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叫道:“可是這邊怎麽辦?!你的劍現在控製著這裏的yin氣,如果拿走,這邊豈不是要yin氣衝天,到時候怎麽收拾?!”

尉遲影道:“張伯說得有道理,如果唐建那家醫院也出了同類的事,現在yin氣大增,我們一定知道,可是那邊看來並沒有什麽反應,應該沒什麽問題。”

尉遲風皺眉道:“就是太正常了才顯得不正常,兩家醫院都屬同一yin位上,這邊為什麽會有這麽大反應,而那邊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這樣一說還真是很奇怪,我道:“尉遲風說得對,我們是應該到那邊看看才行。”

張伯看著地下流動的yin氣,一臉的擔憂。

尉遲風道:“劍我可以留在這裏,影也在這邊守著,那邊我一個人去看看就行了。”

官雪煙道:“我跟你去。”

尉遲風剛要開口,官雪煙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張口道:“影和你的劍還在這邊,雖然我的法術並不好,但是有什麽事我也能幫忙。”

我驚訝的看著官雪煙,這個美女終於變得積極了。

我連聲道:“對呀,雪煙說得有道理,多個人多個照應也好哇!”看到尉遲風冷著一雙眼向我這邊掃過來,我往後縮了縮,小聲道:“況且也不一定有危險!”

尉遲影接口道:“我也覺得丫頭說得對,你一個人去我也不太放心,有雪煙在至少能幫忙。”

我附和道:“對呀對呀,雪煙的法術很好啊,剛才要不是她拿了張符給我,估計我都被這裏的yin氣給熏昏了。”

尉遲影驚訝道:“真的嗎?!雪煙,你的法力真是大有進步了!”

我接著道:“真的耶,所以有她當助手真是太劃得來了!”

尉遲影點頭道:“有道理,比起你來,是好多了。”

我故著腮邦子,瞪著他,但想到官雪煙剛才念咒的表現,也不得不承認,於是笑了幾聲道:“哈哈!你真是太正確了!雪煙,說實話,你真的很棒!”

官雪煙笑笑,盯著尉遲風冷漠的表情

尉遲風皺眉走到官雪煙身邊:“走吧。”

官雪煙麵露喜sè,我衝他伸出兩個指頭表示勝利,她一笑跟在尉遲風後麵出了停屍間。

我歎了口氣,故作深沉道:“女人啊,為了喜歡的人真是再危險的地方也敢去,隻要能跟在他身邊什麽都可以不在乎。”

尉遲影好笑道:“你又在說什麽呢,剛才的媒你也做得太明顯了。”

“我成功了呀!”

尉遲影笑道:“那是因為風再也受不了你發出的燥音,才馬上把雪煙帶走的。”

我斜眼瞄著他笑道:“你跟我不是一夥的嗎?還敢說我。剛才看你的樣子也恨不得立刻把尉遲風推銷出去,哎呀~,他真是可憐,被親兄弟出賣了一回。”

他被我的用詞逗笑了,一旁的張伯笑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本事也不小,看樣子,尉遲風也真是受不了你們了。”

我自我陶醉道:“雪煙真的變得好積極了喲,多半是在我的影響之下。”

尉遲影歎了口氣道:“昊昊說得還真對,你的厚臉神功真是天下無敵。”

我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本小姐可是練過的!”

張伯“嘖!”了一聲,同情的看著尉遲影,眼神在說,這樣的女朋友你怎麽受得了啊。

尉遲影一笑,低頭看腳下的yin氣流動。

我跳過地上的裂痕,蹲在尉遲風的那把劍跟前,看著那把劍正發著金sè的光芒,豎插在地上微微的震動,腳下的yin氣不斷的撞擊著那塊地麵,但都被這劍的光芒給震了回去。我湊近了看它,隻覺得寒氣逼人,再仔細睜大了眼睛,低呼了聲,那劍上暗紋狀的裂痕已經不見了,整個劍鋒光滑無暇,此刻正映出我的樣子,我看到劍鋒上自己的樣子微微變了形,然後,我眼前一道金sè光芒閃過,我眼一花,隻見劍鋒上朦朦朧朧出現一個人的身影,耳邊有個聲音一直叫著我的名字。“歐陽喻!歐陽喻!歐陽喻——!”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淒厲。

然後劍鋒上的那個身影向我伸出手來,在我眼前逐漸擴大,我盯著那隻手,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與它掌心相對。

“丫頭!”這時尉遲影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全身一震,眼前的身影和那隻手一起消失。我茫然的站起來,“怎麽了?!”

尉遲影走到我麵前,低頭看著我道:“你剛才在拔劍。”

我驚駭的盯著他道:“你說我剛才在拔劍!”

我為什麽會在拔劍,我搖頭道:“剛才我看到劍鋒裏有一個人影出現,它一直叫我的名字,我隻是看到它向我伸出手來,我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可是,你看到的是我在拔劍?!”

尉遲影皺眉走到劍跟前,那裏隻映出了他的身影,我趕過去站在他身邊,看著地下的yin氣道:“剛才是誰在叫我,難道就是這yin氣中的鬼,它想引我拔劍,想把地下的yin氣都放出來?!”

“不可能是鬼,風這把劍的光芒是任何鬼都無法靠近的,更不要說它能在這把劍中引你來拔劍。”

那剛才叫我名字的是什麽?我為什麽對它的出現一點抗拒的感覺也沒有,而且他一伸出手來,我就會想到要用自己的手跟它掌心相對,為什麽?!

才想到這裏,地下突然發出一聲悶響!整個地麵先是微微一抖,然後大副度的震動起來,地下的裂痕在這一震動下忽然增大了!腳底下的yin氣翻騰,發出一陣鬼哭狼嚎之聲,我尖叫了聲,險些在震動中摔倒,一隻腳陷進裂縫中,一陣發麻,尉遲影趕緊抓住我,我摟著他的脖子抬起裂縫中的那隻腳,隻覺得腳踝處冰冷刺骨,看來有yin氣浸進去了!

尉遲影伸手劃出結界,回頭對張伯叫道:“快離開停屍間,到外麵去!”

張伯連忙跳過這些裂縫,跑出了停屍間。

我一陣頭昏,尉遲影看我刹那間變得蒼白的臉sè,擔心的問:“丫頭,你怎麽樣了?!”

我搖搖頭,還未回答,裂縫中就發出一聲長嘯,一股yin氣,衝天冒起,直衝向停屍間的天花板,再被天花板所擋,反彈回來,四散的落在整個房間中,牆上的冰格在這場震動中,發出“吱吱——!”聲,逐漸滑開,一具屍體從冰格中翻出來,“啪!”的一聲落在yin氣當中,轉眼被yin氣融化,成為一堆白骨,散開掉落下裂縫中,消失不見。

尉遲影的結界在yin氣的擠壓下微微變形,他抱著我不敢鬆手,我驚駭道:“怎麽回事?!”

“有一個地方有東西在牽引這股yin氣,又讓它打破了平衡。”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尉遲風的那把劍在這同時,也發出萬丈光芒,瞬間籠罩在整個房裏,一時間,整個屋子的金光和yin氣互相擠壓,此消彼長,地動更為加劇,我跟尉遲影身在其中,雖然有結界的保護,但也覺得整個環境壓抑得讓人窒息,我甚至有想吐的感覺。

地上的yin氣還不斷的向上湧,那把劍在地上抖動得更厲害,隻聽“錚!”的一聲,那把劍突然從地上飛起,躍在上空,整個劍身一震,發出一圈圈黃sè的光圈,把yin氣震開一層層的波紋。但yin氣又很快聚集在一起,逼向它的光芒。我跟尉遲影抬頭看著那把劍,它忽然打橫,劍鋒向我們的結界飛來!我大叫了聲,那把劍穿過結界卻停在了我眼前。

我茫然的伸手握住它的劍柄,隻覺得一股熱流從手臂上傳來。仰頭迎上尉遲影驚異的目光,我不由自主的轉身,舉起手裏的劍,大喝了一聲,端劍衝到結界外,一劍向著yin氣劈去!一股強風帶著光芒把眼前的yin氣吹散,旁邊的yin氣又再聚攏,我再橫劈劍身,掃向身側,金光帶起一陣旋渦把yin氣再次逼退,那把劍在此時又開始鳴叫,我握著它的手跟著它的鳴叫聲發起抖來,整個劍身發出一道青光,光芒帶起一聲巨響,劍身一震,一道光波從它身上四散開去,尉遲影在結界中被這一光波震開數步,我無意識的揮動著劍,隻知道快點驅散這些yin氣,尉遲影打起符咒加固了他結界的防禦度,我茫然的舉起手裏的劍,衝他的方向砍去,他大叫了聲:“丫頭——!”

我一震,頭腦立刻清醒,見自己正一劍揮向他,驚出一身冷汗,高叫了聲,雙臂一用力,強行扭轉了劍砍的方向,劍光斜斜的從他結界旁劃過,重重的落到一旁的牆上,劃出一道刻痕!我隻覺得一股腥甜之氣從喉間冒出來,一口血直噴向劍鋒!

劍身又在此時發光,帶著我騰到空中,周圍的yin氣迅速的圍攏過來,影在下麵念起符咒,結界帶著他也騰到空中,伸手想拉我,卻被一股yin氣逼退,他伸手劃著符印攻向我身邊的yin氣,但被他打散的yin氣又馬上重新聚和。

我困在yin氣當中,把手裏的劍立在胸前,盯著那把劍上的光芒,手開始又一次的不受控製,看到紗布下流出來的血,卻一點也不覺得痛,劍鋒上又隱約透出剛才那個人的身影,它的聲音又再響起,“歐陽喻——!歐陽喻——!歐陽喻——!”

我仰天長叫了聲,那劍鋒隨著我的尖叫,發出強光,我全身一震,周圍的yin氣瞬間逼退,但尉遲影的結界也在同時被這道強光刺破,發出“波!”的一聲,轉眼消失,他被這一力道彈到牆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yin氣在此時迅速下沉,重新消失在裂縫中!

我還在半空中,麻木的看著眼前消失的yin氣,再一次的向靠在牆上的尉遲影舉起劍,這劍不受我的控製!看到尉遲影的眼神,我高叫了聲:“影——!”

隨著我的叫聲,劍也在此時劈了過去,他閃身險險的躲過,叫道:“丫頭!快鬆手!”

我沒有辦法鬆手!這劍好象已經長在我的手上,它完全控製了我的動作,我完全無法拋開它!

“快走!”我大叫道

他向我衝過來,我再舉劍從他身前劃過,他悶哼了一聲,伸手握住了我拿劍的手,另一隻手抱住我,我知道他一定受了傷,一時心痛的感覺灌穿全身,眼睛瞬間模糊,我大叫了聲,全身一麻,那隻手一抖,劍“當!”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我扶住全身發抖的尉遲影,眼淚開始往下掉,驚惶失措的叫道:“影——!你傷到哪裏了?!”

他疲憊的衝我一笑,大顆的冷汗從額上掉下來,我隻覺得扶著他的手一陣cháo濕,放到眼前一看,是血!他整個衣服的前襟都是血!

我手忙腳亂的捂著他的胸口,全身不自覺得發抖,心髒抽搐得象是停止了跳動,心裏念道,是我傷了他!是我傷了他!!

他臉sè蒼白的看著我:“丫頭,別哭了,我不會死的”

話未說完,我懷裏一重,他倒了下來,我抱著他跌坐在地上,手腳一陣冰涼,嘶聲道:“影——!”

我無助的摟著他,四肢百骸撕裂般的痛。

然後,身邊出現了很多人,他們在我身邊奔走,要從我懷裏把影帶走,我抱著他不肯鬆手。

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小喻!快鬆手,影需要急救!”

我轉頭看到張伯焦急的臉,一旁邊的醫生把影抬了起來,我愴惶的跟在他們後麵,跟到一個門口,醫生把我攔在了外麵,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過了多久,張伯把我拉到一旁,要我坐下來等。

我茫然的看著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是問道:“他們把影帶到哪兒去了?”

張伯歎了聲,指著眼前的門道:“手術室,影在動手術。”

我點點頭,望著手術室亮著的燈,迷蒙的走到門前,呆呆的看著那道門,為什麽在裏麵的不是我!