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月攜著趙靖向趙師傅辭別走到大門之時,隻見仁初匆匆忙忙趕來。

昨晚因光線昏暗,明月沒好好看清楚仁初的容麵,現今一見,不由讚歎他玉樹臨風,與花容月貌的趙靖可算一對郎才女貌。隻可惜老天爺喜歡抓弄人,沒讓他們成為一對白頭偕老的夫妻。

他始終是那副佯笑的臉麵,趙靖問道:“表哥,你有什麽事嗎?”話中帶些泣聲,明確對仁初戀戀不舍。

仁初沒直答,向明月瞅看一眼,明月知道他想要和趙靖談些自己不能入耳的話,於是對趙靖道:“我在門外等你。”說著起步向大門走去。

仁初見他完全匿跡視野時,才道:“靖兒,你真的要跟他走嗎?”

趙靖垂下螓首道:“我都已經是他的娘子了,不跟他走行嗎?”

仁初語氣加強道:“行,隻要你願意,誰都製止不了你的留或去。”

趙靖道:“我們拜堂成婚一天都沒到,如果這樣做,似乎不太合情理,會遭人指手畫腳。”

仁初道:“你管它合不合情理,你隻管愛著我就行了。我從你眼神中可以看的出,你還是愛著我。你就選擇留下吧!我會像以前一樣愛著你,甚至多倍。”

趙靖很感動,想縱體入體,享受他溫馨的懷抱。不過她想到自己已是殘花敗柳,不好意思再為難仁初,含淚道:“表哥你之前不是教我‘一切順其自然’嘛!為什麽你現在又強求我留下?這不是違背自然的規律了嗎?”

仁初道:“是,我曾經是這樣教你。不過在這個世界裏,我心目中隻有你才是我的自然,如果失去你,我還能有自然為違背嗎?請你三思留下,做我的自然吧!”說著雙手抓走趙靖的玉手,屈膝跪地,奉獻誠摯。

人往往出爾反爾,違背承諾,趙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表哥也不例外,為了一點自私,什麽殘言廢語,都肆無忌憚的妄出。她又氣又戀的轉身,直徑大門去,再不管仁初破喉啞叫。

明月在大門躊躇多時,眼見趙靖哭喪著臉走來,心中立時怨恨當年沒好好跟隨華龍師修行,學會‘他心通’。要不然的話,當下便可看透趙靖的內心活動,同時輕易出番溫言安撫。

她雖然是一位絕倫佳人,可是明月與她的關係甚淺,要說她不願意跟隨自己走的話,明月絕對不會強留。

明月還猜想到她與仁初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縱使她跟隨著自己回到將軍府邸,她的芳心依然如故,注定在仁初的身上。明月倒怕一朝一夕對她感情突然加深。到那時,自己便會成了吃酷之輩。

想到這點,明月欲想趁沒到府邸之時,向她表白一切,勸她懸崖勒馬,回頭未晚。可是她一直垂著俏臉,明月不知如何將話題送入她的耳內。

她沉淪思海很深,似乎在決擇著她的前途。明月多次慫恿自己,最終仍然無法將心裏話向她坦白。何況她的貞操失又是失在自己的手中,倘若將勸留的話一一頃出,未必適合她目前的心情。

到了府邸的大門前,常日在院前苦思男人的冰雨公主,今日不知出了何等情況,留下一片闃無芳影。

明月頗感焦急,怕她昨晚出事不能及歸。當一位仆前來問候,又將冰雨公主昨晚遲歸的音信道出,明月方能安下心。

明月又一麵吩咐仆人去叫醒貪睡的冰雨公主,一麵帶著趙靖到客廳來。其實他不知刁蠻公主如何安頓趙靖,所以假意勸趙靖在客廳歇一會。

剛剛就坐一會,冰雨公主欣喜若狂的蹦了出來,抓著趙靖的玉手,有說有笑,不顧明月的目光、意見,往屋內去。

明月不以為忤,反而欣然,祝願著刁蠻公主與趙靖永成金蘭,非像秦紅那樣斷雨殘雲,友誼沒到幾天,卻成了對峙岸人。

其實秦紅這般見異思遷的舉動,也關聯到明月貪戀多姿。他若能全心全意一夫一妻,秦紅一定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背夫偷漢。回心一想,明月顧慮她因他娶了趙靖之事,故伎重演。

正想起座去向秦紅表白一切,誰知一位士兵急忙前來截止,稟道:“將軍,探子火速回報,大概三十萬隻惡鬼,以火速向斯爾羅城前來。以它們行程速度,不出三日,便可到達斯爾羅城城下。”

明月聽言一顫,暗忖它們急速行軍,一定是為聖女被抓一事。由此可見,聖女在它們的心目中十分重要,不知拿聖女與它們交易停息烽鼓可否?

到來了城樓,一陣陣狂風,撲撲迎麵來。秦忠、劉總管、羅特、常將軍均在城上,仿佛望眼欲穿惡鬼隊軍究竟會帶來了什麽樣可怕?

明月步步將近他們的身後,他們盼望的心神仍然沒收攝。直到明月與他們並肩眺望之時,他們才回過神來。

明月視線直集遠處,問道:“諸將軍對於它們速前來有什麽看法?”

眾人噤若寒蟬,隻有羅特道:“它們猶如狂潮湧來,依我所見,它們一定是為聖女而來。”

這個問題明月早就想到了,他出於此問,隻是想試測羅特是否會忠於人類。倘若它有出賣之心,它一定會另作番調虎離山之言,引開眾人的注意力,方便它救走聖女,與卷來的惡鬼大軍裏應外合。

明月見它所言坦誠,鬆了一口氣道:“它們的性格你最了解,當它們兵臨城下,你認為我們如何才好?”他不但繼續試測羅特,同時還征求完善的良策,應付如潮的惡鬼大軍。

眾人無言,唯有將渴求的眼神,集中到羅特的身上。

羅特答道:“它們的數量與我們平線已經不分高低,倘若說僵持交鋒是不可能一回事。但是我們隻守不戰,城防一樣奈何不了它們日日強烈的撞擊。”

眾人點了點頭,讚同它所分析。

羅特又道:“我個人認為,當它們將近城外十裏時,我們俱出機器弩弓、投石機,削弱它們的強勢。然而,任它們再來攻城,一定不會有得寸進尺,一蹴而就,攻下我們。”

眾人讚歎不已,常將軍後慮道:“羅特將軍雖說極好,不過到頭來,我們仍是離不開靠城牆來活命。”

劉總管接口道:“二位將軍的說法均有理,我們就分頭行事吧!一頭負責調理機器弩弓、投石機出戰,一頭負責搬運石頭、樹木作防守,這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秦忠拊掌叫好,道:“那本將立刻去吩咐人手搬石頭等,以及搭起城階,方便於傳送材料到城牆上。”說著不顧眾人的看法離去。

羅特道:“既然策略如此定下了,那我也該回去‘紅天研究所’安排一下了。”向明月行告退禮。

明月道:“去吧!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諸將軍在一時間繼繼離去,城樓上隻留下明月、劉總管、常將軍。

劉總管麵迎遠方,輕輕一歎道:“戰爭又將近了,真不知能否活著回去與‘她’重聚?”

常將軍知道他所說‘她’是他的愛人,道:“世途茫茫,誰人會知道呢?當下唯能做到是:暗暗希望老天爺保佑,閻羅王歉棄便得了。”

明月覺得他出言幽默,湊上一嘴道:“隻怕老天爺不保佑,閻羅王又歉棄,自己又喪命,這該怎麽辦?”

常將軍長歎道:“沒人要的靈魂,那隻能飄遊戰場了。”

劉總管道:“幸好明月兄弟你還沒成家,否則像我們一樣,家中老少無人照顧啊!”明月與趙靖成親之事沒公開,所以他不知。

明月暗暗大罵,他娘的,這不是想咒我早死嗎?

常將軍道:“明月將軍,我家有一女,她羨慕你的英勇,想與你做個朋友,不知你肯否?”

劉總管笑道:“看來明月兄弟不但英勇,而且豔福更旺盛。”

明月結識秦紅已經夠煩了,現在又與趙靖成了婚,如果再加上常將軍之女,他心亂的不敢去貪想。於是有意不回答將軍的問題,與劉總管說謙虛話,道:“那裏!那裏!言之過重了!”

劉總管道:“管它重不重,反正大婚之日別少我一份便可了。”

明月道:“會的,一定會的,劉大哥你放心吧!”

常將軍突然插一句道:“明月將軍,我小女與你未曾見識,你現在說日後的風涼話幹什麽?”

明月為之慚愧,剛剛想著逃避他的話題,誰知胡扯了一堆妄語。

劉總管道:“常將軍,你這務需擔心!明月兄弟可是女人的殺手鐧,一旦你的小女與他謀麵一二次,他便可收服你女兒的芳心。”他想起明月收服刁蠻公主,才這麽侃侃而說。

常將軍將信將疑道:“是嗎?我倒想看看明月將軍的殺手鐧,要不然待會去我家吃頓便飯,好讓我能領教領教一下。”雖然他的話是這樣說,但是他的舉動,卻是給他的女兒製造機會,與國師之子相好。假設二人合的來,說不定日後可以光宗耀祖。

明月微微一笑道:“常將軍,你不是吧!連劉大哥的話你都相信,他可是出名的‘吹水佬’,十言五雙虛。”

反到劉總管不是吧,道:“明月兄弟,我好心幫你撮合姻緣,你為何如此狠心汙蔑我?”

明月笑道:“你不承認是嘛?那我就去找公主殿下對實。”他怕劉總管繼續捏造下去,所以搬出最厲害的武器——刁蠻公主,遏製劉總管亂給他撮合姻緣。

劉總管一聽,寒噤不已,害怕給他找女人,惹起冰雨公主怒火,把他殺了。連忙道:“別!別!我承認自己是有點婆媽,明月兄弟你就體諒我一時失言吧!”

常將軍道:“你們在說什麽啊?我為什麽一句都弄不明。我隻不過想邀請你來我家吃頓便飯而已,還用搬出公主殿下的大架嗎?”

明、劉二人為之尷尬,苦苦一笑。

常將軍又道:“一趟回去路程,也差不多到午餐了,你們賞臉隨我去嗎?”他本意隻想邀請明月一人,可見明月繼繼推辭,像是不想見他女兒樣,所以他不得不邀請劉總管同隨,這樣便可抹去明月的疑心……去他家非是要認識他女兒,而是千真萬確的吃頓閑飯。

劉總管很隨意,去不去均無所為。微微轉頭,向著明月征求意見。

明月見常將軍三番四次出言邀請,不好意思屢屢拒絕,隻好輕輕點頭,道:“常將軍如此有心,那我們不客氣了。”

……

明、劉二人跟隨常將軍來到常府,一位仆役前來,行禮道:“老爺飯菜快準備好了,請入座就餐吧!”

常將軍點了點頭道:“我現在有二位朋友同來吃閑飯,你再去叫廚房多做幾道好菜。”

仆役依言離去。

常將軍又帶著明月、劉總管往餐廳去,一位穿紅著綠的婦女忙著起坐,向明月打瞧一番,道:“老爺,今天請來的是什麽客人?”目光仍然未離開明月,顯然是秦夫人,看明月是否合襯自己的女兒不?

常將軍就座後,才將明月、劉總管一一介紹。

秦夫人笑逐顏開,不顧劉總管的沉沉目光,向著明月道:“原來你就是明月將軍啊!果然如老爺所言,豐姿英俊,氣宇軒昂。”

明月被她誇臉都紅了,道:“夫人言重了!言重了!”

秦夫人沒興趣聽他的謙虛話,連忙轉頭對身後的女仆,道:“快去叫小姐出來見客人。”

劉總管湊頭到明月耳邊,低聲道:“明月兄弟,你的豔福的確不少,很快又有一位姑娘死在你手中。”

明月一聽到豔福,心底的煩惱登時湧出來,糾結著他心煩意亂,欲想起座離去。可是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似乎不太留麵子給常將軍。況且自己又不是貪戀美色之人,何需怕一位美女玉立在眼前?

說到美女,趙靖已經夠美了,雖然不是自己的專屬,但是朝夕相處,還怕沒美女欣賞不成?

正在思忖間,一股體香驚醒明月,跟著常將軍道:“美美,你不是很想見到明月將軍嗎?他現在人已經在此了,快來與他敘敘。”

明月神情自若,筆直雄背,沒刻意去看常將軍所喊的美美。若不是美美坐在他身旁,他實在不知美美是否已入坐?

美美見他姿態神秘,好奇道:“明月將軍,你在想什麽想的如何出神入化,連眼睛眨的功夫都省了?”語氣豪爽,娓娓動聽,一點羞意均無。

明月為之尷尬,想不到這位小妮子像出水芙蓉一樣開放,直言不諱。

美美對座的秦夫人道:“美美你覺得明月將軍的人品如何?”

明月冷汗夾背,暗忖有此母必有女,出言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

美美瞅了明月一眼,輕輕道:“比爹說的還要好。”

秦夫人道:“那你覺得你們走得合嗎?”

美美道:“感情這方麵非一朝一夕的事。倘若要極好結果,必須經過千錘百煉。”俏臉一轉,向著明月道:“你認為是嗎?明月將軍!”

明月俊臉保持原壯,苦苦一笑道:“各人的認為有什麽用,到了最後,還不是一拍兩散。”說著他想起贈送給別人的小白,想起重聚沒多久又分散的母親,甚至華龍師,都在一瞬間各奔東西,沒持之以恒的相聚下去。

一直沒說話的劉總管道:“明月兄弟言之有理,老天爺總是背著我們而行,不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常將軍抓起筷子道:“閑言少說了,快來就餐吧!菜都涼了。”

眾人拿起筷子,沒吃幾口,又聽秦夫人道:“明月將軍,你認為我家的美美如何,適不適合你的胃口?”

明月一呆,徐徐一側,雙目傾向美美,隻見她白皙半臉,耳垂珍惜,頭頂花結。道:“常姑娘豐姿冶麗,乃是千千君子的好逑,隻恨我臉麵平庸,唉……”連美美的容貌都沒一一掠過,居然出言讚頌,難於讓人摸索他的舉動。

秦夫人微微一笑道:“明月將軍不但氣度不凡,說話更加與眾不同,我家小女若要像你這樣的夫君,那該好多啊!”

明月暗叫別來這套,我會跨的,道:“夫人言重了,明月本是苦命之人,豈敢攀上你家的掌上明珠呢!”

美美道:“明月將軍務須說客氣話了!說到攀不攀上的人,非我莫屬了。我身為小小將軍的女兒,豈能攀得上國師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