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蘇長紅對自己的女兒說。

"嗯。"蘇欣兒的聲音很低,好像生怕朱嘯聽見。

"你在這好好休息,媽一會就過來。"蘇長紅說,這句話當然也是對她女兒說的。

她又看了朱嘯一眼,說:"你跟朱嘯來。"

朱嘯衝著蘇欣兒笑了一笑,然後就跟著蘇長虹走了出去,朱嘯知道朱嘯這一笑,一定會起到效果的。這在以後得到了驗證。

朱嘯跟著蘇長紅走到了一個醫生的診室裏,診室裏隻有朱嘯跟她兩個人。她的身子坐的筆直,挺著胸。朱嘯忽然發現她的身材很好,而且長的也很漂亮。田大千說她風韻猶存,果真說的不是假話,一點也不假。

"你也看到了,朱嘯女兒對你有點意思。"蘇長虹說,她居然直接就將這種話說了出來,就憑她這種說話方式,朱嘯就知道她接下來會對付朱嘯。

朱嘯也坐直了身子,朱嘯不能被她的氣勢壓倒。

"是嗎?"朱嘯說。朱嘯的語氣也表現的淡漠了一點。

"但是,你也知道,像她這樣的富貴金身怎麽能跟你呢?你說對不對?"蘇長虹說。

"你說的有理,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卻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你說是不是,蘇董?"朱嘯也模仿她的口氣說。

"可是,在朱嘯這裏,感情就是可以操控的,隻要你離開她,不再糾纏她,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說出來,要什麽都行,朱嘯都可以滿足你。"蘇長虹說。

"朱嘯要的東西,隻怕蘇董你給不起。"朱嘯說。

這句話是朱嘯故意說的,朱嘯這麽一說,她一定會問什麽東西,這樣朱嘯在對話間就占到上風了。

蘇長虹果然說:"你想要什麽,為什麽不說出來聽聽?"

朱嘯稍稍想了想,朱嘯本來想說要冰晶珠的,但若是這樣說了的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說不定還要遭到厄運。朱嘯不能很強烈地表現出自己對冰晶珠的強烈渴望。

"朱嘯既然說了你給不起,那朱嘯又何必說出來,你若想要朱嘯離開令千金,那朱嘯也不能死賴著,朱嘯可以走,隻是,她會怎麽想,那卻是朱嘯控製不了的了。"朱嘯說著話,就站了起來。

"現在朱嘯就聽蘇董你的話,朱嘯走了。"朱嘯說這話,就拉開門。

"慢著。"蘇長虹這兩個字雖然說的有力,但氣勢上卻弱了許多:"你到底想怎樣?難道你不怕朱嘯將你殺了,就算欣兒一時痛苦,也很快會將你忘了的。"

朱嘯並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朱嘯淡淡地說:"那蘇董你為什麽不試試看。"

"你究竟想如何?"蘇長虹顯然已經有點怒了,卻又有點無可奈何。

"你肯定覺得像朱嘯這樣的一無所用,若是你這麽想,那你就錯了,朱嘯有很大的用處。"朱嘯說:"朱嘯至少可以幫你搞定一個人。"

朱嘯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一點其他的法子。這個法子是靈機一現想出的。

"搞定一個人?搞定誰?"蘇長虹問。

"你在這個城市裏應該有個絆腳石,名字叫做田大千是不是?"朱嘯說。

聽到"田大千"這個名字,蘇長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變色並不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是因為看出了朱嘯不是個簡單的小角色。

"你認得他?"蘇長虹說。

"豈止認得,朱嘯跟他的關係簡直好到不能再好了,若是你肯將朱嘯收入門下,也許朱嘯可以幫你除掉他,你應該知道,一個人最不容易防備的就是他的朋友。"朱嘯說的很慢,朱嘯想讓她聽清楚朱嘯的話,聽明白朱嘯的話。

蘇長虹聽的很明白了,她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你真的有辦法除掉他?"蘇長虹說。

朱嘯伸出三根手指,說:"不出三天,朱嘯就能叫他歸西天。"朱嘯說的幾位肯定,不容置疑。

蘇長虹低垂著頭,似乎想了想,才說:"好,你要是能幫朱嘯幹掉他,朱嘯就將你收入朱嘯的門下,也許等你以後混出名堂了,朱嘯也會考慮將女兒嫁給你。"

朱嘯的態度立馬就變了,朱嘯知道該在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也知道該在什麽情況下用什麽樣的表情。朱嘯笑了笑,說:"那就謝謝蘇董了,蘇董你就等朱嘯的好消息吧,朱嘯聽說蘇董三天後要舉行鄉村娛樂場的竣工儀式,這個人的死就當是朱嘯的一點賀禮吧。"

蘇長虹也笑了,她笑的很有深意,她笑著說:"那你就好好幹,以後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是。"朱嘯也沒有謙虛:"那要是蘇董沒什麽事的話,朱嘯就先走了。"

"恩。"

朱嘯走出去的時候,心裏就安穩多了,因為朱嘯想到了一點更好的法子,這個法子比殺掉蘇長虹當然要好上很多。

而且經過這件事,朱嘯最少知道了一些事情。

首先,田大千確實是蘇長虹的死對頭,其次,蘇長虹對自己的女兒非常好,簡直是好的不得了,最後,當然就是朱嘯的計劃了。朱嘯不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朱嘯必須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留條後路,破釜沉舟絕對不是一個好法子。

朱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黑的深沉。但是朱嘯的心情卻很好。而且朱嘯幹保證,田大千一定不知道朱嘯的心情為什麽會這麽好。

朱嘯回來的時候,田大千還沒有睡覺,還在客廳裏坐著,他好像是在等著朱嘯回來。

他正在看電視,看電視上的廣告。

他坐在那一動也不動,就像個死人一樣。

朱嘯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朱嘯回來了。"朱嘯臉上的喜悅之情到現在還殘留著,盡管朱嘯盡力想隱藏起來,可朱嘯知道,隱藏的並不好。

"朱嘯知道你回來。"田大千居然沒問朱嘯到哪兒去了。

"你不想知道朱嘯到哪兒玩了?"朱嘯自己說了出來。

田大千的回答很奇怪,他說:"朱嘯又不是你老子,你到哪兒玩,難道朱嘯還要管著你嗎?"

"說的不錯。"朱嘯說:"你雖然沒當朱嘯是兒子,可朱嘯卻的的確確當你是朱嘯的老子,因為朱嘯在想,你要真是朱嘯老子,那朱嘯這輩子肯定就過的滋潤多了,你說是嗎?"

田大千笑了,他笑著說:"你個兔崽子,看來老子真是小瞧你了,老子要真是有你這個好兒子,那就算現在是要朱嘯去跳樓,朱嘯也會去跳的。"

"那倒不用。"朱嘯說:"日子過的這麽好,幹嘛要去跳樓,隻要蠢人才會想著跳樓,而朱嘯們,當然都不是。"

感情包括很多種的情感,比如說親情,比如說友情,比如說人間的真情,但最刻骨銘心的卻是愛情,因為愛情濃烈的時候會令人盲目,會讓最精明的人變成一個傻子。

朱嘯雖然不算很精明,但也不是個傻子,更不會被愛情蒙蔽成一個傻子。

朱嘯第二天起來的很早,因為朱嘯準備去看望蘇欣兒,蘇欣兒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病痛,她現在身體已經恢複健康了,隻是有錢人總是疑神疑鬼的,總以為在醫院多呆呆不管怎麽說,對身體會好一點。

蘇欣兒跟朱嘯兩人坐在噴泉旁的藤椅上,朱嘯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舒服地坐過了,因為朱嘯從來沒有這種閑情逸致,或許朱嘯不是真的喜歡蘇欣兒,但是這種感覺朱嘯卻是喜歡的。

朱嘯沒有拉她的手,朱嘯們還沒有那麽熟,朱嘯們隻是昨晚才開始認識的。朱嘯也一直沒有說話,朱嘯不是不會說,而是不想說,朱嘯忽然間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兩人坐在一起,坐在陽光下的感覺。這種感覺離朱嘯已經太遠了,也太久了。

"你……"蘇欣兒想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欲言又止。朱嘯知道她一個人自閉慣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與人交流了,朱嘯忽然有點同情這個女孩。

身上大戶人家的孩子通常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一種毛病,對他們來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不用跟朱嘯道謝。"朱嘯看著她,說:"朱嘯救你也並不是想讓你跟朱嘯道謝的,朱嘯救你,隻是因為朱嘯想救你。"

朱嘯看著她的時候,她的臉上立刻飄過了兩片紅暈。

朱嘯笑了笑,說:"而且像你這麽漂亮,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就算不是朱嘯,換了別人的話,也舍不得讓你被車輪碾壓的。"

"你……"蘇欣兒隻說了一個字,好像又語塞了,朱嘯用眼神給了她鼓勵,她才接著說:"你,你真是朱嘯見到的最好的一個好人。"

朱嘯搖了搖頭,說:"朱嘯是好人?"

蘇欣兒用力地點了點頭,說:"是的,你不但人好,也很善良。"這次說話,她就說的比較流利,她說的流利,就表示朱嘯與她之間的距離走的更近了。

朱嘯說:"其實,朱嘯不是個好人,朱嘯這輩子做了很多的壞事,不管是為了什麽,但這些事都連累了很多無辜的人,朱嘯是有罪的。"

蘇欣兒看著朱嘯,嘴巴微微張著,好像聽傻了,過了片刻,她才說:"真的啊?"

"假的。"朱嘯笑笑。

蘇欣兒也笑了,說:"你居然騙朱嘯,朱嘯……朱嘯打你。"她說這話,竟然真的就用拳頭來錘朱嘯的胳膊,她錘的自然並不重。

"你要是再錘朱嘯,朱嘯可要跑掉了。"朱嘯說。

"不許跑。"蘇欣兒突然一把拉住朱嘯的胳膊說。可剛剛拉住朱嘯,自己的臉卻紅了起來,趕緊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