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自己夠強大, 就不會被傷害,舒然想說。

雖然自己年紀不大,但經曆的事情多, 自認為心智還挺碾壓同時代人的。

話到嘴邊發現,在徐慎麵前說這些未免班門弄斧, 要知道徐慎的經曆更精彩,目前對方展現在自己眼前的, 可能隻是冰山一角。

不管怎麽樣,舒然始終對徐慎有一種大佬濾鏡, 哪怕自己擁有一肚子超前的知識見聞, 也從未認為自己就比徐慎神氣。

“不用擔心太多。”他依偎著對方,口吻中滿滿的信賴:“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的。”

徐慎聞言就笑了, 這一刻,很難不感到幸福……雖然他不是那麽明白, 為什麽舒然這麽優秀的人,最後真的會喜歡上自己。

“是的。”徐慎說,保護好媳婦兒,那是肯定的。

隻要舒然願意相信他, 兩人一定會,長長久久。

夢裏都在笑的徐慎,早上被周蘭叫醒,說有個袁氏公司的人來找他, 現在在門口等呢。

周蘭勤快慣了, 早上不習慣睡懶覺, 早早就起來收拾家裏的家務, 剛才門口來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是找徐慎, 她也不敢開門。

袁家公司的人……徐慎真不想招呼,他慢吞吞地起來,給還在睡的寶貝媳婦兒掖好被子,披上一件自家小量生產的夾克外套下了樓。

開了製衣廠就沒再穿過舊衣服了,他媳婦兒做主,把他以往的舊衣服都捐了出去,說是長這麽高挑帥氣不能浪費了好身段,得天天穿好看的衣服。

徐慎很聽舒然的話,讓他穿什麽就穿什麽,媳婦兒喜歡就行。

門口那人是袁氏旗下服裝經銷公司的孫經理,等徐慎等得他心生不滿,偏徐慎還慢吞吞的,要不是指著徐慎幹活,他一準發飆。

“可把你等來了?”孫經理說:“剛才那個是誰呀?半天不給我開門。”

“孫經理,原來是你啊。”徐慎懶洋洋地笑著,把門打開:“不好意思,她不認識你。”

孫經理壓著不滿,掏出煙給對方散了一支:“小徐老板,好幾不見了,最近怎麽沒來我們公司轉轉?”

“最近不抽了。”徐慎擋回去:“年底了,比較忙,你們公司不忙嗎?怎麽有空來我這裏關照?”

孫經理有種微妙的感覺,但還是說:“你們運輸隊很忙嗎?我們公司想找你拉一批貨。”

徐慎點點頭:“很忙,隻怕騰不出手,要不孫經理你找別的運輸隊?”

孫經理:“有這麽忙?給南市哪個大老板運貨?”南市還有比他們老板更大的老板嗎?

這段時間,他們不是沒有找過別的運輸隊,但是一對比還是徐慎的運輸隊效率更高。

“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徐慎歉意地笑笑。

“也是幹服裝的?”孫經理好像聽不懂人話似的,繼續打探,還盯著徐慎上下打量,剛才他就覺得徐慎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如今仔細瞧了瞧,這身穿著還真是好看,襯得徐慎這個衣架子更耀眼了,怪不得五小姐瞧得起:“不會就是你身上穿的這些貨吧?”

敢在南市做這個生意,等他回去跟大老板匯報一聲。

“孫經理誤會了。”徐慎懶懶笑著:“誰說我們隻能給南市的老板幹活?沒準是外地的老板。”甚至是外國的。

“那還能有利潤賺嗎?”孫經理狐疑地看著徐慎:“你們寧願去外地找食,也不肯幫袁家運貨?”

這話徐慎不愛聽,皺眉:“孫經理,你今兒是來找不痛快的吧?什麽叫做不肯幫袁家運貨?我弟兄們要吃飯,袁家一年到頭給我多少錢?餓死了你負責?”

眼前的青年一皺眉頭,孫經理的心裏直打鼓:“瞧你說的,沒那個意思,別誤會。”

徐慎的名聲可不好,或許徐慎會怕袁家,但絕對能整死他姓孫的。

被徐慎拒了,孫經理回到公司越想越不滿,到底是跟大老板提了徐慎這個事兒。

大老板袁敏過了六十歲這個坎,隻想享享清福,大多事情都交給自己的長子袁峰處理。

袁家飯桌上,袁敏說:“那個運輸隊,不是陳家小子辦的嗎?之前都合作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合作了?”

袁峰看著父親:“怎麽說?”

袁敏:“剛才服裝公司的孫經理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在南市做服裝分銷生意,那些貨從外地來的,負責運貨的正是陳家小子的運輸隊,你看看是誰在做。”

“好。”袁峰說。

“爸爸,你說陳凱的運輸隊突然不跟公司合作了?”袁峻嘖了一聲:“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所有人都看著袁峻:“你說。”

平時袁峻在家是個透明人,如今還挺享受成為焦點的滋味兒,他輕蔑笑說:“兩三個月前我在歌舞廳遇到陳凱,看他窩囊的樣子沒忍住說了他兩句,他立刻就跳腳了要打我,嘖,可能是受了打擊唄,看他能有骨氣到什麽時候。”

話音落,卻發現全家人都擰眉看著自己,包括自己老媽。

袁峻感覺大事不妙:“怎……怎麽了,我這樣做有錯嗎?我隻是說他兩句……”

袁敏一向知道四兒子蠢,隻是不知蠢成這樣:“膿包,丟人現眼,以後少給老子出去惹是生非!”

一雙筷子扔到袁峻臉上,砸了個正著,袁峻捂著腦門,低頭不說話。

“四弟。”袁峰說:“陳家怎麽說也是世交,你不能做落井下石的事情,特別是在大庭廣眾,傳出去你讓爸爸的臉往哪兒擱?”

現在袁家不缺錢,缺的是臉麵,不能讓人看笑話。

袁曉冰聽到這裏,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放下碗筷後就悄悄去找陳凱了。

所幸今天還是放假,袁曉冰沒有撲個空。

陳凱見了她說:“你怎麽又來了?”

袁曉冰無語,什麽又來了,她明明好幾個月沒來了!

“不識好人心,我來給你通風報信。”

“什麽通風報信?”陳凱問。

“你們的運輸隊是不是正在幫別的老板運貨?”袁曉冰擔心地皺著眉:“我爸已經知道了,正在喊我大哥去查查是哪個老板,膽兒這麽肥敢在南市搶袁家的生意。”她看著陳凱:“你們運輸隊趕緊撇清關係吧,跟著那個老板沒有好下場。”

陳凱聽完,鄭重地點點頭說:“謝謝你的通風報信,袁曉冰同誌。”

“陳凱!”袁曉冰怒目:“這是件很嚴肅的事情,你能不能正經點?”

陳凱也很惱火:“我不正經嗎?”他剛才明明很正經:“我是真心謝謝你。”

袁曉冰:“然後呢,你打算怎麽做?”

“我?”陳凱指著自己:“我打算笑一笑。”袁家哪來的消息,笑死個人了。

“喂!”袁曉冰發現自己又被陳凱耍了,他有沒有腦子:“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

陳凱笑得更厲害了。

“我去找徐慎!”袁曉冰轉身要走。

“哎,”陳凱趕緊拉住她,這個不行:“你別去,我,我告訴你怎麽回事兒。”

“說。”袁曉冰轉回來。

“是這樣的,”陳凱歎了口氣:“南市被你家把得牢牢的,誰敢在這裏做大生意?我們服務的是外地老板,你大哥能查出來個屁。”

原來如此。

袁曉冰稍微放心了:“我還以為你們要倒黴了呢,擔心死我了。”

陳凱:“謝謝謝謝,下次還有消息麻煩照舊。”

“滾!”袁曉冰砸了他一手袋,走了。

*

舒然想做讀書角,吃過午飯和徐慎一起上街采購材料和書籍報紙,由於他覺得書籍沒必要買新的,兩人一起去二手書店選購。

徐慎:“家裏那些書也可以拿去廠裏。”反正他們都看過了,留著也沒用。

舒然一頓,想起了那——種書:“那些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徐慎笑:“我又沒有說那些……”真是的,媳婦兒怎麽想象力那麽豐富,說什麽都能聯想到少兒不宜。

買好了東西,他們回去接了周蘭,一起去廠裏。

明天才上班,卻已經有很多工人回來了,聽說舒然要布置一個讀書角,大家夥兒都來幫忙。

“你們先搬東西,我去安排一下大妹的宿舍。”舒然跟徐慎說。

“好。”徐慎應了一聲。

“大妹,走。”舒然幫對方拿著厚厚的被褥,從周惠那裏拿的,不過很快就被工人幫忙接過去:“廠長,我來拿!”

他們舒廠長斯斯文文的,一看就不是力氣幹活的料。

周蘭瞪大了眼睛,人們叫他二哥廠長?

她實在好奇,跟上去扯扯舒然的衣服:“二哥,他們為什麽……喊你做廠長?”

二哥不是個打工的嗎?

舒然望著妹子,他也不想撒謊,但是可以免去很多麻煩,隻好繼續瞞著了:“因為二哥管的事情多,大家尊敬我罷了,你記住,真正的廠長還是慎哥和他的朋友們。”

有徐慎這個活閻王做招牌,周家永遠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哦。”周蘭懂了,不再多問,她很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

舒然很照顧妹子,特地把她安排在人少的年輕姑娘宿舍,對比起家裏,這裏的條件已是相當不錯。

周蘭坐在鋪好的**,聽著二哥向回來的室友們介紹自己,隻見大家都對自己露出了熱情友善的笑容,瞬間就消除了周蘭初次出門工作的緊張。

她們小姑娘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話,舒然識趣地退出宿舍,到閱覽室看看。

“安排好了?”徐慎這邊也搬好了,就看舒然想這麽擺放。

“對,我想……自己動手釘個書架,”舒然看著徐慎:“這活你能幹嗎?”書架應該挺簡單的,當初裝修剩下的木板,釘子可以廢物利用起來。

徐慎頷首,書架多麽簡單,他馬上和工人們去搬材料來來,工具都是現成的,而且不止他一個人會做木工,那些有經驗的人才也躍躍欲試,動手做桌子,做椅子。

徐慎弄熱了,脫掉外套,隻穿著一件薄背心,彎著腰專心擺弄木板,舒然在旁邊幫忙遞個東西什麽的,偶爾看著徐慎出神,咳,他就是覺得,徐慎一手拿鐵錘,嘴裏叼著釘子的模樣,好他媽帥。

第N次犯花癡後,舒然輕咳一聲:“慎哥,釘釘子會有捶到手指的情況嗎?”

他看徐慎捶得挺絲滑,好像不用看位置似的。

“我沒試過,”徐慎想了一下:“腦子和手不協調的會?”

舒然:“……”

他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腦子和手不協調的。

徐慎好像看穿了媳婦兒的心思,遲疑地問:“你要試試嗎?”

舒然:“不用了,謝謝。”

徐慎頷首:“也是,你的手不適合幹這個。”

小作家的手,是用來握筆的,或者……在他身上流連,徐慎回味了一下,低著頭繼續敲釘子。

舒然感覺他這一下敲得特別狠,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可憐的釘子,都深深地陷進去了。

為了不然別人懷疑他們有情況,舒然時不時也去看其他工人做木工,然後不要錢地吹幾句彩虹屁,做得真好,手藝真棒,不錯!

徐慎側目:“……”

被舒然誇讚的漢子,也是高大結實類型的,一身蜜色的肌肉,鼓鼓囊囊。

斯文白淨的舒然往對方身邊一站,畫麵讓徐慎咬緊後牙槽,心裏悶悶的:“舒廠長。”

舒然聽見了,朝他遞了個眼神:“嗯?”

徐慎輕咳:“你過來看看,這個間隔大小合不合適。”

“你照舊不就行了?”舒然回來,不是很懂徐慎的操作:“每層都一樣,或者寬點窄點也沒關係,咱這個又不是售賣品。”

“嗯。”徐慎說:“你別到處亂跑了。”

舒然:“?”

回頭看了一下剛才自己站的位置,他好像悟了什麽,抓了抓臉:“哦。”

嘖,徐慎不是吧,這樣都要介意……恕他直言,再這樣下去,大佬濾鏡要碎的。

“慎哥,”舒然小聲:“我也不能這樣傻傻地看著你吧?”他指指雪白的牆:“我去寫字。”

這個是可以的,徐慎點頭:“踩桌子小心點。”

“好。”舒然拿出買的紅漆,在牆上分出榮譽牆、文采飛揚、我想說,幾個供大家發揮的區域。

榮譽牆主要是用來張貼表彰信息,比如每月先進員工,好人好事等等。文采飛揚就是張貼作品的,鼓勵大家多多展示才華,我想說就是留言區,可以隨意發揮。

這個用來休閑放鬆的閱覽室,還沒完工就吸引了眾人的關注,一些愛看書的員工已經拿起報紙和書籍,坐下來看得入迷。

舒然偶爾會聽到,有人詢問身邊的工友,這個生僻字該怎麽讀?

舒然會心一笑,這就是他辦讀書角的意義,不管生活再累再苦,人們永遠都需要一點精神糧食。

或許是一本武俠小說,或許是一本遊記,反正生活裏,文字不能缺席。

收工了,徐慎穿上外套,朝舒然眨眨眼:“等你的書上市了,也放到這裏來。”

“好啊。”舒然倒是不介意。

徐慎滿眼自豪喜悅,比舒然還要期待那一天降臨,這種好消息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感覺,太煎熬了,他都不知道舒然是怎麽做到這麽低調的,可能習慣了吧。

要是別人年紀輕輕這麽優秀,早就擺幾桌了。

但目前為止,好像隻有他知道。

“你不想……告訴凱子他們嗎?”徐慎問。

“啊?也不是,我隻是覺得沒必要特意說?”舒然給徐慎說是因為徐慎看他的書,其餘人跟這件事好像關係不大:“上市了一人送一本,這個流程比較適合。”

徐慎明白了:“你是覺得現在說沒有什麽實際用處,他們也理解不了這意味著什麽。”也是,陳凱一年都不看一本書,字寫得像驅鬼符。

“可以這麽說吧,說到底,”舒然抓頭:“這隻是對我自己有意義的事,你不一樣。”

“懂。”徐慎理解舒然,那個詞兒怎麽說的,距離感。

也不是,舒然隻是不想把自己的喜悅強加給別人,讓別人也必須跟自己一起慶祝,沒準兒人家對這件事不感冒。

第二天工廠恢複上班,舒然正式給大家介紹閱覽室,鼓勵大家看書之餘也可以秀秀文采,說說心裏話。

全廠人早就知道閱覽室的存在了,放工後立刻就有很多人到裏麵閱讀,但是大家比較羞澀,竟然沒有人願意張貼自己的作品和留言。

可能是缺少第一個帶頭示範的人?

舒然想了想,自己換著筆跡弄了好幾張,悄悄貼上去,在那之後,果然就有野生的紙張敢於貼上去了,很好。

辦公室,很晚才晃過來的陳凱,把袁曉冰那個消息跟徐慎說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癟三,泄露了我們廠的消息。”陳凱說:“讓我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雖然是個假消息,對他們沒有實際傷害。

“還真是個孫子。”徐慎陰沉著臉,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已經知道是誰幹的。

“誰?”陳凱握著拳頭問。

“梳大背頭那個姓孫的。”徐慎說。

“操,他大爺的!”陳凱站起來。

陳森也陰沉著臉,往嘴裏叼了根煙:“我叫幾個人問候問候他。”

徐慎看了他一眼。

“我有分寸。”陳森說。

徐慎嗯了一聲:“別太過分。”

“人這麽齊,商量什麽?”舒然打開門進來,隨口問了句,隻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氣氛還挺奇怪的,他……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嗎?

“沒什麽。”徐慎說。

“對,我哥痔瘡犯了,想先回去休息。”陳凱說。

陳森瞪著他,想掄巴掌,但是又礙於舒然在,隻能忍著。

痔瘡?

舒然看著陳森,尷尬地說:“哦哦,那趕緊回去吧。森哥,廠裏剛複工不忙,你可以多休息幾天再來。”

年紀輕輕得這個耶太難受了,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馬應龍,可以用一下。

“沒事。”陳森硬邦邦說,然後回去了。

徐慎要笑不笑地,瞥了一眼陳凱,口嗨一時爽,晚上回去小命不要了?

這不是還沒到晚上麽?

陳凱繼續嘚瑟地笑。

徐慎懶得理他,目光落到舒然身上:“忙半天了,快過來歇會兒。”

陳凱從家裏拿了喝不完的茶葉過來,徐慎動手泡給舒然喝,正喝著,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在座的各位都是一頓,安靜望著電話。

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他們辦公室的電話很少人知道,幾個月都不會響一次那種。

“可能是羅斯福。”舒然走過去,接起來:“Hello?”

電話那邊的袁峰一愣,怎麽是個洋人?

他以為自己打錯電話了,也用洋文說了句:“對不起,可能打錯電話了。”

舒然一聽就知道,這是個國人,但他沒解釋誤會:“沒關係。”

他掛了電話跟徐慎他們說:“打錯電話的。”

大家就沒在意。

袁峰去問自己的秘書小林:“你確定是這個號碼?”

小林點頭:“在安裝電話機的單位那裏問到的,應該不會弄錯。”

“接電話的是個洋人。”袁峰說。

他已經打聽到,陳家兄弟跟朋友合股開了製衣廠,隻是打聽不出來,他們生意做得怎麽樣,跟哪個經銷商合作,隻知道不是在南市。

既然不是在南市,那就沒得說了。

他們總不能攔著不讓人在南市開製衣廠,畢竟又沒有搶他們的生意。

袁峰此次打電話過去,隻是問候一下,讓陳家小子知道,他們的事情瞞不住袁家的耳目罷了。

小林:“大少,要不我親自去一趟?”

袁峰:“不用了,那廠子又不是陳家兄弟自己開的,還有江先生的小公子,人家哥就在南市看著呢。”

弄得太難看就得罪人了。

離開廠子後,陳森在外麵吩咐了兩名弟兄,幫忙去堵個人:“套著麻袋把他打一頓,不用太狠。”就是讓人吃個教訓罷了,讓他以後敢再多嘴。

“收到,森哥。”兩人抬抬下巴。

傍晚,孫經理忙完下班,在回家的必經之路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

他知道是誰打的自己,卻再也不敢亂說話。

畢竟自己隻是替袁家打工而已,真的沒必要搭上性命和家人的安危……孫經理後悔地想,早知道就不得罪徐慎了。

第二天早上,徐慎騎車去給舒然買早飯時,順路繞到孫經理上班的必經之路,把車靠在樹下,徐慎一邊叼著豆漿吸管,一邊笑眯眯地跟孫經理打招呼:“孫經理,上班啊?”

孫經理見了徐慎就像見了鬼似的,勉強打了聲招呼就快步走了。

“有空一起吃飯啊,孫經理。”徐慎看見對方嚇跑了,嘖了一聲,既然這麽不經嚇,還敢背後搞小動作。

他扶起自行車回家去。

舒然在家看見徐慎回來了,真是十佳男友,他笑著上前去,得到一個溫柔的笑容:“餓醒了?”

“嗯。”叼上吸管喝豆漿的舒然,哪裏知道,十佳男友剛才跑去做了件,古惑仔才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