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不理解:“你哥和你嫂子吵架,你哭什麽?”
張弘文摸摸眼角,委屈地說:“我哥讓我滾,我隻是想去拉架,讓他們不要再吵了。我哥生氣了,大吼著讓我滾。”
這是別人的家事,林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自己幹巴巴地說:“床頭打架床尾和,或許他們很快就能和好了。”
“我覺得不可能,他們吵得特別厲害。”張弘文沮喪地說。
林申默了默說:“你餓不餓?廚房裏的人給我幾塊點心。”
他是在還張弘業的一飯之恩。
張弘文看了他一眼,蒼白的臉頰泛起了紅暈,羞澀地點了下頭。
林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臉紅。
張弘文伸出一隻手。
林申說:“兩隻手都伸出來。”
張弘文聽話地捧起雙手,林申把點心倒進去。
“你們看,那是林三郎的情人嗎?”
“長這樣,他可配不上林三郎。”
“看看,他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點心渣子都噴出來了,多髒啊。”
幾個人擠在廚房門口偷看。
林申發現了,抬起眼看過來,
幾個人條件反射地衝著林申笑了笑。
“你慢慢吃。”林申以為廚房裏的人叫他,跟張弘文說了一句話,起身進了廚房,看著廚房的幾個管事,一副等候差遣的樣子。
幾個人麵麵相覷,掌廚的阿麽咳嗽一聲,拿出一把蔥來,對林申說:“沒事的話,幫我把這個剝了。”
有人給林申搬來一張凳子。
林申乖巧地坐下,粗大的手指開始剝蔥。
幾個人擠擠眼睛,開始套林申的話。
“林三郎還沒有成親吧?”
林申老實回答:“沒有。”
“可有心儀的對象?”
林申腦子裏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皺了皺眉,把心裏的異樣壓下去,語速極快地說:“也沒有。”
拐了七八個彎,總算問到重點了。
“那剛才跟你說話的人是你弟弟嗎?”
林申垂眸:“算是吧,他是我二嫂的弟弟。”
幾個人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笑容。
掌廚熱情地說:“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個兒子,長相中上等,性格溫柔又大方,非常精通女紅。。。”
林申聽著,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這個故事有點熟悉,朋友等於我本人係列。
他耐心地聽完,在掌廚期待的眼神點點頭:“確實。”
“你真有眼光,誰娶了我。。。我朋友的兒子,祖墳上一定冒青煙了。”掌廚差點說漏嘴,好在又驚險地圓了回來。
接著,他又用那種期待中飽含著熱切的眼神看著林申。
林申覺得莫名其妙,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您說得對。”
掌廚很失望,林申沒有按照他的套路走,正常人不想快點認識一下如此優秀的哥兒嗎?
除了掌廚和林申,其他人都笑了。
一時之間,屋子裏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不知道什麽時候,小桃出現在門口。
“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他看了林申一眼,淡笑著問。
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大家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變得正經無經。可以看出來,小桃的身份不一般。
小桃:“食物準備得怎麽樣了?”
“都準備了,按照夫人劃的菜單,我們準備了燒雞,素肉丸子,白玉蝦丸湯,你要不要看一下?”
小桃點頭。
掌廚親自打開鍋蓋,陪著小桃查看裏麵的食材。
“先上兩盤涼菜,涼菜準備好了嗎?”小桃看過之後又說。
“也備好了,請看這邊。”掌廚說。
一行人討論半天,林申已經把蔥全部剝好了,碼得整整齊齊地放在一邊。
小桃又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著頭出去了。
林申總覺得他有話要說的樣子。
馬上就要上菜了,廚房裏再次忙碌起來,林申什麽都不懂,也插不手幫忙,自覺地退了出去。
一盤盤的菜被小侍們端出去。
前院傳來歡聲笑語。
蔣代真撐著臉倚在欄杆上,聽著那些人念著自以為寫得很好的酸詩。
秦懷業身在其中,眾星拱月一般。
可能是感覺到他有些無聊,蔣若年輕輕坐在他身邊,笑著問:“你不作一首?”
“我?我哪會這個啊。你知道的,我隻喜歡看話本。”蔣代真笑彎了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上麵有一層會發光的薄膜。
蔣若年附身,跟他說悄悄話:“這麽多才子,你看上哪個了?”
“沒有喜歡的。”蔣代真肯定地說。
見蔣若年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他又說:“我以前就見過他們,前幾年都沒有感覺的人,現在見到了就有感覺了?那也太假了。”
蔣若年認真地看著他:“感覺重要嗎?隻有感覺,家裏窮得叮當響,活得下去嗎?”
蔣代真愣了下,低聲說:“你和秦懷業,你對他難道沒有感覺嗎?”
“感覺不重要,過日子才重要。他給我想要的生活,我幫他打理家業,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蔣若年神色平靜。
“那你喜歡他嗎?”蔣代真覺得大哥並不快樂。
“喜歡呀。”蔣若年眉眼含笑,他嘴上說著喜歡,臉上的表情卻很冷靜。
這不是喜歡一個人的狀態。
秦懷業喚了一聲,蔣若年起身走到他身邊。兩個人站得很近,也僅僅是很近而已。這麽近的距離,他們也沒有牽手。
相敬如賓。
蔣代真想到這個詞,父親和阿麽常說大哥嫁得好,挑了個有家有勢的夫家,相公也很寵愛他。
蔣代真來過幾次,他覺得秦懷業大概隻是喜歡蔣若年,蔣若年也喜歡秦懷業。這個喜歡是建立在敬重之上的,秦懷業尊重和重視蔣若年,蔣若年也是這樣。可他們之間沒有**,他說的**是想到一個人心跳不穩,心髒打鼓一樣咚咚跳的感覺。
蔣代真看過很多話本,但那也隻是話本而已。話本上寫滿了欲望,看得多了,他隻覺得厭倦。他很久都沒有看過話本了,因為太無聊了。
如果成親之後,他也要過跟大哥一樣的生活,那他有必要成親嗎?
蔣代真心頭滿是茫然,一個人怔怔地坐了很久。
秦懷安突然跑過來,羞澀地問:“你怎麽不去玩?”
“喝了點酒,可能有些醉了。”蔣代真閉著眼睛,不太想搭理他。
秦懷安看了看手裏的碗,下了好一番決心才遞到蔣代真麵前,他聲音緊繃地說:“知道你喝了酒就難受,這是我讓人熬的醒酒湯,你喝了就舒服多了。”
說完,他舔舔嘴唇,一臉熱切地盯著蔣代真的臉。
蔣代真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一定是那種餓極眼的狗盯著肉骨頭的眼神,讓他心生厭惡。
他不喜歡來秦家,感覺像是踏進陷井裏了。可這裏有他大哥在,他想大哥了肯定會過來。
為了讓秦懷安早點走,他冷淡地道了聲謝,端過碗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
之後,他放下碗,看著秦懷安的眼神很冷淡。
能看懂眼色的人,大概都會懂他要表達的意思:你可以滾了。
秦懷安是個識趣的人,看了眼隻喝了一點點的醒酒湯說:“醒酒湯要趁熱喝。”
蔣代真冷淡地點了下頭,椅在欄杆上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
秦懷安迷戀地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地走了。
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秦懷安悄悄扭過頭。他看到蔣代真拿起碗,又淺淺地喝了一口醒酒湯。有個才子坐得遠遠地,想跟他說話又不敢說話的樣子,臉紅成了一隻大龍蝦。
其他人也一樣,偷偷摸摸地看蔣代真。
賞花宴來了不少哥兒,可他們都淪為了蔣代真的陪襯。如果這是個花園,那蔣代真就是當之無愧的花王。
看吧看吧,過了今天,他就是我一個人的。
我會把他珍藏人,你們別想看到他一根頭發絲。
秦懷安陰鬱地想。
大概他的臉色太過嚇人,把前來聽從他吩咐的下人嚇到了。
“公,公子。。。”
“醒酒湯裏的東西下得夠嗎?”秦懷安麵色溫柔地問。
“夠的夠的,哪怕喝得不多,隻要沾沾嘴就有效果。”下人點頭哈腰地說。
“盯緊他,之後怎麽做就不用我教了吧?”秦懷安笑著說。
下人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
眼前有點暈,像是喝醉酒的後遺症,蔣代真難受地撫住額頭。
在遠處觀望半天的才子鼓足勇氣過來,關切地問“你哪裏不舒服?”
蔣代真:“我頭疼,麻煩你幫我把小桃找過來。”
“好。”才子剛要轉身,一個下人就過來了,殷勤地說:“哥兒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回去睡一覺,起來你就好得差不多了。”
“去叫小桃。”蔣代真堅持道。
他的意識漸漸昏沉,努力睜大眼睛,眼前還是模糊一片。他晃了晃腦袋,腦子裏麵像裝了水,越晃越暈。
才子是個固執的,努力攔住下人說:“他要找小桃,你是小桃嗎?”
“我是小桃,麻煩你讓開。”下人衝過來,小心地扶起蔣代真。
眼前天旋地轉,蔣代真渾身上下抽不出力氣,隻能軟綿綿地靠在下人身上。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對勁,但沒有往別的地方想,畢竟這是他大哥的地盤。在這兒,應該沒有人會膽大包天地害他。
邁出每一步,他都覺得很艱難,心急如焚地說:“把小桃叫來。”
下人哄他:“已經讓人去叫他了。”
小桃被人騙走了,有人告訴他:“哥兒喝醉了,讓你去服侍。”
小桃理所當然地認為,蔣代真喝醉了。
他二話不說要走,那個下人又說:“哥兒回房間了。”
他轉了個方向往房間走。
下人跟在他身後。
看著空空****的房間,小桃詫異地問:“哥兒人呢?”
“他在這兒。”
風聲響起,小桃傻乎乎地扭過頭,正對著下人陰沉的臉。
一根棒子從天而降,敲在他的腦門上。
小桃一聲沒吭地摔到了地上。
下人像拖死豬一樣,把小桃拖到了床底下。
“一百五十兩,這買賣不虧。”
迷迷糊糊的,小桃聽到那人這麽說。
一陣腳步聲,那人走遠了。
“真真呢?”看了一圈沒有看到蔣代真,蔣若年有些奇怪。
“我聽下人說,他喝醉酒回去休息了。”秦懷業說。
“我去看看他。”蔣若年說。
秦懷安緊張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好在秦懷業攔住了他:“你別去了,真真剛剛睡下,你去再把他驚醒了。他向來嬌氣,等他睡足了,你自然就見到他了。”
蔣若年堅持:“我去看一眼,隻看一眼就出來。不看一眼,我實在放心不下。”
“你走了,這一院子的人怎麽安置?”秦懷業說。
蔣若年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他隻能按捺住自己的擔心,強打精神跟這些人周旋。
秦懷安想趁機溜走,秦懷業注意到了,攬著他來到幾個人麵前:“你是東道主,一直躲在我後麵,你永遠都長不大。來,哥哥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以後不管你做什麽,這些人都能給你提供幫助。”
秦懷安心不在焉,一心隻想飛回去看他的睡美人。
無奈秦懷業一直抓著他不放,他隻好找了個肚子疼的借口。秦懷業一放開他,他就疾步往外走。走出眾人的視線,他幾乎要跑起來。路上不管誰跟他打招呼,他都沒有理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桃猛然醒了過來,鮮血流了他半邊臉,一直流進了脖子裏。他爬起來,一步一步地往下挪步。巨大的危機感告訴他,哥兒有危險。
蔣代真聞到一股膩人的香氣,這股香氣跟他的房間完全不一樣。大哥知道他不愛聞濃香,一聞濃香就頭暈惡心,衣服上和身上也不會用這麽濃重地熏香,他一直用的淡香。
香氣太濃重了,他忍不住吐了出來。
下人把他放到**,妨,豹,嘟,嘉,蒸,李,禁,止,外,傳。
剛要放下兩邊的掛鉤,一直暈暈沉沉的蔣代真,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到了。突然就坐了起來,一隻細瘦的手抓住簾子,趴到床邊哇地一聲吐了。
下人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哥兒,你沒事吧?”
蔣代真頭痛欲裂,無神的眼睛看了一圈說:“這不是我的房間,你把我扶到哪兒了?”
“這是哪兒?”蔣代真掙紮著要站起來。
“這就是你的房間啊。”下人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用力把蔣代真按回到**,輕聲細語地哄騙道:“您喝多了,意識不清醒了。您再看看,這不是您的房間,這是誰的房間啊?”
蔣代真渾身無力,眼前一片模糊。
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下人的話。
他重重地吐了口氣,強撐著沒有睡過去,對下人說:“我難受,你出去,讓我靜一靜。”
“好。”下人瞄了他一眼,聽話地退了出去。
掛鉤被放下來,厚重的簾子擋住了外麵的光線。
蔣代真靜靜地躺著,可能是剛才把東西吐出去了,他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
他聽到下人的腳步聲輕巧地退出房間。
不一會兒,還是那個下人進來,輕手輕腳地清理了地上的穢物。
之後,下人站在**,低聲喚道:“哥兒,睡著了嗎?”
蔣代真不吱聲。
下人又挑開簾子,久久地凝視著蔣代真的臉。
蔣代真盡量放緩呼吸,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確認蔣代真睡著了,下人滿意地合攏簾子。
又是一陣輕巧的腳步聲,之後連房門也合上了。
蔣代真又等了一會兒,強撐著快要裂開的腦袋坐起來。
屋子裏散發著一股怪味,他又想吐了。
走門肯定是不行的,那個下人可能就守在門口。
蔣代真決定走窗戶。
他沒有力氣,連開窗這樣的小動作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窗外種著許多花草,再外麵是池塘。
蔣代真搬了張椅子踩上去,深吸一口氣踩到窗戶上。
可能是腿軟,他一頭栽到了外麵。
小桃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
他不敢聲張,怕有人跑出來再給他一下子。他像做賊似地躲躲閃閃地往前走,聽到人聲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找個地方躲起來。
在這個莊子裏,他跟蔣代真是一條心。除此以外,蔣代真又相信蔣若年。不管怎麽樣,蔣若年是不會害蔣代真的。
小桃自認不聰明,越是往深處裏麵想,他越是心驚膽顫。秦家的下人,他認識了七七八八。可剛才那個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人故意騙他,誰給他的這個膽子?
不會是來賞花的才子,隻可能是。。。
蔣代真在哪兒,他會不會有危險?
小桃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慌。
呆要找到蔣若年,哥兒才有救。找到哥兒之前,他不能聲張。
小桃用力咬了下嘴唇,專挑沒人的地方走。
撲通一聲,摔得特別重。
可蔣代真不敢停下,他連滾帶爬地起來,歪歪斜斜地往前走。
下人聽到動靜,以為蔣代真怎麽了,推開門跑進屋裏。挑開簾子,**沒有人。
下人再一看,窗戶大開著,窗前還擺著一張凳子。
“不好,人跑了。”下人慌了,大汗淋漓地往外麵跑。
他不敢聲張,擔心會被人知道。這件事,隻有幾個人知道。主子說了,誰要是走漏一點風聲,就拔掉那人的舌頭,再打斷那個人的腿,遠遠地扔到莊子裏去。
蔣代真走過的地方,草被壓倒一片,就會留下痕跡。
下人順著痕跡什麽追過去,追到池塘邊就不見了。
他懷疑蔣代真跳進水裏了,可是水裏荷葉田田,綠盈盈地一大片,幾枝荷花俏生生地立在那兒,偶爾傳來一兩聲蛙鳴。
下人繞著池塘走了小半圈,正欲再找就見一個人回來了。
他走得飛快,直奔這個方向來了,
下人暗暗叫苦,硬著頭皮迎上去。
蔣代真鑽出水麵,吐出了嘴裏的水。他躲在荷葉之間,下人繞著池塘轉的時候,他生怕被發現了,屏著呼吸沉進了水裏。
他不敢馬上上岸,沿著池塘又往前遊了一段,才哆哆嗦嗦地往岸上爬。
“林三郎!”
後麵有人喊了一聲。
林申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張弘文。
張弘文問他:“你晚上還要回去嗎?”
因為明天,他們還要再幹一天,來來回回太麻煩了。
秦家安排了住宿,十幾個人擠在一個大炕上,郎君和哥兒中間用一塊板子隔開,湊合一晚上算了。
富人講究郎君和哥兒不同席,窮人沒有那麽多的講究,能有一口飯吃就不錯了。
張弘文打算住在這兒,他現在來問林申。
林申歎氣:“我倒是想回去。”
幹完活才有錢支,他現在回去也是身無分文,沒有錢給師傅買肉吃。
“太好了。”張弘文興奮地說。
對上林申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林三郎跟傳說不一樣。
指了指不遠處的池塘,他說:“那兒風景不錯,我們去那邊說話。”
正好大家都沒事做,林申也有此意。哪怕是在現代,他也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園子。現代的園子都是後來修複的,他現在看到的園子是純天然的,古香古香景色怡然。
他信步而走,跟著張弘文來到池塘邊。
“一會兒管家就來我們了。。。”
張弘文嘴裏不停。
林申直直地看著一個方向,他看到一個人從水裏爬到了岸上。
“人呢?”秦懷安大發脾氣。
下人陪笑:“剛才還在,我出去守著門,就等著你回來。誰能想到他是裝的,明明都躺到**了,他還有力氣逃跑。。。”
“廢物!連個個都看不住。”秦懷安抬起腿,一腳踹在下人的肚子上。
下人被踹飛出去,撞到了一邊的桌子,哎喲哎喲地叫喚。
“趕緊給我找!今天不找到他,你就死定了。”秦懷安一臉狠辣地說。
“是是,我馬上找。要不要召集人。。。”下人捂著肚子站起來,話剛說到一半,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秦懷安咬著牙說:“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做了什麽嗎?”
“我錯了,我自己找。”下人馬上說。
“還不快去?”秦懷安把下人踹出門去。
“你怎麽在這兒?”蔣代真身上忽冷忽熱,身上冷冰冰的,水嘩嘩地往下流,在地上匯成一小灘。
他沒有力氣了。
忽然,他聽到一個天籟般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