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哥說完, 發現剛剛還一臉狠色的的火輝表情又猶疑起來,不由得恨鐵不成鋼道:“你還要想什麽?能不能拿出個男人樣子來,婆婆媽媽的, 村裏就你守著個黃臉婆,大家都看不起你。”

火輝麵色一變,羞惱和怒火讓他頭腦充血:“好,我換!”

祥哥立即笑了:“哎,這就對了!也別等明天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挑新老婆,走!”

火輝道:“那他們怎麽辦?”不教訓了嗎?

祥哥道:“我給忘了。”他回過身, 走到陶樂麵前, 把剛才火輝老婆帶來的紅色塑料袋打開,往裏撒了泡尿。

陶樂沒來得及閉眼, 頓時就被惡心到了, 胃酸翻上來直接作嘔。

“嘔!”

男修們也怒了,其中一個道:“我操.你媽!雜種!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吊剁下來喂狗!”

祥哥沒急著提褲子,笑著道:“行啊,有本事先把綁著你們的繩子解開啊。”

另一個男修士罵道:“快他媽把你的針線活收一收吧, 刺到老子的眼睛了!”

周為噴笑:“噗——哈哈哈!針線活!哈哈哈!”

祥哥臉色一陣青紅交加,一把扯上褲子, 側身一腳踹在周為肚子上:“傻逼!”

周為的笑聲霎時卡在喉嚨裏:“……你媽的。”

祥哥又踢了他一腳,這次周為憋住了罵聲。

其他三個男散修看祥哥出腳如此狠毒,也都忍氣吞聲沒再跟他硬剛。

祥哥冷笑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用手點了剛才罵他的幾人:“要不是老子現在還有事, 非得把你們的腦袋按進塑料袋裏把老子的尿舔幹淨不可。”

“火輝,走, 去我家!”叫了聲火輝, 祥哥又道:“明天上午睡飽了再來收拾他們, 魈老爺早就等不及了。”

“好的,祥哥。”火輝應道,拽著他女人的頭發跟在祥哥屁股後麵走了。

周為抬起頭,想對夏茲說話:“師兄……”

才叫了一聲,就看見暗處夏茲的嘴好像動了動,他狐疑道:“師兄,你在說什麽?”

夏茲道:“沒什麽,你的傷怎麽樣?”

周為尷尬道:“我沒什麽事,就是覺得丟人……”

他越說聲音越小,但是這次散修們卻沒嘲笑他。

“夏茲,你給我們一句實話,你們協會真的派了人來救我們嗎?”

夏茲:“嗯。”

那人一聽,急忙追問:“那他們什麽時候才會到?剛才那個繡花針說了,明天上午就要對我們下手了。”

夏茲:“明天吧。”

散修急了:“明天就明天,你還帶個什麽‘吧’?能不能給句準話,我們六個人都要死了!”

“急什麽,”夏茲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口吻,“等著吧。”

散修氣急,偏偏又拿他沒辦法。

周為看著他們中間那個惡心的塑料袋,問道:“陶樂妹子,你沒事吧?”

陶樂又嘔了一下:“你別提醒我,我就不惡心。”

周為道:“行,行,我不說了。”

又發現三個男散修都沒再說話,氛圍莫名很喪氣似的,不由道:“我師兄從不說大話,你們就放心睡吧,明天說不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繡花針撒的豬尿太他媽臊了,熏得老子睡不著。”

“嘔!”陶樂又吐了。

周為語氣慶幸:“幸虧咱們餓了幾天,肚子裏沒什麽東西,不然陶樂這一吐,兩樣加一起才叫熏死人。”

男修士們:“閉嘴吧你!”“閉上你的嘴!”

“老子也想吐了,操!”

陶樂的回應依然是:“嘔!”

火輝帶著自己妻子出了破廟,先對祥哥道:“祥哥,我把這個賤貨先拖回去教訓一頓,再叫我媽一起去你家選人行嗎?你現在回去就睡覺了嗎?”

祥哥擺擺手:“睡什麽睡,給你找新老婆是大事,村裏就你一個男人沒有小老婆了,抓緊時間把你的大事辦了再睡覺!”

火輝:“謝謝祥哥,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我先和我四老婆耍一會兒,你待會兒來了就喊我,記得大聲點兒,今天晚上我在四樓,不然聽不見。”

“行,我知道了祥哥,我先回了啊。”

“回吧。”

祥哥大搖大擺地敲開自己家門,大約過了兩分鍾,一個穿著日式睡衣的年輕女人開了門,然後又跪著從門後的鞋櫃裏取出一雙男士拖鞋想替男人穿上。

女人才把他的臭氣熏天的鞋脫下來,祥哥就一腳輕蹬在女人胸前,重重碾了兩下:“怎麽這麽久才來給老公開門?”

年輕女人嬌笑著捧著他的臭腳道:“人家在二樓沒聽見嘛,我還以為姐姐會來開門呢。”

祥哥沉下臉:“好好的,說她幹什麽。”

他收回腳,抱起女人:“你讓老子不高興,老子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年輕女人含羞帶怯地勾住他的脖子:“老公今天晚上不是該陪四妹妹了嗎?”

祥哥低頭狠狠吻了下她的小嘴:“今晚你們兩個老公一起疼!”

“老公你好壞啊!”

大門關上,依稀還能聽得見男人女人熱烈的調情聲。

這邊火輝拉扯著妻子回到自己家,一進家門,女人的膽子仿佛回來了幾分,沒再一味地挨男人打,也瞅準機會往他臉上狠撓了幾下。

火輝吃痛,又給了她一耳刮子:“你個賤貨!還敢還手!”

兩個人掙打的動靜吵醒了火輝的母親,火輝母親打開門一看,發現兒媳婦居然敢對自己的寶貝兒子動手,立刻找了個衣架氣衝衝地上前,狠狠抽了她一頓。

女人死死抱著自己,跪在地上縮著身子,痛得不停叫喚。

火輝母親直到打得自己沒力氣了才停下,火輝道:“算了,媽,你別打劉芳了,免得累到你自己。”

火輝母親一邊把氣喘勻,一邊罵道:“媽不能讓個賤貨騎到你頭上!”

“行了,媽,別跟她一般見識。”

火輝母親往兒媳婦劉芳頭上吐了口痰,才對火輝道:“兒子,你不是出去巡邏了嗎?怎麽和她一起回來的?她什麽時候出去找你的?”

火輝不帶感情地看了劉芳一眼:“這個賤貨,偷拿家裏的白饅頭出去喂關在破廟裏的幾個臭道士,我擔心她要跟臭道士一起逃跑,就把她揪回來了。”

“什麽?她敢這樣做?”火輝母親怒了:“那真是個賤貨!偷我家的饅頭去養一群野男人!下賤的爛貨!”

罵著又抄起衣架在劉芳身上狠狠抽了幾下。

火輝攔住她:“算了媽,別浪費你的力氣打她了,我已經答應祥哥了,等會兒就去他家裏選一個新老婆。”

“什麽?你說真的?”火輝母親驚喜地看著兒子。

火輝點頭承認:“是,我已經和祥哥說好了,待會兒就去。”

火輝母親顧不得再教訓兒媳婦,將衣架一扔:“太好了兒子!你終於想開了,媽早就跟你說過,你不聽,你看看村裏哪家的年輕人還像你一樣,隻守著一個哭臉婆?你媽我啊,早就迫不及待等著抱孫子了!”

她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都顧不得繼續教訓吃裏扒外的兒媳婦了,連忙拉著兒子道:“既然和祥子說好了,那還等什麽呢,走,我們現在就去找祥子!”

火輝見母親急三火四馬上就要去祥哥家裏,連忙將人拉住:“哎,媽,等等,祥哥現在不方便,咱們過會兒再去。”

“有什麽不方便的?”火輝母親一時沒反應過來,見兒子無奈地看著自己,這才明白,她就笑了:“原來是那事啊,媽還以為什麽事呢,好,那就等會兒去。”

她又回到屋內,先踢了踢劉芳:“滾到廁所門口跪著去,別礙著我和你男人的眼!”

轉臉又對兒子笑道:“來,輝子,和媽拉會兒家常,拉完我們再去找祥子。”

火輝依著母親的話坐下,眼睛卻看向仍舊跪坐在原地的劉芳:“媽叫你跪到廁所門口去,你聾了嗎?”

劉芳終於有了反應,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緩緩走向廁所。

火輝母親狠狠剜了她一眼,才對兒子道:“讓她跪著去,別管她,和媽說說話。”

火輝:“媽想和我說什麽?”

火輝母親道:“媽是想問你啊,你準備再帶幾個新老婆回來?”

火輝道:“當然是一個。”

火輝母親一臉不讚同:“至少要兩個吧,一個你喜歡的,留著給我生孫子,另外一個,就專門生孩子送給……”

劉芳跪著的身子忽然直了直,不小心碰到廁所門,砰的發出一聲響動,火輝母親不滿地又剜了她一眼。

“輝子,你就說聽不聽媽的話吧?”

火輝目露為難。

他母親又勸道:“唉,你說你軸什麽?現在村裏條件好了,家裏又不是養不起人,你看祥子就有四個老婆,常子也有三個老婆,媽告訴你,你好不容易開竅了,可別又犯傻啊!”

火輝抹了把臉:“行!媽,我都聽你的!”

“哎,這就對了,這就對了!聽媽的保管錯不了!”火輝母親喜氣洋洋。

“媽跟你說啊,等帶了新媳婦回來,你就先和你沒那麽喜歡的那個睡覺,讓她先懷個祭品,等咱們家日子有保障了,再讓你喜歡的媳婦懷上。”火輝母親一臉高興地和兒子支招。

幾句話就說得火輝臉紅耳熱:“媽,現在說這些幹什麽,八字還沒一撇呢。”

“哎,你害什麽羞啊?都是結過一次婚的大男人了,這都是正常的事,我是你媽又不是別人。”

“媽,你別說了。”火輝忍不住將視線瞟向跪在廁所門口的劉芳。

他母親一瞧見,馬上拉長了臉:“火輝,你還看那個賤貨幹什麽?你可不能繼續犯糊塗啊!算了,我不放心,你現在就和我到祥子家去!免得夜長夢多!”

她拉著兒子就往外走,火輝拗不過,半推半就地被拉走了。

劉芳跪在地上,過了好久,忽然一聲長長地抽泣,然後才捂著臉痛哭起來。

.

試煉小組六人和特管部成員們返回千鶴市後,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湊巧的是,他們發現彼此居然住在同一家酒店。

武斌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公費旅遊就是好啊。”他們還是托了讚助商孟道友的福,才能住進來。

沒想到龍戰居然很認真地點了下頭:“我們部門各種福利都不錯,要是你們協會有意向加入的,歡迎隨時找我了解詳情。”

武斌噎了一下,他一時弄不清龍戰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在用陰陽怪氣的魔法打敗他的魔法。

杜晨拍了下武斌的肩膀:“進去再說。”

既然都住在一家酒店,行事就方便許多,杜晨詢問龍戰:“龍隊長說要重新製定計劃,要不要現在去我們房間開個小會?”

龍戰還沒回應,武斌就道:“都快淩晨四點了還開會?我晚上打遊戲都沒熬過這麽晚。”

龍戰首先看向自己的一幹手下,發現除了張素麵色不太好之外,其餘人精神都算飽滿。

“好,那就開個會吧。”

張素的麵色更難看了,她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和試煉小組的人發生衝突,所以心情不順,但是後來龍戰對她不聞不問,才是她心情鬱結的重點。

剛才龍戰看了她一眼,張素還以為他會顧慮自己的身體,畢竟龍戰對自己的隊員向來都很照顧,張素甚至在心裏想好了,隻要他現在表現出對自己的一點體諒,她就願意原諒他之前的行為。

可是沒想到,龍戰依然答應對方說要開會。

張素既失望又傷心,還帶著不少憤怒。

試煉小組的人先進了杜晨的房間,龍戰和大飛等好幾個特管部成員也跟著走了進去。

站在張素身邊的隊員見她沒動,不由擔心地問了句:“素素,你沒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這也是個女隊員,才會心細地注意到她麵色不佳,可是張素心裏正煩亂著,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好心:“我要是能休息還用得著等你來說?”

她白了女隊員一眼也進了房間,留下女隊員難堪又生氣地站在原地。

“加加,別理她,她就這德行,跟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似的,你管她那麽多,走,我們開會去!”另一個長相英氣的女孩拉著女隊員加加的胳膊。

加加對她感激地笑笑:“謝謝你安慰我,朱麗。”

“小事,不用客氣,走吧。”

“嗯嗯。”

兩個女孩最後進去的,龍戰隻看了她們倆一眼:“下次速度點。”

朱麗:“是,老大。”

加加隨後道:“是,隊長。”

張素眼角隨意瞟了眼兩人,又將視線拉回到龍戰挺闊的後背。

姚加加剛好看見她的眼神,怔了怔,然後低著頭被朱麗拉到空餘的位置站好。

龍戰示意許健:“開始吧。”

許健看向杜晨,杜晨道:“師兄不用顧忌,以後我們小組的小隊長就由你來擔任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我經驗不足,還需要多學習學習。”說這話的時候,才有點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氣質。

井玫瑰後知後覺地想起,杜晨和黃遲是同學。這兩次試煉賽事,杜晨表現得太老成了,完全不像個在校高中生。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杜晨,你是請假出來比賽的嗎?”

杜晨笑道:“是啊,井道友,你終於發現了,黃遲還在學校上課呢。”

武斌捶了下他肩膀:“我都忘了這事,你還在上高中啊,怎麽樣?逃課的感覺是不是很妙啊?”

“妙不可言。”

試煉小組的幾人都笑起來,龍戰也輕輕勾了勾嘴角。

張素就站在龍戰側後方,眨眼間就捕捉到了這抹微小的弧度,她心裏又不舒服了,冷著聲音道:“不是說要開會嗎?”

房間內的笑聲刹那一靜,杜晨輕咳一聲:“好了,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許師兄,你和龍隊長主持吧。”

許健道:“好。”然後直接切入正題:“龍隊長,你說重新安排進村計劃,是打算什麽時候再次行動?”

龍戰:“考慮到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上午大家肯定要好好休息,所以我的建議是下午。”

許健:“你的想法我讚同,其他人呢?有不同意見嗎?”

他環視了一圈雙方成員,先將目光落在他們尊貴的讚助商孟少身上:“孟道友的看法呢?”

孟麒麟參加活動隻是為了陪同井玫瑰,其餘的事他沒有任何興趣:“你們隨意,我都行。”

許健又道:“其他人呢?龍隊長你們的成員呢?”

武斌搶答:“我沒意見,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服從安排。”

他挑釁似的看了眼張素,張素被他一激,差點又沒忍住脾氣。

緊要關頭看到了龍戰的後背,想起今天他兩次冷漠的眼神後,及時醒悟過來,沒有入武斌的圈套:“我也沒意見。”

“我沒意見。”

“都聽你們的。”

“我們都沒意見。”

“頭兒決定就好。”

兩方人都陸陸續續表了態,井玫瑰最後一個出聲,卻發表了不同的觀點:“我有不同的看法。”

張素倏然抬眼,目光宛如利箭一樣看向她,心中冷笑,真是隨時都要抓到機會表現自己啊,表演欲這麽強,怎麽不去當演員?

龍戰:“井小姐有什麽看法?”

許健也道:“井道友請說吧,開會就是要大家一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