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湘兒的話，梅香也趕忙順著她的話說道：
“小姐說的是！這桃花塢的張掌櫃雖然是個女人，那那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她如此巴結老爺和小姐，還不是想靠著顧氏！”
“您這天仙一般的長相，可不能委屈自己嫁給李家的那個窮小子！”
梅香和其他的丫鬟不一樣，別的丫鬟在秦家簽的都是活契。
做工做到年限之後，就可以自由決定是離開還是繼續簽下一份契約。
她是秦家買來的官奴，從被安排到秦湘兒身邊的那一天她就知道，她這輩子都跟秦湘兒綁定在了一起。
哪怕是秦湘兒嫁人，她也得跟過去當個陪嫁丫頭。
雖然日後她最好的歸宿也就是男主人的一件玩具，可是，這當誰的玩具那差別可是很大的。
一邊是高門大戶的世家公子，一邊是一個小吏家的廢物兒子。
這個選擇題自然是不用選了，哪怕高門大戶裏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可最起碼還能享受些人間富貴不是？
在顧擎蒼和李長生之間，她這個聰明人很自然地就選擇了顧擎蒼。
“算你機靈，等我嫁到了顧家當了管家的少奶奶，少不了你的好處！”
秦湘兒一邊說話，一邊從一旁盒子裏，將其中的一盒胭脂遞給了梅香。
“謝小姐賞！”
拿到胭脂的那一刻，梅香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這可是桃花塢最上等的胭脂啊！
別說是一般的小門小戶了，就算是那些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女主人，拿到也得省著點用啊！
一盒胭脂三十兩，要知道，在沒有大開銷的情況下，隻要五兩銀子，可就能讓一個五口之家，在這秦州城裏生活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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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讓人把城裏的那套院子收拾下吧！”
李家的後宅中，換了一身燕居服的李樂言，在接過了蔣氏遞來的巾子擦了擦臉之後，這才慢悠悠地吩咐道。
聽他這麽一說，蔣氏的眉頭頓時就是一皺：
“收拾院子做什麽？”
“我還不知道你？今天這出到底是為了什麽？他身子骨不好，你們相看兩厭，倒不如讓他搬出去先將養著些！”
反正現在隻有夫妻二人，李樂言索性也不繞彎子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蔣氏頓時就炸了，她今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原本想給李長生一點教訓，可最後便宜沒沾到，反而是自家的大門都被砸了。
李長生更是直接放言，這院門太窄了，這麽多人都看著。
她就是再怎麽不願意，那也得重新起門樓，重新換新的大門了！
這秦州雖然位置偏僻，四周不缺木材，可這門樓想要修得漂亮，大門想要顯得威嚴，沒有個十幾兩銀子你想都不要想！
李樂言雖然也算是個官，可學正本就是個清貴官。
手裏的油水實在是屈指可數，李樂言又是個窮講究的，那點俸祿養活一家人還真是有點勉強。
家裏雖然也有些積蓄，可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二百兩不到。
整修大門的小二十兩，要是再收拾那小院子，沒有個三十兩你想都不要想。
這裏裏外外一下子就得五十兩，蔣氏自然是不肯了：
“那院子許久未住人了，收拾起來不需要錢嗎？這西院難道不能住嗎？”
“再說了，他要是搬出去住，你讓別人怎麽看我？你這是非要讓人家說我這個當姨娘的，容不下原配的兒子嗎？”
蔣氏一邊說話，一邊劈頭蓋臉地照著李樂言的那張老臉就是一陣愛的小拳拳。
一邊打還一邊哭，哪怕她並不是有心要給李樂言難看，可那用鳳仙花汁染的指甲，還是在李樂言的老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哎呀！哎呀，你這是做什麽啊？你這讓我如何見人？”
感覺臉上一疼，再伸手已經摸到了臉上滲出的血液，李樂言頓時就有點急了。
“你如何見人我不管，反正他不能搬出去，想修院子你自己拿錢修去！”
眼看著自己失手了，蔣氏也沒繼續鬧他，索性直接一揮衣袖走進了裏間。
反正就是一句話，想讓李長生搬出去住，沒錢！
看著蔣氏離開的背影，李樂言頓時更鬱悶了，有心想要發作，可端起那茶盞準備要砸的時候。
蔣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砸，那可是趙言之款的粉彩梅雀杯，你要是不砸我看不起你！”
聽完了蔣氏的話，李樂言都已經伸到了空中的手隻能再次停下。
趙言之是前朝的燒窯名匠，這小小的一對蓋碗，價值十五兩還是有價無市。
“我......”
憋著一肚子氣撒不出去，李樂言隻能氣急敗壞地到處踅摸能撒氣的東西。
可看來看去，最後還是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今天這屋裏的東西，大半都是李長生老娘留下的。
不是蔣氏沒誌氣，實在是這些東西哪個都價值不菲。
而且，這些東西可都是有來曆的寶貝，隨便拿出一件，放在外麵那可都是別人搶破頭的好東西。
她這個人雖然氣量小，愛算計，可到底還是跟錢沒有仇。
這些東西她平日也舍不得用，都是當寶貝放在櫃子裏。
今天也是為了對付李樂言這個老東西，她這才特意吩咐讓人給換了出來。
現在看來，這效果確實是出奇的好！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看著滿屋的東西不能下手，李樂言隻能氣急敗壞地用力地拍著身邊的小幾。
“噗——嗤——”
聽著李樂言的無能咆哮，蔣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心裏也是一陣的暗爽。
我收拾不了那小的，我還收拾不了你這個老東西？
好在，就在李樂言下不來台的時候，門外也適時地響起了蔣氏貼身丫鬟的聲音：
“老爺，夫人，少爺院裏剛傳了話來，少爺連日趕路有些乏了，晌午就不過來陪您們吃飯了！”
“知道了，讓人過去看看，少爺要是身子不舒服，就讓人找個大夫過去看看！”
夫妻看不慣歸看不慣，可蔣氏終究還是沒有讓丫鬟進門。
而就在他們夫妻兩個鬆了口氣的時候，李長生的小院子裏，車夫老方麵色詭異地敲了敲門：
“少爺，那邊有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