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玫瑰對此毫不意外:“我現在剛下飛機, 等我回家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孟麒麟問:“符兵?”
符老板情緒激動,聲音也大。
井玫瑰:“你聽到了?是他, 他說村長死了。”
孟麒麟隨意點點頭:“車來了,先送你回家。”
機場距離市中心較遠,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才到黃家,井玫瑰邀請孟麒麟進屋坐坐。
“等下次吧,今天風塵仆仆,也沒帶禮物給爺爺和伯父伯母。”
他說得跟女婿上門似的,井玫瑰臉微紅, 下達逐客令:“不送你了。”
孟麒麟唇角輕勾:“決賽記得叫我。”
等他上車走了, 井玫瑰拉著行李箱的拉杆站在門口,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說的是道教協會的試煉大會決賽。
“玫瑰, 真的是你回來了?”宋雨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井玫瑰回頭:“媽。”
“我就猜會是你,在客廳聽見汽車聲音了。”她拉著井玫瑰的手:“這次出去累了吧?看你這小臉,都瘦了, 肯定沒吃好,來, 快進屋。”
宋雨鬆開女兒的手,又想拉過她的行李箱,井玫瑰沒放手:“我自己來吧。”
“沒事, 媽給你拉,你這箱子又不重。”
井玫瑰沒再拒絕。
宋雨走在前麵, 但井玫瑰個子高, 很容易就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黃菲菲。
宋雨也道:“看我, 剛才都不記得告訴你了,菲菲今天也回家玩了,我去廚房叫阿姨給你們洗點水果。”
說完又對黃菲菲道:“菲菲,你先和你姐姐聊聊天啊。”然後扔下“姐妹倆”去了廚房。
井玫瑰沒想到黃菲菲出去了還會回來,畢竟當初她走的時候,那副聲淚俱下心如死灰的模樣,很難不讓人覺得她是真心想跟黃家一刀兩斷,現在看來嘛,應該還是以退為進。
黃菲菲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壓根沒打算按照宋雨的吩咐去做,甚至故意不和井玫瑰對視。
井玫瑰無所謂,她也不是上趕著倒貼別人冷臉的人,淡聲說了句:“我去樓上放行李。”直接上了二樓。
等把衣服都收拾好,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宋雨應該回到客廳了,就下樓了,誰知黃菲菲居然不戰而退已經走了。
宋雨鬱悶歎氣:“玫瑰你下來了?剛才菲菲她和你說什麽了沒有?怎麽突然就要走?我留都沒留住。這孩子,搬出去之後性格也變得奇怪了。”
井玫瑰:“沒有。”
宋雨又歎了口氣:“唉,走了就算了,本來還想留她在家吃頓午飯,她一回來說想吃家裏做的鴨血粉絲湯,我都讓廚房準備好了,結果……算了算了,不說了,越說我越煩。”
還讓自己去她家玩,本來宋雨是有些意動的,也答應了,不過現在看著自己的親閨女,覺得還是等等吧。
玫瑰剛回來,自己這個當媽的就撒手不管她出去玩,她自己良心也過不去。
井玫瑰察覺到宋雨對黃菲菲的慈愛,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心裏有點悶悶的。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她這是怎麽了?和黃菲菲爭風吃醋?
“玫瑰?”宋雨的聲音再次出現,井玫瑰這才發覺自己走神了。
“怎麽了?媽?”
宋雨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媽剛才問你,你跟孟少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在一起啊?
“沒有。”井玫瑰立即答道,仿佛稍微遲一秒就會被宋雨誤解。
“唉……好吧,我還以為他會趁這個機會追求你。”宋雨難掩失落地說道。
井玫瑰:“……”沉默是金。
吃完飯又小睡了會兒,井玫瑰撥通符老板的電話,對方接到電話後很激動。
“大師,您終於打電話來了!我早幾個小時前不是和您說了,我老家那老村長沒了嗎?”
“嗯。”井玫瑰淺淺應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符兵果然控製不住自己的傾訴欲,接著說道:“我回老家給我爸媽打墓碑,才開車到我們那兒的小鎮街上,就接到蕭青的電話,說村長昨天半夜突發惡疾去世了,今天早上他孫子才發現。”
“聽說他孫子當時把他抬下山後,就打電話把在外打工的父母叫回來了,結果現在還在路上,老家這頭就說人沒了。”
他說起這些不僅不覺得同情,反而義憤填膺:“人真不能做缺德事,做了就遲早會遭報應。”
“是這個道理。”
符兵話題一轉,又和氣一笑:“對了大師,我夫人說您的丹藥效果特別好,想再跟您購買一些,您看方不方便啊?”
井玫瑰表示自己沒問題,不過貨怎麽到雲山去呢:“那我給你發快遞?”
“不不不,不用!”符兵早就和他夫人商量好了:“我過幾天攜我夫人一起去南市,到時候親自登門拜訪。”
也行,井玫瑰答應了。
之後幾天她就待在家裏休息,順便給家裏養的三條狗煉點丹,將軍現在用肉眼來看已經和一般的狗沒什麽兩樣了,甚至還很強壯,照顧大哥黃彥那兩條狗的傭人每次給狗做營養餐都不會落下將軍。
不過她從雲山回來那天,將軍躲在樓上沒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黃菲菲到家裏來了。聽宋雨說,它平時在家很愛撒歡,跟大白小白兩隻總是到花園裏去野。
這期間宋瞿還來了通電話,主要是詢問符老板那件事辦得怎麽樣了。
井玫瑰這才記起來還沒跟他通過氣,把酬勞轉了一半過去,宋瞿痛快收下了,她又將符兵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在說到老村長遭受的現世報時,宋瞿唏噓不已。
“這段時間就不要給我接生意了。”
宋瞿:“怎麽了?你有什麽事嗎?你自己已經接了?”
井玫瑰:“不是,這次去雲山我機緣巧合之下,參加了道教協會的試煉大會,還進了決賽,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行啊,這是好事啊,對我們以後接生意有利。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參加決賽呢?後麵是不是還有總決賽?”
“不知道,古三鏡道長的弟子杜晨帶他的師兄弟回去複命了,時間確定了他會通知我。”
宋瞿:“你們初賽是在雲山?那看情況決賽應當也不會在南市本地了?一點風聲都沒有嗎?”
“沒有,等通知。”
“那好吧,知道時間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好準備公司正式開業。”
兩天後,符兵帶著夫人從雲山過來了。
這次他們不僅想從井玫瑰手上再次購買一些丹藥,同時還想正式對她道謝,把父母的祖墳的事兒辦好之後,符夫人這些天都沒有再做噩夢了,所以夫妻倆帶了許多禮物。
宋雨高興極了,熱情地跟符家夫妻寒暄,還主動問他們想要哪種類型的丹藥、什麽口味的丹藥:“隻要你說得出來,我們玫瑰都能煉製。”
都不用井玫瑰自己開口,宋雨就給她又攬了一筆大生意。
黃家老少三代四個男人,就坐在另一條長沙發上,默默看著她舌燦蓮花。
黃遲撞了撞黃彥後背:“大哥,你看媽,嘖嘖,咱媽可真能說,死的都能給她說成活的了,我看幹脆讓她去給我姐公司工作,幹一個銷售總監,保管公司利潤蹭蹭往上漲!”
他壓低了聲音,還是被另外兩個男人聽見了,黃深易不輕不重地看了眼小兒子,黃遲就跟他爸嬉皮笑臉。
黃老爺子在一邊也小聲笑:“那你是隨了你媽啊。”
“爺爺,這您就高看我了不是?我哪有我媽那麽厲害啊!”黃遲耍著嘴皮子,一時忘了控製音量,一轉臉就看見他媽隔著茶幾瞪著眼看他。
黃遲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黃老爺子嗬嗬笑了:“你看看你姐姐,像你大哥和你爸,都是搞事業的一把好手。”全憑自己實力賺錢,兒子孫子都在這兒,他話還是說得婉轉了,沒直接說兒媳婦嘴皮子厲害。
剛說完,宋雨的眼神再度看向這邊。
黃老爺子:“……”
行了,他也不說了,也不知道怎麽耳朵就這麽靈。
符夫人要的丹藥種類和口味,井玫瑰都有煉的現成的在,於是用精致的玉盒給包裝好拿給他們。
符兵看見自己夫人的眼神一下就變亮了,跟夜裏看見獵物的狼似的,便問道:“大師,這一共多少錢?”
井玫瑰:“按之前那個價格,打八折。”符老板帶了這麽多禮物上門,她粗粗看了眼,大多是高檔保養品之類的,也不好占別人便宜。
符夫人道:“那就謝謝大師了!”
這也不是一錘子買賣,以後應該會長期從井玫瑰這裏購入美容丹丸,她可以在其他地方補償大師。自己和丈夫本意是跟大師交好,以後有機會再給她介紹一些生意。
雙方說定,符氏夫妻很快帶著丹藥告辭。
井玫瑰對一家人道:“爸媽,爺爺,我過段時間要出趟遠門。”
宋雨:“你這才回來幾天,怎麽又要出去?”
黃深易和黃老爺子倒是很開明。
“是忙工作吧?那你去忙,就是在外麵要注意身體,吃好睡好,別仗著年輕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後年紀大了有得苦頭吃。”
“你爺爺說得對,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黃深易說得沒黃老爺子那麽多,但對女兒的拳拳愛意也是溢於言表。
黃遲:“姐,你又要出遠門啊?什麽時候走?不會明天就出去吧?”
黃彥更細心:“這次還是去雲山嗎?我給你派個生活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