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驚喜!趙保軍沒和張檸搞對象!

趙保軍收了張雷那個漂亮妹子的鞋墊的事,被一個戰士無意中看到,不到半天時間,此事就傳到了張雷耳中。

他聽大家調侃議論,說一班的趙保軍,平日裏看著老實忠厚的樣子,沒想到那麽討姑娘喜歡,居然早就搞定了張雷的漂亮妹妹。

傍晚,訓練歸來,晚飯以後,戰士們都在宿舍裏休息。

三班宿舍裏,窩在山上枯燥乏味的戰士們,聽到這驚天大八卦,幾個人湊在一起,朝班裏最先傳播消息的李大個問東問西。

看到張雷進來,大家作鳥獸散,趕緊溜回了**挺屍。

張雷氣勢洶洶的質問李大個,“李大個,這是誰造的謠?我妹妹來部隊一趟,咋的還和趙保軍傳出事了?誰特麽壞我妹妹的名聲?”

“雷子,誰沒事造這種謠?是你那個漂亮的妹妹,在牆角偷偷給趙保軍送鞋墊,被一班的石頭給看著了,此事千真萬確。”

此事在一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李大個說的有理有據,因此也並不懼怕張雷。

另一個黝黑的戰士在一旁調侃,“呀,張雷,你妹妹這也太拿你不當回事了?這麽大的事,居然瞞著你這個當哥的?還有那趙保軍也是,真是人不可貌相,這能耐也忒大了,那小子真是豔福不淺。”

說話的戰士叫王誌,張檸上山來時,數他小眼睛瞅的最歡。

這會知道了張檸居然被一班老實巴交的趙保軍拿下,心底豔羨又嫉妒,說話的語氣更是酸溜溜。唯恐天下不亂,在張雷跟前各種煽風點火。

李大個輕嗤一聲,“這有什麽可能耐的?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聽過嗎?俺們村要是有那麽水靈的妹子,我肯定也是第一時間給拿下。”

“李大個,你就吹吧。”

李大個開始大言不慚的吹噓,“誰吹了?我對象就是俺們村的村花,我十五歲就和她偷偷約會了。”

見過李大個對象照片的王誌,毫不留情的拆他的台,“媽呀,你們村村花長那樣?那其他姑娘得多磕磣?”

李大個聞言,羞惱的衝王誌嚷嚷,“你個光棍蛋子,少給我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其他人見張雷進來,都躺到了**休息,不再參與八卦討論。隻有李大個和王誌倆人一來二去,懟的不可開交。

張雷微眯著眼,聽著他倆口無遮攔的越講越偏,憤怒的朝倆人嗬斥,“吵死了,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老大來封你們的破嘴?”

平時和張雷走的比較近的李大個,無視他憤怒的小眼神,走過去攬著他的肩膀,試圖講道理,“雷子,我倆說的可是事實,又沒亂嚼舌根,你看你,有工夫在這生氣,不如去問問趙保軍咋回事?你要不出麵,人家還真當你好欺負呢。以後你可是要當他大舅子的,現在不拿住他,今後如何立威?”

張雷本就一肚子氣,被李大個如此一激,更加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想到趙保軍竟然背地裏偷偷和他家張檸走到了一起,張雷簡直怒不可竭。

張檸還不到十八歲,上次見麵,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考大學。

就連葉軍醫,都對她如此看重,點名讓她上山教他認草藥。

如今的張檸,已經徹底脫胎換骨,不再是以前那個不懂事,愛胡鬧的小丫頭。

如果她肯努力念書,現在又認識了秦先生和葉軍醫這樣的大人物,將來出了這個山村,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雖然張檸不是他親生妹妹,但到底是從繈褓裏就被抱回家的,他們全家一直可是拿她比親生的更嬌慣。

好不容易改邪歸正,想通了好好念書,怎能由著她早戀?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主動招惹的誰,但這種事,若是趙保軍沒那個意思,怎麽可能那麽幹脆的收了姑娘的鞋墊。

還特麽寶貝似的塞到了枕頭底下?

張雷越想越憤怒,突然一掌拍在宿舍裏的簡易木桌上,嚇的一旁的李大個等人身子一抖,趕緊退後兩步,唯恐殃及池魚。

張雷黑著臉,蹭的一下起身,大步出了宿舍去趙保軍算賬。

他將趙保軍從一班宿舍裏揪出來,扯到了營房牆角。

“趙保軍,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趙保軍見張雷語氣不善,也沒多想,黝黑的臉上滿是笑意,“雷子,你指啥?”

“我妹妹真給你送鞋墊了?”張檸咬著後槽牙,質問他。

聽聞張雷的話,趙保軍黝黑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眼神閃躲著,支吾道,“你……你都知道了?”

趙保軍扭捏的神情,看在張雷眼裏,哪裏還不清楚,這貨是承認了。

他憤怒的手背青筋暴起,手指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結實實的一拳就砸在了趙保軍臉上。

“你個混蛋,真特麽不是人。”他家檸檸才多大,趙保軍這畜生,竟然敢將魔爪伸向一個未成年。

趙保軍猝不及防的挨了揍,睜大著眼,一臉委屈,“雷子,你打我幹啥?我怎麽混蛋了?”

“還特麽狡辯是吧?”張雷的拳頭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落在趙保軍臉上,胸膛以及肚子上。

趙保軍被揍的抱頭鼠竄,“雷子,有話好好說,你別打了!再打我可還手了!”

要不是看在張雷以後是他大舅子,不敢得罪,不然他的拳頭早揮出去了。

“還手?你特麽還想還手?”

張雷一邊罵著,一腳又踢在他屁股上。

趙保軍嘴角滲出了血,捂著臉懇求,“雷哥,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冷靜個屁?要是你妹還沒成年就被人給拐跑了,你特麽給我冷靜個試試?”

說著,張雷揚起拳頭又要揮出去。

趙保軍邊閃躲邊替自己爭辯,“啥沒成年?莉莉咋沒成年了呢?她都二十了,談對象有錯嗎?你憑啥打我?”

張雷剛抬起的拳頭,停在半空中,怔怔的看著他,“你說啥?莉莉?”

怎麽是莉莉?

不是他家檸檸嗎?

趙保軍捂著腫了半邊的臉,氣呼呼的瞪著他,語氣幽怨,“是莉莉啊,不然還有誰?”

張雷壓根不信,“你放屁!李大個明明說,你們班石頭看到我家檸檸給你送鞋墊。你特麽還美滋滋的收了,一回宿舍就給塞枕頭底下了。怎麽又成莉莉了?”

挨了一頓胖揍的趙保軍,總算明白了張雷發火揍他的緣由,急忙出聲解釋,“鞋墊是檸檸送給我的沒錯……”

“那你特麽還狡辯個毛線!”

不等趙保軍說完,張雷怒吼一句,本來停在半空中的拳頭,就那麽毫不留情的再次捶在了趙保軍已經慘不忍睹的臉上。

趙保軍終於忍無可忍的怒吼,“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手!!”

以前挺溫和一人,今天怎麽如此衝動易怒!

“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趙保軍憋屈的擦著嘴角的血跡,語氣帶著哭腔,“鞋墊是張檸送我的,但她隻是跑腿而已!莉莉害羞,不好意思送我,所以讓張檸替她轉交給我。我和莉莉情投意合,在村裏的時候,我就稀罕她,她對我也有那個意思,隻是以前都不敢戳破那層窗戶紙。我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趙保軍臉腫了,被揍出血的嘴角,一說話扯的傷口更痛,他齜牙咧嘴,氣憤的瞪著張雷,本來想訓斥他衝動,隨意打人來著。可話到嘴邊,愣生生又給咽下去了,轉而語氣弱弱的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對她好的。”

鬧了如此大的烏龍,張雷實在有些尷尬。

自己的確因為關心則亂,太衝動了些。

“咳咳。”

張雷看著趙保軍被他揍的鼻青臉腫的淒慘樣,掩唇輕咳了兩聲,梗著脖子故作憤怒的嗆聲,“莉莉也不行啊!婚姻大事得靠父母把關做主,你們私底下偷偷摸摸的,算怎麽回事?真是傷風敗俗。”

趙保軍氣呼呼的反駁,“怎麽就傷風敗俗了?我們手都沒拉過,話都沒說幾次……”

“你特麽還想拉手?”張雷作勢抬腳又要踢過去。

趙保軍這次有了防備,眼疾手快的退後一步,躲過了一腳。

他站直身子,忍著臉上的痛感,鄭重其事的朝張雷保證,“雷子,等我下次回家,我會讓我爸媽找媒人上門提親,以後,我會風風光光的把莉莉娶進門。咱從小一起長大,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我會對莉莉好的,也會努力讓她過上好日子,你就別反對我們了。”

張雷板著臉,端起了架子,“這還像句人話,看你表現!”

“我一定好好表現,雷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吱聲,我隨叫隨到。”趙保軍相當狗腿的朝他示好。

介於趙保軍的積極表現,張雷的怒氣總算消了一半。

他一琢磨,覺得趙保軍和他家莉莉還挺般配。

兩個人性子都比較溫和,趙保軍人也老實忠厚,自身條件也還不錯。

就是他爸媽不太好相處。

不過,趙保軍是家裏老大,今後就算回了村,成家後也是會和父母分開過。

況且這小子如今在部隊曆練個幾年,就算轉業後,也可以外麵找份工作,不至於回家種地。

雖然趙保軍挨了頓揍,但倆人很快又和解了。

看張雷的架勢,也不是很反對他和張莉交往,思及此,趙保軍心情不錯的咧嘴一笑。

結果扯到嘴上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了口氣。

雖然倆人和解,但此事還是傳到了連長蘇恒耳中。

連長辦公室。

張雷和趙保軍筆直的立正,站在辦公桌前。夜晚,瓦數不高的電燈並不明光,但是趙保軍鼻青臉腫的模樣,還是真真切切的落入了蘇恒眼中。

“為什麽打架?”蘇恒板著臉站在倆人麵前,嚴肅發問。

趙保軍生怕此事鬧大影響不好,趕緊雲淡風輕的開口,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報告,發生了點誤會,我和張雷同誌已經和解了。”

張雷也附和,“報告,我們就是互相切磋著玩,沒啥大事,已經和解了。”

蘇恒銳眸微眯,臉上泛著冷氣,“嗬,所以,我這個當連長的,無權過問?”

“報告,不是!”

蘇恒板著臉,朝趙保軍厲聲命令,“趙保軍,你先說,到底怎麽回事?”

趙保軍嚇的身子一抖。趕緊如實匯報,“報告連長,是張雷同誌,聽說他妹妹送了我鞋墊,所以一氣之下動手打了我。但是,現在他已經同意我和他妹妹在一起了,所以已經沒事了。”

張班長已經同意我和他妹妹在一起了……

蘇恒聽著趙保軍聲音洪亮,還帶著絲絲竊喜和炫耀的話語,他神色幾不可查的微微一動。

下午戰士們無聊時傳的八卦,他無意間也聽到了幾句。

那個叫張檸的和他們連隊的趙保軍交往這件事,他實屬感到意外。

此時聽當事人親口承認,他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蘇恒意味深長的看著趙保軍,“所以,你和他妹妹在交往?”

趙保軍被連長大人的眼神盯的直發毛。他也搞不懂連長問這些問題為何意,他語氣顫抖著回道,“報……報告,軍隊條例裏……好像沒有明確規定士兵不可以談對象,我:……我並沒有違反規定……”

瞅著趙保軍哆哆嗦嗦沒出息的樣,蘇恒視線輕飄飄的從他身上挪開,看向了張雷,厲聲詢問,“為什麽打人?”

“報告連長,實屬誤會,是我搞錯了!我以為他和我家沒成年的二妹搞對象。所以衝動之下動了手。後來我搞清楚了,原來他是個我家大妹搞對象,就是我家莉莉,連長您見過的,她已經二十了,談對象完全沒有問題。所以,誤會,都是誤會……”

“你是說,趙保軍不是和張檸搞對象?”

蘇恒的表情和語氣,讓張雷覺得,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張雷怕自己說錯,將問題拋給了趙保軍“報告,趙保軍說不是。”

蘇恒看向趙保軍,“你來說。”

“報告,我和張雷同誌的妹妹張莉,從小青梅竹馬,在村裏的時候,就互生好感,我對她是真心的。”

蘇恒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見連長神色緩和,張雷小心翼翼的開口“報告,連長,誤會都解除了,那我們……”可不可以不接受懲罰?

他是打人者,一旦被處分,後果很嚴重。

蘇恒回過神來,恢複了以往冷漠的臉色。

朝倆人命令,“一人五百個俯臥撐,五百個仰臥起坐!再一人寫一萬字檢討,把打架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都給老子寫清楚,要是檢討不深刻。就等著挨處分。”

倆人驚呆,“啥?”一萬字檢討?

張雷壯著膽子,試圖討價還價,“報告連長,檢討可不可以稍微短一點,我小學文憑,好多字不會寫……”

“不會寫就查字典!”蘇恒麵色嚴肅,絲毫不留一點情麵。

趙保軍嘀咕,“這裏沒有字典……”

蘇恒眸底泛著危險的幽光,“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看著連長大人憤怒的神色,倆人不敢多言,站直身子,保證,“報告,沒有,我們一定深刻檢討。”

……

山上發生的事,第二天就被八卦的葉白傳入了秦鋒耳中。

葉白也是在這個地方待的實在煩了,沒事就溜下山去找秦鋒。

以前他們的聊天內容都是圍繞著京都各類時尚新奇的人和事,現在到了這裏,他無聊的連路上碰到頭牛,都能喋喋不休的評頭論足半天。

秦鋒聽完葉白帶來的八卦,沉靜的眸子微微波動,語氣淡淡的開口,“張雷和趙保軍?就是有弟弟妹妹過來看望的那個戰士?”

“對,就是那個大餅妹的表哥,昨晚被張雷揍成了豬頭。”

葉白自來熟的在小旅社房間裏,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嘖嘖咂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張雷那小子跟他那潑辣的妹妹有的一拚,都是狠角色。”

秦鋒狀似隨意的問道,“他倆不是一個村的?為何打架?”

難得木頭今天有興致聽他八卦,葉白頓時來了勁,開始一五一十的給他還原整個事件經過,“你都想不到,那個趙保軍,看著忠厚老實,居然和張雷的妹妹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那天他們上山,那妹子還給趙保軍送了鞋墊,聽說,他們這邊的風俗是,年輕姑娘送小夥子鞋墊,就是對人有那個意思。如果男的收下了鞋墊,就等於兩個人正式確定了關係。此事被張雷知道了,憤怒的對人就是一頓狂揍。”

“的確該打,人家妹妹年紀尚小,怎可早戀?”

秦鋒不但耐心的聽完了葉白的八卦,還主動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葉白沒想到秦鋒居然與他一起吃瓜,他急忙回道,“嗯?年級尚小?二十不小了,都法定了還小啥?”

秦鋒麵色一詫,“她有二十?不是還未成年?”

高中都沒畢業,哪來的二十?雖然她的處事態度與舉止言談,的確不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木頭,你說誰未成年?”葉白盯著秦鋒,突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也以為,和趙保軍搞對象的是那個小辣椒?”

聽聞葉白的問題,秦鋒劍眉微挑,心下突然一動,語氣都急促了幾分,“不是她?”

此時,專心講八卦的葉白,並未看出秦鋒表情的細微變化,他一拍大腿,沒心沒肺的笑道,“哈哈,張雷也以為趙保軍勾搭了他未成年的妹妹,所以對人大打出手!趙保軍簡直冤死……”

葉白說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雙桃花眼探究的落在秦鋒臉上,“不對啊,你咋也這麽認為呢?”

秦鋒和張檸他們前後腳下山,應該沒聽到營地戰士們的八卦才對。

秦鋒恢複了以往麵無表情的模樣,淡淡出聲,“沒什麽,亂猜的。”

葉白也沒追問他,提起張檸,他的敵意相當大,語氣不滿,“開什麽玩笑,趙保軍那樣的忠厚漢子,怎麽敢招惹那種小辣椒?他不要命了?”

那種潑辣的姑娘,以後得有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或許才能鎮得住。

秦鋒看著葉白咬牙切齒的樣,他再次漫不經心的開口,“所以,是張莉與趙保軍搞對象,給趙保軍送鞋墊的也是張莉?張檸隻是跑腿而已?”

葉白點頭,“沒錯,你分析的特別對。”

秦鋒坐在椅子上,手裏轉動著一支鋼筆。因為這個答案,內心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就像是……本來堵在心口的什麽東西,瞬間不見了。

整個人身心都感到舒暢無比。

原來,趙保軍是和那個叫張莉的搞對象。

他就說嘛,以張檸那個女子的眼光,怎麽會看上趙保軍。

想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硬的俊臉泛著淡淡的柔光。

這一幕,正好被冷不丁抬起頭的葉白看在眼中。

葉白眉頭微挑,湊近了他幾分,“木頭,你傻樂什麽?”

秦鋒意識到自己情緒外露,瞬間恢複了冰塊臉,斜睨了葉白一眼,“沒有,你看錯了?”

葉白也沒有在意他,身子往窄小的椅子上直直一靠,哀嚎道,“唉,愁死個人了!要那小辣椒真是老聶收的徒弟,那以後就是我師妹了,想想都頭疼,老聶到底怎麽想的?”

秦鋒補刀,“是師姐。”

葉白“……”

他聞言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坐起來,盯著秦鋒俊臉嚴肅的警告他,“艸!我告訴你啊,老聶還沒正式收我這事,你可得給我保密,不然被那張檸知道了,更加有恃無恐,不把我放在眼裏。搞不好還得讓我叫她師姐,一個小屁孩,讓我叫師姐,我這臉還往哪擱。”

葉白絲毫不知,早在張檸上山時,蘇恒已經嘴快的向張檸透露了他的情況的事。

秦鋒嘲諷的瞟了他一眼,未說話。

葉白心塞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轉而看向秦鋒,認真詢問,“話說,你考察的怎樣了?地址選好了嗎?何時動工?”

秦鋒搖搖頭,麵色凝重,“大風鎮的地理位置,並不適合投資建廠,我已經向合作方提了意見,建議放棄大風鎮,去磐石鎮考察。”

對於秦鋒的話,葉白相當讚同,他點頭,“這裏的確是太偏僻了,交通也不行。和周邊的鄉鎮更是不銜接。”

秦鋒揉了揉眉心,對於目前毫無進展的工作,頗有些頭疼。

“你說你們公司的委托方是外資企業,他們怎麽會想到來這種窮山僻壤的地方投資建廠?外資企業那麽高逼格的負責人,如何能鬼使神差的知道這個地方?”

葉白實在不解,外麵那麽多適合投資的地方,對方怎就偏偏選中了這裏?

一般來講,不管是台商港商,還是外商,投資建廠的首選地都是南方交通便利,renliu量較大的發展城市。

這個偏僻的小鄉鎮,至今通訊靠吼,交通靠走!

要人才沒人才,要環境沒環境,建個磚廠瓦廠倒還差不多。

外資企業來這裏,簡直暴殄天物。

秦鋒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此事由我爺爺一手經辦,我隻是奉命行事。”

他爺爺怕這件事驚動他父親和秦琛,特意打著讓他和葉白跟著蘇恒曆練體驗生活的幌子,坐著部隊的車,一同來了這裏。

他隻說,此事若是辦的漂亮,讓委托方滿意。以後不管對他,還是對秦家的公司,都百利無害。

由此可見,對方來頭一定不簡單。

“唉,大佬們的世界咱不懂,你說會不會是從這個窮山溝走出去的華僑,在外麵飛黃騰達了,打算榮歸故裏,建設家鄉?”

葉白桃花眼裏又泛起了八卦之光。

在這種地方待著,他都快憋出抑鬱症了。一有點什麽新鮮事,就想與人討論一番。

對於葉白的分析,秦鋒並未搭話。

說完,他又自顧自的搖頭否定,“肯定是我想多了,這怎麽可能呢,這種地方,能走出去什麽大企業家?肯定是有機構牽線搭橋,想讓企業在這搞扶貧。”

秦鋒被他吵的頭疼,冷聲打斷了他,“行了,與你無關的事少操心。”他看向他,“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葉白翹著二郎腿,不以為意的回道,“打算?老葉不是讓我跟著蘇恒出來曆練嗎?我曆練完,任務就算完成。今後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等我回去拜了聶大師,以後就跟著他混了。”

秦鋒意外的瞟了他一眼,輕飄飄的開口,“不打算繼續留在部隊當軍醫?”

葉白畢業於軍醫大,主攻的是外科專業,他的誌願是他老爺爺親自幫他選的。老頭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手握手術刀,治病救人。

隻是在年輕的時候,手腕受了傷,無法進行精準度極高的外科醫生工作,

最後隻能又研修了內科專業,做了一輩子內科醫生。如今以退休在家。

老頭子自己沒法達成的願望,隻能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怎奈葉白的父親壓根不是學醫的料,早早進廠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汽配廠工人。

於是,老頭子開始從小培養葉白!

甭管他願不願意,從小就讓他啃醫書,愣是將他培養成了軍醫大的高材生。

葉白大手一揮,說的相當豪邁,“不留了,破規矩太多了!我這麽懶散的人,如何能在那麽正規嚴肅的地方任職?況且整天麵對一幫大老爺們,簡直浪費人生。”

(葉白內心獨白:就算我想留,網站也不會同意,搞不好會因為我的職業,直接刪了我所有戲份,小爺我還是換個飯碗吧。)

“既然考慮好了,就別後悔!”

葉白勾唇一笑,看似玩世不恭,眸底卻是閃著堅定的光,“沒啥可後悔的,人這一生,總要為自己而活。無論老頭子對我期望有多大,終究,我活不出他想要的人生!

我喜歡像聶大師那樣,帶著一身絕妙醫術,揣著幾根銀針,一個人行走江湖,治病隨緣,過灑脫的人生。”葉白桃花眼微眯著,臉上的神情充滿了對自由的向往。

秦鋒深邃的眸子微微波動,輕聲呢喃,“灑脫的人生……”

葉白聽著秦鋒的呢喃,眼神複雜的看著他,試圖開導他,“木頭,其實,我覺得,你這個人吧,就是過得太壓抑了,身上背負的太多。

雖然從小缺愛,但咱長大不能缺鈣啊。該怎麽過怎麽過,不要讓那些不重要的人,影響你的生活。”

他想說,讓木頭學學他……

秦鋒神色一凜,看了眼腕表,冷漠出聲,“行了,你該回去了。”

葉白驚覺自己口無遮攔,說了不該說的話。

以前這木頭總是他說十句未必能搭理一句,難得今天如此主動與他一起當吃瓜群眾,他一時忘形,聊過了頭。

葉白一看時間不早了,又該上山被蚊子咬了,一臉不情願的站起身。

“對了,下次如果去磐石鎮考察,記得帶上我,我還想去會會那個小辣椒。”

秦鋒一萬個不同意,“你少招惹他,以後沒事別老從山上往下跑。做好你的本職工作,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別忘了你是幹什麽的!”

……

夜裏,等熄了燈,秦鋒雙臂枕在腦後,黑夜中,因為今天和葉白的談話,冷硬的俊臉,不自覺的再次變的柔軟。

意識到自己內心出現的奇怪又複雜的情緒。秦鋒翻了個身,強迫自己斂去心底某些奇怪的想法。

他閉上眼,迫使自己進入夢鄉。

隻是,碾轉反側,卻根本無法入眠。

一閉眼,某個明媚俏麗的身影,便會出現在他腦海裏。

------題外話------

關於神秘投資人的身份,肯定大家已經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