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我不打女人

聞言,葉白摸著下巴沉吟,“今天義診的時候,是有那麽一個病嬌美少年,看著挺眼熟……”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睜的老大,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秦鋒,“他不會就是蘇恒的那個病堂弟吧?”

那眉眼,神態,和幾年前見過的那個幹瘦小孩如出一轍!

怪不得他今天總覺得那少年眼熟。

秦鋒沒有直接回答他得問題,而是盯著他反問,“你給他檢查身體了?”

葉白被秦鋒如炬的目光盯的莫名發毛。

他搖搖頭,“我沒查啊,是那個姓莫的查的。我跟你說,那老家夥,一天就正經看了那一個病人!一早上坐著打盹,唯獨對那個少年熱情的跟孫子一樣,還親自竟人進去檢查,結果抽個血還給人抽暈過去了。”

提到那個打醬油的莫醫生,葉白一肚子怒火!

當時如果不是他穿著白大褂,非得給那老小子上一課不可。

秦鋒聽著葉白事不關己的語氣,好像真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

他又接著試探著詢問關於那個莫醫生的情況,“你說的那個莫醫生是何許人?現在人在何處?”

葉白吃著瓜子,撇了撇嘴,語氣依舊氣呼呼,“他啊?走了!我下午說了他兩句,他就憤然離去了。”

走了?

秦鋒眉心微動,注視著葉白,“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莫醫生有什麽不正常?”

葉白疑惑的看向他,輕嗤,“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啊。”

“昨天千裏迢迢的從京都趕過來,結果沒一點大夫該有的樣子,坐在椅子上,拉著老臉,對那些來看病的老百姓理都懶得理。一早上就看了那個幾個病人,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他隻對那個病嬌少年熱情。”

說起莫醫生,葉白便氣不打一出來。

到現在都想不通他到底來幹嘛的?

醫院派他來搞義診,好歹的也得堅持個幾天吧?

他倒好,就好像巴不得他趕走他一樣!

聽到這裏的秦鋒,心裏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葉白口中的那個莫醫生,怕真是衝著楚逸來的。

現在,他首先需要搞清楚的是,葉白與那個人有沒有關係?

秦鋒沉吟片刻,又問,“你可知那個莫醫生的底細?”

“底細?”葉白眨了眨眼睛,隨口回道,“就是京都醫院的醫生啊。”

他看著秦鋒麵色嚴肅的朝他打聽這些與他們沒有關係的事,不禁疑惑,“不是,你問這些做什麽?跟你有何關係?蘇恒那個堂弟,怎麽在會在這?”

那個病嬌美少年應該就是蘇恒的堂弟沒錯。

秦鋒跟他認識還是怎麽回事?

“多餘的你不必知道,也不許向其他人提及。”

“哦。”

“我再問你一遍,你和那個莫醫生真的不熟?”

葉白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我跟那種人,肯定不熟啊,我要是眼認識他,知道他那種德性,京都醫院打電話說派他過來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虧我當時以為來了個同伴,還開心了老半天,真是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秦鋒想到剛才葉白說抽個血都能給人抽暈過去,他眼眸閃動著,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說,今天他給那個少年檢查身體時,他暈倒了?到底檢查了什麽?人還能暈倒?”

怕不是那個莫醫生對他使用了什麽非常手段?

葉白不以為意的說道,“能檢查什麽?左右就那麽幾台儀器,好像是抽血時暈倒的。那少年就是個林妹妹,過來的時候,就看著搖搖欲墜的。說是感冒了,我看他肯定不止感冒,若真是蘇恒堂弟,那就是從小身子虛弱,也不知道得了啥病!”

“不過,他怎麽在這啊?京都離這裏那麽遠,他是來探親還是長住啊?那好歹也算個少年,待這種地方也太委屈了呀。”

葉白好奇又疑惑的看著秦鋒,想從他這聽點八卦消息。

秦鋒錯開了他的充滿好奇的眼神,“不知道!做好你的自己的工作,別人的事少打聽。”

“是你先打聽的好嗎?”葉白瞅著他不滿的控訴。

他問啥他都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他打聽個蘇恒堂弟的消息,他就黑著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葉白雙腳全都搭在了茶幾上,不滿的瞪了秦鋒一眼。

秦鋒無視他幽怨的眼神,換了睡衣,衝他冷冷出聲,“好了,睡覺吧,你今晚睡沙發。”

睡沙發?

葉白一聽,驚的立刻雙腳落地,坐直身子,衝著他吼道,“為啥呀?雙人床那個大,為啥要我睡沙發?還有,你昨晚為啥要睡沙發?”

兩個人睡不好嗎?

天氣轉涼,這個地方早晚溫差大,倆人一起睡,還能抱團取暖。

一想到今晚他的人形抱枕抱不了了,葉白就感覺凍得瑟瑟發抖。

生活真特麽艱難。

而秦鋒,想到昨晚他窩在沙發上難受了一晚上,他的臉色更加黑沉了幾分,怒氣衝衝的低吼,“別提昨晚!總之……”他在茶幾前抬腳比劃了一下,“不許邁過這條線,不然,我給你扔出去。”

本來愜意的嗑瓜子看電視,享受夜生活的葉白,此時被圈禁在窄小的沙發區內,頓時一臉生無可戀。

他氣憤的反駁,“憑什麽?人一天就夠累的了,晚上還讓人擠沙發,你怎麽這麽狠心呢?是不是我說了小辣椒,你懷恨在心?”

死木頭,今天一回來就陰陽怪氣,是不是張檸又在他麵前說他什麽壞話了?

師父找不到,張檸視他如眼中釘,木頭也對他冷眼相待,甚至還要nuedai他。

葉白心裏充滿了惆悵。

不知道聶如風如今身在何處,啥時候能再來這裏。

他守株待兔,啥時候能有個結果!

秦鋒進了衛生間,洗漱以後,走到床前,掀開被子,然後在床中間擺了個大字。

標準單身狗的睡姿。

葉白撅著嘴,惡狠狠的盯著**的男人。

隻能認命的睡沙發。

……

翌日。

今天逢集,比起以往的逢集日,今天的磐石鎮格外的熱鬧。

鎮衛生院門口的義診台上,葉白和衛生院老大夫已經穿著白大褂嚴肅的坐在上麵,

街道前排著長長的隊伍。

今天的病人比起昨天,衣著方麵更加艱苦樸素。

這些病人,都是從早上接到村裏大喇叭通知,聞訊從各村趕過來的。

葉白嚴肅又認真的一個接一個的治療著。

而鎮子的另一頭,也排著一支長長的隊伍。

與衛生院門口的景象截然相反的是,這邊排隊都是穿戴整齊的年輕人。

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又緊張的神情。

沒錯,這裏正是國瑞服裝廠在磐石鎮所建分廠的招工現場。

旁邊牆壁上貼著大紅色的招工啟示。

王金龍和顧鳴穿著得體的西裝,坐在露天辦公桌前,一個個麵試前來報名者。

張莉手上拿著黑白的一寸免冠照和高中畢業證,穿著自己做的新衛衣,排在人群中。

與她一同前來的村裏人還有張德福家的張玉鳳。

張玉鳳才十五歲,長的又瘦弱,站在人群中,顯得更加瘦小,一看就不到招工年齡。

張順和王蘭香今天也來了鎮上,他們今天是給張檸送麵和菜的。

張檸住進了楚逸家,王蘭香和張德勝一商量,覺得啥都不給人拿就這麽白住,實在不好意思。

也怕時間長了人家給張檸臉色看,因此,裝了大半袋白麵,新挖的土豆和菜園子裏種的大白菜也裝了半袋子。

正好今天坐著四輪車拿到了鎮上,打算等報名結束,張檸快放學的時候,拿到楚逸家去。

張順本來也打算報名的。

隻是過來一看,排隊的全是一溜煙的女性,偶爾有幾個男同誌,一看就是十幾歲的少年。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擠進女性當中去,也怕萬一麵試不上丟人。

因此,讓張莉先去報名,他坐在路邊,看著一堆東西。

等一會人少點再說。

王蘭香看到自己的弟弟穿著西裝,梳著大背頭,威武的坐在辦公桌前拿著筆登記名額。

她的臉上甭提多有光。

剛想誇王金龍幾句,看到張順滿臉羨慕的看著前頭的王金龍。

她剛要炫耀的話,識趣的憋了回去。

王蘭香走過來,朝坐在路邊的張順說道,“順子,要不你過去吧,登記的人是你舅舅,也怎麽著也得給你把名報上。”

張順坐著沒動,他語氣嚴肅,“媽,我不需要走後門,如果人家招男工,我不用我舅舅說好話,也符合條件,要是不招,我過去也沒用。”

男人,總是都有這麽一丟丟變態的自尊心,尤其是和自己有牽扯的同齡人。

就是沒工作,也不願意開口求人。

王蘭香見張順固執的不願欠他小舅人情,隻能開口說道,“那這樣吧,你在這邊等等。我過去跟莉莉說說,等到她跟前時,讓她順帶問問,然後你再過去。”

張順輕嗯了一聲。

王蘭香過去找排隊的張莉,張順一個人蹲在路邊。

然後,不經意間,一抹紅色的身影,落入了他的眼中。

張順突然看到她,黝黑的臉頰有些尷尬,剛想別開臉,結果對方的視線已經向他這邊轉了過來,顯然是看到了他。

胡紅霞和相親那天一樣,梳著長長的麻花辮,穿著大紅色外套,打扮的一絲不苟。

她和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短姑娘,興高采烈的手挽手,朝報名處這邊走了過來。

胡紅霞的視線落到蹲在路邊的男子,一眼便認出他正是那次去張家屯相親時,拒絕了她的那個張順。

她想到那天被他果斷的當麵拒絕,說看不上她時,她的丟人樣,胡紅霞臉色就拉了下來。

一直憋著的那股子惡氣,此時看到張順,就衝上了腦門。

穿著藍色外套的短發女孩。注意到胡紅霞的目光停留在路邊,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不解的問,“紅霞,怎麽了?”

胡紅霞嘴角一勾,滿臉嘲諷,陰陽怪氣的開口,“沒事,看到一個病人。”

“病人?”短發女孩視線迷茫的轉了一圈,並未看到什麽病人。

胡紅霞餘光瞟著張順所在的方向,開口的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分,“是啊,一個連麻袋都扛不起的病秧子。”

張說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他冷著臉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的看向一臉尖酸刻薄的女人,語氣冷漠,“你在說我嗎?”

胡紅霞冷哼一聲,“我可沒點你的名,誰心虛是誰唄。”

“我沒病!”張順漲紅著臉,憤怒的替自己反駁。

“誰知道呢?無風不起浪,別以為我們離得遠就可以糊弄過去。我看呐,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一袋糧食都扛不起來,真是可憐啊。”

“你……”張順被她一番話氣的手指不覺握緊,蹭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衝到胡紅霞麵前,咬牙切齒的低吼,“你給我說話注意點。”

胡紅霞被張順發怒的模樣嚇了一下,她後退一步,梗著脖子不依不饒,“幹嘛?惱羞成怒了?”

“紅霞,你別惹事。”短發女孩拉著胡紅霞往前走,她衝著張順歉意的笑笑,“大哥,不好意思。”

“淑芬,你別拉著我,我倒要看看,他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能拿我怎麽樣?”潑辣的胡紅霞甩開同伴胡淑芬的手,又衝到了張順麵前,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你還想打人是怎麽著?你打啊,我看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能把我怎麽著?”

張順被一個陌生女人指著鼻子罵,磐石他性格再木訥,也忍不了,他氣的拳頭緊攥著,衝她低吼,“你別欺人太甚!我不打女人!”

“嗬,你我量你也沒那個膽,窩囊廢。”

“你再罵一句試試?”

突然,一隻纖細的素手,一把扯開了跟母夜叉一樣對著張順咄咄逼人的胡紅霞。

胡紅霞被人大力的一扯,一回頭。就看張莉和王蘭香走了過來。

她一眼便認出,這是張順的母親和妹妹。

“你這個女人,罵我哥幹什麽?我哥看不上你,你在大街上還糾纏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相親沒被人看上?對了,我妹怎麽說來著。你是不是有惡疾,所以才沒人要?”張莉護犢子般擋在張順麵前,對著胡紅霞毫不客氣的一陣怒罵。

“你才有惡疾,你們全家都有惡疾。”

胡紅霞見對方一下子變成了三個人,她好像有點罵不過。

周圍的群眾也都邊這邊看過來,怕鬧大影響她名聲,她冷哼一聲,準備開溜。

“等等。”張順喊住她。然後上前,擋在她麵前,氣憤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病秧子,我隻是看不上你而已。”

我隻是看不上你而已……

“你……”胡紅霞聽著這無比毒舌傷人的話,差點氣暈過去。

張順鐵青著臉,說完,憤怒的轉身,背起放在路邊的大半袋白麵,一手提了另一個尼龍袋裏的土豆和白菜,大步流星的離開。

這白麵和土豆蔬菜加起來。怎麽著也有七八十斤,張順連背帶提,還走的那麽快,看起來身輕體健。

根本不像出不了大力的病漢。

“別讓我再看到你。”

張莉冷冷的對著胡紅霞警告完。拉著王蘭香也跟了上去。

胡淑芬望著張順的背影,拉了把胡紅霞,“紅霞,那個後生看著挺得勁的啊,一點不像病人。”

胡紅霞被張莉嘛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冷哼道,“哼,一定是在逞能。”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胡紅霞自己也不瞎。

這個張順的確看著是沒病。

他是真的沒看上自己。

胡淑芬望著已經消失在街頭的張順等人,完全不顧及胡紅霞的情緒,直接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看不像!唉,他就是你上次相親沒相成的那個小夥子?真是可惜了,看著挺一表人才的,個頭也高。”

胡紅霞氣呼呼的瞪了胡淑芬一眼,“可惜什麽?你盯著看什麽?你要是喜歡,你嫁給他啊。”

“我又不認識人家。”胡淑芬小聲嘀咕道。

胡淑芬覺得,剛才那小夥子那句“我不打女人”,真的是帥炸了。

在他們這邊,老爺們都可大男子主義呢,一言不合就揍衣服。

這種不打女人的男人,真的挺值得嫁!

胡紅霞看著她,一臉鄙夷,“要是認識你還想嫁?瞧你那點沒出息的樣。”

胡淑芬也白了胡紅霞一眼,不客氣的反駁,“你有出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相了那麽多對象,還不是沒一個合適的。

“誰說我命比紙薄?”

胡紅霞甩了甩長長的辮子,看著前頭招工處辦公桌前坐著的一身鐵灰色西裝,頭發梳的油光滑亮,英俊瀟灑的男人,眼底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

她可是早就打聽過了,台上和大老板坐在一起的男子姓王,是磐石鎮人,在外麵混出頭了,這次回來專門負責本地工廠的事。

大風鎮和磐石鎮離的近,胡紅霞家所在的石家溝村正好是大風鎮和磐石鎮交界處。

很多人一般都來磐石鎮趕集,上次,開工奠基儀式時,很多老鄉都見過台上的男子,對於他得身份底細,諞閑傳的群眾們早就傳開了。

胡紅霞自從聽她爹在家說起此人後,她從此就有了心事。

今天過來招工處報名,她找工作是一方麵。

想接近這個英俊有本事的小夥子,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就不信,以她的條件,找不著一個滿意的對象。

“快走吧,報名的人這麽多,再不過去,沒我們的份了。”

胡紅霞被胡淑芬一催促,趕緊過去排隊。

……

張檸放學時,特意避開了楚逸,不想與他同行。她磨磨蹭蹭的去了廁所,想等班裏走讀的同學都走了,自己再走。

她在廁所蹲了快十分鍾左右,才出來往校門外走。

結果,一到校門口,就見楚逸那道瘦弱修長,感覺能被一陣大風刮走的身影,正筆直的立在鐵門外。

她撇了撇嘴,慢吞吞的走過去,白了他一眼,“你怎麽還沒走?”,

楚逸板著一張俊臉,不自在的開口,“我媽說,讓我放學後等你一起回去。”

對,他不是特意等她的。

“我也不是不認路,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張檸說著,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前頭。

這種放學後去別人家吃飯的感覺很奇怪,感覺沒有去食堂打飯那麽心安理得。

她低著頭走著,覺得這樣跑去白吃白喝實在不太好,時間長了難免會不好意思。

於是張檸走到街上後,又繞到賣菜的街口,打算買點菜提回去。

楚逸見她變換了路線,急忙的跟了上去,“喂,你要去哪?”

張檸頭也沒回,衝他擺手,“我要買點東西,你先走,不用等我。”

“一起去吧。”楚逸跟了過來。

張檸也沒理他。

徑直走到街口,這邊有固定擺攤的菜販子,也有挑著竹筐的菜農出售自家吃不完的蔬菜,辣椒茄子大白菜,應有盡有。

張檸在一處裝著細長青辣椒的竹筐前停下,講好價錢,一塊錢稱了五斤辣椒,又在旁邊買了些嫩茄子,過來時又買了一板雞蛋。

楚逸跟著她,見她得心應手的和擺攤的商販講著價,熟絡的挑揀著蔬菜,稱秤的時候還湊過去看杆秤,也不知道是真認識還是裝模作樣。

他幾次想開口,卻根本插不上嘴。

隻能等她買好了菜,才跟在她身後詢問,“你買菜幹什麽?”

張檸看著他,隨口回道,“吃啊。”

楚逸意識到她這是給他們家買的菜,他眉頭微蹙,因為她的見外,神色有些不悅,“我媽早上會出來買菜,你不用這麽客氣。”

“也不能白吃啊,讓阿姨做就夠不好意思了。”張檸手上大包小包的,提的挺艱難。

楚逸:“你不是白吃。”

張檸側首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我當然不是白癡。”

楚逸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的意思是,你給我治病,你沒有白吃。”

張檸臉色緩和了幾分,邊走邊說道,“治病和輔導功課抵消了。”

她抬頭挺胸,一臉自信,“快走吧,放心,我有錢。”

楚逸怪異的看著她,並不相信她有錢這種話。

他伸手去接她手上的東西,語氣放柔,“我提吧。”

她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來,你就算了。”張檸身強體壯,提這麽點東西毫無壓力。

“我沒那麽虛。”

楚逸似乎是被她那別有深意的眼神打擊到了,他冷酷的奪過她手上的一大塑料袋辣椒,提在手上走在了前麵。

張檸提著茄子和雞蛋,倆人一同往鎮西街走。

楚逸本來走在前麵,見張檸沒跟上來,又放慢了腳步,等上了她,並肩往前走。

倆人到家時,大門開著,一進門,就看到王蘭香和張順張莉他們,都在楚逸家的院子裏坐著。

因為張檸沒回來,楚玲又在廚房做飯,他們不好意思進屋,院子裏涼快,都在花園邊的小板凳坐著欣賞著楚玲種的各種花草。

王蘭香本想幫楚玲燒火來著,可人家做飯用的爐子,也用不著人燒火。

“媽,大哥,姐,你們怎麽來了?”張檸看到王蘭香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跑了過去。

“檸檸放學了?”母子三人看到張檸進來,從板凳上起身,迎了上來。

楚逸看到張檸的母親他們,過來淡淡的打了聲招呼,“阿姨,你們好。”

“你好。”

王蘭香衝著楚逸回了聲好,然後看著張檸說道,“今天你姐來鎮上報名。我和你大哥正好一起過來,給你拿點東西。”

楚玲聽到張檸回來,急忙從廚房裏出來,說著她一臉為難,“小張,你可放學了,你看你母親他們,真是太客氣了,又是麵又是菜的。我都說了,你的夥食我管了,怎麽還往家拿東西呢?不是……”楚玲正說著話,又看到張檸手上提著的東西,板著臉,語氣不悅,“小張,你怎麽也提著菜回來了?”

楚玲立刻便想到這是張檸又跑去街上買的。

她家楚逸,可是從來都沒買過菜回來,他壓根想不起這些。

楚逸揚了揚手上的辣椒,“媽,這也是張檸買的。”

楚玲看著張檸他們一點不占人便宜,她對這一家人,從心底高看了幾分。

但她也不希望他們如此見外客氣,楚玲板著臉佯裝生氣,“小張,大姐,你們這樣我可就生氣了,我們母子二人也得吃飯,加一個人的飯,也多不了多少。再說,我還指望小張給我家小逸調理身體呢,你們這麽客氣,是不是我們也應該給小張付醫藥費呢?”

張檸急忙擺手,“阿姨,不用不用!”

王蘭香見楚玲如此大反應,拉著她的手解釋,“大妹子,你看你話說的,這都是咱自家地裏產的,也值不了幾個錢,就算咱家檸檸不在這住,給同學家拿點菜也是應該的,你們也沒地,啥都得買著吃。咱家地裏種的這些東西可都新鮮著呢,這大白菜,我們自己也吃不完,你就別客氣了。”

農村人本來就是這樣,誰家地裏種了蔬菜,親戚鄰居都會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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