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這才反應過來,軟件是通過不正常的速度、以及重複的路徑判斷代跑的,但如果是一對一的跑步,自然就識別不出來了。

“那就好,沒事兒就好,”白念鬆了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對了,我把費用轉給你吧。”

聽到這話,嚴時律垂眸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微妙:“你要付我報酬?”

白念:“畢竟你送我去醫院就花了時間,我沒道理再讓你為我破費。

嚴時律沒有回答,隻是突然朝他走了過來,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臉頰。

一秒、兩秒……五秒鍾後,嚴時律這才直起身體,淡淡道:“不用了。”

白念歪了歪頭,沒反應過來他剛才是想幹啥。不過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他還是成了那條漏網之魚。

稍後,季小澤過來找他吃飯,白念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沉默半響,季小澤慢悠悠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嚴時律自己幫你跑的?”

“啊?”白念愣住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季小澤在騙他。

嚴時律這樣惜時如金的人,怎麽可能親自幫他跑步?願意給他找替跑,已經是對他大發慈悲了。

可是他沒想到,季小澤又翻了個帖子出來,是那天周日嚴時律在操場跑步的圖片。

照片中的男生身高腿長,手腕上戴著他那隻白色運動手表。

竟然是真的?

白念有些意外,又有些茫然。

他知道嚴時律是因為李卓阿姨的叮囑,才會這麽幫他。但自己確實也從對方的行為中獲了益。

白念不想欠他人情,最後決定畫一幅小相送給嚴時律,以作報答。

小相尺寸不大,白念沒打草稿,也沒讓嚴時律來當模特,直接憑借記憶作畫,他速度很快的下筆也沒有猶豫,兩個小時就畫出來了。

畫完後,白念又去西門買了個十塊錢的小畫框,準備裝裱後再送出去。

遮畫的白布還要錢,白念就沒單獨買,直接抱著畫框往外走,沒想到被人問了一路。

“同學,你這校草買的嗎?哪裏買的啊?”

“不是,我自己畫的。”

“自己畫的?那你賣嗎?”

“啊謝謝你喜歡,但這幅畫我要送給別人,不好意思啊。”

“送人啊?”對方掃了他一眼,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白念:?

白念一臉納悶,抱著畫框去找在餐館裏點餐的季小澤。

……

與此同時,西門商業街二樓,一家遊戲創業工作室。

“哎,你們聽說了嗎?”張黎陽拎著幾杯奶茶進來,八卦道,“我剛在樓下聽說,有人特意畫了副畫要送給嚴哥耶。”

“噢~~”工作室裏,霎時爆發出一陣起哄聲。

嚴時律不為所動,在黑色背景的編程軟件中,流利地寫下一連串代碼。

“小檸請的奶茶,大家拿著吧。”張黎陽把奶茶一杯杯分給合作的同學,最後站在了嚴時律麵前,“喏,你的奶茶。”

嚴時律:“我不用。”

“怎麽,”張黎陽斜倚在嚴時律人體工學椅後背,吊兒郎當地說,“等著送畫的人請你喝呢……臥槽!”

張黎陽話還沒說完,嚴時律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靠在上麵沒來得及起身,差點兒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張黎陽廢了好大的勁兒才站了起來,一臉心有餘悸:“你這人怎麽這麽陰險,就知道暗算我?”

“誰讓你亂造謠?”嚴時律穿上外套,淡淡瞥了他一眼,“還有,以後許檸給的東西都別給我。”

張黎陽把奶茶放在自己桌上,感歎道:“郎心似鐵啊。”

“張黎陽。”嚴時律警告。

“好好好,我不說了,”張黎陽連忙改口,“但我有件事要糾正你,我剛才可沒造謠。據可靠消息透露,要送你畫的人就在樓下,說不定你下樓吃飯就遇到了。”

嚴時律懶得理他,轉身下樓吃午飯。

張黎陽:“不信就賭一個,看等會兒有沒有人送畫給你。如果有,你就幫我喊到3次。”

嚴時律:“我建議你先照照鏡子。”

張黎陽:?

嚴時律:“我給你喊到,你覺得老師會信嗎?”

張黎陽:“……”

這是陰陽他長得不夠帥呢?

“好家夥,你這36度的嘴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張黎陽不服輸,反而更加起勁兒攛掇嚴時律,最後嚴時律不得不答應了他的賭約。

不過條件稍微改了一下,有人給嚴時律送畫,並且他都收下了。

如果滿足這兩個條件,那麽嚴時律會幫他喊到3次。如果兩個條件都不滿足,那麽張黎陽要幫他在圖書館占座一個月。隻滿足一個,那就算平局。

雖然條件有點兒苛刻,但張黎陽覺得也還可以接受。

直到他和嚴時律一起下樓吃午飯,張黎陽這才反應過來。

嚴時律根本就不可能收別人的禮物,那不就意味著,他永遠也不可能贏這個賭注?

張黎陽:???

“嚴時律,你好狠毒啊!”

……

白念在店裏和季小澤坐在店裏吃黃燜雞米飯,還沒吃幾口,嚴時律和張黎陽走了進來。

最近有些降溫了,嚴時律穿了件黑色羊絨開衫,裏麵配一件白襯衫,配上銀框細邊眼睛,襯得他很有書卷氣。

張黎陽跟在他後麵,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嚴時律,你個陰險小人,居心叵測!老奸巨猾!”

“是你自己提的賭約,”嚴時律挑眉,一臉淡定,“兵不厭詐。”

“你、你……”張黎陽氣得不行,見白念坐在這兒吃飯,立刻一屁股坐了下來,“小白你給我評評理……”

“哎,別坐到我的畫了。”白念抬手擋了他一下,把放在凳子上的畫拿了起來。

“這畫的是……臥槽嚴哥?!”看清楚畫麵後,張黎陽表情頓時微妙起來。

“是他,”白念點頭,也是不想揭穿嚴時律幫他跑步這件事,隻是委婉道,“那次我在操場摔倒受傷了嘛,嚴時律送我去醫院,我就想著送個小禮物給他作為報答。”

此話一出,張黎陽表情更精彩了。

白念沒注意到他的異常,轉而把畫遞給嚴時律:“本來打算回寢室再給你的,但既然在這裏遇見了,那我直接給你吧。”

嚴時律:“……”

張黎陽瞬間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笑聲。

嚴時律臉色陰沉地掃了他一眼:“閉嘴。”

張黎陽卻笑得更大聲了。

白念:?

笑完後,張黎陽還賤兮兮的撞嚴時律肩膀,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嚴哥,這可是小白親自為你畫的,你難道真的不收嗎?”

“啊?”白念都把畫遞出去了,聞言又尷尬地縮了回來,小聲道,“你不要呀?”

“誰說我不收?”

嚴時律冷著臉接過白念的畫。

他不僅收了,而且還把這幅畫擺在了書桌最顯眼的地方。

作為炫耀。

在402寢室裏,嚴時律的書桌是最幹淨的地方。此時整潔的書桌上突然多了一副畫,立刻引起了另外兩位室友的注意。

然後他們看到了畫作下方白念的簽名,情況霎時間就不受控製了。

那段時間

裏,白念總覺得寢室氛圍怪怪的。

偶爾是賀驍的陰陽怪氣:“這畫真難看,也隻有嚴時律會把它擺在桌上了。”

偶爾是顧清辭的委婉提醒:“念念,你還沒來看我跳舞呢。”

白念沒能理解他們的暗示。

於是,暗示開始變為明示。

賀驍會趁著嚴時律不在寢室,強行把白念堵在牆上,咬牙切齒:“為什麽你隻給嚴時律那個醜人畫畫?我的呢?!”

顧清辭也會用運動後帶著薄汗的身體靠近白念,嗬氣如蘭:“念念,我媽媽在國外不能來看我的表演,你能幫我畫一幅畫留戀嗎?我想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她。”

白念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你們最近這麽奇怪,是想讓我給你們畫畫?”

賀驍:“誰想了?我隻是看不慣嚴時律整天顯擺而已。”

顧清辭:“當然,如果你沒時間就算了,我也知道這很麻煩,是我不該為難你……隻是我媽媽已經2年沒回國了,我……”

男生語調哀婉,表情淒切,仿佛下一刻就要哭了出來。

“不、不為難,我畫畫很快的,”白念最見不得美人落淚,連忙擺手表示,“但我沒看你跳過舞,我想象不出來具體時什麽效果。”

顧清辭眼睛亮了起來:“那我明天練舞,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哦,”白念點頭,“那我準備一下。”

“等會兒,”賀驍突然攔在了他們中間,麵色不善,“誰說白念明天要看你跳舞?”

顧清辭:?

賀驍:“他要去看我遊泳比賽。”

“我沒有啊,”白念躲在顧清辭身後,小聲反駁,“我都不知道。”

賀驍:“那你現在知道了。”

白念:“……”

“你不願意去?”賀驍眯起眼睛,表情不悅起來,“你之前明明說要來看我打籃球,沒來就算了,結果連我的遊泳比賽也不願意來看?”

白念:“……”

他好像、似乎、確實,鴿了一次賀驍的籃球賽……

“大猩猩遊泳,有什麽好看的?”顧清辭冷笑一聲,宣布道,“白念明天要去看我跳舞。”

賀驍:“看我遊泳。”

顧清辭:“看我跳舞。”

“遊泳!”

“跳舞!”

“嘖,你們幹脆打一場吧。”季小澤進來找白念,了解情況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來了一句。

白念著急:“你能不能不要煽風點火了!”

季小澤雙臂環胸,淡淡道:“我隻是提供一個確切地解決方法。”

在白念的調和下,打一場這個方式被否決了,到最後,二人決定用平板支撐定勝負。

誰先不行,誰先滾蛋。

“平板支撐,你完了。”賀驍撩起T恤,下麵是囂張的8塊腹肌。

顧清辭掃了一眼,高傲地揚起了頭顱:“不過是腹肌,跟誰沒有似的。”

他每天練舞,核心力量強得要命,平板支撐隻當熱身。

兩人互相放完狠話,然後趴在地上做平板支撐。

剩下白念在一旁摸了把自己軟軟的肚子,簡直羞憤難當。

季小澤站到他旁邊,目光投向正在做平板支撐的賀驍和顧清辭,小聲道:“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白念卻隻是呆呆地看著地上的二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季小澤戳了戳他胳膊,一臉壞笑:“怎麽,看入神了?”

“啊?”白念這才回過神來,搖頭,“你剛剛說什麽?”

季小澤無語:“我問你,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我不知道。”白念嘴上在回答,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這一幕似曾相識,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白念想了好久,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看過這一幕。但兩個人比拚腹肌這種奇葩的場景,他沒道理看過後不記得呀?

應該是錯覺吧?白念搖搖頭,把這種既視感甩出腦海。

比賽結果,顧清辭以微弱的劣勢惜敗。

白念被迫先幫賀驍畫畫,這氣得顧清辭整整三天沒給賀驍好臉色。直到後來白念來舞蹈室陪他一起練舞,他這才稍微舒展了眉頭。

舞蹈室在體育館二樓,牆上鑲嵌著一大片鏡子,顧清辭在木地板上跳躍,身姿輕盈,動作優美。

白念抱著速寫本盤腿坐在角落,不時抬頭看顧清辭,然後低頭速寫。

“怎麽樣?”

大約兩個小時後,顧清辭練完舞過來,胸膛不停起伏,臉頰緋紅地看像白念。

白念已經完成了大半,他放下畫筆,仰起頭說:“很好看。”

顧清辭:“那你想學嗎?”

“我?”白念壓根兒沒往這個方向想過,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根本學不會。”

顧清辭:“可以先試試看,你小時候不是有跳過舞嗎?”

那是在白念小學時的事情了。

似乎是因為他身體很軟,睡覺時總擺出各種奇奇怪怪的姿勢,於是白念被送去學了一陣子的芭蕾。

但後來白念覺得練舞太累,於是他不學舞蹈改學音樂,但音樂白念也懶得下功夫,到後來,他各種課外輔導都停了。他就跟著美術老師的母親在家搗鼓顏料,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天賦異稟。

可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他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白念有些茫然,問顧清辭:“你怎麽知道我學過跳舞?”

後者靜靜地看了他數秒,這才移開視線說:“聽你之前提起過。”

白念不記得有提過這件事,但既然顧清辭知道,那隻可能是他確實說過,不記得了。白念沒再糾結,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顧清辭又問。

白念有些遲疑:“我還是不去了吧……”

“那這樣,你可以試試舞蹈社的課程,我們每周都有活動,大部分都是新人。”

“我真的不想……”

“你不是想要腹肌嗎?”

“……”

這話戳中了白念的軟肋,三個室友身材都好到爆,哪怕他並不怎麽在乎外貌,天天在腹肌胸肌的熏陶下,也逐漸覺得有些慚愧。

猶豫了一會兒,白念還是答應了顧清辭的要求。而且季小澤也在舞蹈社,到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去上課。

……

“你就穿這個去跳舞?”

周六傍晚,季小澤上來叫白念去跳舞,看到他的打扮後,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白念低頭看了眼,衛衣配運動長褲,很方便運動啊。

他有些茫然地抬頭:“難道不行嗎?”

“哦我想起來了,你不在我們群裏,看不到這次的舞蹈主題。”季小澤打開白念的衣櫃,一邊找衣服一邊說道,“這周的舞蹈主題是女團舞,你穿這麽嘻哈肯定不行。有沒有緊身衣點兒的衣服?”

白念搖頭:“沒有。”

季小澤盯著他看了兩秒,決定道:“這樣吧,我把我的借你穿。”

白念:“不用這麽麻煩吧?”

“要的要的,不麻煩,你等我一下啊,”季小澤說著就跑出門外,“我2分鍾後上來找你。”

兩分鍾後,季小澤推門把衣服遞了過來:遞了件衣服過來:“換我的試試。”

白念接過衣服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這麽短?”

那是一件粉紅色T恤,又小又短,簡直就像是童裝。

白念尷尬得直擺手:“這麽短,我、我不穿……”

“跳舞就是要穿這種。”季小澤把白念往洗手間推,“你趕緊換上,再磨蹭下去要遲到了。”

“我……”白念還想拒絕。

對麵的季小澤卻垂下眼簾,表情變得有些悲傷:“我好不容易和你跳一次舞,還想和你穿配套的衣服呢,算了,你不穿也沒什麽,反正你也不想和我一起跳舞。”

白念:“……”

白念默默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足足過了5分鍾,他這才做好心理建設走了出來。

衣服比他想象中還要短,讓他整節腰都暴露在外麵。早秋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白念肚子露在空氣中,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

他把雙手環在身前,別扭地遮擋著肚子。

季小澤卻要來扯他手:“擋著幹什麽,讓我看看。”

白念不讓,季小澤就要撓他癢癢,嚇得白念連忙鬆開了手,一張臉漲的通紅。

季小澤掃了他一眼,滿意地笑了起來:“這不挺好看的,比女孩子的腰的都要細。”

白念雖然沒腹肌,但他人不胖,肚子上一點贅肉都沒有。

白念絲毫不覺得這是誇讚,小聲罵了回去:“你才比女孩子的腰細。”

“還嘴硬,讓我摸摸看就知道了!”季小澤說著就衝他伸出魔爪。

嚇得白念連忙往寢室門口跑,還一邊跑一邊回懟:“我才不信,你又沒有摸過女孩子的腰……啊!”

他跑得太快,沒注意到寢室門口突然多了一個人。白念來不及刹車,就這麽直接撞了上去。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鬆香氣,那是嚴時律沐浴露的氣息。

剛從工作室回來的嚴時律正站在門口,穿著白襯衫,戴著銀邊眼鏡,神情冷淡,滿臉不容侵犯的高冷氣息。

嚴時律抬手固定住白念的身體,聲音冷淡:“跑什麽?”

白念一愣,尷尬得連忙後退兩大步:“對、對不起啊,沒看到你在……”

白念衝季小澤使眼色,讓他別鬧了。後者卻狡黠地眨眨眼,一臉曖昧的表情:“校草,你說白念的,腰是不是特別細?”

嚴時律往自己座位走去,漠不關心道:“不清楚,沒看見。”

季小澤還想說些什麽,被白念一把捂住了嘴。

白念把季小澤拖到角落,小聲指控:“你問他做什麽?”

季小澤:“你自己不信,所以我就問問別人咯。”

“那你也別問他啊!”

“為什麽?”

“他又不清楚。”

“看也能看見吧?”

“反正你別問他……”

白念和季小澤嘀咕了好一會兒,然後又去洗手間換回了大衛衣。

看著恢複出廠設置的白念,季小澤一臉遺憾的表情:“好可惜,你怎麽換回去了?”

白念不願多談,隻是道:“穿不習慣。”

“多跳幾次舞就習慣了唄,”季小澤開始慫恿,“不然你加入舞蹈社吧?”

“不想加。”

“遊泳社呢?”

“你知道我怕水。”

“擊劍,擊劍總可以了吧?”

……

到最後,嚴時律沒有聽到那個問題的答案。白念的聲音隨著腳步聲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寢室裏隻剩下一片沉寂。

此時夕陽已經落山,秋日北方天空高遠,隻剩下一片深藍。

樓下有人打籃球,球砸在地上,發出陣陣低沉的砰砰聲。有人進球,圍觀者霎時發出一陣喝彩。

嚴時律獨自坐在昏暗的寢室裏,暮色透過窗戶蔓延,

一筆一畫勾勒出他淩厲的側臉。

他無意識地撚動右手手指,仿佛指間還殘留著當時觸碰的手感。

其實他摸到了白念的腰。

又滑又膩,比上好的絲綢還要令人著迷。

而且特別細。

左右兩邊有一個明顯凹進去的弧度,細得仿佛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昏暗的寢室中,嚴時律兀地閉上眼,喉結滾動。

稍後,他抬手解開兩顆襯衫紐扣,飽滿的胸肌暴露在空氣中,讓他冷清中透出一絲情.欲。

暮色一點點逼近,寢室裏暗得幾乎要沉入那一片黑。

當樓下的路燈亮起時,嚴時律再次睜開眼,他脫掉襯衫換好T恤,對著手機那頭道:“今晚7點擊劍室見。上次你約的那個比賽,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