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嘯脫口就說到:"朱嘯怎麽能相信你?"

這個時候實在不該問這句話的,可是朱嘯又不能不問。

"你隻能相信朱嘯。"田大千說:"因為除此之外,你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朱嘯不說話了,朱嘯確實無話可說,他說的沒錯,朱嘯除了跟他們合作之外,依靠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與蘇長紅為敵。

"到時候大家各司其職,但願大家馬到功成,隻有蘇長虹一死,那朱嘯就一定不會虧待大家的。"這種話,想田大千這樣的人,肯定在最後要說一下,這是拉攏人心,為他效死命的手段。

朱嘯在此時,當然也要表態下,朱嘯說:"既然大家都在一條船上,那就應該同舟共濟,同仇敵愾。"朱嘯說這話,就在碟子裏拈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朱嘯現在已經沒有顧忌的了,也許過了這幾天,自己在對付蘇長虹的時候就掛了,再不犒賞自己一點,那就可能沒有機會了。

"隻剩下三天了,大家不如就盡情地玩玩的,到時候勝算會大一點,因為玩的盡興了,心情就會好點,精神也會好得多。"說這句話的時候,田大千臉上掛滿了笑容。

朱嘯又從碟子裏取出一塊糕點放在嘴裏,說:"田老大說的不錯,朱嘯們趁現在天還沒黑,為什麽不出去逛逛呢?這個地方,說實話,朱嘯不太喜歡。"

"哦?為什麽不喜歡?"田大千說。

"因為太悶,朱嘯幾乎已經喘不過氣來了。"朱嘯說。

"嗯嗯。"田大千點著頭,似乎也覺得朱嘯的話說的很有理,他說:"那就讓若雪陪你出去走走吧,外麵那輛車就借給你們用吧,你們要是喜歡也可以拿去。"

田大千城府果然很深,他知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這天亙古不變的道理,而且用的很自然,很對時候。

朱嘯卻搖了搖頭,說:"可是朱嘯這人有個毛病。"

"什麽毛病?"問這句話的是肖若雪。

朱嘯摸了摸鼻尖,說:"朱嘯通常都很喜歡一個人,而且要是有一個人跟著朱嘯的話,朱嘯會渾身不自在的。"

朱嘯看了看肖若雪,說:"朱嘯並不是說你,也不是怪你,這個毛病實在是奇怪的很,朱嘯是責怪朱嘯自己,朱嘯想,也許朱嘯這毛病也改改了。"

肖若雪板起了臉,冷冷地說:"你這毛病改不改朱嘯不知道,朱嘯隻知道,朱嘯最討厭的就是跟男人單獨出去。"她冷笑著,說:"朱嘯最怕被人說閑話了。"

朱嘯笑了,朱嘯想不到她會這樣的話,這種話的確有點好笑。

"你既然不喜歡別人陪你,那朱嘯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去吧,但記得不要玩的太晚,因為在晚上的時候,這個城市一點也不安全。"田大千說。

"你雖然沒話說,但朱嘯卻有話說。"朱嘯說:"朱嘯現在身無分文,你甚至總要給朱嘯點路費,省的被人當成是叫花子。"

"對對。"田大千說:"你想要多少錢?"

"朱嘯這人比較知足,你就隨隨便便給了七八十萬吧。"朱嘯說。

"好好。"田大千說:"你這人果然很知足。"

朱嘯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坐車,朱嘯本來就不是真的想出來逛逛,朱嘯隻是覺得很悶而已,朱嘯不是一個可以在一個地方呆久的人,朱嘯雖然很喜歡一個人,但卻又害怕寂寞跟孤獨。

朱嘯一邊走,一邊想心事。朱嘯的心事就是這顆冰晶珠。

朱嘯總有一種感覺,這個田大千看上去很和氣,有時候對人還不錯,但是朱嘯知道,其實他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朱嘯,朱嘯有這種感覺。可是朱嘯卻偏偏說不上來他在瞞著朱嘯什麽。

朱嘯沉思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朱嘯剛剛從思緒裏脫離出來,就聽到一陣刹車聲。朱嘯的眼睛很疾,耳朵也很尖。

朱嘯立刻就看到了一輛卡車衝向一輛自行車。

自行車上有個人,一個女孩。朱嘯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帶著女孩一起滾了過去。卡車呼嘯而過。朱嘯連忙喘了口氣,心想:真懸。

朱嘯剛想著,就看到了在朱嘯懷中驚魂未定的女孩,朱嘯趕緊將她扶起來,咳嗽了一聲,說:"你沒事吧。"

"還,還好。"她說,她似乎並顯得很害怕的樣子。

可朱嘯卻還有點心有餘悸,朱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你快回家吧。"朱嘯說。

說著話,朱嘯就要準備走開,可是朱嘯剛走出兩步,她的人忽然倒了下去。難道是被剛才這一幕給嚇得,朱嘯也沒有時間細想了,就將她抱起來進了一輛出租車。

車子開向醫院。醫院裏看病的人還真多,多的很,不是一般的多,簡直可說是人山人海。怎麽辦?朱嘯還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事,朱嘯正想著往哪兒走。很快就衝過來幾個人,將女孩抱著放在推車上推走了。

怎麽回事?朱嘯還有點不解。

可身邊的人的議論讓朱嘯很快明白了過來。

"喲,這不是蘇欣兒嗎?這是怎麽了?"

"咦,這個男人是誰?"

朱嘯的思維轉的很快,這個女孩叫做蘇欣兒,一來就被接去治療了,肯定是個名人,蘇欣兒,難道是蘇長虹的女兒?

朱嘯愣了愣,趕緊跟著醫生跑了過去。如果真是蘇長虹的女兒,那可就是好事了,也許朱嘯根本就用不著再跟田大千他們一夥了。

朱嘯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朱嘯被擋在了手術室的門外,朱嘯隻好在外麵等著。朱嘯等的時間並不長,就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紮眼,因為她的氣勢,她的氣勢就好像一個帝王走進自己的殿堂。她的後麵還跟著一大群的人。

難道這個女人就是蘇長紅?朱嘯簡直不敢相信。她一到這,醫生就急忙跑過來,對她彎著腰,說:"令愛沒事,隻是受了點皮外傷,有點驚嚇而已。"

她沒有說話,就直接走進了手術室,醫生不敢阻攔,隻是垂首站著。朱嘯在一旁看著,越發地確定麵前的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就是蘇長虹了,這個城市也許隻有她能隻手遮天,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完全肆無忌憚。

但朱嘯還是站了起來,走到醫生的麵前,說:"這位是不是蘇董?"

醫生瞟了朱嘯一眼,說:"你丫的瞎了眼了嗎,這還用問,你難道連蘇老板都不認得?"

果然不出朱嘯所料,這個女人就是蘇長虹,看來真是天助朱嘯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哎,有時候人走運的時候,那是擋都擋不住的。

朱嘯也站在醫生的邊上,以跟他一樣的姿勢站著,垂首束手。醫生看了朱嘯一眼,說:"你小子站這幹嘛?"

"那你站著幹嘛?"朱嘯反問道。

"朱嘯是醫生,朱嘯不站這朱嘯站哪兒?"醫生說。

"朱嘯是蘇小姐的救命恩人,朱嘯當然也要站這。"朱嘯笑了笑,說:"朱嘯還想撈點便宜,不管誰救了蘇小姐,總算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哼。"醫生沒好氣的說:"一看你小子就是個沒前途的。"

朱嘯笑著,笑而不語,因為朱嘯覺得這個醫生確實很好玩。

"你笑什麽?"這個醫生看朱嘯笑,好像就渾身有點不自在。

"朱嘯笑你。"朱嘯說。

"笑老子。"醫生說:"老子有什麽好笑的。"

朱嘯並沒有他的這句話而生氣,因為他的年紀本來就能當朱嘯的老子了,而且比朱嘯的老子還大一點,朱嘯說:"朱嘯笑你,隻因為你本來也是想撈點便宜,你怎麽說也算是幫蘇小姐治好了病,這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哼。"醫生冷笑著。

"等下大家都嘮叨好處之後,朱嘯去請你喝杯酒,怎麽樣?"朱嘯說。

醫生不說話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本來就很少願意很陌生人說話。

等了好久好久,朱嘯才看到蘇長虹走出來,顯見她對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是疼愛有加的,否則也不會再裏麵呆這麽久了,她走出來之後,就站在朱嘯的麵前。

朱嘯抬起頭,看了看她,說:"蘇董,你好。"

"你叫什麽名字?"她說話的語氣很壓人,讓人有一種奇特的壓迫感。

她一說話,就決定了別人無論如何,是沒有發問的權利的,隻能回答她的話。朱嘯立刻就回答說:"朱嘯叫陳風葉,能見到蘇董真是朱嘯的榮幸。"

"是你救了朱嘯女兒?"蘇長虹說。

"朱嘯隻是剛好路過,能救令千金,真是朱嘯的福氣。"朱嘯本來是個不太會拍馬屁的人,但這時候就算不會拍,也要拍上一拍了。

"你想要什麽?"她居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她一定以為朱嘯救蘇欣兒是有所圖謀的,朱嘯咳嗽了一聲,說:"朱嘯什麽都不要,隻要令千金能平安就好了。"

朱嘯不等她說話,就接著說:"要是沒什麽事,那朱嘯就走了。"朱嘯也不等她答應,轉過身就邁開了步子。朱嘯知道要對付她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就要用一點特殊的法子。

朱嘯走出去的時候,連頭不回。

"站住。"蘇長虹叫住了朱嘯。

朱嘯回過頭,說:"蘇董還有什麽事嗎?"

她轉過身,走向了手術室。

"你跟朱嘯進來。"她說著話,就走了進去。朱嘯隻好跟著進去了。朱嘯走過醫生的麵前的時候,衝著這個醫生笑了笑,這種笑在他看來,一定比嘲笑更令他難受。

蘇欣兒已經醒了,看到朱嘯醒來,臉上好像現出了一絲笑意,這一絲笑意別人也許還察覺不出,但朱嘯卻看到了,因為朱嘯一走進來,就在留意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蘇欣兒看到朱嘯看她,就低下頭,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難道是喜歡上朱嘯了?朱嘯這樣想著,並沒有覺得奇怪,像這種富家千金,本來就嬌生慣養,而且家教有點嚴,不可能隨意去見那些普通的男人的,大概見到朱嘯這樣的人是第一次,就算是情有獨鍾也是正常的。

朱嘯能了解這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