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在家休息躺了兩天後,最終還是點開了那張青山的頭像問:“你好,我今天來拿古籍方便嗎?”

對方似乎在忙,過了一會兒才回複:“方便。”

她有些緊張的從**坐起身:“那請問,秦野在嗎?就是你們店裏新來的那個男生。”

對方好像在理解她這句話,過了一會兒回複道:“不在。”

“那我下午來拿。”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是最終沒有回複。

下午,她找出遮陽傘,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忽然接到秋三的電話,他把古籍和包給她送過來了,讓她到小區門口拿一下。

白眠受寵若驚:“這怎麽好意思。”

“沒事,這麽大的太陽,你跑一趟也麻煩。”秋三沒敢說是秦爺讓他送過來的,“東西我給你放在保安室了,如果你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白眠想到店鋪上隻有他一個人,也不敢耽誤他時間,簡單幾句,掛斷了電話。

她取回古籍回到家,一進門就收到同事通過微信發來的圖片,圖片是酒店的酒席預定表,她和鄭意的名字赫然在列,日期就在三天後。

同事今給她發來語音:“姐,你婚約不是取消了嗎?”

她和陳懷鳳在辦公室吵架的事,在單位上鬧得沸沸揚揚。

這任誰聽了,都覺得這個婚是結不成了。

同事今天也是去訂婚宴的,看見預約的賓客本有白眠的名字,難免多留意了一下。

白眠也很奇怪。

她放下包,走到陽台給餘少成打電話,然而電話是秘書接的,餘少成還在國外沒有回來,要到下周才能回國。

白眠陷入沉思。

他們訂這個婚宴到底有什麽意義?難不成還能逼著她在餘叔叔回來之前,把這個婚結了嗎?

她正是費解的時候,門外陡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出去,是住在對麵的退休阿姨,阿姨平時和她來往很少,隻有在樓道裏遇上,才會打個招呼。

兩個人剛才在保安室遇上的時候,阿姨也隻是點了點頭,不像有話跟她說的樣子。

她疑惑的打開門,正準備詢問,阿姨已經拉著她的袖子,迫使她低下頭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恩?“白眠臉上疑惑更甚。

“你剛才不是在門口取了東西嗎?你一走,我就聽見守門的老趙給人打電話,說什麽今天有個男的送了東西過來,還描述了那個男的長相,他雖然沒有提到你,但我一聽就是給你送東西那個男的,他是不是在替誰……盯著你啊?”

白眠莫名背後一涼,不知道為什麽聯想到了三天後的婚事上,連手腳也開始跟著發涼。

“你先別怕。”阿姨看出她表情不好,”我晚上去給你打聽一下,再給你說,你給我留個電話。“

”謝謝阿姨。”白眠把自己的電話留給她。

阿姨走後,白眠心神不寧的關上了門,到了晚上阿姨給她打來了電話,阿姨幫她查清楚了,的確有人讓老趙幫忙盯著她。

那個人自稱是白眠的老公,自己常年在外打工,發現白眠和人有染,讓他幫忙盯著點兒奸|夫。

還給老趙包了兩百塊錢,讓他把白眠出門、進門、幹了什麽,見了什麽人的時間都記得清清楚楚。

老趙還讓阿姨幫忙盯著點兒,說白眠不檢點,自己老公辛辛苦苦在外麵掙錢,她就在外麵找野男人。

阿姨在白眠對門住了這麽久,就沒見她屋裏來過男人,一聽就有問題,,但是怕讓對方起疑,沒敢多說。

老趙給阿姨描述了一下那個人的長相,不矮不胖,五官平平,是大街上最常見的那種類型。

白眠一聽就是鄭意。

看來對方真的還沒死心。

她謝別阿姨以後,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大學時的好友,好友對她的性格再了解不過,什麽事都喜歡自己扛,如果真的遇上非常棘手的事情,絕對不會麻煩別人。

好友說:“別慌,你先去假裝出門試試,如果那個保安很關心你的動向,那應該就是真的有問題。你想辦法包個車,到我這兒來,千萬不要坐什麽高鐵飛機,也不要拿行李,讓對方起疑。”

白眠長這麽大,從來沒經曆過這種事,不由有些緊張。

故意去試探老趙是否留意她的行程時,更是手腳發麻,而以往對她不聞不問的老趙,一見她就樂嗬嗬到招呼,問她要去哪裏,見什麽人。

她佯作不知,指了指一旁的超市:“我去買點兒東西。”

她進了超市,老趙還想跟進來看她買什麽,被其他住戶叫走,才就此作罷。

她隨便買了點東西,回到家裏,鬆開塑料袋的時候,手心全是汗。

她仔細思索了一下,不管事情是不是她所想得這樣,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婚宴當天,鄭意真的是迎親的名義,撞開她家裏的門,把她強行拖到婚禮上,那真的就是後悔也沒用了。

好友在西安,距離她所在的城市有一千多公裏,她打開打車軟件,正在輸入目的地的時候,腦海裏忽然閃過秋三說過,他近期也要去西安一趟。

說不定可以同行。

路上也能有個照料。

她打開微信,點開秋三的微信問:“請問你們什麽時候去西安啊?”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打了微信電話過來,她誠惶誠恐接起,“喂?”

秋三的聲音更是客氣:“怎麽了?白小姐,有什麽事嗎?”

“我這幾天也想去西安,如果合適的話,我想搭你們順風車。”

秋三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征求其他人的意見,停頓了幾秒鍾才繼續道:“可以啊,你那邊幾個人?”

“隻有我一個人。”

“行,”秋三答應的很爽快:“你想什麽時候走?我們這幾天都可以。”

“明天可以嗎?”

“這麽急嗎?”秋三也沒有多問:“可以。”

見他同意,白眠暗自鬆了口氣,本想問車上還有什麽人,可是又覺得不好,人家本來就是順路搭她一程,沒道理還對別人和誰同行指手畫腳。

再說,小孩……也沒對她做什麽。

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雙方敲定了時間以後,白眠就掛斷了電話。

晚上,白眠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還沒亮,就從**爬起來了,換上平時經常穿的牛仔褲和外套出了門,把充電器、身份證、鑰匙等必需品,塞進包裏就徑直出門了。

她拉起連衣帽,趁著老趙不注意,混在晨跑的人群中,快步跑出了小區。

不到七點,她已經打車到了聽雲軒,而秋三比她還早,遠遠就能看見他睡眼惺忪的穿著一雙拖鞋,在往停在門口的越野車上擰行李。

白眠正準備過去,忽然聽到路邊有人叫她,她嚇得一顫,足尖磕在不夠平整的石板上,整個人往前一撲,險些摔倒在地。

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白眠妹妹,我怎麽每次見你,你都沒好事啊。”

聲音憑得耳熟,白眠拉起衣領,遮著半張臉回過頭,不遠處的早餐店門口站著兩個似曾相似的男人,一個染著金發,紮著上衣,一個沉默寡言,又高又壯。

她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指著頭頂金發的男生道:“誒,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江尋顯然對她印象很好,眉開眼笑的踩滅扔在地上的煙頭,向她走來:“你呢?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

白眠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支支吾吾躲避他的目光,“找人。”

“真巧,我也找人。”江尋時隔這麽久看她,發現她真是越看越乖,臉上白白淨淨的,五官比例也恰到好處,眼睛不算大,但也不小,鼻梁也是,沒有特別挺立,卻也不塌,不會給人帶來特別強的進攻型,自然上翹的鼻尖,反而有些可愛。

嘴唇薄厚也是剛好,泛著自然溫柔的粉色。

整張臉上,除了睫毛稍微長一點兒,每一處單拆來看都挺普通的,但是合在一起就很舒服,而且越看越好看。

他那天真是沒打錯人。

這麽乖的女朋友都不珍惜,還想讓她跪著給別人道歉,真他媽傻逼。

白眠見他也不願意說,也沒有追問,應了一聲,就準備告辭。

這時,秋三抬起頭,看著江尋揮了揮手,”江哥,東西都裝上車了,你那邊好了沒有?”

江尋將食指摁在嘴唇上,似乎在忌憚著什麽,示意他噤聲。

秋三後知後覺捂著嘴,小跑著上前:“你和阿仁哥OK了嗎?”

“我們OK了啊,你那邊的人到了嗎呢?”

秋三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白眠,眼睛一亮:“白小姐,你來啦?那剛好,上車吧,可以出發了。”

江尋極為驚訝,用大拇指指著她道:“你的人就是白眠妹妹啊?“

秋三支支吾吾,心有餘悸往身後的越野車望了一眼:“她不是我的人,你別瞎說。”

可是他又不敢說是秦爺的人,以江尋的嘴碎程度,要是舞到秦爺麵前,自己準沒好果子吃。

江尋伸手在秋三額頭上推了一下,“人家也看不上你。那白眠妹妹,你吃早飯了嗎?沒有的話,吃點兒東西再走。”

白眠現在什麽都吃不下,“不用,我現在不餓。”

她本來想問,秋三怎麽會和他們認識,可是又覺得不太禮貌,默默閉上了嘴。

“那買點麵包在車上吃吧。”江尋轉頭看向屋簷下的阿仁:“你去買點兒?”

阿仁熄滅手裏的煙,點了點頭。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江尋怕他買些亂七八糟的回來,回頭對白眠道:“你先上車吧,我和阿仁買點兒東西就回來。”

白眠乖乖點了點頭。

江尋和阿仁走了以後,秋三上下打量著她:“白小姐,你的行李呢?”

“我沒有行李。”

秋三也沒多問,“行,那先上車吧,你坐前麵還是後麵。”

“後麵吧。”白眠左右打量一番,沒有看見秦牧雲,暗自鬆了口氣。

”那你開門的時候輕一點兒,那個……”秋三後麵那句‘秦爺在裏麵睡覺’還沒說完,她已經徑直拉開緊鎖的車門。

秦牧雲那張帶著黑色絲綢的眼罩的側臉,毫無預兆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他穿著中領的白色襯衣,坐在晨曦照射不到的陰影裏,挺拔清瘦的背脊倚著黑色的椅背,頸脖自然後仰,凸出的喉結和挺立鼻梁形成一個分明的弧度。

雙腿自然交疊,細長的手指自然垂落在旁邊的座椅上,舉手投足都彌漫著慵懶的清貴。

白眠怔怔望著他,不爭氣的咽了咽喉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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