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個小孩探頭探腦。他穿著破舊的衣服,食指放在嘴巴裏吸允著,渴望的眼神往裏麵看。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他一臉失望地像是要哭出來了。

“那是誰家的孩子?”有人看見了,指著小孩說。

“是小月兒。”

認出林月的人跑去找原哥,原哥正在跟林申說話。那人附在他耳邊低低地說完,原哥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他轉身回到屋裏。

沒過多久,張小珂穿著喜服從屋裏跑出來。

林月眼睛一亮,馬上撲了上去,軟軟地叫道:“阿麽,阿麽。。。”

張小珂心中酸軟,緊緊地抱著孩子。

原哥憨厚地說:“進屋吃飯去。”

張小珂拉著孩子進來,大家都用善意的眼神看著他們。

“廚房裏還有菜,去給孩子盛一點。”

有人遞給原哥一隻幹淨的碗。原哥一臉感激地接過去,去廚房盛了一大碗菜。

蔣代真若有所思地說:“張小珂又回到這兒,跟孩子也有關係吧?”

“嗯。”林申握著他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略坐了一會兒,林申和蔣代真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林河陰沉著臉走進來。

“我家孩子在哪兒?”

他大聲問。

沒有人回答他,有人下意識地看向屋裏。

林河二話不說衝進屋裏,不多時拽著一個孩子出來。孩子被拖在地上,細細的手碗抓在林河手裏,兩條腿往後麵蹬動著,嘴裏還咬著一塊肉,不停地大哭著。

“嗚啊,我不走,不走。”

“阿麽,救我!”

林河一時沒有拉住,被孩子掙脫開了。孩子轉身往回跑,被林河一把抓住,揚起大手就是一巴掌。可能是碰到了孩子的鼻子,孩子當即鼻血長流。

大人們眼睜睜地看著,頓時氣憤起來。

“怎麽打孩子?”

“不能打啊,他還這麽小。”

林河挺起胸膛說:“我家孩子,我想打就打,你們別多管閑事。”

他抬起手還要打孩子,張小珂光著腳跑出來,披頭散發活像一個男鬼,他拿著一個壇子要跟林河拚命。

“誰讓你打孩子的?你這個渣男,怎麽不去死?”

林河臉色大變,看到張小珂這個模樣,他嚇得魂飛魄散。張小珂的餘威還在,他見到張小珂就兩股顫顫。看到張小珂舉著一個東西往他身上砸,他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嚇得拔腿就跑。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林申和蔣代真都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孩子流鼻血了,林申讓蔣代真在旁邊站著,不要被人給衝撞了。他起身往那邊走,打算把林河給拉開。看熱鬧的人太多了,他一時半會擠不進去,之後林河就被張小珂追著打了。

孩子還在流鼻血,原哥一隻手捂著孩子的鼻子,鼻血滴滴答答地往下麵流。林申擠到裏麵去,抱著孩子去了廚房,用涼水拍打孩子的腦門。

“別怕,沒事。”

一邊動作,他還一邊安慰孩子。

過了很長時間,孩子的鼻血才止住了。

張小珂和林河的追擊戰也有了結果。

林河上了院牆,張小珂在下麵罵。

蔣代真走過去對張小珂說:“你不去看看孩子嗎?”

張小珂罵累了,指著林河說:“你給我滾,看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不信就試試。”

林河剛剛跳下院牆,就被林申揪住了領子。

林河斜著眼睛,沒好氣地問:“你幹嘛?”

自從林申把他趕出大棚,他就沒有再跟林申說過話,也不讓青明去找蔣代真說話。

現在看到林申,林河心裏的恨意還沒有消退,橫挑鼻子豎挑眼。

“跟你聊聊。”林申把林河揪到外麵。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林河瘦得跟個麻杆似的,根本不是林申的對手,被林申三拳打倒在地。

蔣代真對此並不知情,他還在安慰受到驚嚇的孩子。孩子的臉被打腫了,牙也被打掉了兩顆。看到阿麽哭得這麽傷心,他懂事地憋出了兩泡眼淚,反過來安慰張小珂:“阿麽不哭。”

說完,他還伸出小手給張小珂擦眼淚。

張小珂抱著孩子,紅著眼圈說:“讓你看笑話了。”

蔣代真說:“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像你這種有勇氣的人不多。”

張小珂說:“我也是被逼到這個地步了。。。”

正說著,有人從外麵探出頭,對他們說:“林申和林河打起來了。”

蔣代真心裏一驚,在熱心人的帶領下到了外麵。

就在這時,看熱鬧的人驚嚇一聲,蔣代真抬眼看過去。

青明抱著林申的腰,不讓林申再找林河,林申僵在了那裏。周圍人的眼神十分詭異,看著他們的眼神像是看動物園裏的猴子。

林申眉頭緊皺,掙紮道:“你放開他,我不打他了。”

“真的?”青明可憐兮兮地說。

他的腦袋正對著林申的後脖頸,吹拂出來的氣息撲在他的皮膚上麵,讓林申不自在極了。

“真的。”林申神色鎮定,用力掰開青明的手腕。別人不知道,隻有他知道自己用力了多大的力氣。青明跟他拉鋸了一陣,發現林申的力氣比他大,他不能再正大光明抱著林申了,才果斷地鬆開兩隻手。

林河鼻青臉腫地站起來,反手把青明拉到身邊,義正言辭地說:“離我老婆遠一點。”

青明楚楚可憐地靠在林河身上。

見林申看過來,他悄悄勾了勾嘴角。

回到家裏,當蔣代真問起時,林申明顯有些慌亂。

“他突然過來了,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我正在跟二哥說話,沒有防備他。”林申說。

“那你慌什麽?”蔣代真眯起了眼睛。

“我怕你誤會嘛。”林申摸了摸鼻子說。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要跟我交代的?”蔣代真問。

林申猶豫了一下,訕訕地說:“他抱得挺用力的,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掰開他的手。除了我跟他,沒有人知道。”

“他是不是想勾引你?”蔣代真說。

“應該不是吧?”林申遲疑道。

蔣代真不屑地嗤笑一聲:“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林申不由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蔣代真在算計什麽。

蔣代真橫了他一眼說:“你離他遠一點,別讓我看見你跟他拉拉扯扯的。”

“我都不搭理他。”林申連忙表明態度,兩隻手放在膝蓋上麵,坐姿非常乖巧。

蔣代真把小桃叫過來,不知道跟小桃說了什麽,小桃轉身離開了。

林申問:“你讓小桃幹什麽去了?”

“我讓他去找羅鳳打聽一點事。”蔣代真輕描淡寫地說。

今年,林申種了幾畝稻穀。種子是他跟係統要來的,跟這個小氣的係統要了很久,才得了幾畝地的種子。除此以外,他還想辦法弄了些小蝌蚪撒在水田裏。

村裏人看見了都覺得奇怪,別人家都恨不得稻田裏幹幹淨淨,林申反其道而行之。

林申說:“水田裏也能養東西,像魚和泥鰍什麽的的。我放些蝌蚪進去,沒過多久他們就能變成青蛙了。青蛙可以除去害蟲。”

其他人看見了,也紛紛照做他說的做。

林申還想辦法,從別人手裏買了些泥鰍和魚,也一起放到了水田裏。稻田離家不遠,他和老木匠每天都要過去看上幾回,防止有些手腳不幹淨又好吃的人,下去把魚苗給撈完了。

跟去年一下,他種了幾畝地的西瓜,而且是無籽的西瓜。林兵和林河家也種了西瓜,兩家種的是有籽西瓜,種子是林申親手送的。

又忙碌了十多天,林申把甜菜也種上了。種甜菜想著容易,做起來卻不是那麽簡單。土地要細細地耕過一遍,肥料也要跟上。之後把土弄成一道道的壟溝,把種子撒上去就好了。

林申:“我看那幾塊地都不算肥沃,怕田菜長不起來。你那兒有肥料嗎?”

係統:“你要什麽肥料?”

“複合肥。”林申說。

要了幾袋肥料,林申細心地撒到地裏。一場雨過後,地裏的甜菜就冒出了嫩芽。

林申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

林申之前種的花生和西瓜都掙大錢了,這次種的甜菜也不例外。林申過來看甜菜種得怎麽樣了,總能碰到村裏人在地頭晃悠。

等林申過來時,他們馬上圍了過來。有人客客氣氣地問:“林工,你這地裏種的什麽呀?”

“甜菜。”林申說。

聽說種的是菜,這些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要是為了吃菜,在自己家的菜園裏麵種一些吃算了,你一下子種了這麽多,太浪費地呀。”

“怎麽吃啊?”又有人問。

“跟吃菜一樣,洗幹淨了切成絲或是塊,用油炒熟就好了。另外,甜菜也能喂豬。”林申說。

“你種了這麽多,就是為了喂豬?”這些人驚了,看著林申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甜菜還有別的用處,可以用來製作白糖。”林申說。

大家都激動了:“你會製白糖?”

林申謙虛地說:“我就是試試,不一定能成。”

了解林申的人都知道,隻要林申敢做,那就是有八九成的把握了。

有人急躁地問怎麽製白糖,那人剛剛說完話就被人拍了一下。那人抬眼看過去,那個跟他關係好的人責備地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這麽機密的種能跟你說嗎?”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恍然道:“也是。”

誰願意把自己的發財招術告訴別人啊。

林申抓了幾隻小豬,還專門為它們建了豬圈。

幾隻小豬胖乎乎的,有的累得趴在地上休息,有的哼唧哼唧地四處活動,用自己的嘴巴聞來嗅去的。

蔣代真帶著小桃和蔣芽過來看小豬。

他趴在圍欄上看了半天,然後一臉嫌棄地說:“它們好臭。”

“豬嘛,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吃喝拉撒都在裏麵。”小桃說。

蔣芽提著一個大木桶過來,裏麵裝著熬熟的紅薯皮什麽的。

小桃一驚一乍地說:“這麽沉,你怎麽也不叫我一聲,我幫你提呀?”

他連忙迎上去。

蔣芽擺擺手說:“不用你幫忙,我一個人就行。這種粗活,我在家裏經常幹,別看我那時候瘦,我力氣比你大多了。生了孩子之後,我的力氣也沒有變小,比以前更有力氣了。”

小桃沒等接手,蔣芽就把木桶提到了豬圈旁邊。

接下來,他倒了些麥子脫下來的麩皮進去,用一根木棍攪拌均勻了。等熱氣散得差不多了,他再打開豬圈的門,把食物倒進食槽裏麵。

趴在地上的小豬馬上站起來,撞開一邊的同伴跑到食槽邊,張著粉粉嫩嫩的嘴巴狂吃起來。

幾隻小豬你爭我搶地吃著食物,短短的小尾巴甩著,看起來十分可愛。

看來提來提去,很輕鬆的樣子,蔣代真和小桃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

“你太厲害了。”蔣代真說。

蔣芽提著空桶出來,被誇得不好意思,羞澀地說:“哪有啊,我在家裏也經常幹,力氣都是從小到大練出來的。”

小桃酸溜溜地說:“聽到了吧?我要是從小練,現在說不定比他還厲害呢。”

“有些東西是需要天賦的,蔣芽會織毛衣,你會嗎?”蔣代真說。

小桃噎了下,不服氣地說:“那是我練的時間短,我再練練說不定就會了。”

“算了吧,我看到你織的東西了,說是襪子不像襪子,說是手套又不像手套。”蔣代真說。

小桃被打擊得抬不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著蔣芽。

蔣芽替小桃說話:“小桃學習能力還是能強的,他學會織毛衣隻是時間問題。”

小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蔣代真忍俊不禁說:“我開個玩笑,看把你們給緊張的。”

他又對蔣芽說:“你幹活歸幹活,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就這幾頭豬,我累不著的。”蔣芽說。

林申走過來。

蔣代真迎上去,笑著說:“那些人走了?”

“嗯,總算是走了,我被他們問了一上午,到現在腦袋還嗡嗡地響。”林申苦惱地說。

蔣代真大笑:“誰讓你把你會製白糖的事說出去。”

林申歎了口氣:“早知道我不說了。”

話是這樣說,他也沒打算瞞著村裏人。等白糖做出來了,村裏人還是會知道的。

“那玩意叫甜菜?”林河也聽說了,他挑起了眉毛說。

“村裏人去問的,林申確實是這樣說的。”青明說。

“他說你就信啊,淨種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種子。”林河納悶地說。

“以前確實沒見過。”青明說。

林河沉默了一陣,又開始琢磨:“那種甜菜真能流出白糖來?”

“不知道,現在就是小青苗,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產出白糖來。”青明說。

林河湊到他身邊,低聲說:“你說我要不要也弄一片種種?”

青明目光閃了閃:“怎麽弄?”

林河嘿嘿笑了兩聲,神神秘秘秘地說:“你別管我怎麽弄,我給你弄過來。你有空把後院清理出來,弄來的甜菜就種在裏麵。”

“知道了。”青明說。

他已經猜到林河要幹什麽了。

老木匠精神頭好,每天一大早都要到田地裏走個來回。

這天,他高高興興地出去,黑著臉回來了。

“申兒呢?”他一回來就問。

“在裏麵。”小桃站起來,奇怪地問:“出什麽事了?”

“沒事,你把申兒叫出來,我有話跟他說。”老木匠說。

好不容易閑下來,林申終於有時間陪伴蔣代真了。之前他早出晚歸,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好好陪蔣代真吃一頓飯了。

吃過早飯,兩個人就沒有出過門,呆在臥室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小桃貼近房門偷聽了一下,聽到裏麵傳來蔣代真的笑聲。

林申還說:“你別動,我都畫歪了。”

蔣代真笑得不行:“我長這樣,還用得著化妝嗎?”

林申哄他:“這不是化妝,這是玩兒。你看,我把你的眉毛化得多好看啊。”

蔣代真:“這叫好看?”

耽擱得時間太長,老木匠等得不耐煩了,投來嚴厲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麽還不去?

小桃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三下門。

“別鬧了,小桃在外麵。”蔣代真推開林申,用微濕的帕子擦著嘴唇。不知道林申在上麵抹了什麽,上麵紅豔豔的。

林申遺憾地放下眉毛,揚聲說:“小桃嗎?”

“是我,師傅散步回來了,說是有事跟你說。”小桃說。

看到小桃磨磨唧唧的,老木匠不滿意了,親自過來拍門:“申兒,你在裏麵嗎?”

“在——”

不等林申說完,老木匠再次打斷他的話。

“在就好,你把衣服穿好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我要不是重要的事,我也不會過來找你。”

老木匠有點不好意思,人家小兩口親親熱熱的,他也不想過來電燈泡,隻是這個事有點嚴重,林申必須知道。

林申已經拉開了門,紅著臉說:“我跟真真在裏麵玩,沒幹壞事。”

話音落地,蔣代真的臉也紅了。

本來沒啥事,被林申這麽一說,好像他們幹了壞事一樣。

“就是幹壞事也沒關係,早點幹出個孩子來給我玩。我高興還來不及。”老木匠口無遮攔地說。

“師傅,您別說了。”林申連忙關上房門,生怕老木匠再說出驚人的話來。

小桃要給他們倒茶拿點心,老木匠大手一揮說:“不用忙活了,我不是來喝茶的。我去甜菜地裏看了下,一大片甜菜都沒有了。”

林申不相信地說:“這是被人偷了,還是有人故門搞破壞?”

“不知道。”老木匠的臉色很不好看,想到那一大片甜菜沒有了,他的心髒都在滴血。既心疼林申的勞動,也心疼那些甜菜。好好的菜就沒就沒了,要是讓人吃了,他也不會心疼成這樣。甜菜還小,那一大片都炒不上一盆菜的,真不知道搞破壞的人是出於目的。

林申也坐不住了,他讓老木匠在家裏休息,一個人去了甜菜地。

地頭又圍了一群人,大概是老木匠看到菜地被毀壞了,站在地頭罵了好一頓娘,把村裏人都罵過來了。罵痛快了,老木匠走了,吃瓜群眾還留在這兒。

林申一過來就被人圍住了,這些人也是義憤填膺。

“這是誰幹的,太缺德了,一大片都沒了。”

“肯定是半夜過來偷的,旁邊也沒有扔著菜,說不定是帶回家種了。”

“他種,種了吃菜啊。”

“。。。不是為了吃菜,肯定是為了糖。”

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一時之間大家的心思都活泛了。林申說甜菜能出糖。糖又能掙大錢,誰不想掙大錢啊。有人開了這個壞頭,很難不受引誘。

“我先看看地。”林申掃了他們一眼,要說心裏不氣惱,那是騙人的。他以為村裏人都亻衣嘫瀆伽很淳樸,看來在利益麵前也不一定。

如老木匠所說,地頭處少了一大片甜菜苗,附近也沒有丟棄甜菜苗的影子,想必是偷了地裏的,拿回家偷偷種了。

看完之後,林申問了不少人,他們都說沒看見是誰偷的。

林申神色平靜,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想法,轉身回了自己家。

蔣代真問他:“你後悔了沒有?”

“有一點後悔,我沒想到人心會險惡到這個地步。他們要是直接跟我要,我也不一定會不給,而不是通過這種方式。那些甜菜還太小,移到自己家地裏也不成。”林申說。

蔣代真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覺得你還是找人看著菜地吧,有人偷了菜還沒有受到懲治,有些人也會起這個心思的。”

林申哭笑不得:“我跟大家說了,現在不易移植,苗太小會枯死的。”

蔣代真明亮的眼睛眯起來,意味深長地說:“他們不會相信的,隻會以為你是為了不讓別人偷你的菜。”

才過了一晚上,甜菜地又讓人偷了一大片。

這一次,林申都懶得問了。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地頭上出現了不止一雙腳印,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人幹的。

當林申被人圍住的時候,不遠處有幾個人在探頭探腦地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