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閉上眼睛,麵對著天花板,一字字道:"他的法術已經全都廢掉了。"他說著話,就走了過去,扒開葉盛的衣服,發現葉盛身上的圖騰已經隱隱發黑,顯然是失去了功效了。

飄香緊握在朱嘯衣袂上的手一下子就鬆開了,整個人都跌倒在地,而心也跌入了無底洞中,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也不願相信這是事實。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是誰也無法辯駁的。

朱嘯舔了舔嘴唇,道:"你們都不要絕望,我想也許還有法子的,隻是……"他話到這裏,就戛然而止,好像有什麽顧慮。

看到有了希望,飄香就立刻道:"什麽法子,你說呀,這個時候還猶豫什麽?"

朱嘯沉思了片刻,道:"我爹還在的時候,跟我說起過一個人,叫做還春陽,他是我們炎黃大陸上的一位神醫,以前有很多武功盡廢的高手都被他醫治好了,恢複如初,隻是,這個還春陽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故去,就算尚在,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因為他年過花甲之後,就一個人去海上隱居了。"

他說起還春陽的時候,仿佛就是像說自己一樣,因為他自己本來也是個神醫,可是到了夢裏,自己仿佛精神分裂了一樣,分裂成了很多的人,而後麵還要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在等著他。

飄香的眼中忽然現出堅毅的色澤,道:"隻要他還活著,我一定能夠找出他來的。"

一旁的風清道:"我陪你一起去。"

飄香道:"好。"

朱嘯喝止住他們,道:"不行。"

飄香道:"為什麽不行?"

朱嘯看了一眼在**彈著一動不動的葉盛,道:"現在他需要人照顧,你就在這照顧他,我跟風清一起去找還春陽。"

飄香雖然不願意,可是他也知道朱嘯說的很有道理,葉盛現在這個樣子,身邊是不能缺人的,而能照顧他的飄香就是最佳人選了。

朱嘯道:"這兒距離海上還有很長的一段路,我們需要騎最強大的靈獸,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裏。"他勉強笑了笑,道:"這件事,我想,交給你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他說著話,就拍了拍風清的肩膀。

風清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是到了危急關頭,也能獨當一麵的,他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

風清說完話,就一個人走了出去。

風清走後,飄香就問朱嘯:"我們大家不都是有神獸了嗎,為什麽還有風清去找新的神獸呢,難道我們自己的神獸不能載我們嗎?"

朱嘯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隻是我們此去很遠,我聽我父親說,那個還春陽是在南海之濱,某一個小島上麵,南海距離這個地方已經很遠了,加上我們還要尋找那個小島,所以可謂是長途跋涉了,我們的靈獸雖然作戰能力很強,而且爆發力驚人,可是畢竟速度不夠,耐久力也不夠,我們必須要兩頭這樣專門提供長途跋涉的靈獸,你懂了嗎?"

飄香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其實她自然是已經聽懂了,不過她的一顆心現在都在葉盛的身上,所以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朱嘯看到飄香憂心忡忡的,心裏也難受的很,不過眼下安慰也是無補於事的,讓這兩個小情人安安靜靜地相處,或許還好些,所以朱嘯就沒有再說什麽,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剛走出門不久,就看到了風清一臉欣喜地衝他走了過來,看到風清滿臉高興的樣子,朱嘯就知道他肯定是已經找到了靈獸,朱嘯之所以讓風清去找靈獸,是因為風清所修煉的圖騰之術本來就跟靈獸相關,可是隨意地召喚一些感知元素,靈獸感應到之後,就會前來。朱嘯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去,道:"怎麽樣,找了靈獸沒有?"其實他這句話問的完全是多餘的了,他知道風清肯定已經找到了,風清的本事確實是不可低估的。

事不宜遲,那就要馬上動身了,隻是此處距離那南海之濱還有非常遙遠的路途,他們需要準備一點東西帶上,雖然他們已經本領出眾了,但還是食人間煙火的,最要多帶的東西那就是好吃的東西,多多益善。兩個人帶足了幹糧之後,就上路了,也沒有來得及向飄香道別,因為一道別的話,又會耽誤很長的時間,女人總是婆婆媽媽的,叮囑的事情非常之多。

所以兩人就盡快上路了,眼下葉盛的武功都廢掉了,想醫治好必須要找到那位還春陽,但是他們的時間很有限,越快則越好,若是耽誤了病情,就算是還春陽趕來了,到時候也不一定能妙手回春了。兩個人沒有花掉幾天的功夫就到了南海的海岸,南海的一個碼頭。他們的靈獸經過了這麽多天的飛行,也漸漸地有點不支了,需要補充一點食物,靈獸雖然是天造之物,但是也是要吃食物的,它們吃的通常還都是葷的。幸好在南海的碼頭上有一個小客棧,客棧雖然不大,但是人卻挺多的,看來這個季節有許多人都想出海。

兩個人先弄來一大批的牛肉,給靈獸吞下,靈獸顯然不太喜歡吃熟牛肉,可是若是買生牛肉給它們吃,那店家一定會覺得奇怪,好好的人為什麽要買生牛肉呢?兩個人給靈獸吃完之後,知道靈獸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再趕路,而且兩個人自己也很困頓,就在客棧裏休息了下來,他們的靈獸被他們隱藏在了一處密林裏。

磨刀不誤砍柴工,他們並不急於一時,兩個人身上的幹糧在這幾天都吃的差不多了,在這個客棧裏補充了一點之後,就各自找了一個房間居住了下來。客棧裏雖然人滿為患,但是他們兩人手裏都還有點錢,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那還有什麽好怕的呢?他們一人一間房,很快,兩人就睡著了,因為兩個人這幾天都是夜以繼日地趕路,完全沒有睡好覺,找人的事大,但也不能將自己的性命搭在上麵了不是。

睡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朱嘯突然從**跳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一聲嘶吼,嘶吼聲十分巨大,聲振林木、響遏行雲,隻有靈獸才會發出這麽大的吼聲,這方圓百裏之內,莫非還有別的高人在,所以才有了靈獸的吼聲?可是在這種地方怎麽會有其他的高手呢?高手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呢?除了他們這兩個一心要求訪名醫的人外,誰會跑來這兒?可是轉念一想,這聲音也許是自己的靈獸發出的呢?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想到這裏,朱嘯就從**爬起來,也顧不得別人看見他的奇異身法了,就一個轉身,從窗子彈射而出,速度之快,難以形容,等到他到達了兩頭神獸被放置的地方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風清,風清顯然也聽到了靈獸的嘶吼聲才趕來的,兩人雖然都看到了彼此,但都沒有說話。

因為朱嘯發現風清是躲在一棵樹後麵的,而在樹的前麵,有一個人,背上的一個劍鞘已經空了,劍在這人的手裏,朱嘯也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個灌木叢躲起來,他想看看這個人到底要玩什麽把戲。

這個人什麽把戲也沒有玩,在這人的麵前,已經有一頭靈獸倒下去了,還有一頭見這人朝自己逼近,就步步後退,它本來像是想飛行逃跑的,可是顯然被這人下了毒,所以已經飛不起來了,這人手中的劍忽然劍光一閃,這頭靈獸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然後這頭靈獸也倒了下去。一旁的風清顯然是看著兩頭靈獸倒下去的,所以眼中擔憂的色澤更濃了。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朱嘯,兩人使了個眼色,一起出手,身形移動極快。

他們兩人可說是炎黃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了,這一瞬間移動的速度都快如閃電,將這人一前一後的夾住,這人仿佛也沒有料到這殘殺靈獸的舉動會被人看到,不由地大吃了一驚,不過這人看上去是受過了某一種特殊的訓練,能夠隨機應變,能力很強,他不過吃驚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手中的劍也握的更緊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殘殺我們的靈獸,你究竟是何意圖?"問這句話的是風清,風清向來是急性子,不知道耍心機,所以心裏有什麽話很快地都要說出來,憋都憋不住。他說完這句話,一旁的朱嘯就瞪了他一眼,怨他不該先出口的,先出口的人難免是唐突難禁的,等到出手的時候就會落入下風的,這一點,朱嘯很清楚,因為他的精神力的境界也已經異常之高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收回的了,所以現在風清能夠做的就是先閉上嘴,可是現在閉上嘴是不是已經有點太遲了呢。

這人還是很鎮定,他的回答也很簡單:"我是受人之命。"

這次問他話的是朱嘯:"受人之命,受誰的命令,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人回答的很奇怪,他說:"赤色之月光,號令炎黃之天下。"

聽到這十二個字,朱嘯跟風清都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風清忍不住道:"你是赤月魔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