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慎屈著一條腿, 賴在**不起來,舒然說:“你今天不出門了?”
“不出門了。”徐慎說:“放假。”
舒然嘖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會給自己放假。”
“啊,你老公又不是鐵打的, ”徐慎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蓋上蓋兒, 閉著眼睛假寐:“今兒休息半天,晚上給你露一手。”
“做什麽?”舒然問。
“紅燒鯉魚。”院子裏邊的大水缸養著兩條大鯉魚, 徐慎尋思著晚上吃一條。
平時工作忙,倆人的飯菜都做得簡單, 能清蒸就清蒸, 能一鍋燉就一鍋燉,也就是舒然好養活, 除了不吃的種類挑一挑,對手藝並不挑。
舒然吸溜了一下口水:“期待。”
男人越誇越勤快, 親測有用。
在舒然日以繼夜的閉眼吹之下,徐慎的廚藝真的有一點一點在慢慢變好。
不過他那句‘你老公不是鐵打的’,像細針似的忽然刺痛一下舒然的神經。
也是,徐慎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不能因為他一直表現得像個超人,就覺得他真是個超人;超人還能經常脫下製服休息,徐慎這陀螺卻已經很久沒休息了。
舒然想著這些,放下筆, 反正自己也沉不下心來做設計, 他將椅子往後一挪, 聽見動靜的徐慎立刻說:“需要幹什麽, 我幫你?”
“不用,你就好好休息吧, ”舒然服了他的服務精神,走到床沿就坐下了。
舒然用手掌蓋上徐慎的眼睛:“閉上眼。”
徐慎順著媳婦兒的手掌乖乖閉眼,然後感覺溫柔有力的手指在腦袋上揉按,力度恰到好處,舒服。
“舒服。”徐慎喟歎。
“舒服吧?”舒然笑了:“按腦袋超級舒服,腦袋上神經遍布。”他按著徐慎的三叉神經處:“這塊痛起來不得了,平時多按按。”一會兒又摁著太陽穴及周邊:“放鬆。”
“你真好。”徐慎露出享受的微笑,雙手自然地擱在腹部上感歎。
舒然笑著幫他按了頭部,也不覺得累,就手手腳腳,身上也按了個遍,細致周到,美得徐慎如在雲端。
“是真舒服。”他哼哼著,渾身都鬆快了,酥軟了,隻一個地方不軟。
“睡吧。”舒然按完說。
“……”徐慎垂眸瞟著自己的腰腹以下:“你就不管了?”
“那是全套,”舒然說:“是另外的價錢。”
既然勞累就好好養生。
舒然還想跟他細水長流,爭取五十歲還能偶爾來一發,重溫青春夢!
被拋下的徐慎,閉著眼睛苦笑,但是也沒管,不用舒然說他也挺珍惜精氣的,平時除了耗在媳婦兒身上,他從不浪費。
不僅珍惜自己的,也分外珍惜舒然的,反正用後麵又不一定要泄氣。
但舒然很煩他的控製,認為他變態!
……抬舉他了,他頂多算是封建刻板。
想著這些,徐慎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是傍晚了,看到媳婦兒不在屋內,他趕緊耙耙頭發起來,下去殺魚燒飯。
“醒了,睡得好吧?”舒然說:“我已經把飯燒好了,不會殺魚。”
“我殺。”徐慎飛快親媳婦兒一口,開心地去撈魚殺魚,發現媳婦兒湊上來看熱鬧,他回頭說:“今天睡得真好,要是隔三差五地給我來上一套,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是半套。”舒然糾正他。
“……”徐慎歎氣:“所以我現在還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低頭殺魚,手起刀落,剔鱗去內髒,一氣嗬成。
幾串血點子不小心濺到臉上,他抬手抹了抹。
舒然屏氣凝神,默默圍觀,啊,為什麽有人連殺個魚都這麽帥,他感覺自己的審美在遇上徐慎後,逐漸變得狂野,並且在狂野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遙想當初,舒然還是喜歡跟儒雅斯文的人打交道,比如書法社的那一群骨幹們。
“所以全套是什麽價錢?”認真殺魚的帥哥,顯然並不是那麽認真。
舒然無語,毛骨悚然地盯著他的刀說:“這種時候,您能不能專心注意著您手中的菜刀,別聊這麽花?”
“這用得著專心嗎?閉著眼睛都能耍,”徐慎好笑地剁了魚尾,把菜刀砍在砧板上,舀水洗魚:“不過對你而言確實難。”
“會不會聊天?”舒然翻白眼兒。
“那你拍個蒜?”徐慎說。
舒然從牆壁竹簍裏拿了兩顆獨頭蒜下來,想拍個蒜證明一下自己,結果菜刀拔不出來:“你好猛,嵌進去好深。”
“什麽好深?”徐慎看過來。
“刀,嵌進砧板好深,”舒然瞅了他一眼:“你不要多想。”
“這個家隻有你會多想。”徐慎調侃。
“嗬,”舒然拿起刀,往蒜上一拍:“這個家沒有一個是清白的。”
兩菜一湯……魚頭剁下來煮湯了,放了蘿卜絲,舒然吃撐了,徐慎也挺撐,一向能不浪費就不浪費的人都放棄幹完剩下的。
“我發現,”舒然盯著他的腹部:“咱倆的吃撐不是一個概念。”
“嗯?”徐慎也看著舒然的肚子,發現能看見弧度,頓時抖著肩膀笑了起來:“這起碼得是三個月了。”
“是啊,你的。”舒然還摸了起來。
“是就好了。”徐慎柔情脈脈:“可惜都是些魚魚菜菜。”
“住嘴!我要鍛煉,爭取早日練出八塊腹肌!”舒然受了些刺激,立刻站起來走動消食。
平時也沒有很看見徐慎鍛煉,真不知道對方的漂亮腹肌是怎麽來的,舒然為了保持腹部沒有贅肉,上學那會兒都需要很努力晨跑打卡才成功。
“現在也很好。”徐慎目光追隨過去,落在舒然的身材上,腿長腰細,皮膚白皙細膩,他就很喜歡現在這樣:“不用刻意煉肌肉,健康就行了。”
“不讓我練,你自己偷偷練是吧?”舒然瞪他說。
徐慎冤枉:“沒有偷偷練,就是正常鍛煉一下,劈柴打水這些……”家裏的活都是他的,他想想:“還有上下貨,你幹不來。”
上下貨的確是體力活,舒然歇了火。
*
文化局的通報表揚很快就出來了,廣大人民群眾愛看的那張俊臉,又又又上了報,和文化局的同誌們一起,握著手談笑風生。
他泰然自若的樣子,都快讓人忘了他的年紀其實還不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小就接受待人接物的熏陶。
看到通報的書迷朋友們可太開心了,這下子他們鍾愛的舒然作家成了南市名人,頭頂優秀青年作家表率的光環,看還有誰敢往他身上潑髒水。
一時,舒然的新書賣得更加紅火,連老書也得到了更多關注。
老書沒有捐稿酬,愛他的書迷朋友們都想給他掙倆錢,雖然他自己就是個企業家,不差錢。
可能外地的書商也聽說了這件事,出版社很快就接到很多外地書店的訂單,希望大江南北的人民群眾都能買到舒然作家的作品。
舒然被打上人民義士和表率的標簽,狂熱追捧他就不再是一件值得抨擊的事兒,反而是一件積極正麵的事情,喜歡他的書迷朋友們特別以追捧他為豪。
這種風潮正在慢慢擴散,一副遲早會吹遍年輕一代的趨勢。
緊接著,誇讚舒然的文章這才出來了,不少作家言真意切地寫信給他,且不論作品者怎麽樣,反正信中大半的筆墨都是誇他有風骨,值得吾輩學習看齊。
舒然翻了翻名字,這些作家有些還是耳熟能詳的!
哪怕現在不出名,以後也會出名……如今卻紛紛寫信誇讚他,還寄來了自己的散文,詩歌,啊,這才是和諧有愛的文壇。
來信太多,舒然的回信相當簡短,還挺怕人家生氣。
哪能啊,實際上能得到他回信的作家們都很高興,還拿出來給朋友欣賞:“不愧是他,字和人一般有大家之風。”
看的人說:“是啊,長得秀秀氣氣,沒想到是個做事大刀闊斧的脾氣,真想見見本人。”
“他現在是紅人,能交上筆友就不錯了。”拿著舒然回信的作家輕歎。
這些個文人騷客們很有意思,從大江南北寄來信和作品倒是沒什麽,徐慎不介意,但是他十分不理解,為什麽還會有人給舒然寄照片?
並且寄照片的這幾個作家們,都還長得挺年輕好看,知道的是交筆友,不知道的還以為爭奇鬥豔。
徐慎瞧著有意思:“你們作家都這樣嗎?”
舒然也不理解,不過他試圖分析一下:“人家可能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帥是一種優勢,也許我會更願意跟好看的人來往,他們向我展示自己的優點,很正常。”
“看來作家們也膚淺。”徐慎說,記得前陣子不還有作家在報上憤怒喊話,讓少關注點兒作家的臉,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誰說不是呢。”舒然摸了一把徐慎的臉龐,兩人眼神勾勾纏纏的,很快便把作家們拋到腦後。
隨著關注舒然的人一多起來,關注他們企業的人也就變多了,之前沒有引起水花的設計師招聘信息,迅速傳開,不少有真才實學的服裝設計師們動了心。
假如沒有舒然,他們不可能看中一個根基薄弱的稚嫩企業,但是想想,應聘成功就可以和舒然一起工作,朝夕相處,這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情。
好些人開始惋惜自己怎麽不是服裝設計師,不然就可以上門自薦了。
服裝設計師也不敢太自負,看看舒然的招聘信息上寫著呢,不要保守派設計師,要大膽個性有特色的,中規中矩的別來。
這,做設計的都認為自己挺有特色的。
有意應聘者,想找幾件同心製衣廠的服裝參考一下,卻發現找遍全國……竟然找不出一件?!
不,也不是沒有。
大家很機智地立刻去翻舒然的全部照片,分析他的穿著,發現一個事情,就是舒然的所有服飾都很簡單,沒有過多的繁瑣設計,但是每一件都很好看,非常符合他的氣質,。
也不知道同心製衣廠的現任設計師是哪位,水平確實高,弄得想去應聘的設計師們心裏開始打鼓,自問自己能拿出這種水平的設計嗎?
不自信的人還在猶豫,自信的人已經開始上門應聘,或者寄出了自己的設計手稿。
這幾天每天有設計師會來,舒然幹脆恢複了跟著徐慎一起上下班的生活。
待在老廠工作的周蘭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二哥了,今天聽說舒然來了廠裏,她抽空過來辦公室見見:“二哥。”
舒然聞聲望去,長高了一截的大姑娘跟他印象中的大妹已經重疊不上了,如今亭亭玉立,紮著兩條烏溜的大辮子,氣質也越來越自信大方了。
“小蘭,”舒然繼而看見她的胸牌和袖章,笑了:“你升職了?”
“是的,森哥把我提幹了。”周蘭摸摸自己的袖章,不好意思地笑著:“你最近在忙什麽?”
“哎,寫書,做設計,剛忙完一段落呢!”舒然說著,從一堆書裏拿本自己的新書給她:“給,你獨享一本。”其餘的是這些天收到的禮物,拿到閱覽室擺放也很有意義,比束之高閣更能體現價值。
“我看報了,”周蘭撫摸著二哥送自己的書,滿臉崇拜地說:“二哥,你真厲害。”
舒然摸摸她的頭,很快收回手,差三四歲並不是很大,摸頭很詭異:“你最近有回家嗎?家裏有沒有為難你?”
周蘭搖頭:“沒有為難,我戶口遷到廠裏,又領這麽多工資,爹媽都哄著我。”
大哥和大嫂也一樣,半點兒不敢再對她橫眉豎眼。
“那就好。”舒然最近沒怎麽回去,就偶爾寄點錢,製造一種他每個月都領工資的假象,他笑了笑:“你已經獨立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對了,放假就多去姐那裏走走,她懷孕了,正需要人陪。”
“嗯!”周蘭點頭。
周蘭捧著書回了崗位,舒然這邊開始翻看設計師們寄來的設計稿,五花八門,各式各樣,舒然看得眼花繚亂,倒真是看中了幾位,想接觸看看。
很多設計師寄來的作品就是他們最有靈氣的那幾張,可能上崗後就靈感枯竭了,這是舒然這幾天麵對麵,跟求職設計師們接觸後得出的結果,所以穩定輸出很重要。
舒然反複看自己挑出來最滿意的幾個,其中有一個地址來自京城,筆觸和表現力獨具一格,很有個性,又不失柔軟,簡單說就是雌雄同體感……
這個概念撥弄了一下舒然的神經,很帶感。
就先接觸這個看看。
正好他們也要進京了。
思忖著,徐慎又帶了兩名求職設計師進來,對他說:“你好好招呼著,我去忙了。”
“好的。”舒然和他的眼神在空中一觸即離,很快各自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今天來廠裏麵試的兩設計師從鄰市來的,是好朋友兼搭檔,她們在港地學習進修過,聊起服裝來十分專業。
八十年代港風服裝穿搭確實甩了內地九條街,既時髦又耐看,即使拿到21世紀也不過時。
舒然蠻喜歡這兩位設計師的,她們夠自信張揚,有自己的想法。
能去港地學習進修,說明家境本身很不錯,工資這一塊,舒然經過考慮決定跟她們簽提成製工作合同:“采納一個款式就給你們算一個款式的設計費,銷得好還有獎金,怎麽樣?”
設計師們對視一眼。
舒然靠在椅子上微笑:“我們廠每個款的外銷量很大的,按很小的比分給大家發獎金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大概一年到頭能在南市買兩三套院子的這樣。”
兩位當過港漂的時髦設計師一個叫朱琳,一個叫何芮,她們的家境其實都很好,做設計隻是愛好和夢想。
今天來到這裏大半是為了舒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報紙上一樣光芒四射!
又究竟能夠接受多大膽和個性,於是就組隊來了。
見到舒然本人,二人依舊感覺很驚豔,活生生會笑會動的人,比報紙上的黑白照片好看多了!
再就是氣質好,談吐令人感到舒服,在她們滔滔不絕比較激動的情況下,沒有打斷,也沒有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她們。
說實話,工廠對兩位設計師的吸引力其實很小,但是舒然開給她們的合約實在是很特別,聞所未聞。
“你,”吃驚的倆人問:“為什麽要給我們這麽優等的待遇?”
“我覺得死工資會扼殺設計師的靈感。”舒然說。
“你真是個大方的老板。”怪不得會豪擲自己的暢銷書稿酬!
“要加入我們嗎?”舒然一臉期待。
朱琳和何芮異口同聲:“好。”
她們願意加入這個團隊,錢多,設計自由,同時能得到老板的尊重,為什麽不!
“歡迎。”舒然點頭笑起來。
“老板,”比較活潑的何芮問:“你身上的衣服是哪位設計師的作品,快介紹給我們認識,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對嗎?”
“你說這個,”舒然拉拉自己的衣服:“老板本人設計的,特供獨家款,非賣品。”
“……”二人再次驚訝得張著嘴,她們在想,還有什麽是老板不會的嗎?
他們談得略久,徐慎敲了幾下門進來提醒:“飯點到了,各位,吃完飯再談?”
“來了。”舒然說了一聲,招呼兩位新夥伴:“走,老板請你們吃工作餐。”
徐慎聞言挑眉,知道這是談好了。
陳森今天也在這個廠,聽說廠裏新招了兩名優秀的設計師,他特別過來打招呼,然後坐在徐慎身邊悶頭吃飯。
朱琳跟何芮坐下才發現,這桌一水兒全是各式各樣的青年帥哥,屢次登報的舒然就不必贅述了,帥得特立獨行,從頭到腳都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很有個性。
旁邊和舒然一起登過報的那位徐老板,外形十分吸引人,看起來和舒然有相同的地方,都是那麽出挑特別,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舒然的氣質很和煦明媚,徐老板的氣質就顯得不那麽好靠近,令人難以琢磨。
兩位設計師的視線從徐慎身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陳森身上,這位就很沉默,理著短短的頭發,可能看起來有點兒凶,但是如果一定要交流的話,兩個女孩子寧願選陳森也不會選徐慎!
“你們需要安排住宿嗎?”舒然問。
“要的,”兩名女孩趕緊收回目光,朱琳說:“不過我們不想住在廠裏,想住在城區,比較方便,可以嗎?”
“這樣啊,”舒然看著陳森:“森哥,你家附近有適合住的地方嗎?住得近以後上下班可以稍一下。”
陳森抬起頭,想了一下,言簡意賅:“有。”
“那交給你去張羅成嗎?”舒然又問。
“可以。”陳森頷首。
“嗯,”舒然笑著跟兩位新同事說:“吃完飯你倆跟森哥一起去看看,最好晚上就能落實下來。放心,森哥人很好很靠譜,住在他附近可安全了。”
“好的。”朱琳跟何芮點點頭。
吃完午飯,陳森用摩托車載著兩個女孩子去找房子,整個下午都在幫她們安頓,完了一看天色,他摸摸頭:“你們……上我家吃飯?”
“好啊。”朱琳跟何芮異口同聲。
到了陳家一看,喲嗬,一座大大的四合院,敢情是大戶人家。
陳凱早到家片刻,忽然看見他哥帶著兩個女孩回家,眼睛瞪得渾圓:“哥,你……”
弟弟向來狗嘴吐不出象牙,陳森沒等他說完就扣一巴掌:“廠裏新同事,設計師。”指著朱琳:“這是朱琳,喊琳姐。”
陳凱幹巴巴:“琳……姐。”
“這是何芮,”陳森說:“芮姐。”
陳凱認命了:“芮姐。”
她們看起來也沒有比他年紀大啊!
“這是我弟,陳凱。”陳森介紹道。
“哎,你好。”兩個女孩笑了起來,咋說呢,掉進帥哥窩裏了啊。
陳凱這一年經過舒然的熏陶和努力改造,整個人變挺多,衣品好了,脾氣收了,言談舉止開始有了企業新貴的味兒,其實還挺招人稀罕!
“兩位姐,屋裏麵坐。”陳凱熱心地招呼她們說:“你們不用害怕,我家就我娘一個長輩,她很好客的。”
“哦哦,多謝你。”兩個女孩點頭說。
不同於時下很多靦腆內向的女孩,其實她們不害怕見長輩!
長輩有什麽可怕的呢,又不是洪水猛獸,可怕的是不夠自信大方,害怕受到一個否定的眼神,作為見過些世麵的前衛女子,她們是不害怕的。
舒然和徐慎也下了班,一起回他們的愛巢。
一個問題被徐慎憋在心裏半天,閑下來終於忍不住詢問:“你想撮合他們?”
“什麽?”舒然反應片刻,搖搖頭:“不是。”他沒有想過這方麵的事。
“我還以為……”徐慎笑起來。
“那我還能拜托誰呢?”舒然也很無奈啊:“隻有森哥最適合,他辦事我放心。”
過了一會兒,徐慎感歎:“要是能談上也好啊。”
“嘶,”舒然看著他:“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對森哥的婚事是真操心啊?”
“都三十了,你說呢?”徐慎笑了笑。
就陳森那個事兒吧,徐慎自己遇到了舒然之後就老覺得,要是有人主動去拉一把,沒準兒就可以了。
舒然覺得三十不結婚怎麽了,很瀟灑啊。
“你別瞎操心了,”舒然說:“森哥有想法會自己去找的,不能因為你現在很幸福,你就覺得所有人都想結婚。”
時代的鴻溝擺在這裏,三十歲不結婚在舒然眼裏不是問題,但徐慎不是這麽想的,否則他也不能二十出頭就給自己張羅結婚。
“他當然想,”徐慎側目:“你以為單身的日子很好過嗎?”
“那就順其自然,”舒然說:“緣分這個東西說不好,有緣跨越千山萬水都能在一起。”
他看了眼徐慎,自己這段姻緣何止是跨越了千山萬水,是跨了40年呢。
“嗯。”徐慎點頭。
新設計師入職,舒然還是要去廠裏帶她們熟悉工作,爭取盡快把這邊的設計問題交出去,自己專心在京裏展開新領域。
七月中旬,南市的天氣到了炎熱的地步,一直忙工作的舒然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生日要到了,啊不,現在是徐慎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