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的事情就暫時這樣了,百官的奏折卻是十分頭疼的事情,這麽多官員的彈劾是絕對不能忽視的,但要查起來的話又要引起朝堂的動**,太康實在不想也沒有精力在折騰了,他感覺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
修為雖然精進了些,但無異於壽命的增長。
眼下隻有快速的突破到絕頂,才能增加幾十年的壽命。他也不知道是何緣故,自從太康三十八年來,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體內的各個器官就像是提前衰老了一樣,有種渾身疲軟無力的感覺。
晚上做那事也感覺到力不從心了。
要是太子沒有被廢或者是新選出個太子該有多好,自己就不必如此的操勞了。可惜,眼下是最不敢選太子的,這個口子撒開,會激起千層浪來,而且他要閉關修煉,太子的存在會嚴重威脅他的皇權。
“還得自己來啊!”
太康孤苦無奈地歎息一聲,下令,“傳尚丞閣大臣來弘德殿,叫曹璋來殿內伺候!”
陳元:“是!”
不多時,司禮監四大秉筆太監全部進入弘德殿內跪候,尚丞閣三位閣老跪在弘德殿旁邊的乾清宮裏麵候著,中間隔著一個長長的廊道。
所有人來齊,太康卻不為所動的坐在禦案的下麵,將禦案上的奏折隨手拿起來,快速地瀏覽扔在一旁,接著拿起另一本繼續看,一炷香的時間,太康就看不下去了,“啊!”的一聲怒吼就將手裏的奏折摔出去。
當然,這多半兒是摔給外麵的閣老聽的。
“都是朕的柱國之臣啊!啊——!”太康厲聲咆哮,麵目猙獰,“還真是上下齊心,內外勾結,這是要逼朕退位嗎?!”
所有人都嚇得趴跪在原地不敢動。
“賈深!董路!”太康厲喝一聲,“給朕進來!”
賈深和董路相視一望,兩人同時起身,快步走去,幾乎同時抬腿跨入弘德殿的門檻,跪到太康的麵前,將頭深深地低下去。
太康盯住董路:“董路!看到這些個奏折了嗎?全都是你門生的官員的奏疏,你是他們的恩師,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把你想說的都說給朕聽!”
董路跪著說:“臣鬥膽乞求皇上,將這些臣工的奏折讓臣先看看。”
看他一臉不相信的側下頭像看清楚董路的臉,冷笑:“你是想說,這些個人寫的這些個奏折,你事先一點也不知道是吧?”
董路抬起頭,一臉誠然:“臣回奏皇上,臣確實不知道。”說完,董路目光毫無掩飾地看著太康,表示自己的話絕對的真。
太康盯著他看了一眼,獰笑一聲,對旁邊的陳元和曹璋說:“看見了吧!一個比一個厲害,都先把自己洗幹淨了再跟朕來鬥法!”說著,太康看向了陳元和曹璋。
陳元厲問:“董閣老,是英雄是好漢就敢做敢認!”
董路淡淡的看了一眼陳元,沒有說話。
太康冷笑:“怎麽,你被陳元的話問住了?回不上話了?”
董路:“回奏皇上,臣不是被陳公公的話問住了,隻是不屑回答陳公公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太康笑了:“大逆不道,朕看大逆不道的是你們!你說陳元的話大逆不道,這倒要輕輕他的話如何大逆不道了?”
董路:“回奏皇上,這些個奏折是臣的部下,臣的門生所寫,他們若欺君就等於臣欺君,臣罪責難逃;無論他們奏折中的內容,臣知與不知都難逃其罪。陳公公問臣是不是英雄好漢,臣現在就回話,這些奏折欺君犯上,陳公公可以稱他們為英雄好漢?他們不是英雄好漢,陳公公何以稱臣為英雄好漢?”
“陳公公這話本就是大逆不道之言,臣懇請皇上命陳公公收回此言。”
對麵的陳元驚得微微張開了嘴,不愧是幾十年的閣老了,這張利嘴,這反應速度,這回懟的話術,直接讓他啞口了。
旁邊的曹璋也驚訝,真不愧是閣老,薑還是老的辣。
太康笑了:“好一張利嘴,陳元,你沒有看錯,這個董路就是英雄好漢,他手底下的人都是英雄好漢!把這些個奏折,都拿給他們看!”
陳元和曹璋慌忙起身,收拾起奏折放在他們麵前。
賈深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畢竟這些個奏折都是一天之內送到的,還有更多的奏折在路上,但從剛才的對話中可以預想到,很可能是對他不利的。
拿起奏折便迅速看了起來。
看完隨手拿起的幾個奏折後,賈深已經汗透重衣了,他是真沒想到董路的進攻是如此的銳利如此的勢大,無怪太康暴怒到如此,看著滿地的奏折,幾乎是拉動了全國半數以上的官員,這力量幾乎能逼宮了。
但董路敢這麽做,必然有底。
賈深立馬伏跪請罪道:“臣有本啟奏!”
太康:“說!”
賈深:“回奏皇上,既然這麽的臣工數落臣之罪責,那臣該當反思,該當查處。臣身為尚丞閣首席閣員,領百官之首,該當查辦處置,臣請辭官歸鄉,請皇上詳查臣之所有罪責。”
“誰也跑不了!”
太康咆哮,“要查那就查個徹底,還有皇子們!看看,裏麵還有針對皇子的奏折,這是要翻天!董路!此事既然是你的人挑起的,那就由你來牽頭徹查,曹璋的北鎮撫司全力配合你,賈深,你既然被他們彈劾,自然不能參與其中,你歸家休養,待徹查清楚再說。”
董路、賈深、曹璋:“臣遵旨。”
這個結果恰恰是董路最想看到的,也是他預料的結果。
隻要賈深卸職歸家,那他就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逐一的查實這些事情,而且此次彈劾的內容全是有跡可循,賈深就算是有所防備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而曹璋隻需要配合董路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