕭讓他們越來越近了。

蕭讓他們已經感覺到威脅了,這才放出了這個煙霧彈,企圖讓他們放棄追擊。

在北境的雪地上戰鬥,冒頓對自己手裏的北戎騎兵有絕對的自信。

更何況他們還有人數上的優勢。

“哈日郎,你帶走五千兵馬去鎮武城看看,發現大乾士兵立馬格殺!”

不過冒頓還是不放心,分兵出去了五千進行探查。

即便是他分兵出去了五千士兵,他手裏還是有不下兩萬五千人,兵力人數上還是絕對的優勢。

“勇士們,繼續追擊,不能讓他們跑了!”

安排完,冒頓帶著手下開始了繼續追擊,勢必要把蕭讓他們留在這裏。

經過近一個時辰的追擊,他們也來到了避風凹地附近。

大軍一到這裏,淩冽的寒風明顯小了很多。

“國師大人,您看,前麵有人!”

冒頓順著手下的提醒,隻見在他們大軍的前方,一小隊人馬正策馬停留在那裏,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騎著白馬站在最前端。

“冒頓,好久不見啊!”

蕭讓騎著自己的白馬,對著冒頓擺了擺手,就像對很久沒見的老朋友一般。

“蕭........讓..........”

冒頓也看清楚了蕭讓的臉,咬牙切齒的說道。

“總算讓我堵到你了!”

“這次我看你還能往哪裏逃!”

冒頓從剛開始的憤怒,最後逐漸轉為的興奮。

他身旁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沉穩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冒頓,他的情緒竟然有如此的變化,忍不住側目看著他。

蕭讓看著冒頓如此的激動,也忍不住笑著說道:“老冒頓,看你興奮的,有本事你來啊!”

“本王就在這裏,你來抓我啊!”

蕭讓看著他們挑釁地伸開了雙手,氣得冒頓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把蕭讓給砍成肉泥!

“哼,雕蟲小技,我知道你就是想激怒我,好在這裏埋伏我們是吧!”

“本國師不是你這個毛頭小子能夠算計的!”

冒頓壓製住自己的情緒不屑地說道,悄悄地給手下筆畫了手勢,安排他們向著兩邊的高地探查了過去。

“本國師告訴你,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堪一擊!”

“你就等著受死吧!”

冒頓看著蕭讓惡狠狠的說道:“不過你確實挺有本事的,能夠這麽短的時間內拿下些整個天門關的控製權,雖然楊文遠是個廢物,但是他畢竟經營了這麽多年,根基還是有的!”

雖然冒頓對蕭讓狠的咬牙切齒的,但是不得不說他對蕭讓的本事還是認可的。

“楊文遠,確實廢物,恐怕這些年這個廢物也不少被你坑吧!”

蕭讓看著冒頓帶人去兩邊探查,並沒有絲毫的慌亂,繼續跟冒頓聊起天來。

“如果我猜得不錯,楊文遠為了天門關的安穩,私下給你們交易的糧草也足夠你們過冬的,我就是想不明白,都這樣了,你為何還要繼續去皇城求糧?”

“你應該看不上乾帝才對,這點我確實想不明白!”

這點蕭讓確實沒有想明白,自從他除掉楊文遠之後,根據楊文遠留下的東西,裏麵記錄了這些年他們暗中交易的物資,特別是軍糧,應該是滿足他們度過這個冬季的。

按理說冒頓是沒有必要去找乾帝求糧的,可是他還是去了。

“哈哈哈,你也有沒想明白的事情啊!”

冒頓聽到蕭讓的疑惑,頓時大笑了起來。

“好,反正你都要死了,那本國師就滿足你的好奇心!”

“本國師之所以過去,其實就是麻痹你們的而已!”

冒頓看著蕭讓自信地笑著說道:

“隻要我們北戎一直營造缺糧的情況,你們對我們的警惕就會放鬆很多,用糧食安撫我們,不是你們大乾一慣的作風嗎?”

“等到你們交易的時候,我們有機會趁機讓你們缺糧,進而擾亂你們的軍心,按照本國師的計劃,一步步到來,到了明年春天,整個天門關都是我們的了!”

“隻不過可惜,過程中出現了你這個意外,我們也隻能按照乾帝的意思,先除掉你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就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最大的變數!”

說到這裏,冒頓氣憤的青筋暴起。

按照他之前的設計,這個時間天門關內部應該已經亂作一團了,士氣大跌,關內缺糧。

等到來年春天,他就會帶著大軍進攻,一舉拿下天門關。

在那個時候,他才會對左右賢王的人馬動手。

就是蕭讓這個變數,讓他的設計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這讓他如何不恨。

“確實,如果是楊文遠那個廢物,你的計劃還真是可能會實現的!”

“就是可惜了!”

蕭讓聽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冒頓看著蕭讓的模樣,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而是自信的說道:“不過現在也不晚!”

“隻要拿下你,天門關也是我們的!”

“你要是不過來,大雪封山之前我還真不準備對天門關動手!”

“好在長生天保佑,你竟然親自送上門了,那天門關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哈哈哈哈!”

冒頓說著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心頭積鬱依舊的怨氣也抒發了起來。

“冒頓,你想多了吧!”

蕭讓看著冒頓的模樣,忍不住笑著說道。

“拿下我,你也得有實力才行啊!”

“怎麽,探查的人馬回來沒,是不是拖了這麽久沒消息啦!”

聽到蕭讓的話,冒頓忍不住看著兩側高地,確實一個探馬都沒回來。

“別等了,感謝國師大人送來的人頭哈!”

蕭讓忍不住大笑的說道。

“對了,冒頓,給你說個好消息哈!”

聽到蕭讓的話,冒頓好奇的看著蕭讓,等著他繼續說話。

“好消息就是,你的鎮武城沒了,糧草應該也沒了!”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冒頓身後的大軍也開始慌亂了起來。

來的時候,他們確實看到鎮武城剛剛燃起了黑煙。

但是現在天色暗沉下來,加上霧氣,已經看不見鎮武城的情況了。

不過,蕭讓的話還是讓士兵們慌亂不止。

這可是關乎他們口糧的問題,這麽冷的天,沒有糧食就是死路一條了。

“哼,大家不用相信他,他就是口舌之快!”

“鎮武城本國師可是安排得密不透風,他們根本攻不進去!”

“大家不用相信他的話,他們就這麽些人,根本沒有其他的兵力去偷襲鎮武城,大家放心吧!”

眾人聽到冒頓的話,這才安心了下來。

蕭讓看著冒頓笑著問道:“如果是內部攻破呢?”

“恐怕兩千人就夠了吧!”

“內部?”

“蕭讓,你還真以為我們是你們大乾嗎?內部勾心鬥角,隻會自相殘殺?”

“本國師安排的嫡係人馬,你們根本進不去!”

冒頓篤定的說道,根本不相信蕭讓的話。

“如果我們的士兵化作你們的人馬呢?”

“那也不可能,本國師可是在鎮武城設置了口令,沒有本國師的口令,誰都進不去!”

聽到蕭讓的話,冒頓連連搖頭否認的說道。

“如果有你的大髦呢?還記得你在本王王府被我拿走的大髦嗎?”

蕭讓話音說完,冒頓剛才還自信的臉瞬間僵硬了起來。

那個大髦被蕭讓拿走了他很心疼,不過過後他一直忙著其他的事情,把這件事也給忘了。

現在經過蕭讓的提醒,他也明白這件衣服的重要性了。

那件衣服,在之前他太過重視了,那件衣服簡直就是他身份的象征。

冒頓做夢都沒想到,蕭讓竟然利用在了這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偽裝的士兵,確實有可能利用這件衣服進入鎮武城。

“該死,真是該死!”

“難道你在那個時候就算計到了今天嗎?”

冒頓一想到鎮武城還真有可能被攻破,囤積的糧草被蕭讓付之一炬,他心裏頓時升起了一口怨氣。

嘴角忍不住地溢出了鮮血。

“對了,感謝國師大人送的大髦啊!”

“不止這個鎮武城哈,葦澤城也是這麽被攻破的!”

“一件衣服,換取了幾千北戎士兵的生命,這個買賣很值得啊!”

聽到蕭讓的話,冒頓再也壓製不住自己了,一口鮮血噴濺而出,這個人瞬間萎靡了起來。

“給我殺!”

“衝過去,殺了他!”

冒頓歇斯底裏地對著身旁的將士大聲喊道,也顧不得兩側有沒有什麽埋伏了。

現在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抓緊殺掉蕭讓,一刻不能停留!

“殺啊!”

他身後的士兵聽到冒頓的命令,也開始準備進攻。

結果沒等他們戰馬進行衝鋒,士兵坐下的戰馬就開始上吐下瀉了起來。

有一些戰馬甚至直接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癱倒在地。

“這又是什麽情況?”

冒頓強撐著身體,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變化。

“哈哈哈,冒頓老兒,你以為我跟你聊了這麽久的天,還真是想跟你聊啊!”

“你也不看看你那滿臉的褶子,多寒磣!”

蕭讓看著滿臉萎靡的冒頓,開口嘲諷了起來。

“我是為了讓你們戰馬在聊天的吃點東西,潤潤腸胃!”

聽到蕭讓的話,冒頓這才注意到地麵,隻見地麵上的積雪裏被灑滿了豆子,大豆和巴豆交叉在一起。

他們的戰馬一路追趕並沒有補充糧草,現在停下來看到地上的糧食,自然會吃起來,

剛才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蕭讓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坐下戰馬的情況。

等他們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蕭讓跟冒頓東扯西扯的這麽久,就是等著巴豆在戰馬體內發揮作用。

“該死,真是狡猾的家夥!”

“大軍快撤!”

冒頓看著不停栽倒的戰馬,知道進攻蕭讓已經是不現實了。

隻能趁著現在抓緊逃出去了,要是這些人馬折在這裏,他們北戎的損失就是太大了。

“跑?”

“你們跑得了嗎?”

蕭讓看著冒頓已經開始後撤了,嘴角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一揮手,一早就埋伏好的騎兵,對著他們衝了下來,

冒頓看著兩側的騎兵黑壓壓地衝了過來,眼眶欲裂,對著手下大聲呼喊了起來。

“快、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