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回味著剛才席間的談話,想象那兩個貪財而昏庸的使臣,覺得愉快極了。就憑這兩個使臣的樣子,就可判斷出匈奴國已經是人才凋零了,那聯合匈奴剿滅皇家軍之後,再回過頭來吞並匈奴那是易如反掌。

五道越想越覺得心悅,杯子裏麵的酒漸漸地空了,他沒有再倒出酒來,因為他的全身都已經放鬆,他已經漸漸地有點真的醉了,在這種微醺的時刻小睡一時,那真是再愜意不過的事情了。

他的椅子後麵有一張毛毯,很寬很厚很柔軟的毛毯,柔軟的就像是女人的肌膚一樣,他將這張毛毯蓋在身上,眼睛閉上,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忽然想起了飄香,飄香的幻影就出現在他的眼前,著身體在翩翩起舞,他可以看到她身上每一處隱秘的部位,她一邊起舞,一邊慢慢地朝著五道靠近,她身上的每一塊肌膚上麵的血管他甚至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了,他看著飄香的紅唇微微地張開,紅唇上麵的光澤猶如蘭花上的露珠一樣,她的鼻翼噏動著,吐出溫柔的氣體,吐在五道的臉上,五道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他挺拔的胸脯上,她的胸脯驕傲地挺拔著,又硬又解釋,兩顆紅色的蓓蕾隨著胸膛的欺負而緩緩蠕動著,似乎誘惑著五道去吸取,她的大腿飽滿而渾圓,充滿了一種原始的煽動力,可以誘惑任何一個男人去犯罪。

五道在這個時候其實已經睡著了,他的夢中隻有飄香的,發熱的小腹,絞在一起的大腿。其實今晚他多麽想去飄香的房間,多麽想霸占飄香,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去,他怕自己克製不了自己,他的計劃之中,暫且是需要一個貞潔的飄香的存在的。

如果現在去將飄香占有了,那麽丹木單於見飄香已經被五道強占了,麵子上會掛不住的,也許自己的計劃就要付諸東流了,比起愛情,比起任何一種感情,五道更在意的權力與勢力,這也許是大多數男人都在意的,可是沒有一個人比他對於權勢的渴望來的更加的熱情,更加的強烈,為了這一切,他似乎連自己的生命都看的輕如鴻毛了。

這種人能不能成大事,不知道,但是上天是公平的,上天絕對不會垂憐這種人。

飄香也已經在自己的被子裏麵睡著了,毛絨絨的被子,蓋在身上又柔軟又暖和,五道對於她的關懷還是無微不至的,體貼到了方方麵麵,如果舍去五道的卑劣行徑不談,就說五道對於飄香的感情,那絕對是感天動地的,隻可惜,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而五道的毛病還不止一點兩點。

時間在平淡的時候會過的很慢,在充實的時候會過的很快。飄香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因為她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五道了,五道也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因為他在等丹木的到來,等待中的時間是最慢的,可是他也沒有閑下來,他有許多事情要去布置,要去籌劃,而朱嘯呢?

朱嘯正在自己的屋子前麵坐著,坐在地上,背靠著房門,手中有酒,不過他沒有喝,他連酒也懶得喝了,他隻是看著麵前的小可愛在踢著地上的籃筐。

小可愛就是他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小可愛這個名字就是他起的,小可愛原本應該叫做小可憐才對,可是他偏偏給他取名為小可愛,他隻希望他長大以後可可愛愛、健健康康的,不要像自己一樣,背負著滿身的血債,沾染這滿手的血腥。

朱嘯就一個人在那裏坐著,夜雨去哪兒了呢?

夜雨正在山頂訓練那些殺手死士,夜雨的身手居然不弱,而且還有很好的訓練經驗,朱嘯曾經跟她切磋過,一個不小心,朱嘯還差一點敗在了她的手裏,她心中的仇恨練就了她隱忍的態度,練就了她鐵一般的氣息,她似乎是個天生的殺手,朱嘯現在情傷還未痊愈,根本無暇去顧及殺手的訓練,所以這一切就交給了夜雨,夜雨對此忙的廢寢忘食。

天就在朱嘯癡癡地坐著中流過去了,天黑了下來,夜幕降臨。

一天的時光就在他的眼前流逝,可是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遺憾,一個人的心如果已經死了,那麽現實的種種對於他來說,也就失去了意義了。

直到夜很深的時候,夜雨才帶隊回到了村子,見朱嘯呆坐在那裏,就走了過來,在朱嘯的身邊站立了許久,才問道:"朱嘯大哥,你沒事吧?"

朱嘯似乎到現在才聽到她的這句話,兀然道:"我還好,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夜雨道:"那你呢?"

朱嘯的目光中隻有空洞,言語中也沒有色彩,隻是淡漠地道:"我坐一會,然後就去睡覺。"

夜雨並不是個小孩子了,雖然她的年紀還不大,可是她的心智已經成熟了,她的身體也已經成熟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透露出了女人的味道,該大的地方絕對不會小,該瘦的地方也絕對不會胖。她自然能夠了解到朱嘯為了什麽在這裏茫然地坐著,她還記得飄香那天甩頭走掉的情形,可是令她一直不解的是,這兩人明明都在牽掛著對方,又何苦海天相望而不見呢?

感情這種事情,你要說簡單也簡單,你要說複雜,比世上任何一件事情都複雜的多,而且是難以解釋的。

"我想大嫂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她隻不過是一時生氣而已,想通了就會回來的。"夜雨安慰朱嘯道,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飄香絕對不會輕易地主動回頭的。

朱嘯似乎已經看淡了,淡淡地道:"我已經無所謂了,你不用安慰我,你去幹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你也是管不了的。"

這句話裏麵雖然不帶髒字,可是卻說的有點傷人。

夜雨已經有點承受不住朱嘯的話了,蹙著秀眉道:"朱嘯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呢?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了嗎?你為了一個女人就變成這個樣子,以後還談什麽報仇雪恥,還談什麽弑殺暴君呢?飄香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這個世上像她那樣的女人還有很多呢?你為什麽不想開點呢?"

朱嘯本來是好好地坐在那裏的,聽到這句話,朱嘯忽然跳了起來,雙眉一豎,獰聲道:"你說什麽?你竟然敢叫她的名字,既然敢說她的壞話。"他真的發怒了,他不許任何一個人侮辱飄香,他指著村口的路,道:"滾,你給我滾,有多遠就滾多遠,以後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

夜雨咬著嘴唇,沒有說話,眼中已經出現了淚花,淚花閃著晶瑩的光澤,她的淚慢慢地從臉頰上掉了下來,哽咽著道:"她已經走了,她不會再回來了,你既然這麽思念她,為什麽不去找她呢?你這樣懲罰自己又有什麽意義呢?她值得你這麽做嗎?飄香如果真是那種通情達理的好女人,又怎麽會因為一點誤解而離開你,棄你不顧呢?"

朱嘯的臉色大變,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右手揮起,一巴掌重重地摑在了夜雨的臉上,夜雨的臉立刻就被打的腫了起來,可是她並沒有在意臉上的痛苦,因為她的心更加的痛,她的心在滴血。

她的眼淚已經顆顆掉落下來,沾濕了自己的衣襟,她用力地咬著嘴唇,轉身衝了出去,衝出了這個村子。

一聲霹靂,雨落下,大雨傾盆。

雨點打在朱嘯的臉上,好大的雨,雨水流進了朱嘯的眼中,流進朱嘯的衣服裏麵,流進朱嘯的心中。

朱嘯一動也不動,任由這場雨衝刷著自己的痛苦,他想讓這場雨將自己衝醒,好好地認識認識自己。

雨,不停地落下來,夜雨的負痛而去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雨幕中,朱嘯忽然拔腿跑了起來,朝著夜雨跑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雨,下的更大了,漫天的雨水,似乎全世界都在下雨。

無邊無際的雨水,似乎想將世上們統統喚醒。

朱嘯在雨中狂奔,踐踏,他不顧一切地奔跑,終於,他又看到了前麵夜雨的身影,夜雨單薄的身影,這這個夜,在這片雨中。

夜雨的身影是多麽的單薄,多麽的羸弱,朱嘯衝了過去,衝到夜雨的麵前,擋住了夜雨的去路。

夜雨停下了狂奔的腳步,雨水將兩個人打的全身濕透了。

朱嘯看著夜雨,夜雨也看著朱嘯,許久許久,朱嘯微微眨著眨眼睛,道:"跟我回去吧,我……對不起。"

夜雨還是沒有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眼淚又要流下來,她第一眼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就被他的仁愛,被他的溫柔,被他的俠義,被他略帶頹廢的麵容給吸引住了,她知道,自己這一生,除了他,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了,所以她才會一時氣憤,說出剛才那樣的話。

朱嘯看著夜雨被自己的一巴掌打腫的臉頰,慢慢地伸出收去,撫摸著她的臉頰,縱然他是鐵血男兒,此時眼中也泛出了淚光。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外,他還能對她說什麽呢?

夜雨眼中的淚水終於湧現了出來,她心中的防線也徹底崩塌了,所有的感情在這一刻,都決堤般湧了出來,她全無顧忌的撲了上去,撲在了朱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