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風本來應該是落英城的城主才是,為什麽一下子變成了鐵戰隊的老大了呢?這個夢已經讓朱嘯做的很不舒服了。而且朱嘯的額頭上也已經沁出了冷汗,這個似乎在昭示著某一些事情,似乎冥冥之中,想告知朱嘯一些什麽。

夢依舊還在繼續,葉盛想著笑笑想了一夜,現在天已經大亮了,他絕對要好好地準備一番,不再想那個女人,但是當他刷牙洗臉來到競技場之後,目光還是在人群中搜索著,企圖能夠搜尋到笑笑的身影。但搜索了很久,連笑笑的影子也沒有看到。這個女人既然一心想要自己獲勝,今天怎麽不來替我加油呢?他現在還有餘力去想這些事情,可是等會在戰場上,他就無餘暇去想了,他要想的應該是怎麽獲勝。

這次就是一次小決戰。事關名譽,也事關很多其他的事情。這次幾個小隊的比武本來就不是真的為了一個技藝上的較量,而是為了很多別的事情,而且是很大的事情。

所有的賽事都已經結束,現在隻剩下了飛鷹隊跟鐵戰隊最後的一場競技,而這場競技就發生在震風跟葉盛的身上,兩人已經各占一方,雙目緊緊地盯著對方,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兩人實力相當,不分軒輊,實在是棋逢對手,誰也沒有把握能將對方打敗。可是眼下,葉盛心中已經有點不安了,他的額上已經沁出了冷汗,因為現在在兩人的周圍都籠罩著一層殺氣,他昨晚沒有休息好,已經沒有全副的精力去對抗這種殺氣,隻要被震風的這種殺氣逼退,那自己就算是輸了,雖然後麵可能還要過招,但士氣上就會先輸一成了,士氣一落,那必敗無疑。所以他用盡全力來集中自己的心神,可是,這很難辦到。

在台下觀戰的飄香跟風清還有朱嘯三人也看出了不對勁,第一個開口的是朱嘯,朱嘯一下子性格就從葉盛的身上轉換了回來,朱嘯皺了皺眉,道:"葉盛好像抵不過震風的殺氣,仿佛要敗下陣來了,以葉盛的實力,按說不該這樣的,怎麽回事?"風清沉吟著,道:"說的也是,但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葉盛的眼睛是血紅的,顯然昨晚沒有睡好,要是沒有做充足的睡眠,那跟震風這種高手決鬥,是一定會占下風的。"飄香一直沒有說話,過了很久,她才道:"那倒也不一定,有時候,開局的劣勢反而能夠增強一個人的鬥誌,葉哥哥不是這樣肯自願服輸的人,我想這一戰,他一定會戰到最後,贏在最後的。"不論在何時,不論在何處,她都會對葉盛抱有最大的信心與希望,隻是,這一次,她嘴裏雖然說的信誓旦旦的,但是心裏也沒有底,因為一個人的潛能想被激發並沒有那麽容易。那是需要長年累月的修煉而促成的。她自己實在也不敢保證葉盛能贏,她甚至也一樣擔憂,憂心忡忡。

台上的葉盛幹咳了一聲,本想說幾句話分散震風的注意力的,可是這時卻發現這股殺氣太濃烈,濃的他根本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他隻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震風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如果你現在認輸的話,還來得及。

"他的雙目直視著葉盛,葉盛咬著牙,不說話,他實在也說不出話來,但是震風卻能說話,因為他的一部分的真氣用來凝結殺氣,還殘餘一部分真氣用來開口說話,就憑這一點,他已經是略勝一籌了,他笑了笑,道:"現在我們根本就用不著過招,就憑這一股殺氣,我們就可以完全拚出個勝負了,我相信你現在的五髒六腑一定被壓得很難受,若是你還不認輸,那很快就會心力衰竭而死,你真的決定要那麽做嗎?"葉盛還是不說話,他知道震風的話所言非虛,他也能分清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要他就此認輸,那是比砍下他的頭來還要難受的,他就算是死在台上,也不能夠認輸的。可是,真的這樣耗下去,等死嗎?他不甘心。他一邊抵抗著震風的殺氣,一邊心中倒念"回生訣",回生訣本來並沒有很強的定神能力,但是他反其道而行之,他倒著去念,這樣反而能達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境界,這一點,他已經試過了很多次,不過他都沒有嚐試到最後,因為他發現若是倒念回生訣的話,那雖然能將體內的潛能逼發出來,但是也會遭受其害的,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那雖然不一定會死,也是很難救治的了。可是眼下,除了此法,已經別無他法了。他將回生訣倒念了三遍,身體外已經隱隱發出棕黃色的光芒,光芒漸漸強盛,將震風的殺氣逼退。

台下的朱嘯忽然大叫一聲:"不好。"風清還不明所以,就問:"什麽不好?"朱嘯張大了嘴巴,道:"葉盛想倒念回生訣,激發體內的潛能。"天逸眨了眨眼睛,道:"那很好啊,現在隻有激發了體內的潛能,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朱嘯甩了甩手,道:"不是這樣的,這種回生訣若是倒念的話,雖然能夠產生巨大的威力,可是其力之強,也會反噬其主的,倒念的人會受到很大摧殘的,甚至會元神俱滅的。"

聽到這句話,最訝異的還不是風清,而是飄香,飄香失聲道:"你說什麽,你說他這麽用,是視死如歸的一招?"

朱嘯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也不能不承認。

飄香往前走了兩步,好像想開口勸阻台上的葉盛,可是朱嘯卻阻止住了她,道:"你現在不能說話擾亂了他的心神,這一招已經箭在弦上,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你要是想勸他的話,那必定會讓他錯亂心神的,更加會使他易走火入魔。"

飄香"哎"了一聲,跺著腳,道:"那怎麽辦?你們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朱嘯歎了口氣,道:"當下也沒有什麽好法子了,我們隻能靜觀其變了。"

台上的葉盛由於昨晚一晚沒睡,眼中遍布著紅絲,而現在回生訣一倒念,眼中更紅,紅如血注,他的手本來是握在一起的,而身體也是佝僂著的,此時,回生訣已經倒念了十遍,達到了頂峰,他忽然大吼一聲"開",他說出這個字,仰首挺胸,雙臂張開,猶如雄鷹展翅,整個人忽然無憑而起,漂浮在空中。與他對陣的震風看到這一幕,不由地大吃一驚,自己使出的殺氣已經被逼迫回來了,反彈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打的嘴角沁出了鮮血。可是他根本來不及擦去血液,因為葉盛的第二招已經來了,雙手相合,手中一片光芒,猶如利刃,直劈而下,震風根本無餘力去格擋這一招,隻有奮進全力,騰身一躍,可是他的速度還是不夠快,也許已經夠快了,但是卻無法從這光芒中躍出,因為這光芒所籠罩的區域實在太大了。連台下都刮起了一陣颶風,大到所有人都睜不開眼來,風沙大作。

等到光芒消失,一切平息如故,這時才能看到一個人站著,一個人倒了下去,站著的是震風,倒下去的是葉盛,莫非葉盛輸了?

這一招應該無人能破才對,難道震風早已有了破解之法?這是誰也無法相信的,可是震風站著卻是事實。所有人都在疑惑不解的時候,震風忽然大吼一聲,仰天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倒了下去,而本來倒在地上的葉盛卻慢慢地爬起身子,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葉盛贏了,最後的勝利者是葉盛,是飛鷹隊。可是朱嘯他們已經不注重這次的輸贏了,他們趕緊湧上台去,詢問葉盛的情況。葉盛眼中的紅光已經消失殆盡了,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態。大家看到葉盛無恙,都大喜過望,紛紛笑了起來,可是他們並沒有笑多久。因為葉盛很快又倒了下去。

葉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都站在自己的床邊。

大家見到葉盛醒了過來,都急切地詢問道:"你沒事了吧。"

葉盛隻覺得全身冰冷,因為他確實無法挪動身上的任何一個器官,他隻能轉動著眼球,看向飄香,道:"香兒,我……我已經不能動了,我……我癱瘓了嗎?"

飄香仿佛也一下子跌入了無邊的深淵,訥訥道:"你……你說什麽?……你不能動彈了嗎?"

葉盛黯然地點了點頭,他本來是不願意承認的,可是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眼中忽然湧出了淚水,淚水還沒有沿著臉頰流下來,因為他是男人,男人的淚是不該在這種場合流的。

可是飄香的淚已經泉湧而出,她想說話,可是已經泣不成聲。

朱嘯還是比較理性的,想了想,道:"葉盛,你暗運真氣,我想一定是你之前倒念回生訣的緣故,將自己的內中經脈封閉住了,你看看能不能用真氣衝破。"

葉盛雖然覺得很沮喪,可是沮喪也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他就試著朱嘯的法子,緊閉雙目,提起一股氣,可是他還沒有運氣,就忽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因為他的體內連真氣也沒有了,難道說自己的修為都已經消失了,那可是自己曆經千辛萬苦修煉來的帝皇之境啊,自己難道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他並沒有將自己的實情說出來。

可是朱嘯已經看了出來,緊鎖著眉毛,道:"你是不是,是不是……"

葉盛長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飄香還沒有看出所以,就趕緊拉著朱嘯的胳膊,道:"什麽,是不是什麽,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